第25章 2019.08.15(三合一)25

  “玩家小K、玩家阿森出局,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玩家小K,正是刚才穿骑士装,试图隐藏在平民中蒙混过关的凶手牌玩家——七人之中,顾桓可以确信阿森也是拿的凶手牌,但当时手里只有一发道具子弹、只能干掉一个人的顾桓,只能选择离他最近的小K下手——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被谁干掉的?

  顾桓并不认为单靠程仔的直觉就能煽动别人投出阿森,更何况,这还是根本没有什么线索的第一轮,想到这,顾桓下意识地朝纪玦看去,一双微微挑起的眼眸沿着纪玦的冰川脸轻轻扫了一圈,若有所思。

  纪玦却仿佛对此毫无察觉,掌心紧紧包裹着顾桓手腕,继续往交叉道口的另一方向走。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顾桓忍不住蹙了下眉,此时才清楚纪玦为什么执意要来这里——太安静了,整条迷宫长廊像是嵌入了画板,安静得让人觉得可疑。

  纪玦在一间暗红色房门前停下脚,推开门。

  他们头顶,门框正中央的十字架沉默伫立着,凝望远方,房门伴着吱呀一下的枯叶破碎声,重又合拢,房间内,四盏昏暗如冥河的壁灯幽幽闪烁,分列四角。

  这是一间被布置成中世纪教堂风的密室,彩色的花窗玻璃布满穹顶,无声无息地从高处俯瞰来人,应和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幽暗灯光,在壁画上投射出了两条狭长的斑驳黑影,紧接着,一排排制作精美的仿真鸽子和雄鹰,在顾桓他们走过时,自动合拢双翅。

  周遭安静,恍若有一丝说不出的古怪。

  然而,顾桓和纪玦俩人沿着偌大的房间检查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俩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猜想是不是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关上门,正要离开之际,顾桓突然被纪玦一把拽回,“有人。”

  与此同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沙沙传来。

  纪玦反应极快,拽起顾桓闪身进了隔壁的另外一间房,微弱的廊灯下,他们透过极其狭窄的一丝门缝,看到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色包裹的玩家匆匆走过,紧接着,那脚步声仿佛消失不见了。

  也许走了,也许,还在外面等着他们。

  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能再听到有玩家out的播报声,顾桓暂时无法确定“凶手”是采取了保守策略,隐藏在平民中保护好自己,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先“杀”一个是一个——用掉唯一一发子弹的顾桓,现在就和平民一样,只有投票权利,而无逮人权利——所以,顾桓这会儿并不着急出去自投罗网,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还想看看这个夸口说半个小时之内结束游戏的纪玦,到底能不能做到。

  顾桓姿态放松,站起身,直到此刻才有闲心打量所处的环境,然后,顿时愣在了那,他反应过来,冲纪玦磨了磨牙:“你可真会儿挑地方。”

  纪玦正沉默地盯着那条窄缝,不知在想些什么,被顾桓一拽,只好一并站起,在看清房间全貌以后,也倏地一怔。

  灯光幽幽闪烁,映出一片晦暗阴森的墓地,整个涂满黑色的房间以四面墙为棺板,地板为底座,形成了一口天然密闭棺材,地方不大,窄而狭长,恰容一人宽松通过——看上去,就像是为了贴合今晚的主题,特意为某个角色准备好的。

  顾桓准备迈开的脚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重新靠回门框,和纪玦肩膀蹭肩膀,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慵懒模样——没办法,顾桓既不想过早进坟墓,也不想现在出去送纪玦实现赌约,而此刻整间房最宽松的地方就在门口,刚好够他们俩人勉强并排站立。

  唔,这特么的是第几次和纪玦个王八蛋共处一个密闭空间了。

  顾桓咬了下后槽牙,不知怎的,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说法, “Marriage is the tomb of love。”(注)

  他疯了吧,居然会在想起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他和纪玦结婚的一幕!顾桓有些烦躁,下意识地转过身,手铐不可避免地带着对此毫无防备的纪玦,径直往他的后背倒去。

  再然后,顾桓就被纪玦整个人,从后//面紧紧压//到了门上。

  “没想到顾警官喜欢这种调性的。”纪玦轻轻一弯唇,空着的那只手掰过顾桓的脸,低笑,“倒是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艹,顾桓眸光桀骜,猛地一下撞开纪玦,随即飞快回身,一把勾住纪玦肩膀,抵上他的额头:“其实我更喜欢正面上//人的姿势。”

  幽暗中,顾桓看到纪玦似乎极轻地笑了下,睫毛安安静静地藏于镜片后,教人辨不清他的目光。

  顾桓正要松手,耳垂处蓦然一痒,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沿着他的耳朵轮廓,一点点地研磨。

  “顾警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逮捕凶手?”

  果然,纪玦先沉不住气了。

  顾桓一偏头,躲过纪玦看似调//情实则催他出去的举动,笑得极其温柔和煦:“凶手不就近在眼前么?”

  “毕竟,半个小时都过去了,游戏还没有结束。”顾桓难得看纪玦失利,姿态愈发放松,见缝插针地揶揄他。

  纪玦闻言,敛去凉意的眼眸轻轻扫了顾桓一眼,随即,直起身,另只手脱去了外面一层风衣。

  一股熟悉的清冷木质香从白色大褂上传来,比之前更甚,却不张扬,只是清清浅浅地钻入顾桓毛孔,教他看清身前重新换了装扮的男人。

  顾桓慵懒地倚着门,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定格成焦点的眸光却是一点点地往下滑,顺着纪玦微露的锁/骨来到前面,最后,在越过男人矜持克制的领带和衬衫以后,停到了装有逼真手术刀和针管道具的口袋上——顾桓第一次真切意识,原来最普通的白色桌布装,是真的可以被人穿出高定感的。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想要移开视线,反被纪玦一把揽入怀中。

  “警官,认错我的身份,是要接受惩罚的。”纪玦眼眸微垂,指腹一点点蹭过顾桓头发,充满恋人间的旖//旎,“既然顾警官的眼睛不太好使,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做一个全身检查。”

  顾桓抬眸,眨也不眨地对上纪玦视线,眉梢微弯:“我想知道,纪医生你会用什么方式检查。”

  “都可以,用刀,用手——”纪玦动作不疾不徐,温柔抚过顾桓的耳垂和喉结,语气却倏地低缓下来,“还是说,你其实更想让我用嘴给你做检查。”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邀请,更何况,说出这句话的是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高岭之花纪玦。

  顾桓喉咙干/涩,骤起的叫嚣蹭得一下流遍四肢百骸,他勉力压下,眼睛重又恢复成一片清明,慢慢逼近纪玦。

  “我从不要没有经验的人,纪医生技术不好,我会投诉你的。”顾桓几乎要贴上纪玦鼻尖,一双风流眼眸盛满了多情笑意,说出的话却依然挑衅十足,“而且,没实践之前,也不知道是你的手术刀厉害,还是我的枪比较厉害。”

  他站直身子,空闲的那只手娴熟地转着仿真手木仓,一扫纪玦口袋里的精美手术刀,冲他一挑眉。

  纪玦将顾桓挑衅桀骜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笑了下,抽出手术刀。

  冰凉刀背缓缓滑过顾桓下/巴、喉/结和锁/骨,犹如雕刻艺术品般,珍重而轻柔,光影是涂料,星空是背景,一圈圈紧密缠绕的丝线应和着微微加速的呼吸,在刀尖上跳舞,再然后,整齐划一的金属扣子低下了高贵头颅。

  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应声而落。

  紧接着,不待这幅人体艺术品完工,仿真手木仓径直拦住了继续往下的刀背。

  “纪医生动作太慢,”顾桓抬手掩住身前半遮半露的风景,对纪玦一弯眉,“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时,仿真手木仓也来到了纪玦衬衫衣摆,利索挑起一角,准备自下而上地长驱直入。

  纪玦没动,任由顾桓半真半假地闹他,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欢快的揶揄:“原来你喜欢快、的、啊。”

  顾桓一扬唇角:“我喜欢不说话、只会叫的。”

  纪玦微微眯了下眼,直起身,在顾桓将要收手的刹那,一把将他拽回。

  “我也喜欢,而且——”纪玦捏着顾桓下/巴,放缓了语速,“越大声越好。”

  他边说边试探性地抚上顾桓嘴唇,轻缓摩//挲,修长食指在上面停顿了数秒,随即,灵活掰开,极其准确地捕捉到顾桓那颗尖尖小小的虎牙,飞快挑//逗了几下。

  砰——顾桓感觉自己大脑轰得一下炸开了,无法克制的本能差点儿叫嚣出声,一双自带三分潋滟的眼眸也瞬间充溢了十分浓墨,如果灯光再亮一些,还会看到顾桓微微泛红的耳朵。

  他清醒过来,径直咬住纪玦,柔软地裹着他的手指予以还击,少顷,才松开,挑衅说:“原来纪医生的前戏检查水平,也不过尔尔。”

  极轻的,那条无人知晓的、一直牢牢绑起野兽利爪的锁链,在这个瞬间,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咔嚓破裂。

  纪玦一把扣住顾桓后脑,低下头,深深地看着顾桓。

  他永远淡漠的目光此刻却压抑而隐忍,距离顾桓唇边只有咫尺距离。

  顾桓瞳孔骤缩,心里没来由地一颤,指尖微微发抖。

  俩人眸光几乎交织到了一起。

  就在此时,机械的播报声音骤然传出,“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二十五分钟。”

  一片苍凉的茫茫雪原下,即将爆发的火山重又归于安宁,俩人瞬间冷静下来,一同松开手,转身开门。

  自然得仿佛刚才那幕,都是俩人错觉。

  顾桓神情自若,和恢复成冰山脸的纪玦一起疾步朝外走,姿态闲散,抵着上颚的舌/尖却是不由轻轻扫了下自己那颗小虎牙——特么的,为什么这人带来的后劲儿那么大?!

  顾桓强迫自己收回心神,跟上纪玦步伐,即将进入下一个长廊时,脚步倏地一顿——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视了很久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游戏既没有结束,却也再没有新玩家out的信息播报?

  顾桓轻轻蹙着眉,和纪玦对视一眼,从他脸上读出了同样疑惑,立刻加快了步伐。

  之前俩人呆过的那个房间还有几个玩家没走,正一头雾水得大眼瞪小眼,见纪玦进来,仿佛破解了谜底一般,立刻将矛头对准纪玦。

  顾桓身子往前错了半步,恰好把纪玦牢牢护在身后:“不是他。”

  “顾哥,你说不是纪总,兄弟们信你,但你总得拿点证据出来,让我们信得心服口服。”

  “就是,而且他自己说的,要是半个小时没结束,再投他也不迟。”

  来玩的都是平时拽天拽地的富二代们,虽然心里也忌惮纪玦家世,但也许是这会儿妆画的爹妈都认不出,胆子大了不少。

  顾桓一眯眼,笑意淡了几分,正要开口,却见纪玦直接拽着他,转身离开。

  艹,这王八蛋脾气真臭,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顾桓忍不住磨了磨牙,脚步却乖乖跟上纪玦。

  几个玩家见状,更是彻底达成共识,嚷嚷着现在就把纪玦票出去。

  然而,让顾桓和其他几人始料未及的是,纪玦没走几步,竟在一个已经被宣布out的玩家旁边停下了脚。

  与此同时,机械声音再度响起。

  “恭喜玩家程仔被成功复活,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被当众打脸的几个玩家顿时愣在了那,脑子一团浆糊,有人晕晕乎乎开口:“顾哥,这怎么回事啊?程仔不早都出局了吗?”

  规则都没记清楚的富二代们,玩的根本不是游戏,而是cosplay的刺激心跳。

  顾桓压下嘲讽,冷淡得瞥了他们一眼:“医生卡牌,有救人功能——也是你们刚才要的证据。”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将信将疑地看着一身医生装的纪玦,讪笑:“不是说角色和衣服无关嘛,嗨,搞半天原来是我们想多了,早知道就按照衣服随便投嘛。”

  顾桓轻轻一扯嘴角,没再说话,回头看向程仔。

  程仔早就憋不住了,这会儿终于“活”过来,一长串话跟机关枪似的咔咔往外蹦:“靠,我长这么一张好人脸,谁眼瞎把我弄出去了啊!真是的,人家千辛万苦化妆一小时,跑来当了个死尸,这和坐车五小时,灌肠俩小时,进门是个零有撒子区别嘛!”

  “瞧程仔这话说的,你面前不就占了俩1,赚大发了。”有人大笑,和程仔开涮。

  程仔瞧瞧顾桓又瞧瞧纪玦,猛摇头:“不不不,我可不敢宵想顾哥和纪哥,我怕引起众怒。”

  顾桓下意识瞥了眼纪玦,见他依旧表情淡淡,心说就这冰山脸,也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能冻死个人。

  他收回思绪,听到程仔越说离题越远,打断他:“你什么时候出局的?”

  “就刚才投完票出来以后啊。”程仔委屈巴巴地一撇嘴,边说边指指另外一个方向,“我想去个厕所,谁知道这地方现在改得跟迷宫似的,害我跑了老远都没找到。”

  顾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程仔指的正是刚才他和纪玦检查过的地方,一愣:“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程仔一脸茫然,摇摇头,“没有啊,就觉得好阴森。”

  程仔揉揉一身的鸡皮疙瘩,嘟囔:“哎哟,我可得和蒋哥好好说说,下次能不能换个清新点的主题嘛,什么女装大佬之类的,搞这么恐怖,人家胆子吓得都只有芝麻点大了,现在迫切需要找个猛男安慰哦。”

  顾桓一蹙眉:难道,刚才他和纪玦听到的声音是程仔发出来的?

  不,不是,程仔虽然也是一身黑衣,但身量不高,和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背影差异极大。

  顾桓和纪玦对视一眼,同时转身,疾步朝教堂房所在的方向走。

  “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少了一次玩家播报。”顾桓低声说。

  纪玦点点头。

  “机器故障,或者是——”纪玦指尖轻轻蹭过顾桓衣服,停顿半分钟,说出了顾桓心里潜藏的另外一个猜测,“有人故意使机器故障。”

  蒋立明......顾桓脚步倏地一顿,脸色凝重。

  其他人对顾桓他俩的反常浑然不觉,只是笑嘻嘻地跟上他俩,边走边猜测。

  “这最后一个凶手该不会是蒋哥吧?身为发起人正大光明谋私利,靠,老子也想玩凶手牌,无间道玩起来多带感啊。”

  “那可不一定,蒋哥说不定当了个法官,上帝视角,正用变声器看着我们玩呢。”

  顾桓回过神,重又快步跟上纪玦,脸色恢复如常。

  下一秒,男人本来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的胳膊伸了过来,牢牢攥紧顾桓,把他微蜷的手指一一包裹进掌心。

  顾桓难得没挣,眼神有一瞬间的冰凉,少顷,又像是为了驱散心里未明的迷雾似的,瞥了眼纪玦:“你刚才可以不解释的。”

  纪玦攥着顾桓的手紧了紧,没说话,只是侧头对上了顾桓视线——换作是平时,他一定不会解释,然而,就在刚才那个瞬间,纪玦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想看到顾桓和别的男人说话,哪怕是为了他,也不可以。

  可纪玦终是一句话都没说,那点不得而知的情绪全都蕴含在了他稍纵即逝的眼神中,然后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顾桓被他复杂的眼眸轻轻一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地跟在一旁。

  越往前走,阴森感愈浓,顾桓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轻皱了下眉。

  紧接着,顾桓身上就多了一件风衣。

  纪玦收回手,瞥见顾桓疑惑的目光,淡淡说:“你不是冷吗?”

  顾桓怀疑纪玦练了读心术,要不就是突然转性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心。

  但现在,俩人都没心情斗嘴,整点报时的挂钟在此时幽幽响起,伴着经久未散的“硄——硄——”回音,机械的播报声也最后一次传来。

  “游戏结束,恭喜凶手方获得胜利。”

  长廊即刻变得热闹,几个早早出局尽职尽责扮演“死尸”的玩家们纷纷起身,汇入他们中间,嘻嘻哈哈地闹着。

  顾桓粗略扫了一圈,几乎所有他能认出的玩家都已到场,唯独少了蒋立明。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一丝不安开始萦绕在顾桓心头,而随着他和纪玦往里走,这种不安感愈发强烈。

  只剩下最后两个房间没检查,顾桓和纪玦同时停到教堂房前,轻轻推开门。

  一直跟在顾桓后面的几个玩家起初还以为他们是要去派对的地方,见顾桓突然停下,疑惑,“顾哥,怎么到这儿来了——我靠,蒋哥这次装修下血本了啊!”

  灯光倏然亮起,古老而沉寂的浓重感扑面而来,几个玩家边啧啧感慨,边四处摸着墙上东西把玩。

  一声极其细微的“咔嚓”,房间里的光线由浅变深,紧接着,两侧鸽子重新合拢双翅,而雄鹰却展翅高飞,再然后,令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手持火焰圣炬的壁画缓缓打开,一个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小隔间,展现到众人面前。

  与其他人像是寻宝似的兴奋完全不同,顾桓心里犹如坠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和扑面而来的沉闷空气混杂在一起,逼得人无法畅快呼吸,他和纪玦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个地方太隐秘了,当时俩人只觉得过于安静,完全没想到里面竟还藏着如此玄机。

  厚实的羊毛地毯淹没了众人嘈杂的脚步声,顾桓疾步往里走,视线快速扫过暗如牢笼的房间,随即看到了消失很久的蒋立明。

  蒋立明端坐在沙发上,脖子后仰,被耷拉下来的连帽长袍盖住了小半张脸,在朦胧光线下呈现诡异却平静的姿势。

  几个紧跟顾桓其后的玩家已经越过他,嬉闹着上前,踢了踢蒋立明:“嗨,蒋哥在这呢,找你半天了。”

  “蒋哥,醒醒,别睡啦,游戏都结束了。”

  “哎哟,知道你赢了,搁这儿装啥呢,我们还等着接下来的领奖派对呢。”

  蒋立明眼睛依旧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呼吸早已陷入停滞,他藏于黑色长袍下的胸膛如一片平静死水,不见丝毫起伏,惟有那头标志性的自然卷毛,在一阵看不见的微风下,轻轻摇晃。

  顾桓和纪玦俩人上前,伸出手,在蒋立明鼻息间探了下,紧接着,俱是神色一变。

  没有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非典型性v3.0版“杀人游戏”,有逻辑漏洞还望小可爱们忽略哈,比心心~

  2) “Marriage is the tomb of love。”(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出处——卡萨诺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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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019.08.15(三合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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