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65

  她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两句,便大步回了管务府自己的书房。

  站在一旁的孟有忆连大气都不敢出,要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王爷在战场外的地方露出这个表情,更别说王爷会亲口吩咐这司院最磨灭人志气的刑罚。

  司院会对采花贼实行这个刑罚,先用被盐水浸泡过的鞭子抽的身上没一块好肉,再用盐水淋伤口,等快结疤人最有希望的时候再用鞭子抽。如此反复,直到这人再没了生的念头停止,实行阉割之后扔进地牢。

  可见王爷是动了多大的怒气。

  “有忆。”齐钰锦喊了一声。

  孟有忆应的小声,生怕王爷再一个动怒。

  “你说,要是莞莞知晓我是个暴虐之人,她会有多嫌恶我啊。”齐钰锦有些失神的问道。

  她本是急着回府,可那狗皇帝的话却让她多想了。莞莞她那般干净善良,即便是仇人,她都未当真要下手杀人,可自己,手上早已满是人头鲜血。

  “你说,我要不要让莞莞也去杀几个人呢?”这样莞莞的手上便也染红了。

  孟有忆一惊,“王爷这是想岔了,王妃明理,自是知晓您杀的都是敌军,您是保家卫国的英雄,王妃敬佩您还来不及呢。”

  “可赵益是莞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呢,她要是知晓我这般对赵益,怕是要生气的。”不等孟有忆说,她又郑重的说:“记住了,这事儿绝不能让王妃知晓。”

  孟有忆心里觉得这好似哪里不对,可是碍于王爷令,只得赶忙应了。

  齐钰锦这才骑着快马飞奔回府,她先去沐浴一番,绞干了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回了房。

  她回府的时候月亮早已高高挂起,顾莞莞也去了内室,她半靠在床榻上,手里举着本书正看。

  齐钰锦进了内室便大步过去,将那书一抽随手扔了,抱着床榻上的人往里一扑,惹来顾莞莞一声低呼。

  她撑在顾莞莞上方,看着她眨巴眼睛时那睫毛上下一碰,不施粉黛的脸美的惊人,她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顾莞莞被瞧着,想说什么,唇却被重重堵住。

  含住那唇,齐钰锦便失了理智,她用力吸吮着,只恨不能将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只要想到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存在,那个人同她一样惦记着这个宝贝,她血中的燥火便要燃烧起来。

  “你是我的心肝宝,莞莞是我一个人的心肝宝。”

  夜是那般长,从月亮高高挂起,到月亮慢慢消失,攀登高处不知疲惫,她看着自己的心肝宝一次次媚眼如丝,天微微亮起,两个影子在嬉戏。

  有一种满足不需要多复杂,仅看着自己的小心肝儿就够了。

  齐钰锦想着,自己应该真是疯魔了,她为顾莞莞疯,为顾莞莞魔,疯魔之人只要自己的小心肝儿还在,就高兴了。

  天光大亮之时,房中的动静才停下来。

  已过午饭时辰,房门外院子里已经站着丫鬟,却没人敢出声吵醒里头的人。

  顾莞莞是被自己的腰酸给弄醒的,她一睁眼便看见昨夜那强盗似的人正撑着手肘看着自己,便没好脸色,忍不住伸手在那人的腰上掐了一下。

  谁知那人却不改面色,还拿着自己已经收回的手往腰上放,“莞莞再掐,多掐两下,莞莞每掐一次,我就可以多要莞莞一次。”

  顾莞莞受惊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往齐钰锦肩上拍了一下,“你还想来,你这个月都不许碰我。”她怀疑自己的腰,这个月都不一定能歇好。

  天晓得昨夜这人是在哪里受了刺激,一回来便扑过来便罢了,一整夜都不消停,那可是一整夜。她都忘了自己昨夜是不是发了脾气要推开,只知道从一开始的回应到全身发软,没了半点力气,到最后她昏昏沉沉太困,便只记得全身都酸,即便是现在,她也不舒服。

  齐钰锦抓住那只拍自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着,说是亲,不如说发疯更贴切,一下一下的,顾莞莞心里却是一阵害怕,生怕这个人真又跟疯了似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抓的死死的。

  顾莞莞气道:“齐钰锦,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不搭理你了。”

  齐钰锦动作一顿,松了手,又改为搂着顾莞莞的腰,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偏偏被子下两人都是干干净净的,多一块布都无。

  “齐钰锦,我真的不会理你了。”

  “莞莞,别不理我。”齐钰锦说的委屈,看顾莞莞的眼神可怜的很。

  顾莞莞简直要被气笑,她还委屈了,究竟委屈的是谁啊,她以为谁都跟她的身体一样好吗。

  但,明明气的很,可被那双眼看着,她就气不起来了,可真是不争气啊。

  “不许看我,起开,我要去沐浴。”顾莞莞推了一把齐钰锦,人没推开不说,腰上一使力便又酸又涨。

  昨夜这人不管自己怎么求怎么哄就是不放开自己,还尽做些让人羞恼的动作,还大都费腰的动作,总有一天,也要她试试这滋味。

  想到自己的身子,又想到齐钰锦那习武的身子,这个念头又不敢有了,她敢信,即便是自己碰她,最后累倒的依旧是自己个。

  真是,力不如人,好气。

  还偏偏那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气,笑眯眯的凑过来说:“我的心肝宝,我这就伺候我的心肝宝去沐浴。”

  耳房早已备好了热水,齐钰锦自己披了外袍,便被子裹着娇妻抱去了耳房。

  热水温度正合适,顾莞莞被抱着坐在了某人腿上,一双手轻轻在腰上揉着,她颇有些享受的眯上眼,脑袋就靠在身后人的肩上。

  看在这人这么尽心伺候自己的份上,这回就放过她了,不会不理她。

  想着她就哼了一声。

  身后那人却是也眯起了眼,脸贴着顾莞莞的脸蹭了起来,声音哑的可怕,“莞莞,我的小心肝儿,是我一个人的心肝宝,是不是?嗯?”

  顾莞莞听着睁开了眼,她总觉得这样的齐钰锦有些奇怪,这人床榻上对自己的温柔和耐心那是她自个亲自体会过的,突然来这么一次,还总是重复说一个意思的话,是真奇怪。

  这句她一个人的心肝宝,昨夜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多到她都要怀疑现在这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要不是那不安分蹭来蹭去的人又问了一遍的话。

  顾莞莞转头去看齐钰锦,见她面色如常,还是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

  腰上揉捏的手一顿,又继续揉了起来。

  “无事。”齐钰锦凑过去亲亲顾莞莞的侧脸,“莞莞怎的不说?你是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肝宝?嗯?”

  顾莞莞没睡好脑子有些昏沉,再加上身子不适,便也没再多问,而是继续眯起眼靠在身后人的肩上,两人肌肤相贴,泡在大木桶里,热气直直的往上冒。

  偏偏身后那人就是不放过她,一个劲的问顾莞莞同一个问题,最后惹的顾莞莞没法子,应了她一声又一声才得了消停。

  这一日顾莞莞是自开了铺子后唯一偷了一日的闲,沐浴完后用了些粥便漱口继续睡下了,她太困了,又累,压根没精力来处理旁的事。

  这一点小插曲也被顾莞莞当成是齐钰锦突然的发、情,也就忘在了脑后。

  *

  这一日,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下起了小雪。

  这期间,收不到长都城回信的顾谨越发害怕,找了个借口带着儿子和赵二回江南去了。

  从人牙子手里逃脱的丁香跑回了长都城,还想法子见上了太后。

  顾莞莞的万巴商户已经开遍了大赢朝的每座城。

  朝中皇帝已经称病多日,太后开始垂帘听政,代为监国,重新把握朝政。

  一个被厚重的白色披风包裹起来的年轻夫人被抱上了马车。

  马车上,齐钰锦有些无奈的将手炉塞到顾莞莞手里,“真要今天就去看?”

  顾莞莞面色有些凝重,“兄长有信,莞莞又怎可因天冷就不前去呢。”

  “可我找遍了齐家军,也仅仅只有三人年纪,经历合适,还都是上了脑袋忘了前事的。”

  说起这个,齐钰锦也是很无奈,年纪相对应,也是少年时期出了意外的经历,就只有三人,且这三人都因着这个意外伤了脑子,忘了从前的事。

  齐家军驻扎在万巴城的有三十万,却只有着三个是有希望的,且齐钰锦有着预感,这三人都不是莞莞的兄长。

  那希望便就都在义兄的身上了,她早已去信,让义兄在峻峡城和江谭城的将士中寻找。

  她今日本也就是莞莞提了起来,她随意说了一下这三人的情况,谁知她听了便要立时就去看。

  齐钰锦除了无奈也只能宠着由着她来,可想着这人本就身子弱,更何况是到了冷天便要大病一场的身子,怎能不担心。

  到了管务府,齐钰锦是将裹着披风的顾莞莞抱进去的,到了她的书房才将人放下。书房也早已在四周烧热了火盆。

  顾莞莞倒也习以为常,她已经习惯了人前被这人抱着了,现在万巴城还有谁不知晓,齐王是个极宠王妃的,不舍得让自己的王妃多走两步路,就是下马车回府都得抱着。

  她现在惦记的是自己的兄长终于有眉目了,心里又是激动又有些伤心。

  伤心的是他们两兄妹竟一别便是十年,也不知一人在外的兄长是如何活下来,又是如何长大的。

  当年她八岁,兄长也不过才十三。

  齐钰锦朝孟有忆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去将人请进来了。

  顾莞莞看着这三人,都是穿着齐家军的戎装,看着也都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的模样。

  她便让几人开口随意说了些话,听完,却是失落的想哭。

  不是,这几人竟都不是。

  顾莞莞一眼不发的埋进齐钰锦的怀里,轻轻抽噎着。

  齐钰锦便干脆就着这姿势,将娇妻抱进怀里走了出去,又坐着马车回府,中途她只是轻轻拍着顾莞莞安抚着。

  她不允许任何人惹哭她的心肝宝,可她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偏偏自己又是无力回天。

  回了房,齐钰锦绞了帕子替哭花了脸的人擦着,明明已经很轻了,却还是被她擦红了脸,在那红红的那一块亲了一口,才出声安慰,“放心,齐家军有七十万之多,在万巴城的只有三十万罢了,我已托了义兄在剩下的齐家军里找,前些日子义兄被杂事绊住了脚,这两日便要回了。”

  顾莞莞只是一时想起了幼时与爹娘兄长生活的日子,有些感慨罢了。

  她其实已经在想,当日她已是中毒身亡,死的时候出现幻觉也是正常,不该生了这莫须有的心思才是。

  只是想着这位义兄既然也快要回来了,那便也再给自己一个希望吧。

  “母亲来信也是被杂事绊住了脚,可有派人去查看?”

  齐钰锦摸着她的手皱了眉,明明房内烧的暖乎乎的,还抱着手炉,这人的手背却是冰凉,她解开自己的腰带,松了松自己的衣裳,抱着顾莞莞去了内室,让人岔开腿面对着自己坐在她的双腿上,牵着顾莞莞的手从脖子钻进自己的衣裳,那冰凉的手贴上热乎的肌肤。

  这才说道:“放心,一队小将军已经接上了父亲母亲,怪医也平安,就这两日便要到府了。”

  顾莞莞怕自己冻着这人,想要将手抽出,却被按着紧紧的,心里一暖,真是个傻子。

  明明她有手炉可以暖手的。

  齐钰锦想着这身子一定要怪医好好看看,传闻那怪医医术高明,只是性子有些奇怪,给人看病全看心情,才被称怪医。不过既然父亲母亲能请得动这位,那应该也不会拒绝替莞莞调养身子。

  想着这外头的雪花,又叮嘱道:“这两日不可再去铺子,待雪彻底应了化了才许出门。”

  她严厉的语气却是让顾莞莞笑了一声,“王爷知不知道,你现在越来越像我的娘亲了。”

  齐钰锦面色一顿,在那偷笑的脸上轻咬了一口,又重重在那唇上亲了两下,“小没良心的,本王这是为了谁?”又失神的说了句,“这世上寒冷,莞莞要活得久一些,陪我挤一块暖和。”

  声音虽轻,贴在她身上的顾莞莞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会与王爷一起好好活着,活个几百年,成为两个老妖精才行。”

  齐钰锦轻笑,她认真的看着顾莞莞的双眼,脸贴过去,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两人眯着眼,不知是谁先开口动了一下,双唇边贴在了一起。

  两人的气氛极好,顾莞莞都不觉寒冷了,身上暖和起来了。

  偏偏外头就是要响起敲门声。

  齐钰锦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回了,她总是有一种要让孟有忆孤独终老的准备。

  不过好在这回,她带来的是好消息。

  老齐王和老王妃回来了。

  顾莞莞是与齐钰锦一同到府门口迎接的,一起的还有表妹苏蕊珠,义妹胖丫及站满府门大路的丫鬟婆子。

  老齐王和老王妃依旧精神抖擞的,丝毫不像上了年纪还在外奔波几个月的人,一见着女儿和女儿媳妇便笑呵呵的。

  老王妃更是直接握住了要行礼的顾莞莞,天冷让她抱着手炉安心站着。

  老齐王则是迎着一个白发老人下马车。

  “老哥,这就是我女儿和女儿媳妇。”

  那白发老人却是先看了顾莞莞,“这便是那顾小子的女儿?”

  老齐王点点头,“正是,顾氏莞莞。”

  齐钰锦有些下意识往顾莞莞面前一站,将人一挡。

  白发老人瞧了也只是笑了一声,“你这女儿倒是会护食,也不枉顾小子信任你一回。”

  虽未明说,齐钰锦却是能明白,这老大爷说的是她的岳父将女儿定给自己的事。

  看这怪医与自己父亲和岳父都都挺熟的样子,她放下警戒心,只是终究挡在顾莞莞前头,不想让人看她的莞莞。

  白发老人又是好笑的大笑了几声,笑声爽朗。

  还是顾莞莞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齐钰锦的衣裳,将人往后拉了一步,与自己齐平站着。她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出门,这人就会有意无意的挡住旁人的视线。

  不过这位精神极好的白发爷爷她觉得很有亲近感,她上前行了个晚辈礼,“莞莞见过怪医爷爷。”

  那白发老人第三回 大笑,“老夫姓轩辕。”

  顾莞莞又极乖巧的喊了声,“轩辕爷爷好。”

  苏蕊珠与胖丫也上前行晚辈礼。

  老王妃瞧着女儿媳妇冷的身子都有些抖,赶忙出来说,“先进府吧,外头这雪花飘的是越来越大了。”

  齐钰锦去摸顾莞莞的手,果然又是一片冰凉,急的也不管爹娘了,抱着娇妻便往里跑,直到了暖和的屋子才将人放下。

  正堂外头是敞开的,到内堂倒是门窗严严实实的,又有火盆烧的旺旺的,暖和的很。

  而此时的顾莞莞却是想骂人发脾气都要没脾气了,这个憨女人,竟然当着长辈的面,她真真是只能无力的瞪着那人。

  别说老齐王和老王妃愣的目瞪口呆站在府门口吹冷风了,就是那见多识广的怪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孟有忆尴尬的站出来说了句,“王爷她是怕王妃冷着了。”

  众人这才明白,一个个的都心有数了。苏蕊珠和胖丫相视一笑,她们早就习惯了。

  老齐王:女儿总算恢复点温柔了,自从十岁开始上战场就那副冷的谁都不搭理的样子,他着实有点操心女儿的婚后生活啊。

  老王妃:我生的女儿果然就是好,晓得宠妻,不像她爹,真是可怜了我这柔柔弱弱没人宠的身子啊。

  老王爷表示,夫人,你当年拎着我上马教我杀敌可不是这样的。

  天气太过寒冷,众人也不会等着吹冷风,都一起穿过正堂,进了里头的内堂。

  都顾忌着新王妃脸皮薄,没好意思打趣,只是瞪了自己女儿两眼。

  齐钰锦见着人进来了,也不等与几人寒暄什么的,直接跪在怪医面前。

  “轩辕前辈,还请帮个忙,替王妃把把脉。”

  先被吓到的反而不是怪医,而是顾莞莞,她有些惊的看着突然跪下的人,不知所措。

  她没有看过齐钰锦跪别人,上跪天下跪父母,其实她也跪过自己,但她二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外人不外人,可这人却只为了让人给自己把脉,便跪下了。

  她可是齐王啊,是所有百姓心中坚硬不可摧倒的战神啊。

  “莞莞这是怎么了?病了?”

  老王妃走到顾莞莞身边拉着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顾莞莞摇了摇头,“母亲放心,莞莞只是老毛病,到了冷天便畏寒的紧。”

  又朝着齐钰锦说,“王爷快起来,别为难轩辕爷爷。”

  齐钰锦却是坚持,“请轩辕前辈帮忙。”

  “放心,我轩辕悔永远都欠顾小子的,她的女儿我自会医治,你起来吧。”

  齐钰锦一听便赶忙起来拉着顾莞莞的手伸到轩辕悔的面前。

  极难发现的,怪医的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这个小姑娘急到这种地步,他连坐都还未坐下呢。

  老头子无奈只得先坐到椅子上,再让顾莞莞坐在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将手在小几上放好。

  怪医的眉却是把了脉后一皱再皱,不一会便将手收回。

  “小丫头可是有过记忆混乱的情况?”

  顾莞莞不明,想了想自己曾经生过的那场大病,如实说道:“我曾在八岁时与父母一同遭遇马车翻倒的意外,自那以后大病了一场,据说是高烧了几日,醒来便将那场意外当天的事忘了一些,不过最近又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一些了。”

  怪医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点头,“那就对了,你这是食了寒星草,这草能使人记忆混乱,有些人会将记忆的时间搞错,有些会将打击最大的事儿给忘了,这寒星草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能让人的身子比常人更加畏寒,甚至冷风吹多一小会,便会高烧不退,极易患风寒,女子更甚,就连怀孕也比常人艰难些。”

  顾莞莞白了脸。难怪她这么多年来,没到冬季雪天,便要大病一场,小病不断。难怪她前世总是觉得马车翻倒的事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断断续续的,记得几句她阿爹的叮嘱,直到她重生回来,才开始在梦里记起那天的事儿,但那也应该只是其中一些,应该还有些什么她没想起来的。

  原来是给她吃了这劳什子的寒星草吗?太后果真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难不成太后是有什么生怕爹爹死前告诉了自己的?

  齐钰锦心疼的揽上顾莞莞的肩,“莞莞别怕。”又对着怪医问道:“轩辕前辈,此可有解药?”

  轩辕悔摇头,“此并非毒药,也就不存在解药一说。不过有与这寒星草天生相克的炎月花存在,服用后这寒星草便会彻底从体内消失。”

  “那这炎月花何处有?”

  “炎月花生于水中,世间少有,据我所知,贵府义子喜好琢磨水养花草,只他一人照着古书养出过一株。”

  齐钰锦大喜,“义兄那儿有?”

  “放心,我虽只是一介区区大夫,可这药草的消息啊,灵的很。”

  老王爷也觉得此乃天顾他们齐家,“我这便派人快马赶过去。”

  齐钰锦对仍旧失神的顾莞莞安慰着,“莞莞,你放心,义兄这两日便要归府,快马过去只需半日,定能赶上的。”

  顾莞莞这才收回神,察觉到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有些发颤,她抬眼去看,虽看见了那人一张安慰的笑脸,可那眼底的害怕担忧却依旧没来得及彻底收回。

  是啊,顾清伶又算什么呢?一个抱着歹心将自己养大的人罢了,这世上,她拥有了最爱自己的人,又何必再想旁人。

  她轻轻拍了拍肩上的那只手,无声的安抚着。

  别害怕,我说了要陪你活成个老妖精的。

  老王妃也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锦儿,赶紧带着莞莞回房去好好歇着,勿要让她吹了冷风受寒。”

  齐钰锦感激的给自己母亲递了个眼神,她老早就想抱着莞莞回房了,偏偏这小心肝自个一定要跑出来一起迎接父亲母亲。

  她本想抱起人就运了轻功赶忙回去的,可想起刚才她羞恼的瞪着自己的样子,又只好替她拢了披风走到门口。本想要开口抱她,却先听到了对方说话。

  “王爷,抱莞莞回房。”

  齐钰锦一下有些发蒙,生怕自己听错了,怔怔的看着顾莞莞。

  外头飘着雪花,顾莞莞笑的嫣然,“王爷怎的了,还不抱你的心肝宝回房去,想冻着你的小心肝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舍得你的小心肝冻着吗?嗯?王爷。

第60章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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