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半小时后，鱼煮的差不多了，林砚衣服也被脱的差不多了。
“别……别闹了，一会鱼糊了。”林砚仰着脖子，眼尾像开了朵嫣红似的花。
陆琛亲了他小腹一口“去看看吧。”
锅里的鱼炖的干巴巴黑乎乎，盛到碗里断成两截……
“咳，火候好像大了一点。”
陆琛走过去，拿筷子夹了一口“挺好吃的。”
“真的？！”林砚自己都不信，就着他的筷子尝了一口“呕……这怎么是苦的？”
陆琛面不改色又夹了一块“还好。”
“别，别吃了，小心食物中毒！”林砚怀疑自己刚刚清理鱼的时候把苦胆扣破了。
陆琛一脸可惜的看着他把鱼倒进垃圾桶。
林砚深吸一口拿起旁边的菜“这还有西蓝花，清炒一下。”
“要不我来抄？”陆琛试探的问了问。
“不用，这道菜我还是会炒的。”林砚光着上身穿上围裙开始洗菜。光滑的后背露在外面，一条细细的带子挂在腰间。
陆琛跟在他身后馋的直咽口水，心里默默想：菜什么的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吃你。
洗好菜，林砚笨手笨脚的把西蓝花切成小块，陆琛提心吊胆生怕他切到手。
一切准备妥当，起锅烧油，林砚突然想起还没切葱花，又开始剥葱切葱。油温升高，锅里突然着起火，林砚吓了一跳，拿着水就要往里倒。陆琛先他一步把锅盖盖上，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林砚跟做菜较上劲了，刷刷锅继续炒，一盘绿油油的清炒西蓝花终于出了锅，夹起一块尝尝，味道居然还不错“你尝尝。”
陆琛直接吻在他嘴上，撕咬着他的嘴唇，口齿不清的说“好吃。”抱起他把人放在身后的橱柜上，大手在后背来会游弋。
林砚被吻的喘不过气，双手推着他的胸口，奈何体力悬殊根本就不是对手，被禁锢在怀里亲的双腿发软，叽儿梆硬。
“宝贝儿等会，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陆琛在他的嘴角厮磨“准备什么？”
林砚老脸豁出去了“润滑油什么的……”
“嗡嗡……”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两人意犹未尽的亲吻着，铃声响的没完没了，陆琛只能先忍着，抱着他去沙发拿起手机。
林砚看了眼来电人：林老爹，他爸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他打电话来了？
接起电话：“喂，爸……”
“赶紧回家，你妈不见了！”林百行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怎么会？刚刚我还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做鱼，她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
林百行急的高血压犯了，头昏眼花呼吸急促“做鱼？我知道她在哪了。”挂了电话林百行急忙朝附近的市场跑去。
林砚觉得不太对劲，掏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抓起衣服往身上套。他爸肯定有事瞒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陆琛问。
“不用，你在家等着我吧。”林砚匆忙的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别着急，慢点开车！”陆琛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去。
“你……你别跟着去了，帮我看着店。”林百行非常厌恶同性恋，如果带陆琛过去搞不好气的老头又要犯病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晚点，过了十二点如果没回来你就先睡。”林砚来不及解释太多开着车就走了。
陆琛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路上林砚一直给他妈拨着电话，电话始终无法接听，车开到小区门口时，正巧在楼下碰上林百行拉着蒋丽华往家走。
“妈，爸……”
“砚砚你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吃鱼吗，妈给你买了条大桂鱼。”
林砚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妈妈有点不太对劲。
把车停好跟着两人一起上了楼“我什么时候说要吃鱼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蒋丽华一摸口袋“糟了，我又把手机丢了！”说着扭头就要回去找手机。
“不找了，不找了，回去我再给你买个。”林砚声音有点哽咽。
“那怎么行，你爸花了两千多给我买的……”
林百行叹着气拉着妻子的手“手机放在家里了，回家拿。”
三口人回到家，蒋丽华拎着鱼去了厨房，林砚忍不住问林百行：“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林百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阿兹海默症，就是老年痴呆。”
“我妈才五十六！”林砚不可思议的说：“她这样多久了？”
“大概快半年了，刚开始只是记忆力减退，放下的东西随手就忘了。我们都没拿着当回事，从上个月开始越来越厉害，我带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说病情发展的很快。”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砚眼圈通红，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胸口针扎似的疼。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会治病还是怎么样？”
“我……”林砚语塞。
林百行不想跟儿子继续吵架，他现在血压升高头痛欲裂，刚刚联系不上妻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吓死了。
“这种病没办法治疗，医生开了药，目前只能维持着，你要是有良心就多回来看看你妈，不然下次再回来……只怕她都记不住你是谁了。”
林砚忍不住泪崩了，双手捂着脸抽泣。
过去他总觉得父母身体硬朗，自己还年轻，二十八岁了叛逆期还没过，回家一次吵一次恨不得半年都不回家看看他们，怎么会这样呢……
“行了，别哭了，待会她看见又该以为我骂你了。”林百行仰着头努力把眼里的眼泪憋了回去，在儿子面前掉眼泪太丢面子了。
“我明天再带她去医院检查一次吧。”林砚心里抱着侥幸，会不会是医生出了错，或者是母亲年纪大了单纯的健忘。
“随便你。”林百行看着妻子站在原地不动了，急忙站起来去了厨房“找什么呢？”
“酱油不见了，我刚刚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一扭头发现酱油瓶放在洗菜池子里了。
“你看我这记性，快出去吧这里都是油烟。”蒋丽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推着丈夫出了厨房。
鱼炖好了，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
“砚砚吃鱼眼明目。”蒋丽华把鱼眼珠夹给儿子。
“嗯……”林砚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妈，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
吃完饭林砚破天荒的没急着走。
蒋丽华试探的问“今天留在家里？”
林砚点点头“嗯，不去店里了。”
“你不早说，等我把你屋子收拾收拾。”蒋丽华脸上藏不住笑意，一边收拾儿子的卧室一边唠叨“你一年也不回来住两次，这屋子都快成我俩放东西的仓库了。”
“以后我经常回来住。”林砚跟在他身后低声说。
“可别经常回来，不够伺候你们爷俩的。”蒋丽华嘴上这么说，眼睛已经笑得弯弯了，头一次儿子回来没跟丈夫吵架。
蒋丽华把床上的衣服都搬回了自己屋子，又从柜里找出一套新的床单被罩给他换上“上次在市场上买的，纯棉四件套才六十九块钱，质量多好呀。”
林砚跟着一起扑床单看着粉色大牡丹花的床单夸道：“妈，你真有眼光。”
“是吧，这样颜色多新鲜。”
铺好床单娘俩坐在床上，蒋丽华拉着他的手开始唠起家常“你三姨家的表弟白芷知道不？”
“娇娇啊，知道怎么了？”
“听说跟男朋友分手了，从成都辞职去了东北。”
白芷比他小一岁，也是同性恋，有一个交往了六七年的男朋友，没想到居然分手了……
“你看男孩之前就是这样，当年为了这个男生，娇娇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如今不也是分开了？他俩如果有一个是女孩，现在估计孩子都能上幼儿园了，所以没孩子不能结婚是不行的，两人之间没有羁绊，说分手就分手了。”
林砚沉默，知道他妈想说什么。
蒋丽华拍着儿子的手背“妈知道你不喜欢女孩，可如果我们年纪大了都去世了，你身边连个亲人都没了……”
“妈，你给我点时间。”林砚眼圈通红。
蒋丽华惊讶的看着儿子，这还是他第一次软化，之前聊起这件事就不耐烦。
“好好，你好好考虑妈不逼你。”
从儿子房间出来，蒋丽华一脸兴奋的拉着老公的手说“砚砚说考虑一下！”
林百行知道林砚是因为他妈得了病想安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收拾一下早点睡吧，明天给你买个手机去。”
“哦，买手机……我手机呢？”
林百行哄着她说“你手机被小偷偷走了。”
屋子里林砚静静坐在床上，整个人压抑的喘不过气，一边是重病的母亲另一边是自己辜负过一次的男朋友……几乎快把他撕裂成两半。
手机震动，陆琛发来消息问他有没有事？
林砚整理好心情直接拨了过去“没事，我妈手机丢了刚刚联系不上她。”
陆琛放下心，外面天已经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留我在家住一宿，明天可能还要带他们去医院体检，下午能回去。”
“好，那我上午去一趟公司，下午来店里找你。”
“行。”
“哥哥，今晚我要睡你的床了。”陆琛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暧昧。
“睡吧。”
“好想抱着你一起睡。”
林砚咬了咬牙“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吧。”
“好！”
挂了电话，陆琛心跳加速知道林砚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明天直接跟他坦白吧！夜店的事……暂时先别告诉他，小鹿那个微信号也假装不知道。
陆琛心潮荡漾的上了楼，躺在林砚床上闻着他的味道，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