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祭祀开始的时候，雌神宫内异常热闹，等聿安拿着许愿牌赶过去的时候只能站在一圈圈虫族大军的外面发愁，挤是肯定不能挤过去的，聿安看了一圈周围，悄悄猫着身子躲过看守的虫，进了旁边的祭祀台的二楼，从这里直接飞上去就可以略过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虽说这样做不符合雌神宫的规矩，但聿安是一只背雄神宫宫规能背一条忘一条、堪称记忆里只有七秒、能和鱼一较高下的神才，让他懂规矩实在是有些难为虫了，况且被宠爱着的虫从来都不知道规矩这俩字该咋写。
聿安悄咪咪地躲过守卫的视线，飞上神树的枝头，在雄壮的枝干间快速游走，下面的虫就算注意到不对劲儿，也已经晚了，聿安兴高采烈地越爬越高，立志要将手里的许愿牌挂在最高的树芽上，但神树之所以称为神树不仅是因为它能结寿果，而是它本身就是具有神性的生物，想要在它最高的尖尖上造反就有点儿过分了，所以不出意料的，聿安爬了半天，全身汗津津地站在枝干上往上望，还是一派盘枝错节，郁郁葱葱，望不到尽头。
最后聿安泄气地坐在枝干上，拿着自己亲手雕好的木牌摩挲，心里很失落，如果把这块木牌挂在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木牌孤独得有些可怜，而且毫不起眼，也不知道神树来实现愿望的时候看不看得见。
突然，聿安感觉后背被戳了一下，警觉地背转过身却什么都没有，聿安疑惑，右臂又被戳了一下，转头去看还是空无一物。
聿安：......这里难不成还能闹鬼吗？
鬼肯定是没有的，但看着聿安忙活了半天也没能爬上最高点的神树明晃晃就被聿安坐着，只不过当目标太大的时候，生物会下意识地忽略它的存在，而当聿安回过神时，周身已经围绕了几十根藤条，正试探地一步步接近他。
嗯？！！！聿安吓了一大跳，想要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藤条盘绕住聿安的身体却没有带来束缚感，意识到聿安的惊吓还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头顶，像撸猫一样把聿安全身都撸了一遍，尤其是头发那里，恨不得一根根地盘上去，抽走前还拿走了聿安腰间的小香囊，贴近树干先闻了闻味儿，然后就给吞了。
聿安双手抱臂、满脸迷惑、像被调戏了的小媳妇一样地瞅着突然动起来的神树枝干，那个被抽走的小香囊还是精怪们编好送给他的，被吞了之后聿安有点点心疼，但能明显感觉到神树好像快乐了许多，新芽像雨后春笋一般一茬茬地探头。
聿安渐渐从神树突然动起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躲过快乐到起舞的藤条张开骨翼就往下跳，却突然被藤条抓住脚裸抛上了天，对，上天，聿安吓得眼睛都下意识地闭上，但很快他就觉得周围的空间有些不对劲，就像进入了一个□□的世界，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也感受不到风的流动，眼睛一睁开就看到了处于一片白色世界的树尖尖。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放在星际时代就像太空漫游一样，但又有些不同，这里能保证生物的生存。细细的枝条在聿安的太阳穴处点了一下，聿安明悟，原来......神树和雄神宫的那些精怪从前是一家的啊，撸他就是想闻闻他身上精怪留下的味道，闻味思精怪可谓是相思至深了。
“你想它们，那等我回去之后让它们来看看你呀。”聿安感觉神树对自己完全没有恶意便如此提议道，
枝条却摇了摇身子，看样子并不想这样，催促着聿安过去把许愿牌挂上，聿安迷惑，但还是过去先把许愿牌系好在树尖，上面写着：愿吾能相伴殿下一生一世。
本来是想写生生世世，但想到自己的寿命比殿下差得很远很远，那样写好像有点儿自私，就改成了这样。
聿安想的很清楚，所以要的东西也明明白白，贪图那些他没有的东西只会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所以没有生生世世，只有一生一世。
枝条等他挂好了就带着他离开了这里，还送给他一条嫩绿的藤条做见面礼，绑在两只虫的手腕上，无论哪一方出事藤条就会断掉，予以警示。
“这个好棒，谢谢你，”聿安宝贝似的收好，他现在十分喜欢这样能加深羁绊的东西，“对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才不见面的？这样不好，很伤感情的，等我回去一定会告诉精怪你的事情，硬扛着思念不见面多难受。”
它们没吵架，就是两宫一直不和才没能见面，但是这样的局面很快就会打破，它那天已经听到雄神想把它换走，那可真是太好了！它终于能离那个时不时就发点儿疯的雌神远一点儿了！它真是想死那群娇软无力的小可爱了！
憨憨神树快乐地扭动一下身子，导致很多刚挂上去的许愿牌刷刷地往下掉，砸了下面的虫族一脸，但神树毫不在意，用枝丫拍了拍聿安的头顶把他哄走，独自四十五度角畅想美好未来，唉，光想想就舒坦。
房间内，艾希正躺在塌上休息，聿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悄悄蹲下身欣赏了一会儿自家殿下的美颜，昨天晚上殿下没有回来，这会儿应该有些累了吧，虽然聿安对艾希昨晚不归有些在意，但还是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再问，悄悄将那根嫩绿藤条拿出来绑在艾希和他的手腕上，绑好后那根藤条就隐匿了身形，聿安笑了笑，轻轻地在艾希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艾希张开眼注视着聿安的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眼睛毫无睡意，抬起胳膊晃了晃手腕上那根隐形的绿藤，艾希轻笑了一声，脑中又想起了昨晚他和丹柏定下的约定。
“你要答应我两点，第一点便是将你会的咒术教给我，我总不能换到你的赤眸不懂怎么用吧，那我岂不是换了一个摆设，”丹柏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在我满意之前你不能和聿安有任何接触。”
“第一点可以，第二点不行。”艾希皱眉，如果丹柏一直不满意，那他就一直不和聿安接触？且不说他见聿安没虫有权利决定准不准许，就只拿第二点来说，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丹柏怕不是个傻子。
丹柏可不认为自己傻：“那我退一步，定一个时间限制总可以了吧，两个月，我学习咒术自然要到你的宫里学，按照我的学习能力，两个月足以，这段时间你把聿安给我弄的远远的，别让我心烦。”
艾希眯眼：“你早就计划好了？”
丹柏哼笑一声，“怎么？你怕我诈你？我刚才不是已经讲的明明白白了吗？要到你宫里学，你总不会认为我在你宫里有机会动手吧？”
“你自然动不了手，但如果你动了歪心思，我一样会杀了你。”艾希黑沉的眼珠盯着丹柏，杀气浮现。
丹柏脸色难看了一瞬，但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厉声吼道：“你别在我这里装纸老虎！你根本不敢和我动手，你怕我们两个开战，因果会牵扯到聿安的身上，到时候法则都容不下他！”
丹柏说完一看见艾希的脸色阴沉下来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呵，丹柏心里一阵翻滚，真令虫作呕！但这给他底气。
“还有一点儿我有必要说明一下，”丹柏嘴角噙着笑，变本加厉，“我都说了是和你玩一个游戏，自然要有游戏规则，我和你的约定你不能向聿安透露半句，如果聿安知道了，我就算把神树毁了也不会给你。”
艾希锋利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在丹柏的身上，这样受制于虫的感觉令他十分不爽，真想现在就把丹柏撕成碎片，但有一点儿丹柏说的确实戳中了艾希的软肋，他确实怕聿安因他做的事而被法则牵连。
“我可以答应你，”艾希沉声答道，眼神带着浓重的威胁，“但是同样的，这两个月我不能接触聿安，你也不能。”
丹柏顶着艾希带来的压力不甘示弱：“可以啊，如果见了面怎么也得有点儿惩罚措施不是？这些要是谁犯了规矩，我们再慢慢谈。”
............
近几天聿安感觉殿下有点儿奇怪，虽说还是会理他，对他很好，但是已经好几天了，艾希总是晚归，一天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就去忙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问一下，艾希也没有回答他，到底怎么了？聿安开始感觉不安，这样闷声不响就不理虫真的令虫摸不到头脑。
这天中午聿安独自坐在餐桌上等着，过了吃饭的点儿还是看不到艾希，便揪住旁边的仆虫问了问，这群仆虫狡猾的很，就说在忙也不告诉他具体在干什么。
“那殿下去哪忙了？”聿安沉声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神使殿下，您先用餐吧，等殿下忙完就会过来的。”仆虫将精致的餐点一一摆上来，全是聿安爱吃的东西，艾希平常会入口的东西一概没有。
聿安撇了一眼，心里发堵，这哪是会过来，一看就是不会来了，“你们知道他在哪，就是不告诉我对吗？”
“这......”仆虫的脸上显现出为难，
聿安闭上眼深吐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站了起来：“行，我自己去找，不劳烦你们了。”
说完就往外走，仆虫想拦也拦不住，聿安的脾气上来，也就艾希能镇住一二，仆虫着急地跟在他后面，聿安想进主殿却被外面的守卫拦了下来，前后夹攻，没有一只是向着聿安的。
“你们让开！”聿安忍无可忍，咬着牙快被气炸了，就要动手，却被喝止。艾希站在殿门外，拧着眉看着把聿安围起来的那一大群，冷声对着旁边的丹柏说道：“你宫里的虫还需要多教教规矩。”
丹柏哼笑一声：“你那神使学的规矩也不怎么样。”
艾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下去震开那群虫拉走了聿安，死活不论。
“为什么跑到主殿？我先前不是嘱咐过你凡是雌神在的地方你都不能去。”艾希发愁地看着不听话的聿安，想要多说两句却被一巴掌扯开了手。
“为什么雌神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去？”聿安盯着艾希，心里的话在嘴里打转，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殿下莫不是......在跟雌神干些什么？”
艾希皱眉，眼睛直盯着聿安，“莫要胡说！那只虫在你耳边乱嚼舌根？”
乱嚼舌根的可不止一两个，他几乎走到哪都能听一把雄神与雌神伟大的爱情故事。哀转凄厉、可歌可泣，听得他都感动不已！本来他是不信的，他在雄神宫生活了十三年，十三年里艾希就是连雌神这两个字都没有提过，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殿下......真的没有？”聿安又问了一遍。
“没有。”艾希沉声说道，将聿安抱过来，手顺着他的后脑安抚，他理解聿安会不安，这两个月什么不知道的安安会很辛苦，他已经有些后悔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让聿安到他身边来了。
沉默着斟酌了一会儿，艾希开口说道“最近我会忙一段时间，很忙，可能......不能再照顾你了，所以你好好听我说的话，就当自己生活一段时间，什么都不要管。”
聿安闻言一颤，仰着头看着艾希，不安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冲了出来：“殿下，你要忙什么？安安说不定可以帮——”
艾希摇了摇头，手指按在聿安的唇上止住了聿安的话：“不要再问了。”什么都不说、不讲、不解释，就算聿安会怨他也没关系，他们往后的生命还很长，就算这两个月每天都在滴血也没关系，“你好好的就是在帮我。”
聿安注视着艾希的眼，良久，他沉默着点了点头，就算有万般疑惑，也没有再问。
......
雌神宫的祭祀举行了十天有余，艾希也不见了五天又三个时辰，从他去闯主殿的那天晚上就忽地消失不见，这次他听艾希的话，好好地在房间里待着，没有冲动地再去闯一次主殿，聿安趴在桌子上，手腕上的藤条晃呀晃，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儿它居然成了他和艾希唯一的羁绊，除了这个，他就只剩下一片孤独。
藤条突然绷紧，聿安腾地一下就从桌子上爬起来，顺着藤条的方向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像一阵风一样转眼便消失不见，等聿安气喘吁吁地在凉亭下看到艾希的背影，还没来得及开心地叫上一声，视线就瞥到和他紧挨的丹柏，心立刻凉了一半。
艾希感应到什么，向身后看去，聿安站在那里，神色落寞，心脏一瞬间就抽紧了：“安安......”
“艾希，你刚才讲了什么？我没听懂，再讲一遍吧。”丹柏笑着说道，话虽然是对艾希说的，但眼睛却看着聿安，不用他再说什么，那双赤眸就已经让聿安如坠深寒。
那是......殿下的眼睛，为什么会在丹柏那里？聿安的脸色瞬间白得跟纸一样。
“你在看这个？”丹柏对着自己的眼睛问道，“这几天刚换的，还不太适应，不过艾希的这双眼可比我原先那对老眼昏花的眼好——”
“够了！”艾希脸色阴沉，看着丹柏的目光不善，声音冰寒：“你话太多了。”
丹柏一颤，但随即调整过来，反正游戏已经开始了，这时候被对手吓得畏手畏脚的可怎么都赢不了，丹柏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艾希真是腼腆，不太喜欢将自己的事迹到处说呢，但还是谢谢你。”
艾希咬紧牙，走过去想先把聿安带走，
“你去哪？刚刚你说的阵法是什么来着？我还没有学——”
丹柏的话戛然而止，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眼睛突然火辣辣地疼，想被泼了浓酸一样，下一秒好像就被烧穿！
“你...艾希......”
没有理会丹柏的□□，艾希拉着聿安的手径直离开了。聿安强忍着，但还是没走到一半就哭了，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砸在艾希的手背上，比在他心上落刀子还疼，艾希心疼地抹去他的泪水：“莫哭。”
聿安单手掩住自己的脸，头一直低着没有抬起来，“那双眼睛...是殿下的？”
艾希嘴张合几次，最终选择了承认：“嗯。”
聿安不解到极致，同时又心疼到炸裂：“为什么？！不疼吗？！你给他那个做什么？”聿安简直气得想给艾希两锤子，“你还说我笨，全世界最笨的就是殿下！你...你...我都不懂你在搞什么，你永远都在瞒着我。”聿安最后说话都带着压抑。
明明被骂了，还看到聿安哭得这么惨，艾希心里发堵，但又莫名有些好笑，把聿安抱起来安慰道：“没什么，比不上你哭来得让我疼，所以莫哭了。”
但聿安根本停不下来，揪住艾希的衣襟恳求道：“殿下，我们回去吧，我们回雄神宫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艾希闻言没说话，回去之后就要将聿安单独关两个月，两个月、六十天、七百二十个时辰，艾希看着聿安哭得直抽气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良久，艾希点头应了下来：“我们明天就回去。”
“嗯。”聿安抹了一把眼睛，这才好了点儿。
晚间，艾希低头看着已经睡熟了的聿安，手指不住地在他的眼睛周围摩挲，这双眼明天起来后肯定又红又种。
外间的空间有一瞬间的扭曲，艾希眉头一皱，起身走到外间，沉着脸看着坐在坐在椅子上的丹柏，丹柏的脸色也不好，那会儿眼睛极致的疼痛差点想让他把这双眼给扣下来。
艾希透过屏风看了看里间睡着的聿安，转身示意丹柏出去，丹柏哼了一声，起身跟了出去，但刚出门口就被艾希掐住了脖子，猛地按在廊下的柱子上，艾希的表情阴寒：“丹柏，我劝你不要触碰我的底线，我不能和聿安说的，你也不能说，若还有下次，我十分乐意撕毁约定，只是到了那会儿，因果已经都在了你那边。”
丹柏被掐得不能说话，眼睛使劲瞪着艾希，面色扭曲，
“还有一点儿，别以为你有了赤眸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几千年才养出来的神物，你以为过多久才能完全驾驭它？”艾希冷笑，嫌弃一般地倏地松开了手。
丹柏捂着脖子，强忍着咳嗽气极一般地瞪着艾希：“明天就出发去雄神宫，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别让我看见聿安！”
“正有此意。”
艾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进去了，徒留丹柏一只虫在外面恨到极致。
............
聿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被艾希抱着坐在虫车上，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脸才精神起来，透过窗子向后看已经看不到万武山了，聿安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抱着艾希使劲蹭了蹭，他这辈子永远都不要再来雌神宫！
艾希宠溺地亲了一下他的鬓角，但看到聿安的笑容心情也没有变好，这次他们行驶得很快，晚上就能到雄神宫，艾希抱紧聿安的腰一样一样地嘱咐他：“到了雄神宫之后你就搬去山顶的那座宫殿，好好在那待一段时间，精怪和小黑还有你的夫子会上去陪你，没有我的准许不能下来，宫殿外面也会有木偶虫守着，如果外面有异样就跑去跟夫子待在一起，不要一只虫待很长时间......”
雄神宫最重要的守护就是阵法，但随着丹柏学的越多，这层防护越虚弱，艾希越说越不安。
聿安听完艾希说的话整只虫愣愣的，“为什么我要搬去山顶的宫殿？”
艾希垂下眼眸，还是原先那套说辞：“近段时间我会很忙，没有办法照顾你——”
“我不要你照顾！”聿安打断他的话，“在我自己的院子里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不行。”艾希看着聿安的眼睛，里面有他的坚持。
聿安不明所以，这世上最大的失落莫过于你以为脱离了苦海，但其实并没有，拿了一个甜枣，但棒槌紧随其后，打得虫头昏眼花，一时不知前方的路在哪里。
“...殿下，我妨碍到你忙的事情了是吗？”聿安浑身僵硬着，似乎最合理的解释只有这个。
艾希拧着眉亲在他的眼圈，咸咸的，“不是，你永远不会妨碍到我，安安...只有这一次，算我欠你的。”
聿安一顿，嘴张合几次最终无话可说，就像艾希总是对他妥协，但艾希坚持，他便妥协了。
“我要在上面待多久？”
“时间不会很长。”
“那...山顶的冬天很冷，你在冬天来之前把我接下来可以吗？”
“嗯，”艾希与他额头相抵，“我保证。”
虫车在傍晚时分停在雄神宫门口，主管打开大门恭敬地等候，眼睛看到另一辆虫车上下来的雌神殿下时眼睛一闪，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
聿安也看到了丹柏，眼睛猛地睁大，回过头去看向神色没什么变化的艾希，心尖一凉，这不能让聿安没有其他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发情期第二天就推他出去相亲、造访雌神宫就和雌神时时在一起、甚至那么重要的赤眸都能送出去、现在把他推出去却接来了雌神。
所以他是被抛弃了吗？被抛弃了却还在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六千我的极限，再日就萎了o(╥﹏╥)o感谢在2020-07-08 23:39:33~2020-07-09 23:5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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