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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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教主那里离开,回去的路上,杜宏轩见前面走着的高高瘦瘦的背影越看越想老友,加快步伐凑上去一看,果不其然。

  “哟,这不是老燕吗?”

  听到身后的声音,前面的人转过头,露出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下巴的短须修得方方正正,一侧的脸上有道淡色的一字形伤疤,正是燕飞。

  看清楚人,燕飞板着的脸上挤出一点笑,也打了个招呼:“老杜。这是刚从教主那里回来?”

  “对啊。前些日子我手下一个商队不是出了事儿吗,我就去请求教主帮忙查查。”杜宏轩露出一个你懂我懂的表情。衡教有五阁,各有各的探听消息的门道,但总归人单力薄,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说让教主帮忙,大家都懂是想借影卫营的力。

  这事燕飞也有印象。因着与自己交好,杜宏轩前几日也拜托过自己,只不过还没有结果。他问:“怎么,有结果了?”

  “是有结果了。”杜宏轩一点头,“本以为两三天就能有消息,没想到这次等了这么久。”

  “慢有什么,有消息就是好事。”燕飞道,“来,边走边说。这事儿忙了这么久,你现在也能放心休息一下了。我让人张罗一桌子菜,今晚咱们聚聚,庆祝庆祝。”

  “那就叨扰了。”

  “你我哪用这么客气。早和你说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不过是一点小事,哪值得你东奔西跑地忙。”

  这话说的,杜宏轩一下子就笑了。

  两人一胖一瘦站在一起,高个的可不就是燕飞吗?

  相处这么久,燕飞哪儿还想不到杜宏轩在笑什么,他白了眼对方,没好气地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不敢感激也就算了,还笑话我。”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今晚一定多喝几杯,向你赔罪。”

  “这还差不多。”

  酒足饭饱,杜宏轩也把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

  听到教主非但没有遣散张三,反而将人好生留下,燕飞嗤笑一声:“这衡教什么时候专收垃圾了?真是什么人都往里塞。”

  “话也不能这么说,教主面冷心善,体恤下属,也是件好事。”杜宏轩喝干杯中的酒。至于他曾经猜测张三可能是东华派的细作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老燕不知道也罢。他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告辞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去晚了又得被你嫂子说。”

  “那就不留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将人送出门,燕飞回到房间,看着满桌狼藉,他收起脸上的笑,良久,才嗤讽道:“倒是好运气。”说罢,一摆袖子径自离开。

  为了解决张三的问题,苏鸿宇特地向景凌之要了份自己院子里的人员名单。

  院子里的两个总管一个叫书墨,是个侍卫总领,武功不错,院子的安全由他负责,总领剩下的30名侍卫。这30名侍卫分5班,每班一个小头领,负责将每日的情况汇总给书墨。

  另一个总管叫书画,是个侍女,除了护卫剩下的人都归她管。书画心思细腻,跟随原主隐居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什么纰漏。书画之下是春华和秋实,给书画打个下手。剩下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有13人,如今又多了张三。

  这些人里苏鸿宇唯一熟悉的怕是只有书画春华和秋实了,他有事吩咐下人时,来的是侍女,那就是春华或者书画,小厮就一定是秋实了。其次就是书墨。这四人的忠心毋庸置疑。

  这次也不例外,来的是书画。

  苏鸿宇着重说明了张三的特殊性,再简要提一句让他去扫院子,剩下的书画自然会安排妥当。

  给清阳县城事件收了尾,又安安心心练了几天字,苏鸿宇一大早就被景凌之堵在自己书桌前。

  景凌之手里捧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东西。

  苏鸿宇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低头跪在他面前的景凌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一大早就看到这人满脸严肃地在书房门口等他,他还以为自己今早起床偷了个懒来迟了。一进门,他刚坐下,景凌之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请安,更是让他以为事态严重,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要知道经过这几天的适应,他可是成功以“麻烦”为理由,让景凌之就算打招呼也只不过是抱拳行礼而已。

  直到他接过那张纸,看清了开头的三个大字“诊断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有些好笑。

  真诊断书是易芝写得,他与易渊一般龙飞凤舞的字难得的工整,诊断对象自然是景凌之。洋洋洒洒一大堆,核心观点是景凌之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然后从各种角度印证此项观点。末了在最后写了结论,景凌之就算不被关在书房也没事了。

  易芝怕他怕得像见了教导主任的捣蛋学生,自然不敢自己写这封信。那这幕后主谋就很清楚了。

  再看跪得规规矩矩无比标准的人,苏鸿宇只觉得他左边写着“委屈”,右边刻着“可怜”,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弱小无助但不敢说”,让一直自诩温文尔雅的自己都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忍下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苏鸿宇抿起唇角,压低声音:“是本座考虑不周,强迫你与本座日日相处,难怪你会心生厌烦。”

  “属下不敢。”景凌之头压得更低,“属下身为影卫统领,整日无所事事,不能为主人解忧,属下惶恐。”

  “是不敢厌烦啊,唉......”

  景凌之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觉得这声叹息中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直叹得他心都颤了一颤。

  还来不及表明心意,又听主人说:“算了,是本座不该强留你。你走吧。”

  苏鸿宇说罢,作势要起身。

  景凌之被“你走吧”搅得心神不宁,又看到主人意欲离开,情急之下伸手勾住主人的衣角,急切道:“能得主人关心,是属下的荣幸,又怎会心生不满。属下不该妄......”边说,景凌之边抬头,想要挽留。一张盈满笑意的脸映入眼帘,景凌之哪儿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主人戏弄了。请罪的话就这么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不该什么?”

  “......”偏偏主人还不肯放过他。景凌之闪电般收回手握拳遮在身后,窘迫地移开视线,面上仍是一贯凛然严肃的样子,“主人莫要拿属下开玩笑。”

  这人再怎么逗都是一脸处变不惊,真的很没有成就感。苏鸿宇暗自撇撇嘴,只能作罢。这诊断书虽然是被迫写的,但景凌之伤势的状况应该是真的。他也确实不该再把人拘在身边。想了想,他说:“既然小芝都说你没事了,那我也不留你。只是你日常仍需需小心伤口,免得裂开。”

  “属下明白。”

  “你记住就好。”事情处理完,苏鸿宇准备开始今日的练字了。

  倒是景凌之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办公,一脸犹豫。

  “还有什么事吗?”

  “属下身体已经无碍,主人的剑法......”

  苏鸿宇又想起被这人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一天,心累是真的心累,爽也是真的爽。再加上这么多天没练,他确实有些手痒:“那就明早?”

  “是,属下遵命。”

  宅在书房时间长了,稍一活动就觉得神清气爽。练剑的事按部就班的进行,苏鸿宇收获良多。用景凌之的话来说,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和江湖二流选手一战了,可喜可贺。

  这天练完剑,回去的路上居然碰到了张三,穿着干净了不少的粗布衣服,精神比那日初见时好了不少,抱着有他大半个人高的扫帚吭哧吭哧扫着地。

  苏鸿宇将秋实叫来问了问情况。

  秋实如实说到:“张三刚来那几天一直沉默寡言,魂不守舍。春华知道了去开解了几句,这才渐渐好起来。昨天我见他神色好了不少,就让他去打扫小路。与他一道的李四说他干活利索,也挺老实。”

  就算这人有问题,也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苏鸿宇只能叮嘱秋实说:“张三的事你一定要多加留意。平日里倒也不必苛待他。再怎么说他突遭大变,年纪轻轻相依为命的父亲一朝逝世,多少照顾着些,莫让人欺负了他。”

  “是,秋实明白。”

  这边苏鸿宇岁月静好,东华派,却有人气得“咣当”掀了桌子。

  “老夫让你去杀人灭口你就是这么做的?啊?打着东华派的招牌,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儿是东华派干的?!东华派不缺你这一个废物!”

  “长老息怒,长老息怒。下面的人不懂事办了坏事,您莫要为这些没用的东西气坏了身体。小人以为,若真被衡教找上门来,也能推脱是别家人干得,咱东华派平白背了黑锅。”跪着的人嘴皮子溜得飞快,生怕晚上一会儿就要脑袋搬家。

  “哼,这话你留着和掌门说去。好在那李叶已经死了。要不然,就拿你的命去平掌门的怒气吧。”

  “是是是,小人多谢长老不杀之恩。”这人连连应是。

  “不过是个小小管事,我东华派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居然不识好歹想要反悔!也是活该!”

  “您说的是,那李叶该死。”

  骂完,长老话语一转,问:“暗影二十一有消息了?”

  “这......回长老的话,还没......”

  眼看长老又要发火,一阵规律的叩门声传来。跪着的人连滚带爬摸到门边,接过外面的人递来的纸条,只扫了一眼,就喜笑颜开的滚回去跪好,连磕了几个头:“恭喜长老,贺喜长老。”

  “有什么可贺的。”长老明显余怒未消。

  “回长老,暗影二十一有消息了。”那人敢忙把纸条地上去。

  一阵沉寂后,长老“哈哈”大笑几声,怒火一扫而空:“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呐。哈哈哈,就连老天都在帮我东华派。记你一功。来人,为老夫更衣,老夫要去见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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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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