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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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整天,饶是苏鸿宇身负内力,依旧觉得头昏脑胀,往床上一躺就能睡着。可惜天不遂人愿,眼看着他已经换好睡衣盖好被子,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喧嚣,间或夹杂着“教主大人”的称呼。

  得,肯定睡不成了。

  困到不行的苏鸿宇暴躁地想打人,却只能带着十万个不情愿乖乖爬起来穿上外套,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是谁扰了他的清闲。

  门外闹腾的还是个熟人,杜鸿轩,他不顾院门口书墨的阻拦,一个劲儿往里走,嘴上还高呼着“让老夫去见教主大人,老夫有急事禀告”。

  见这人铁了心往里闯,书墨也很无奈:“杜阁主,教主大人已经歇下。您不如在门口等等,容在下先去通报一声。”

  杜鸿轩连连摇头:“老夫这事儿急得很,等不得。”说着,把侍卫们往旁边一推。

  侍卫们怕伤到他,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杜鸿轩三两步越过他们,和书墨对峙。

  “怎么回事?”苏鸿宇一声问句结束了这场争执。

  杜鸿轩反应最快,俯身一礼:“见过教主。”

  剩下的人如梦初醒,在地上纷纷跪做一团,齐声道:“见过教主大人。”

  “这么晚了,杜老有何事急着见本座?”

  “回教主,燕阁主失踪已经有一天。”杜鸿轩语速极快,言简意赅。

  ......这确实是个大事。

  苏鸿宇侧身让开位置:“杜老进来详谈吧。剩下的人就散了吧。”

  “是。”

  屋内,两人分主次坐定。

  不等苏鸿宇再问,心急的杜鸿轩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都抖出来:“今日一早,小老儿拿着商阁的账务去寻燕阁主,却听阡阁守门的侍卫说,燕阁主未到。小老儿只以为燕阁主起的晚了,并不在意。直到下午再去,燕阁主仍未出现,才觉事情有异,就去了燕阁主住处。谁知几次敲门皆无人回应,心急之下破门而入。床上被褥散乱,却不见人影。”

  苏鸿宇边仔细听着,边拿起桌上放凉的茶,倒了半杯递到杜鸿轩手中。

  杜鸿轩接过茶,道了声谢,将茶一饮而尽,继续道:“小老儿心知不妙,排商阁的人手四处去寻,一无所获,只得求见教主。”燕飞是他的好友,一声不吭就消失,让他不能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歹徒潜入衡教。

  苏鸿宇暗自琢磨,这人不会是景凌之让人给抓了吧?毕竟前几天他才和对方说过燕飞有问题。

  想是这么想,他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应到:“此事本座知道了。杜老放心,本座这就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杜鸿轩赶忙谢过:“小老儿先替燕阁主谢过教主。”

  “不必如此。若有消息,本座必派人通知杜老,还请杜老安心。”苏鸿宇安抚道。就算他再怎么烦燕飞,杜鸿轩怎么说都是衡教颇有名望的阁主,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那小老儿就静待教主佳音了。”杜鸿轩颇为识趣的告退。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鸿宇坐在桌边,透过开着的窗目送杜鸿轩离开。直到望不见背影,才收回目光,眼睛在窗外的树上掠过,手指微微曲起,在桌上轻叩几下,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突然道:“说吧,燕飞在哪儿。”

  虽是问句,语气却颇为肯定。

  知道主上是在问自己话,躲在树上的影二轻轻翻进房中,低头跪在苏鸿宇面前,老老实实答道:“回主上,燕飞现于影卫营大牢中。”还是他跟着统领大人去捉的。

  “凌之呢?这么大的事,怎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听主上提起统领,影二的心立刻高高提起,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答,索性缩着头装死,希望能逃过一劫。

  向来有问必答的影卫居然没出声?事出反常必有妖,苏鸿宇眼睛一眯,影二绝对有事瞒着他。他试探性地问:“凌之呢?”

  “......统领他......属下...影一......这......”正纠结间,一股极其磅礴的威压凭空显现,几乎不给影二丁点反应时间,直挺挺压在他身上。骤然遭遇如此重压,影二来不及提起内力相抗,原本挺直的背被迫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凌之在哪儿?”

  冷淡而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硬生生把原本的疑问念成了胁迫。

  主上这段时间太温和,竟让他不觉间失了分寸!杂七杂八的念头瞬间被清出大脑,唯有“服从主命”一个念头占据了全部的思绪:“统领昨晚离教,目的未知。属下冒犯主上,请主上降罪。”

  “自己去找影一领罚。”苏鸿宇丢下这一句话,衣服都来不及换,只草草拢好外套,就运起轻功往影卫营而去。

  被人打扰的烦躁,对影卫吞吞吐吐的不满,还有对景凌之擅自行动的担忧,种种情绪纠缠在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开来。景凌之临行前抓了燕飞,那就是说,他的去向与燕飞有关。若真如此,必有危险在等景凌之自投罗网。

  苏鸿宇不知道燕飞为何要引景凌之离开衡教,也不知道景凌之为何明知陷阱仍要踩。他只知道,自己想去找景凌之,得先探清楚情况。别救人不成反拖了后腿。

  必须撬开燕飞的嘴问个清楚,不计任何代价。

  理清楚思路,苏鸿宇本就运到极致的轻功又快了几分,不多时就来到影卫营,熟门熟路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没走两步,忽然想起似燕飞这般重要的人物,必定不会被关在普通牢房里,又匆匆掉头,赶往刑堂。

  那里有影卫营的密牢,极为隐蔽,易守难攻,曾经就连景凌之都被关在里面,险些丧命。

  苏鸿宇脚下带风来到石壁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发热的脑子冷静一点,重新确认过景凌之曾教给他的办法,然后提掌,闪电般在墙壁上连拍数十下。

  石壁侧移,露出其后幽暗的隧道。

  “你们守在这里,不必随行。”苏鸿宇吩咐跟在身后的影卫留在原地,自己则大步流星沿隧道往里走。

  没多远,就听到影一的声音:“燕阁主,您还是早些交代吧,也能免些皮肉之苦。”

  苏鸿宇一顿,影一在他面前从来恭敬有加,倒不知他还有这么......阴森的一面。

  “交代什么?”紧接着是燕飞的讥讽,听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是还没来得及吃苦头,“影卫营的手段老夫不是没领教过。不过是一毛头小儿,老夫可是衡教阁主,连苏煜齐都让老夫三分,还会怕你不成?”

  “燕阁......”影一还要再审,一人突然出现打断了他。

  “今时不同往日。”苏鸿宇推门而入,“昔日父亲让您,是念着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座与父亲不同。你吃里扒外,私通东华派,派人刺杀本座,真当本座是死的不成!!”

  一语出而一室寂静。

  唯有墙边燃着的火烛被苏鸿宇盛怒之下骤升的气势一震,“啪”一声爆裂开来。

  影一早在苏鸿宇进来时就以跪在地上,此时被张扬在空气中的怒气一激,只能死命缩成一团,敛息之术被他使到极致,丝毫不敢触主上的锋芒。

  燕飞却是感觉不到刑堂的压抑一般,嗤笑一声,毫不在意,老神在在将身上的粗布囚衣整理一番,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教主大人,说话可得讲究证据。您有何凭证证明老夫叛教?”

  瞧着燕飞故作不屑的样子,一心想问出景凌之去向的苏鸿宇简直咬碎了后槽牙。好在一丝理智尚存,知道不是发泄的时候,绷紧了脸上的表情,冷言道:“果真是父亲让着你三分,否则,堂堂阡阁阁主怎会不知晓,影卫营办事何时要过证据?本座说的,就是证据!”

  “你!”燕飞终于维持不了风轻云淡的样子,脸色铁青:“苏煜齐真是教出了个好儿子。心狠手辣、行事乖张、一意孤行,衡教有你这样的教主可真是好大的运气!”

  燕飞骂得再狠,自己也不会少块儿肉,反倒是景凌之,多拖一会儿就多一点危险。

  苏鸿宇分得清轻重缓急,懒得多看燕飞一眼,径直走到影一面前,问:“知道凌之去哪儿了吗?”

  影一连连点头,麻利报出一个地名。

  苏鸿宇认真记下,然后一指旁边不肯消停的燕飞:“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影一猛一抬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忙俯下身。

  抓了燕飞已经有一整天,不敢用刑,不能伤到他,只能言语相击,作势恐吓。燕飞正是摸透了这一点,气焰无比嚣张,也使得整整一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若是能放开手脚,影一有把握,凭他的手段,连小时候什么时候尿裤子都能扒得一清二楚。

  可......他毕竟是阁主啊,就算勾结外人,祸害衡教,也要收集齐证据,召集所有阁主共审。影卫营私下动刑,这从未有过。若被其他阁主发现,那......

  “只要能留他一条命,”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影一听到主上一字一句地说,“不问手段,我只要情报,听懂了吗?”

  这次,影一答的干脆利落:“是,属下遵命。”他早烦透了燕飞的油盐不进,更不用说,死去的兄弟们的仇,绝对有燕飞的一份。

  影一不愧是影一,苏鸿宇换身衣服的时间,他已经捧着情报等在屋外。

  将最后一件暗器妥善收好,苏鸿宇一整劲装,把乌鞘长剑斜插入腰间,最后检查无误,拉开门,一身血腥气息的影一双手奉上一张纸。

  苏鸿宇看罢,记下上面的内容,收起这张纸,问:“其他人准备的怎么样?”

  影一沉声回到:“苏七教习已等在外面。属下已派人去接易渊阁主,即刻便到。”

  “很好。本座走后,衡教戒严,由你统帅影卫营,监管衡教,捉拿可疑人员。你拿着本座令牌,若有人胆敢离开,不论是谁,格杀勿论。”或许会有误伤,但若此次不能将东华派细作彻底铲除,之前的准备尽数付诸东流不说,一旦对方有所警觉,再想把人揪出来可就难了。

  “是,属下必不辱主命。”

  “交给你了。”既然是凌之看重的人,想必不会辜负他与凌之的厚望。

  苏鸿宇跨马扬鞭,披着浓郁的夜色,带领准备就绪的影卫们呼啸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居然40章了。

  小剧场:

  苏鸿宇:犹豫就会败北。没错,说得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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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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