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她喊罗佑师父?罗佑是江湖中人,难道她就这样要离京去闯荡江湖了吗?

  她怎么能!

  慕容拓只觉得心惊无比,拍马快速追了上去,拦在前面。林夕媛骤然被他拦下,一脸警惕:“裕王殿下这是何意?”

  林从焕和林从深一听这就是裕王,皆是神情紧绷地行礼,要不是裕王做得那样绝情,他们这妹妹哪至于说为难成这样。

  慕容拓听到旁边两人的身份,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差了,是以已经到了嘴边的“跟我回去”变成了“你要去哪”。

  林夕媛皱眉:“这似乎和您无关。”

  和他无关……慕容拓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她将铜镜送回,已经是明确表达了这个意思了,如今听她亲口说出,却叫他仍是难以接受。

  慕容拓很想说她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这不能叫做无关,但他已经没有这种立场再说,是以只能说:“自己保重。”

  他丢下这句话便扬鞭策马而去,看起来倒像是在逃。

  林从焕和林从深有些纠结:“裕王这是……”

  “咱们走。”林夕媛自己也莫名其妙,不过她早知道这人别扭得很,“不用管他,他这人就是有些不知所谓。”

  慕容拓心中甚是狼狈,林夕媛却是没起什么波澜。要说一开始还特别烦他的话,现在开始真的做这些事,却也不只是要为和他相抗了。

  她本身也算是个医痴呢。

  这一点与她接触过的人就更是有体会,蔺天铎便是其中之一。

  这会他正瞪着眼睛问眼前的亲信:“什么叫见不着?”

  他这边好不容易做通了自己儿媳还有孙子的思想工作,现在就等着说见见人,差不多了就能谈亲事了,派去林府的人竟然回话说见不着?见不着是几个意思!

  回话的人忙道:“回国公爷,林太医听说是国公爷相请,很是客气,但是他说林娘子现在并不在府中,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等她回来之后一定叫林娘子给少爷诊治。”

  蔺子恪奇怪道:“她这如今不在自己府上,是去了何处?”

  “回少爷,林太医说林娘子是去游历学医去了,约摸着得几个月才能转回,具体多久他自己也说不好。”

  竟然是这样?

  祖孙两人都有点愣,蔺天铎挥手叫人下去了,无语地对自己孙子说:“叫你推,现在人跑了吧?你这病还治不治了!”

  蔺子恪道:“她也不一定就能治。”

  “就算不能根治,这也总比你没人照顾强吧?何况那女娃娃是挺有意思的。”

  “我看您老是舍不得那一口酒吧?”

  “老夫没那么肤浅!”

  蔺天铎绝不承认这也是原因之一,蔺子恪对于自己这祖父也很是无奈:“这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干嘛算了?反正人还要回来,等回来再去请!”

  林夕媛完全不知道自己回京以后的行程已经有人提前惦记了,这会她不过才刚晃悠出城而已。

  出了城门,林夕媛深吸一口气:“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呢。”

  “那是,还是这江湖自在。”罗佑说着看向她,“头一回出门,能分清方向吗?”

  林夕媛道:“咱们这才从南门出,一路直行,我还不至于这么傻吧?而且我带了罗盘的!”

  林夕媛从怀里掏出了指北针,看了看里程:“这才走了八里多啊。”

  罗佑白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在外城耽搁那一会儿,早有十来里了。赶紧吧。”

  四人顺着官道往南又走了二里地,这就到了岔路口。路口停了一辆马车,看起来是在等人。

  “林娘子!罗大夫!”墨书眼尖地认出来了他们,跳下车跟他们打招呼,霜剑则在车上摆手。

  林夕媛看看他俩,再看看马车,心中惊喜无比。林从焕认出底下这人是常给世子送信的,转头跟林从深低声说了,林从深于是也诧异起来,怎的这世子是还打算来送行的意思?

  这俩人算是怎么回事啊……林家俩少爷搞不懂了。

  林夕媛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在三人惊讶的眼神里下了马,喜滋滋地爬上车,墨书随后跳上去赶车,说是世子给几人送行。

  罗佑江湖中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牵着林夕媛的小马就头前走了。林家两位跟在后面,心里那个纠结就别提了。这都已经和离了,妹妹这不大合适啊……

  林夕媛这会才不管什么合适不合适,跳上车就笑呵呵地往云敬之身上扑:“你特地来送我的呀?腿怎么样,疼吗?”

  云敬之顺势拥住她:“好多了。你仔细点别又磕着了。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林太医也是能舍得。”

  “我这想要成事,这一趟是少不了,何况有江湖第一名医在,出不了岔子,我现在可是罗佑的徒弟了。”

  “哦?这下我还更放心一些。”云敬之看着她,“怎么好像又瘦了?你这男装一穿,哪还有女子样?”

  “这不正好吗?传出去说安南侯世子有断袖之癖,倒省得别人惦记。”

  林夕媛调侃着他,还没等他开口,忽然又皱眉:“这样也不行,那我岂不是要跟男人抢男人?这比跟女人抢还要可怕啊!”

  云敬之着实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便低头去吻她,堵住她胡说八道的小嘴。

  许久未见,加上马上又要离别,这个吻自然格外绵长,两人分开,林夕媛手贴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好烫。”

  云敬之攥住她来回轻挪探着体温的手:“不许乱摸。”他知道她不会是那么听话,所以很快又补了一句,“不然我要还回去的。”

  刚想挣扎的林夕媛立刻老实,乖乖被他搂着。

  云敬之略感满意,平复了一下呼吸:“注意安全,不要招惹是非。”

  林夕媛一听就噗嗤笑了出来:“你怎么跟我爹一个说辞!”

  他于是也笑了:“你自己小心便是。”

  云敬之知道她是和两个哥哥一道出门,便也没有送太远,左右其他人都跟她交待了不少,他也就没再多说,只问清了他们的行程,让她得空就给自己发信,约送了五里路就放她离去了。

  林夕媛没想到临走前还能见他一面,更加高兴,骑上小马哼着小曲儿,便跟着罗佑他们去了。

  身后的马车已经看不见了,林从焕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和世子不都和离了么?他怎么还……”

  “和离了就不能再有交集嘛?再说也没旁人,平时我不会这样的,大哥放心好了。”林夕媛道。

  她这样说,林从焕也就不好再多说了,转而请教罗佑:“罗大夫,咱们今天晚上如何打算?”

  “再往南走五十里地,有一家小客栈的菜烧得不错,咱们今天就在那住下。”

  罗佑对京城附近的这些歇脚的地方都很熟,所以直接给出了目标。

  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马车上,霜剑从车座下翻出一个大包袱,将马车里面铺的软软的,墨书在一旁摆了小几,放上些茶水点心。

  云敬之慢慢地半躺下,一手垫起支着头:“去昌平。”

  “是。”霜剑和墨书应了,躬身出去驾着马车缓缓驶动。

  相较之下,林夕媛这就没那么自在了,这小矮马乖是挺乖,就是一颠一颠的,颠得屁股疼。这两天在家集训了一下,虽说不怎么怕了,却还是不适应。

  “师父,咱们怎么不雇个马车呢?”林夕媛问。

  “怎么,这就嫌累了?”

  “没有,就是问问原因。”

  “在马车上会错过很多东西,而且行路也不如骑马方便。”罗佑道。

  原来如此,林夕媛点头表示明白。

  长路漫漫,教学从这时候就开始了。罗佑拍了拍身下的白马:“这马身上,有哪些东西可以入药?”

  林夕媛边想边说:“马肉沥血为干,可治寒热瘘弊,马尿可杀虫治腹中结块,马粪可治金疮止血,马血有毒,不可食用。”

  罗佑道:“你说的这些基本都对,但马还有一样用处很少有人得知,书中记载也甚少。马肾当中生墨,效果与牛黄、狗宝类似,亦可药用。”

  林夕媛闻言连忙掏出纸笔记下,还好她机灵,提前拿了碳条和纸,虽然黑乎乎的不怎么好看,等得空了重新誊抄便是。

  罗佑看她这样暗自点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徒弟上心,当师父的教起来才会有动力。

  一路走来,林夕媛的纸上已经记了七八条,正好这时候路过个湖,又到了饭点了,罗佑便说在湖边休息。

  他探头看了一下,右手探袖,拈了数根长针出来,针后还带着线,他手一猛甩,长针便破风入水,他再一扯,另一端竟是已经插到了两条大鱼。

  “真是神了!”林夕媛看得赞叹不已,“这一手能教我吗?”

  罗佑扯着线把鱼拉出水:“这得从小练,你现在学已经太迟了。”

  “好吧。”林夕媛也不争,“师父叉了鱼,那徒儿就负责料理吧。”

  林夕媛转身去翻自己的背包,在其他三人诧异的眼神里,摸出了一把……铲子。

  “这东西?”罗佑看着她手里造型奇特的铲子,这能杀鱼?

  然而很快林夕媛告诉了他答案是肯定的。不但能杀鱼,还好用得很。

  林夕媛这回出门,带的最重要的一件神器就是工兵铲。她手中的工兵铲虽然已经是淘汰的旧型号,但也是非常实用的经典款,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林夕媛先拿铲子一侧的刀把鱼给清理了,然后拿另一面的锯子锯了点柴,柴火堆堆完了,又卸开手柄用打火条生上火,最后用铲子当锅架在火上,烤鱼。

  “嘿,有点意思!”罗佑围着火转了一圈。

  林从焕和林从深也是一阵稀奇:“这铲子好特别。”

  “在野外的时候很实用,带着它,走遍天下都不怕。”林夕媛得意道,“我就弄了这一把,你们就跟着沾光好了。”

  她时不时的会弄出一些新鲜玩意,有的是自己做的,有的是让工匠打的,这三人也都习惯了,并未多想,吃过之后便又重新上路了。

  路上经过一个农家院,农舍后面的樱桃林里已经结上了红樱桃,林夕媛看着眼馋,就想着说买一些。

  “有人在吗?”林夕媛高声问着,“这樱桃……”

  她刚想问樱桃卖不卖的,从院里冲出来一个小姑娘,一手叉腰喊着:”“休想偷我家樱桃!阿黄,咬他!”

  “汪!”一只大黄狗应声叫着,向他们扑了过来。

  罗佑又要探袖取针,屋里面快步走出一个妇人:“阿黄,回来!”

  两个主人发出了不同的指令,大黄狗不知该如何,干脆在几步之内来回挪动,像是巡逻。

  妇人教训道:“小宝,哪有你这样见人就放狗的!咬伤了人怎么办?”

  “是爹说要我看好咱家樱桃树的来着,免得被人偷光了去。”

  “那也得看清楚了再说啊,如果是小偷,人家会先喊人吗?”

  “哦,好像也是……”

  小姑娘低头不吭声了,那妇人才向他们赔笑:“小孩子不懂事,没惊扰各位吧?”

  这妇人倒是挺会教人的,林夕媛笑:“不碍事。大嫂,这樱桃卖吗?我们想买点路上吃。”

  “卖的卖的,一斤只要五个铜钱,不贵。”

  “那称个六斤吧。”

  这种樱桃是浆果小樱桃,好吃,不耐吃,而且也放不久,是以也不能一下子买太多。

  妇人应着就拿了杆子去摘新鲜的,一旁的小姑娘还不好意思地垂着脑袋。

  林夕媛觉得这小孩挺可爱,便跟她搭话:“你叫小宝是不是?”

  “嗯……”小宝低声应了,然后忽然抬头看她,疑惑道,“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啊?”

  她这哄着小孩说话,自然是轻声细语的,是以一下子就听出女声来。

  林夕媛笑:“你说呢?”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公公……”

  林夕媛顿时为之一窒,身后三人皆是大笑起来。

  小宝也笑了,林夕媛这时才注意到她脸上长着一些青紫的瘢痕,林夕媛下意识的伸手去看,小宝却是往后退着躲开了。

  “别看,丑……”小宝又低下头。

  “不丑。”林夕媛柔声道,“姐姐是大夫,帮小宝看看好不好?看过了就不长了。”

  “是吗?”

  “嗯,来,抬头给姐姐瞧一下。”林夕媛哄着,又叫罗佑,“师父,似乎是紫癜。”

  “哦?老夫来瞅瞅。”罗佑应着,也下了马。

  紫癜是一种毛细血管中毒症,一般表现为紫癜、瘀斑和出血。造成紫癜的原因有许多中,也分很多病型,病程比较长,不好好治的话还容易复发。

  以前这种小病罗佑是不放在眼里的,但现在既然要教徒,自然要事无巨细的提点。

  罗佑下马,和林夕媛一起望闻问切过,先发声拷问:“你觉得如何?”

  “这紫癜看起来发得时间不长,她又说每年这时候都会发,有可能是季节性的不应症。”林夕媛思索着,“风邪外袭,与气血相搏,热伤脉络,使血不循经,谥于脉外,渗于肌肤而成。热毒发斑者,宜用凉血解毒,当用犀角地黄汤加减。”

  罗佑没有接话,而是再问小宝:“你这一般长几个月会好?”

  “两个多月,樱桃落完的时候就不长了。”

  罗佑看向林夕媛,林夕媛想了一下,明白了:“不是季节不应,是食物不应,她对樱桃过敏!”

  罗佑点头:“刚刚你虽只差了一步,却是结论谬之甚远。你所说的是风热伤络,而她实际上是阴虚火炎,当用大补阴丸加减。”

  林夕媛挠头:“那这两者区别在何处?”换个人的话樱桃就没有可参照性了啊。

  “前者苔薄黄,脉力冲,后者舌光红,脉细数,就这两样细微的差别。”

  林夕媛恍然,在心中反复记了几遍,感慨道:“徒儿受教了。”

  两人说完,妇人也将樱桃摘好了,过来一看两人像是在给小宝看病,执意的要直接把樱桃送给他们。

  林夕媛想了想,递了二十个铜板:“剩下的两斤抵诊费,以后她这可得注意尽量别吃樱桃了。”

  小宝连连点头,妇人则是让他们等一等,帮着把樱桃都摘洗了才给他们带着走了。

  几个人骑在马上吃着樱桃,一路吐子一路走,反正这东西也没什么污染,万一再长几颗樱桃树还算功德一件。

  林夕媛仰头抓了一把塞嘴里,一并嚼完了才喷吐,林从焕看到哭笑不得:“妹妹,你这也太不像样了。”

  “我现在是弟弟!何况出来了还不行人自在点吗?我在侯府呆了半年天天装样子累死了!”

  林夕媛嚷嚷着给自己讨公平,实际上心里却没有这样想。在他面前,自己真的很少需要装样子,当然,让她这样没形象她也是不肯的,他看见了肯定笑话。

  想起云敬之,林夕媛心中一阵甜蜜。他这样支持自己,自己总是顾自己的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干脆每到一处,都给他带点纪念品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林夕媛暗自点头,他收到的话应该能弥补一些不能时时相伴的遗憾,应该会很高兴的。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于是林夕媛当即留了第一件纪念品——樱桃核。

  她想得很是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在吃樱桃的时候想起来的,这樱桃又放不住,只能留个子了,说起来也是她亲手,阿不,亲口留下的杰作来着。

  林夕媛吃完樱桃,选了两颗长得比较好看的核拿帕子仔细擦了擦,然后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盘。

  盘出油来应该更好看一点儿,她如是想着,走着盘着,还非常小心地不敢让它俩掉出去。

  等傍晚到了客栈的时候,林夕媛手里的两颗樱桃核已经盘得初见油亮,她拿手绢包好,放进行囊,这才和其他人一起吃饭了。

  晚上要了三间房,两个哥哥一间,她和罗佑各一间。林夕媛原以为说自己累了一天应该很快能睡着了,没想到在郊外寂静的夜里,脑子里面挥之不去的全是某人的笑脸。

  回想从初识到如今,他们两人这缘分,还真是有些来之不易。

  林夕媛想着想着又怕就这样失眠了明天没精神,干脆在脑子里面将白天接触到的东西重新过了一遍,等差不多熟悉了,也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路,林夕媛整个身体都是酸疼的,不过她这一天下来,明显感觉到随时有人教导的好处,是以克服了想赖床的心,大哥一叫就直接爬起来了。

  几人继续上路,转而向东南方向走。林夕媛还不敢让马跑太快,这一天到了傍晚走到了荒郊野地,看起来是得露营了。

  几个大男人都是无所谓,林从深有点担心妹子:“不行回头跟前面那家人说说,让妹妹借宿一晚吧。”

  林夕媛道:“不用不用,我准备了帐子。”

  她说着,打开自己的大包裹,拿出了行军帐篷,然后林从深就看着她跟变戏法一样的那么一撑,原本只是一个折叠的圆型物就成了顶帐子。

  “不用太羡慕啊!你们就在外面将就着好了。”

  林夕媛找了块平地把帐篷支好,罗佑探身参观了一下,里面似乎连铺盖之物都有,竟然这么轻便……

  “有这种东西就不知道多拿一个孝敬你师父嘛?啊!”罗佑吹胡子瞪眼。

  林夕媛道:“我记得师父当时还嫌我带的东西太多了来着。”

  罗佑无语,林从焕和林从深则是放心下来,这回不用怕她不好睡了,至于他们,随便寻个地方凑合一下也没事。

  住宿问题解决了,剩下就是吃了。罗佑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用功夫打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

  林夕媛生了两堆火,一堆用工兵铲架在上面,两个哥哥拿路上摘的荷叶子弄了个简单的锅,在上面烧水。另一堆则是下面挖坑埋鸡,上面串串烤兔。

  趁着火光,林夕媛给他们展示了一番解兔神技,两个哥哥都是头一回见,好奇之中也有点惊悚,这刀法,可也是要用在人身上的啊……

  罗佑仔细看着,突然道:“你剖过人尸。”

  他不是在问,而是语气肯定地在说这一点。

  林夕媛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以前解剖课还上得少么?标本和真正的尸体都剖过的。

  她这样轻飘飘地承认了,林从焕和林从深都是头皮发麻,罗佑一脸严肃:“对外都说没剖过。”

  在任何时代私下剖尸都是犯法的,林夕媛当然不会去惹这个麻烦:“师父放心,我知道。”

  罗佑应了,下一刻立马换了兴奋的神情:“你怎么剖的?整个肢解吗?里面内脏也这样挖出来吗?”

  眼见两个哥哥表情越发扭曲,林夕媛喝道:“这还吃不吃饭了?以后再说!”说完又感叹,“要是能取得合法解尸的机会就好了……”

  她这话叫林从焕着实惊悚:“怎的你还……没够吗?”他实在说不出解尸两字。

  林夕媛摇头叹气:“这门手艺想教会别人,不用人体是不行的。”

  “那你忙活半天这岂不是白搭?”罗佑听了无语。

  林夕媛道:“现在说这还早,以后再想想办法吧,需要解决的问题又何止这一个。”

  罗佑点头,几个人吃了东西,围着火聊了一会,各自睡了。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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