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尤尤映寒在路上突发高烧,顾朝阑去检查她的伤口,才发现她并不是被捅了一刀,而是腹部中弹,子弹还在体内。

  尤映寒不想因为她的伤耽误时间,没说实话,被顾朝阑发现了还在嘴硬说没事。

  顾朝阑没说话,表情却阴沉得要死,她准备掉头,回刚经过的一家药店。

  施聆音按住顾朝阑的手,心里犹豫了一瞬,还是说“我来开车吧,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给尤少将做手术,并且修复伤口。所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顾朝阑看了看她,缓下表情,和施聆音调换位置。

  施聆音把车开离热闹地段,进入一条全是廉价旅馆的街道。一路往里,最后停在位置偏僻,却看起来最干净也最豪华的一家旅店门口。

  大概是因为这家旅店看起来就很贵,于是客人稀少。

  施聆音道“我先下去打声招呼,顺便拿毛毯出来遮遮尤少校的军装,你留在车里,一会我出来接你们。”

  顾朝阑拉住她,不放心道“我和你一起。”

  施聆音道“那尤少校怎么办?她现在可没战斗力,万一有人来抓她,她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顾朝阑看向尤映寒。

  尤映寒立马虚弱道“我没事,上将您不用担心。”

  施聆音握了握顾朝阑的手,说道“你放心,这家旅馆的老板是我朋友,不会有事的。”

  她独自开门下车。

  进门是一条干净的笔直走廊,穿过走廊,靠墙放着招待台。台前坐着一个瘦巴巴的女beta,肌肤黝黑,一头蓬松的爆炸卷发,翘着手指在涂指甲,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住宿一百五一夜,不包三餐不议价。”

  施聆音勾唇一笑“小叶叶,是我。”

  小叶叶立马抬头,看到施聆音,高兴道“右右!”

  “嗯。”施聆音展开手臂,“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小叶一头扑进施聆音怀里,抱了抱她,说“对了,今天那个广播里说有两个上面来的人,指的是不是就你啊?”

  施聆音说“是我和我老婆,还有一个朋友。”

  “你老婆?”小叶震惊,“你结婚了?什么时候?你不是腺体受损了吗,而且你之前还说……”

  “好了好了。”施聆音拍拍激动的她,“一时半会我解释不清楚,我朋友还在外面。你给我张毛毯,然后帮我找两间房。”

  “好。”

  施聆音拿了毛毯出去,让顾朝阑用来裹着尤映寒上半身。

  顾朝阑扶着尤映寒进旅店,而施聆音去把车藏起来。

  “你小心点。”顾朝阑总是不放心她。

  施聆音笑道“这里我很熟,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顾朝阑扶着尤映寒进去。

  小叶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在前台等着。

  见有人进来,她立马去接。

  走廊上光线不如前台明亮,她先看到两道格外修长高大的身影,一人被扶着,步伐歪斜,明显有伤。

  “来,我帮你。”小叶小跑过去,还没走近,就被顾朝阑抬眸扫了一眼。

  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随意的睨了一眼,但顾朝阑身上那股浸透了骨髓的寒气与压迫力让小叶脚步一停。

  顾朝阑走近“你是老板?”

  小叶回过神,不自觉的态度拘谨恭顺起来“不是的,我是这里的服务员。”

  顾朝阑点头“给我房间。”

  “有准备……”小叶回答完了,才想起问,“你们就是右右的朋友吧?”

  顾朝阑停下脚步,盯住小叶。

  眼神直接又带着一股子凶气,吓得小叶差点心脏骤停。

  “怎、怎么了?”

  顾朝阑问“柚柚?”

  小叶结巴说“对、对啊,你不认识吗?”

  顾朝阑说“不认识叫柚柚的人。”

  只有一颗叫柚柚的树。

  小叶震惊道“不可能吧,右右刚说有两个朋友,让我帮忙准备房间,还要毛毯,呐,就是她身上披着这块。”

  顾朝阑皱眉说“施聆音?”

  小叶恍然“哦,你原来不知道啊,右右是聆音的小名,她去上面之前,叫右右。”

  顾朝阑神情复杂“带我们去房间吧。”

  小叶道“哦。”

  房间在二楼,走廊最深处,挨着巨大的通风窗,窗外是一条堆满了垃圾的僻静巷道,巷道通向公路。

  小叶推开门让她们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两把椅子,简陋但是很干净。

  顾朝阑让尤映寒躺下,问小叶“有治疗仪吗?”

  小叶看着尤映寒腹部的伤口,说道“有专门修复外伤的简易治疗仪,我现在去拿。”

  小叶转身,走到门口,又停下,犹犹豫豫道“那个……”

  顾朝阑“有事。”

  小叶鼓足勇气“和我们右右结婚的,是哪位啊?”

  顾朝阑声音平静“我。”

  小叶畏惧地看了看她,到底没敢八卦更多,哦了声关门溜了。

  她走之后,尤映寒撑起身,认错地低下头“上将,田西的事……”

  顾朝阑按住她的肩,让她靠着“怎么没的?”

  尤映寒道“我没能及时把他们的机甲动力系统切断,田西被机甲手臂扫到了胸口,肋骨碎了,可能刺到了心脏或者肺动脉,就没了。”

  顾朝阑放下手,握紧。

  尤映寒红了眼睛“上将,我们还要忍多久?”

  顾朝阑没说话。

  她也一天都不想忍了,但她受限太多。父亲顾继洪从小就不喜欢她和顾闻深兄妹,爷爷又明显偏爱兄长……而她自己,锋利早露,尚未站稳脚跟就被人折断翅膀。

  她现在犹如被人架在刀尖之上,不论往前走,还是往后缩,都步步带血。

  破而后立——顾朝阑想起施聆音这句话。

  她想,的确是要破了。

  施聆音和小叶一起敲门进屋,施聆音还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等处理好伤口给尤映寒换上。

  尤映寒腹部的子弹取出来了,但伤口修复需要四个多小时。

  施聆音便提议先在这里休息一夜,第二天直接去这附近的通讯站去看看,也许能让小叶帮忙联系顾朝阑的人。

  顾朝阑同意了。

  小叶留下照顾尤映寒,施聆音带顾朝阑去对面房间休息。

  施聆音让顾朝阑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弯腰给顾朝阑脸上的划伤擦药。

  “你有个小名。”顾朝阑忽然说。

  施聆音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向小叶打听我了?”

  顾朝阑“是她自己说的。右右。”

  施聆音指尖一颤,耳根发烫,笑着道“干嘛啊,突然这么亲密的叫我。”

  擦完药,施聆音手指顺势轻轻滑过顾朝阑的侧脸,再落在她肩上,用指尖扫走顾朝阑肩上的灰尘。

  只是那暧昧力度和反复来回的动作,更像是调情。

  “今晚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休息,上将如果有兴致,我们不如……”

  话没说完,顾朝阑握住了施聆音的手。

  “你原名叫什么?”

  施聆音先是一顿,继而又娇媚地笑起来,她俯身靠近“上将想了解我啊?”

  顾朝阑没躲没退,她就那么淡定从容地看着施聆音逼近的脸,用强势得像是命令一样的口气说“告诉我。”

  “上将你好a哦。”施聆音语调娇软地抱怨了一句,另一手扶着顾朝阑的肩膀,然后一抬身,很大胆地坐在顾朝阑的膝上。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呀。”顾朝阑用拇指摩挲顾朝阑侧颈的一小块肌肤,歪着脸,一脸无辜,“但上将打算什么来交换呢?”

  顾朝阑躲开了脖子,把施聆音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两只一起,放在她和施聆音的之间空隙。

  她认真想了片刻,似乎在决定值得不知道,而后才问“你想要什么?”

  施聆音看着两人抓着手的动作和姿势,忍不住笑道“现在看起来好像上将你在非礼我,强迫把人家抓到你膝盖上。”

  顾朝阑皱眉不接话。

  施聆音不得不正经一点“好吧,那上将打算用什么来换?”

  顾朝阑于是又问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施聆音故作姿态地想了想,然后说“要你亲我。”

  顾朝阑无语地看着施聆音,面色平静,眸色深邃。施聆音猜不出她现在是生气还是只是纯粹的无语。

  她刚要玩笑应付过去,就听顾朝阑说“我想知道你全部的秘密,要什么条件?”

  施聆音愣住,顾朝阑这句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眨眼,笑起来“顾上将对我已经这么感兴趣了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全了解我。”

  顾朝阑只是注视着施聆音的眼睛,等她回答。

  施聆音心跳渐乱,发现自己竟然紧张起来,她直起腰,低声说“很简单啊,只要以后上将不论大事小事,通通让我做主,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要什么,你给什么。”

  这在顾朝阑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顾朝阑刚要开口,空气里,忽然浮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是施聆音信息素的味道。

  顾朝阑微僵。

  施聆音还不察觉,她搭着顾朝阑的肩膀,眉眼妩媚,眼角微微发红,像是染上了一抹撩人的胭脂“上将要是答应,那我就随你处置,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顾朝阑盯着她,抿紧唇,眸光深得吓人。

  施聆音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异常,她立马要从顾朝阑身上下来。

  但顾朝阑拉住了她。

  那股香味从淡到浓,丝丝缕缕的漂浮出来,缠绕在顾朝阑的鼻尖,心上。

  她用力扣住了施聆音的手腕,掌心滚烫。

  这股温度穿透肌肤,烫进了施聆音的心底里,她不由(和谐,自由,平等,不准写)

  于是空气里omega的香味更加浓郁了,像是烈酒打翻,香气四溢,洇醉理智。

  顾朝阑捏住了施聆音的下巴,目光也落在了她微分的唇上。

  顾朝阑的信息素同样溢了出来。

  那股冷冷淡淡的清香钻入施聆音的身体里,让她本能的想要臣服,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托付出去。

  施聆音蜷起手指,近乎脆弱地喊道“顾朝阑……”

  顾朝阑看着施聆音(和谐)突然抱着她站起身(富强)

  床上

  眼神堪比凶狠地盯着施聆音。

  她压在施聆音身上,那股清冷似雪的信息素味道也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施聆音浑身发抖,被信息素熏得头昏脑胀,(和谐社会,)意识混乱,(文明)

  她身体软成了水,毫不设防地,柔软地展露在顾朝阑面前。

  顾朝阑一手撑在施聆音脸侧,声音低哑,呼吸发烫“施聆音,你是不是……”

  施聆音睁着一双含水的湿润眸子,迷茫无措地望着她,眼尾挑红,楚楚动人。

  信息素的香气越来越浓郁醉人,顾朝阑仅剩的理智瞬间被击碎了。骨子里的本能失控地爆发出来,她吻住了施聆音。

  唇齿相贴,信息素快速交融,漫进彼此血液里。

  顾朝阑吻得越发失控,而施聆音却抵住了她的肩膀。

  后颈的腺体,又开始疼了。

  而且这次的疼痛来得迅猛无比,狂风骤雨般击落下来,连忍耐的空隙都没留给施聆音,她身体一缩,闷哼出声。

  这声音让顾朝阑一下子清醒,她停了下来,拉开距离。

  施聆音蜷着身体,神情痛苦。

  顾朝阑道“对不起,我失控了,我现在出去。”

  施聆音却抓紧了顾朝阑的衣服不让她走。她意识仍旧混乱茫然,发情带来的无力和滚烫与从腺体处爆发出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痛不欲生。

  她既想推开这个引起她疼痛的alha,又想拉近这个让她发情的顾朝阑。

  “施聆音。”顾朝阑看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好疼。”发情期让施聆音情绪格外脆弱,她一下子哭起来,“顾朝阑,我很疼。”

  见她掉泪,顾朝阑心慌起来,她抹掉施聆音的眼泪,有些无措“哪里疼?”

  “哪里都好疼。”施聆音把顾朝阑拉近,“抱我,你抱抱我。”

  顾朝阑心软了,她侧身躺下,把施聆音搂进怀里。

  发情的omega不断散发出诱人的信息素气味,这味道持续挑拨着顾朝阑的理智和镇定,她抱紧施聆音,费力压制着那股想要占有施聆音,标记施聆音的厌恶本能。

  施聆音在她怀里不断颤抖,脸色苍白,身体又十分滚烫,汗流涔涔,很快打湿衣服,浸到顾朝阑的掌心。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而空气里,这时突然出现了另一种信息素的味道。

  那气息带着一股攻击性,是顾朝阑本能排斥的,alha的味道。

  施聆音死死抓着顾朝阑,痛苦难耐。

  “施聆音。”顾朝阑顾不上那个奇怪的信息素了,她摸着施聆音后背上的汗,“你到底怎么了?”

  施聆音在她怀里呜咽,说不出话。

  顾朝阑想看施聆音的脸,但她一动施聆音就紧张地死死揪住她,手脚并用,缠绕着拼命往顾朝阑怀里挤。

  “抱抱我。”她反复道,“你抱抱我。”

  顾朝阑手掌拖着施聆音后脑,放轻了语气“我要知道你怎么了?”

  施聆音语调含糊,已然神志不清“我没事,我就是有一点……疼。”

  一点疼,都这样了,还只是一点疼。

  “施聆音。”顾朝阑用力将她推开一点距离,好看着她眼睛。

  施聆音呜咽了一声,拉着顾朝阑的衣服,拼命想重新缩进她怀里。

  顾朝阑道“你不对劲。”

  施聆音只是哭着道“你抱我。”

  顾朝阑心软重新抱住她“但你现在……”

  话说到一半她停住。

  施聆音在亲她的脖子,扯她的衣服。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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