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圣人

　　名义上是因为宠鸟。

　　实际上，是为了花系统的钱！

　　反正，系统去旅游，为了对谭玉负责，它还是答应给谭玉开通了贷款专道的，让她关键时刻可以贷款应急。

　　现在，谭玉当然可着劲花了。

　　好不容易有了借口。

　　当然，对于“借口”，谭玉也是真心实意很宠的。

　　给它买最贵的鸟食，和最贵的装饰。

　　那“阿凌”不只吃着超越时空的美味，还浑身珠宝——

　　脖子上挂着镶钻的链子就算了，就连每根爪子上，都戴着一圈镶钻的指圈。

　　甚至，就连羽毛上，都挂着纯金丝。说是为了让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更熠熠生辉。

　　总之，她极尽奢华之能事，将这鸟儿“阿凌”打扮了一圈又一圈，各种饰物挂上一层又一层。

　　甚至，若是普通的鸟儿，只怕早给她压得飞不动了。

　　好在这鸟儿并不普通，依然很灵动。

　　它在空间各种蹦跶，十分欢快。

　　不过，她并不是乱蹦，而是绕在谭玉周围蹦。

　　一会蹦到谭玉头顶，一会蹦到谭玉身上，一会蹦到谭玉手上。

　　而谭玉，则在专心写文。

　　说实话，人是很容易形成习惯的。

　　这么多年下来，谭玉已经渐渐形成码字的习惯了。

　　即便之前闲逛洪荒，或者现在养了鸟儿，都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太思念萧凌。

　　现在见不到萧凌，更是度日如年。而偏偏，有无数个日子要度过……便只能用码字消遣了。

　　起码，在自己的文里，可以幻想跟萧凌谈一场又一场恋爱。

　　尤其，在这安安静静的世界，还有一只漂亮的宠物小鸟陪着，更好编织那个美梦。

　　所以，谭玉便在这空间里，日复一日，写着自己的故事。

　　无关赚钱。

　　无关数据。

　　只是习惯，与消遣。

　　在键盘的“噼里啪啦”中，日子如流水般静悄悄流去。

　　谭玉的文自然是越写越多。

　　而鸟儿，也开始渐渐在空间里溜达打量。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终于，有一天，谭玉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

　　小鸟阿凌就跳到了她手上。

　　她笑，摸了摸阿凌的鸟头：“唔，好累啊，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阿凌点了点鸟头。

　　小小的鸟头，被谭玉摸着，却还轻轻点了点。

　　每点一下，就磕碰一下谭玉的掌心，痒痒的，却很舒服。

　　谭玉早已经享受自家鸟儿带来的这份舒适触感，但还是每次都觉得这鸟儿好可爱。

　　今天，也不例外。

　　她笑着将鸟儿抓起，放在自己掌心，就出了空间。

　　以前在电视里看人遛鸟，都带着笼子。

　　偶尔，也有不带的。

　　如今看来，只要这鸟儿真的养熟了、对你认主了，也就压根不需要什么笼子了。

　　即便是放在掌心，这鸟也不会走。

　　谭玉愉快地带着鸟儿行走在洪荒大地。

　　这次踏上洪荒大地，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四周明显喧嚣了。

　　之前的世界，是寂静的。

　　哪怕在捡小鸟阿凌的时期，四周生灵也极少。

　　现在，却似乎人声鼎沸呢。

　　甚至，可以看到有人四处走动。

　　谭玉宅了千万年，第一次看到四处走动的人，都快乐疯了。

　　赶紧冲上去逮住一个问：“喂，这位兄台……嗯壮士，啊不，道友，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道称呼对方为什么才好。

　　更何况，她独自宅了那么多年，现在说话都不怎么灵便了。

　　唔，她现在开始有些理解当初的盘古了。

　　原来说话这事，也是需要锻炼和习惯的。

　　那人看了看她，不过也没太诧异，而是指了指天空：“现在是上午啊。”

　　谭玉循着他所指望去，只见太阳并不强烈，而且不是黄昏的那种感觉，反而透着上午的和煦。

　　确实，应该是上午。

　　不过——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嗯，我是想问，这是什么年代……唔，我的意思是，这时候，是谁的天下？”谭玉绞尽脑汁，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问题，“我是说，现在是哪些人在嚣张呢？”

　　那人被谭玉问得一愣一愣的。

　　显然，谭玉的话，他基本听不懂。

　　“人？”

　　最后，他茫然反问了一个字。

　　谭玉福至心灵，问：“你们现在还没有人族？”

　　那人仍是茫然，迷惑道：“什么是人族？”

　　得。

　　原来这些不是人。

　　只是他们是“人”的模样。

　　唔，想来，这个世界的各类生灵，并不是人族，而是大致有个“人”的形状。

　　比如眼前这个，就跟人类差不多。

　　只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比一般人要强壮很多。

　　谭玉这时有些了悟：或许，不是这些人像“人族”，而是女娲造人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些生灵的样子做的。

　　估计，这时候满洪荒跑的，都跟人差不多吧。

　　这样也好，省得吓着自己。

　　横竖，在她写洪荒文的时候，也都是将那些洪荒大佬们都想象成“人”的样子的。

　　不然，满世界动物园一样各种飞禽走兽乱奔么？

　　而且，这些飞禽走兽能发生那么多爱恨情仇的洪荒故事么？

　　肯定没法想象。

　　起码，谭玉没法想象。

　　所以她都默认洪荒众基本都是“人”的样子的。

　　即便个别种族跟人不同，也是大同小异。

　　唯有这样，才能发挥灵感去想象他们的故事。

　　所以，这会眼前人并不是“人”，这事也不奇怪。

　　谭玉继续追问：“那现在，你们都有哪些大人物？”

　　那人仍是迷茫地眨巴眨巴眼：“大人物？”

　　显然，他还是不懂。

　　谭玉只好再辟蹊径：“对了，你是什么种族？”

　　这下子，算是终于问到点上了。

　　那人犹如被触发了应答机关，终于回答:“我是巫族。”

　　巫族？

　　谭玉脑中一动，立刻就对号入座了。

　　巫族，是了。

　　洪荒中，是有过这个种族的。

　　谭玉最近写的，本来就是洪荒小说。

　　确切地说，她已经很多年都在写洪荒小说了。

　　或许，是因为在这边实在太过寂寞，便想编造一个活生生的大型世界。

　　于是，想到了洪荒。

　　虽然因为手头并没有洪荒的资料，也没有百度可用，她写的洪荒，并不主流。

　　各种设定，也跟传统洪荒不完全一样。

　　但对于经典的洪荒事件和经典洪荒人物，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比如这巫族，她就是知道的。

　　洪荒历史上，第二个大劫，就是巫妖大战。

　　这是继龙凤大劫后的第二个大劫，一样非常惨烈。

　　话说，洪荒大陆，一共经历过好几次大劫。

　　第一次，就是龙凤大劫。

　　那时候，龙族、凤族和麒麟族，分别称霸海陆空。但，人的欲望是无穷的，这些生灵的欲望也一样。

　　龙、凤和麒麟，分别称霸海陆空后，并不满足，还都想一统海陆空，成为天上地下唯一的王者。

　　当然，这除了为精神上的爽感，也为天地间的各种珍奇异宝。

　　毕竟，想修炼，都是需要各种奇珍异宝来培养帮助的。

　　天地精华终究只有那么多，而飞禽走兽和水族也越来越多，慢慢，就不那么够用了。如果能打下对方的地盘，天下奇珍异宝自然都归自己所用。

　　三个种族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于是，一团混战，战了起来。

　　最终，三族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死伤无数。

　　甚至，三族几乎绝灭。

　　祖龙、祖凤和祖麒麟，全部身死。

　　龙、凤、麒麟，基本就此从洪荒大陆除名。

　　之所以称为“大劫”，是因为这一战，真的很惨烈。

　　而后来的巫妖大战，惨烈程度也不输龙凤大劫。

　　那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

　　一个是巫族，一个是妖族。

　　妖族是走正规修炼路。

　　但巫族因为自身受限，天生就没有灵魂，不能走正规修炼路，只能修身。所以，他们往往力大无穷，却没什么法术。

　　原本，一个有力量，一个有术法，没什么可争。

　　但，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

　　最终，两族发展到鼎盛时，仍是没有逃脱火拼之路。

　　这一战，以巫族后羿射日为导火索。

　　后羿射的太阳，也就是妖族金乌。更是妖族天帝帝俊的儿子。

　　自家一打儿子都被杀了，谁都会气炸。

　　于是，两族借此开战。

　　战况，一样很惨烈。

　　最后，十大祖巫身死，妖族双尊帝俊和东皇太一也身死。

　　两族就此没落。

　　可以说，这是两个种族的共同悲剧！

　　只要听到关于这场战争，谭玉都会掬一捧同情泪。

　　此刻，听到对方是巫族的，不自觉也起了怜惜之心。

　　就连声音都温和了些：“好，那你告诉我，现在离龙凤大劫过去多久了？”

　　既然巫妖大战在龙凤大劫后面，那么，关于龙凤大劫的传说，这个巫族人应该知道。

　　毕竟，对他们来说，那是历史。

　　果然，那巫族小哥还是知道的，只是具体却说不清。

　　“龙凤大劫过去多久，我也说不清。只知道那一战龙族、凤族和麒麟族，都死伤殆尽。”

　　这话说出，小鸟阿凌浑身一震。

　　只是，谭玉显然没注意到。

　　谭玉这会的注意力，都在八卦上：“是啊，听说死得挺惨烈的。”

　　那巫族小哥也被谭玉引出了八卦之魂，跟着点头：“可不嘛，听说祖龙、祖凤和祖麒麟，都死了。”

　　——这话，还好是他说的，不是谭玉说的。不然，云端上的天道又要烦恼了。

　　谭玉正要答话，却见一直停在自己肩膀上的小鸟一声哀鸣。

　　这一声，却是音量极大。

　　甚至，足以响彻九霄。

　　谭玉吓一跳，下意识捂了捂耳朵。

　　同时，震惊看向自家小阿凌：想不到，这只小小的鸟儿，叫声居然如此之大！果然，洪荒生灵都不能以常理忖度。

　　然而，那巫族小哥一样很震惊。

　　望向小鸟阿凌，甚至有些结巴：“你、你、你是……”

　　它是什么？

　　谭玉疑惑。

　　正待问清楚。

　　却听天空炸下一道惊雷。

　　一道同样洪亮无比的声音传来：“吾乃鸿钧。今已成圣。为惠泽众生，将于三十三天外紫霄宫中讲道。洪荒众生灵，皆可来听。”

　　“……”

　　谭玉哑然。

　　什么鬼？

　　这是……村喇叭喊话？

　　然而，除了他，所有洪荒生灵都匍匐在地，对着那道惊雷惊恐行跪拜之礼。

　　他们的表情，既惊恐又崇敬。

　　谭玉有些奇怪，问身旁同样匍匐贴地的巫族小哥：“你们在干什么？”

　　那巫族小哥见她如此，很是惊恐，赶紧扯了扯她：“赶紧下跪！不可亵渎了圣人。”

　　下跪？

　　谭玉眨巴眨巴眼。

　　在脑里搜索着这方面的资料。

　　是了，圣人。

　　这会子，鸿钧成圣，让洪荒众生灵去三十三重天外的紫霄宫中听他讲道。

　　既是圣人惠泽苍生，又是圣人立威于天地。

　　鸿钧是天地间第一个圣人。

　　而圣人，不死不灭，抬手便可将一切碾为灰灰。确实是恐怖的存在。

　　大家对圣人，是应该这般敬畏的。

　　谭玉并不是个固执的人。

　　穿越这么几世，入乡随俗，也早就对皇帝啊高官啊什么的下跪行礼了。

　　如今，也懒得免俗。

　　所以，便顺着那巫族小哥的手势，也跪了下来。

　　谁知，她对着那惊雷所炸的方向一跪。

　　膝盖才刚刚落地，就见天空又劈出一道惊雷。

　　这一道，比之前那一道更加响彻云霄，而且还透着狂霸无匹的杀气。

　　那是天道现杀机。

　　“轰”的一声，那天道惊雷不偏不倚，把原本不知隐在何处的鸿钧，给劈了下来。

　　“啊——————”

　　就见鸿钧一声惨叫，从云端跌落。

　　跌落在地，还滚了两滚。

　　“……”

　　所有生灵都鸦雀无声。

　　就连谭玉，都没了语言。

　　她多少算是知道一些洪荒的传说，也写过非主流洪荒文。按理，出名的经典事件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鸿钧成圣后，在紫霄宫传道。

　　——这次，显然是他在通知大家，去紫霄宫听他传道。

　　这就跟村委会的公告喇叭差不多，意思是：我成圣了，准备告诉你们点成圣诀窍，你们都来听哇。

　　这原本，是很正常的。

　　无数本小说也都提过。

　　但，现在他从云端被劈落算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节外枝？

　　难道是新出场方式？

　　谭玉皱眉想不通。

　　但看鸿钧从尘土里挣扎起来的倒霉样儿，也不像事先排练的出场方式啊。

　　她在胡思乱想。

　　其他生灵却是连胡思乱想都不敢。

　　只敢屏气凝神等着圣人发话。

　　确切地说，是等圣人明示圣谕。

　　圣人说的话，就是圣谕。

　　他们这些凡人，只有听命的份。不需要想太多，也不能想太多。

　　要知道，在圣人脚下，众生都如蝼蚁。

　　可以说，现在圣人以这么个姿势亮相，所有人心里都惧怕得狂打鼓。

　　生怕会有什么大灾难将降临。

　　不管是圣人发杀机，还是天道发杀机，都是他们这些凡人不能承受的。

　　看着身旁那些人，偷瞄的谭玉，内心闪过一句话：颤抖吧凡人。

　　确实，大家都在颤抖。

　　谭玉倒是不抖。

　　但是她很懂得入乡随俗。此时也跟着保持恭敬匍匐跪姿，等着圣人发圣谕。

　　然而，这鸿钧，却是什么也没说。

　　不只什么都没说，而且……他似乎挺痛苦。

　　因为他几乎是挣扎着起来的。

　　起来后走路，双脚重若千斤，甚至每走一步，腿都打颤。

　　这事，别人关注不到，谭玉却是关注到了的。

　　因为别人是真的敬畏，不敢偷看一眼。

　　但谭玉并不是真的敬畏，她是一个穿越者，多少有点置身事外的心境，所以，还是敢偷瞄下。

　　看那鸿钧的模样，分明是被什么重若千斤的东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甚至，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发现，鸿钧连呼吸都急促了。

　　怎么回事？

　　谁在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