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蝴蝶效应

　　网上，内娱第一狗仔向荣发的那条“周一见”微博热度直线上升。

　　不少网友好奇周一又有哪位明星要倒大霉了。

　　这条爆料的微博跟以往的直接文字版预告还不太一样，它的正文下面还特意配了一张图片，背景不知道是哪里的夜晚，一辆出租车打着前灯朝着照片摄影师的方向驶了过来。

　　别人看不出来这是哪里，但是阿和可再清楚不过了。出租车后面灯火通明的的成片大楼正是希瑞所在的产业园区，而拍摄这张照片的摄影师身后，就是卫衍和钟秀秀他们吃饭的那所酒店。这也是为什么这条微博一发出来，卫衍这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但是卫衍料定向荣只拍到了他被人带上出租车，没拍到带他上车的人是谁。也就是说对方没有拍到钟秀秀的脸，也没跟到琅苑，否则这个预告就不可能单单只是一句模棱两可的“周一见”了。

　　但是乔宇却不敢冒这个险。

　　他第一时间联系映娱反应了这个情况，论起公关，总公司的实力远超他们这个单出来的小工作室不止一点半点。

　　*

　　与此同时，云上娱乐。

　　杜儒洲挂断电话，掐灭手里的烟，神清气爽的往后面的椅子上一靠，抬眼瞥向对面：“我帮荨姐这么大个忙，荨姐打算怎么谢我？”

　　对面坐着的是季凡的经纪人苏荨，一个三十多岁精明干练的女人，也是风翔的金牌经纪人。

　　“我欠杜少一个大人情，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她笑了笑拢了下耳后的头发：“季凡现在在风翔的资源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手里仅有的几个资源还是我们自己找关系争取来的，能报答杜少的地方确实不多，但要是以后能有用的上我苏荨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

　　杜儒洲弯了弯唇：“好。”

　　等苏荨走后，杜儒洲对着办公室被关上的门一声轻嗤。

　　他帮的才不是季凡，得罪了映娱得罪了卫衍，季凡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在娱乐圈跟卫衍匹敌？

　　就因为卫衍跟不明女子上了同一辆出租？

　　他左右滑动着手机里向荣传给他的那几张照片，虽然隔得有点远，还有口罩遮掩，但一点都不难分辨卫衍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

　　但旁边的女人，裹的未免太严实了点，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烦躁的把手机丢到桌子上，过了会儿又想到什么似的重新拿了起来，点开微信里那个粉嫩嫩的头像——

　　【杜儒洲：听说你男朋友被风翔断资源了[微笑]】这次页面顶部的“正在输入中…”字样闪动很快——

　　【草莓饼：你说清楚点！】杜儒洲手指轻点屏幕，不紧不慢——

　　【杜儒洲：不如见个面？】*

　　很快，钟秀秀也看到了向荣微博的那张照片。

　　她闭上眼畅想了一下要是被卫衍粉丝扒出来自己带她们idol回家过夜的行径，自己的下场，忍不住抖了几抖。

　　上午给卫衍发出去的微信还没有被回复，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决定在事情发生前先主动向白弋鸽坦白。

　　……

　　白弋鸽捂着胸口听她说完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口老血好久梗不过来……

　　“早上的时候，媒体群里还在八卦向荣的微博又是谁要倒霉，几个熟识的还拉我一起吃瓜，我是万万没想到，我要吃的竟然是自己家艺人的瓜……”

　　钟秀秀自知没理，没敢吭声。

　　白弋鸽揉了揉有点发疼的脑袋：“不过看他微博估计也只有你们两个等车到上车的照片，不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她看着钟秀秀：“卫衍工作室那边肯定也已经知道了，他那边比咱们这边急，既然现在还没联系咱们，咱们就先看看，这几天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句：“你确定照片里拍不到你的脸？”

　　钟秀秀无比自信的点了点头。

　　她都快把自己裹成黑色木乃伊了，除非狗仔手里拿的是哆啦A梦给大雄的透视相机。

　　从白弋鸽的办公室出来，卫衍终于恢复了早上她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酒醒之后的卫衍一点都不可爱了，微信内容简洁又冰冷，只有一个字——

　　【嗯。】

　　钟秀秀想到刚刚白弋鸽的话，还是挺内疚的，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一枝独秀：前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卫衍这次回复的很快——

　　【Y：别多想，网上的消息不要看。】紧接着又是一条——

　　【Y：抽空给林总打个电话，告诉她——】只是第二条消息钟秀秀还没来得及看完，就被秒撤回了，她也不知道卫衍后面究竟说了什么。

　　正准备问，卫衍的微信电话直接弹了过来。

　　钟秀秀秒接通：“前辈？”她莫名有点紧张，总感觉卫衍要告诉她的是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现在方便说话吗？”隔着电话，卫衍的声音有种形容不出的魅惑低沉。

　　钟秀秀轻轻嗯了一声。

　　“照片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顿了下，钟秀秀听着他像是极轻的笑了一下，卫衍问她：“还喜欢他吗？”

　　“啊？”钟秀秀有点懵：“谁啊？”不是在说照片的事情吗？卫衍这话是在问谁？

　　“……季凡。”

　　“……我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前辈说的谁。”怎么全世界都知道原主喜欢他？钟秀秀有点气闷，小声嘟囔：“早就不喜欢了。”

　　“那就好。”

　　钟秀秀突然反应过来卫衍话里的意思，季凡出道本来就跟卫衍走的一个路子，两个人自然就有竞争。原书中曾提到过季凡出道两周年的首专正好遇上过一次卫衍的新专辑发行。

　　而眼下，卫衍的新专辑即将发行。再联想卫衍说的话，应该就是书中的这个时候。

　　作为圈内实力和流量并存的存在，季凡的首专对卫衍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但是反之就完全不同了。

　　她记得这件事情到最后卫衍虽然没有被季凡的专辑销量压下去，但是两个人的数据基本持平，不分上下。也是这一次奠定了季凡在圈子里的位置。

　　原书里面卫衍的戏份不重，所以对于季凡在这次跟前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很多读者发自内心觉得是出于季凡的实力。

　　可是从上次在锦绣华庭跟男主接触过一次的情形来看，她不觉得季凡身上的气质像是有这样实力的人。

　　她不由有些担心：“前辈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不用。”卫衍自动忽略掉了她前一个问题，“让林总注意一下季凡的动作，别让人给他当枪使了，她会明白的。”

　　“挂了。”

　　“诶——”

　　回应她的是一阵忙音。

　　卫衍的话她其实没太听明白，但是既然扯上了风翔那应该就相当严重了。娱乐圈的事情她毕竟不算太懂，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给林毓打个电话说说现在的情况。

　　微博上，一条营销号的娱乐圈八卦正在悄悄流传。

　　一开始，只在网友之间，后来被言书萌手滑点了个赞，虽然取消的很快，但还是有不少网友截到了言书萌点赞营销号那条八卦的截图。

　　营销号原微博内容是——

　　【某两字小生近些年也算积累了不少粉丝，实力不俗，只可惜公司打压的厉害，据说现在手里仅剩的几个资源还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可谓相当惨……】这条微博原文带被言书萌手滑点赞的截图一起被人顶上了热门，好多人私聊言书萌问原博提到的某两字小生是谁。

　　眼看事情愈演愈烈，言书萌真身上阵发了一条微博——

　　【@言书萌V：[允悲]我真的只是手滑点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微博下面还配了一张蹲在墙角哭泣的小草莓，又萌又可爱。

　　微博一发出去，粉丝立马赶来安慰——

　　@努力的小花花：您也太可爱了吧hhhhhhh@大萌萌：[doge]热搜预定！

　　@唯爱萌：没关系，你永远是我们最爱的萌萌！[兔子]

　　……

　　@路人甲：[推眼镜]所以说，只是手滑，但事情不一定是假的……

　　前排的一众彩虹屁中，这条回复跟别人的画风都不相同。言书萌既没回复，也没删除控评，引人深思……

　　因为上了热搜，好多人顺着截图摸到了原博的微博下面，大家都在猜测博主说的两字小生是谁。

　　其中猜季凡和卫衍的最多。

　　然后两家的粉丝就在这条微博下面掐起来了……

　　@衍色ing：卫衍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了还担心被公司打压？映娱打压他怕不是脑子里进了太平洋！

　　@薄荷味凉虾：排楼上，就卫衍现在的咖位，公司想赚钱的话供着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打压[吃瓜]

　　@疯衍疯语：楼上+1

　　@空白：路人也排一下楼上，感觉JF可能性更大一点吧，好像确实挺久没听到他消息了。

　　@猫GG：[吃瓜]所以为什么风翔要打压JF呢？好像现在风翔的新人里，就他发展还是不错的吧？

　　@Lighting 回复@猫GG：说不定是拒绝了高层的潜规则？[滑稽]

　　@小仙女回复@Lighting：潜你M！

　　……

　　*

　　云上娱乐，杜儒洲刷着手机，看着这场发酵到自己预期的蝴蝶效应，唇边扯开一抹大大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好多东西给小可爱们梳理一下——

　　【季凡是钟秀秀原身的前男友】【杜儒洲是言书萌（原书女主）的前男友（第一章 的时候杜带秀儿到停车场的时候暗示过）】【风翔、映娱、云上是三家娱乐公司，其中风翔是钟秀秀家的，也是之前娱乐圈NO.1的存在】目前——

　　【风翔：季凡】【映娱：言书萌、卫衍】【云上：杜儒洲】

　　第26章 剧情偏差

　　周三就是卫衍数字版专辑上线的日子，周一前，映娱方面终于联系上了向荣。

　　虽然不知道双方那天具体交涉了什么，但是周一当天向荣微博里确实没发一条卫衍相关。

　　“周一见”的那条微博还在置顶，热度居高不下，好多网友都在微博里面蹲守，问他的“独家热门预定”什么时候发。

　　周一晚上八点，向荣终于发博了——

　　【@欣欣向荣V：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欣欣向荣的秒拍视频]】视频显示时间不长，只有十几秒钟，打开画面一片漆黑，不过却有人声——

　　“……我欠…一个大人情，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季凡现在在风翔的资源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光鲜，手里仅有的几个资源还是我们自己找关系争取来的，能报答…的地方确实不多，但要是以后有能用得上我苏荨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

　　苏荨，风翔的老牌经纪人了。

　　别人不清楚，但是混过粉圈的都知道。毕竟在带季凡之前，她手里的上一个艺人可是海明轩，当之无愧的实力派歌手。

　　视频里的录音内容就到这里，跟苏荨说话的那个人名字特意被人做了后期消音处理。

　　这条微博爆出来之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除了季凡本人的粉丝看完之后比较激动以外，大多数路人的反应基本都是——就这？

　　当然也有人真相了，猜测可能真正“周一见”的那条消息早被人给压下去了，然后就是没有意义的歪楼……

　　钟秀秀也被网上这波操作给弄懵了，原书里可没说过季凡被风翔打压，限制资源的事情。

　　有个可怕的念头开始在她脑海里滋生。

　　原书里曾经提过季凡的成名很大程度上依赖女主言书萌，可是她自己想了想，原身本就是风翔大小姐，凭什么自己男朋友签约自家公司还要靠一个对家的女艺人帮忙？

　　即便季凡至今都不知道钟秀秀的身份，但是就凭当时原主对他喜欢的那个程度，钟秀秀不可能不帮他开后门。

　　这事儿以前她没想过是觉得没必要，但是现在风翔都扯进去了，她不能再事不关己了。

　　想到这儿她决定先给朱鱼鱼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秀儿？”朱鱼鱼听起来还挺惊讶，“不是说后天就回去了吗？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这两天的微博你看了吗？”

　　“唔……你等一下。”

　　片刻之后，朱鱼鱼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语气还带了点咬牙切齿：“他有今天不感谢你不感谢风翔也就算了，让经纪人说这些话给公司施压解约？哪儿来的脸？”

　　？？？

　　“季凡……跟风翔解约了？”

　　“还没！但是应该也不远了。”朱鱼鱼顿了下，“他的粉丝把风翔官博还有你妈妈的私人微博炸了。”

　　“所以……风翔确实有在刻意压季凡的资源……”这话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是自然，他都甩了你了，凭什么风翔的资源还处处紧着给他？你能咽得下这口气，阿姨也不可能同意。更何况，风翔不是不给他资源，只是季凡大鱼大肉吃惯了，换点清粥小菜满足不了了而已。”

　　果然没有了原本的钟秀秀在男主背后的默默支持，剧情已经开始有偏差了。

　　看来炮灰女配也并不是真的炮灰女配，倒更像是作者开给季凡这个男主的金手指和工具人。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扶持男主登基，然后等男主功成名就之后默默退出，最后看王子和公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现在，因为她住进了原主的身体，男主隐藏的金手指消失，为了剧情顺利发展，男主确实是需要换一个愿意给他更好资源、又跟风翔实力差不多的经纪公司。

　　看言书萌这么热心的样子，倒像是想让季凡进映娱。

　　“那这事儿对风翔影响大吗？”

　　“不好说，如果这事单纯因为季凡想要解约，那最后双方和平解约就没有问题，但是看现在季凡粉丝的势头，大有一种让风翔给他们家正主跪下道歉的意思。和平解约估计有点难，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个时候要是有资本下场干预，那恐怕就不是单纯的艺人要跟经纪公司解约的问题了，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一开始就有人在策划这件事，目标本来就是……风翔？

　　不过你也别慌，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说不定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你不给季凡开后门了，人家现女友看不惯，两人一起临走之前恶心恶心你。”

　　“嗯，没事儿。”钟秀秀心里有了计较，“我接个电话，你先忙啊鱼鱼。”

　　她现在需要好好的捋一捋。

　　一开始，微博上出来的是向荣拍到的那张她和卫衍“周一见”的预告；紧接着，营销号爆出某二字流量小生遭经纪公司打压，言书萌手滑点赞；随后，“周一见”的原本主角突然就被换成了季凡；最后，季凡发博称要与风翔解约，季凡粉丝攻陷风翔和风翔总裁微博。

　　这四件事拆分开看好像她跟卫衍的事情跟季凡解约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钟秀秀一点都不觉得向荣平白无故的就能同意将卫衍深夜醉酒私会陌生女子，疑似恋情曝光的惊爆头条换成流量小生被经纪公司打压这种没什么特别大八卦元素的新闻。

　　这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还有季凡的经纪人苏荨，视频里被消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季凡又欠了人家什么人情？

　　这种摸不准剧情走向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想了想，她又给卫衍发了条信息——

　　【一枝独秀：前辈，你上次说季凡被人当枪使……是什么意思？】【Y：不是不喜欢吗？】钟秀秀被这个回复搞得有点懵——

　　【一枝独秀：啊？】【Y：没事，应该是有人想借这件事动风翔。】跟朱鱼鱼想的一样……钟秀秀戳着屏幕打字——

　　【一枝独秀：所以，根本就不是前辈让人把那条新闻给换下来的……】卫衍看着微信里刚过来的信息胸口有点形容不出的沉闷——

　　【Y：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钟秀秀吓了一跳，慌忙解释——

　　【一枝独秀：我不是这个意思！】【Y：没关系，说不定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而已。】【一枝独秀：……】【Y：还有别的事吗？】钟秀秀犹豫了一下——

　　【一枝独秀：前辈是不是知道想动风翔的人是谁？】这次卫衍回复很慢，他看着钟秀秀发过来的信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打字——

　　【Y：不知道】回完他甚至不敢去想微信那端钟秀秀失望的脸，烦躁的将手机关机扔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衍哥：啊！快要养媳妇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