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Daylight·23
44.
渝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终于看见了这个迫使他瘫地又迫使他起来的人。阴沉沉的天气对他的视线造成了影响, 教他看不清这张面庞上的五官，分辨不出来这人究竟长得什么样，但依稀可以看得见……一头杀马特的炫金色长发？
可怜的脸盲症使得他压根不知道这位是谁, 但看上去，这位很清楚他的身份, 并且来者很有一点儿不善。
唉。
自从来到这个见鬼的沼泽, 见鬼的芦苇荡, 除却伊利丹和埃辛诺斯，他见到的谁，不是对他怀着一腔恶意呢。
甚至都很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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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金长发杀马特看着他，嘴角略勾：“……怎么了, 看见我，太过惊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渝声：“……”
能把踩在胸口的这只jio拿走再来说这屁话吗, 兄dei你谁呀你, 谁都该认识你啊？！
他被这一脚踩得够呛, 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跟不上，炫金杀马特说话，跟在他耳边嗡嗡嗡一样。就这样以一个极其艰难的姿势翻着, 想咳嗽都觉得要岔气。
但显然, 眼前这位对自己干了的事儿一无所知。自顾自的程度和他杀马特的炫金头发有的一拼。
“啧，渝声少爷啊。”这人神情里有几分轻蔑，还有几分嘲讽, 十足十看好戏的样子，“……如果教玫瑰公爵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一定会很心疼的吧？”
渝声默默地想，要是真的让老父亲看到他这个样子，恐怕肺都给气炸了。
他不知道眼前这大兄dei究竟是谁，但是听着他的语气，应该是和从前的玫瑰公爵府有什么过节。可是他想想老父亲那样每天都乐呵乐呵，一直挂着笑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老父亲会和谁结怨结仇。
炫金长发杀马特歪头：“不如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就饶过你？”
渝声：“？？？！！！”
救命，他怎么知道鱼生生会有什么秘密啊！
先不说鱼生生有没有什么秘密，就算鱼生生身上真的藏着个世纪谜题，渝声这也不知道答案啊。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他一脸听到大秘密、以至于震惊的样子，看到了别人的眼里，反而有了另外的解释。
炫金长发杀马特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句话所造成的冲击，捏着他下颔的手又用力了几分，一双眼睛透着戏讽的光芒：“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若果不想要人知道……就不要做啊。这个世界上，只要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而那些痕迹，就是证据，会被人看在眼里。
也存在他的心里，教他对这一门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公爵府，更加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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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渝声来说，要想出来有什么秘密……可真是太为难他了。
从头到尾他都晕乎乎的，不知道这位大兄dei到底在说什么。瞅来瞅去，玫瑰公爵府，能够教人看上的，够得上奇货可居的，也没有什么啊……
难道是小银鱼秘制配方？
可他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每天乖乖接受老父亲投喂，如果真的要问……
他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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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声看着炫金长发杀马特，比较想要把自己的意思传递出去，主要是再被这么掐着，他觉得自己都要给毁容了。
炫金色杀马特似乎也意识过来，一张一弛才是正确方法，微微松开了手。
渝声一得到喘气的机会，立刻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周围太冷，而他又太痛……这一下子，只觉得是血沫子在口里翻飞，一个没注意，呛了口出来。
“——啪！”
血沫子挂在了杀马特的衣服上。
渝声：“……”
——现在瑟瑟发抖求饶还来得及吗？！
他觉得事情真的有点不太妙，这哥们儿虽然看着不洁癖但是从四周遽然下降的温度来看，一定是藏在深处很洁癖的那种。
果不其然，渝声又被踢了一脚，他觉得再来一脚，自己就真的下线，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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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吗？”
渝声咳咳咳声，谨慎道：“你要的是小银鱼秘制配方？”
炫金长发杀马特：“……”
他的脸色很有一些难看：“你真不怕我杀了你？”
渝声已经不想要去想了，干脆把眼睛闭上：“来吧，给个痛快。”
他这样一幅死鱼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完全都随波逐流，自暴自弃，弄得炫金色杀马特的脸完全给沉下来了。这时候，杀马特站着，目光阴沉沉的看着他，居然没有再动脚。
渝声已经彻底放开了，大不了从这个世界回去打游戏，最糟糕也不过两眼一闭，完事拉倒。
——谁怕谁呀？
结果他这么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了，反而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动手。
小半刻了，他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真以为，我会看在伊瑟的份儿上，不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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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声：“？？？”
又关伊瑟什么事儿啦！
他实在是想不到，居然会从炫金色杀马特的口里，听到伊瑟的名字。但显然，这位大兄dei，不仅认识伊瑟，并且关系还不浅。
渝声没忍住：“你认识伊瑟？”
结果他这句话又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炫金色杀马特的神经，导致了整个人变得极其之阴郁。原本先前就有些阴柔，这个时候变成了阴气森森。
炫金色杀马特揪住了渝声的衣领，迫使渝声抬起头，又狠狠地掐了渝声一把，使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就听着炫金色杀马特语气阴森森的：“……渝声少爷什么意思？这世上就你配认得他，我不配？呵呵呵，是吗？就允许你们这些贵族少爷耀武扬威，施舍怜悯，不允许他有真正的朋友？”
渝声：“……”
你说的什么啊啊喂！他记得伊瑟的态度，和玫瑰公爵府很不错的啊。为什么听这个炫金色杀马特说话，好像很对不起伊瑟似的。
他的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来，就被啐了一口。
“你可真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呢，就玩什么收服人心的把戏。就算你可以玩这些把戏，你为什么不玩到底，为什么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啊？伊瑟最艰难的时候，都快要捱不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只会卖弄那一点点廉价的好心……你甚至连一支觉醒药剂都不肯给他！”
“他被逼得都快要死了，你知道吗，差点坚持不下来，死在觉醒里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照顾？”
“为什么他还心心念念着你？”
……
他说的这段话渝声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信息超出了他的认知，使得他这短短的一瞬间理不出头绪来。但是里面有一些词语，渝声是能够把握到的。
从前老父亲给他强调的，还有他隐隐约约间感觉到的。
他确信，坚信，以及坚信。
渝声说：“自然觉醒才是最好的。”
炫金色杀马特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深刻的恨意，他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做出了那么多的控诉，眼前的人居然还死不悔改，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令他心中的恨意更深：“你们，这些，虚伪的贵族。”
除了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有什么，能够让人瞧得起？
就算贵为玫瑰公爵的独子，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匍匐在地，被他掌控，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心中愈恨。
“听说你连原型都化不出来，测试异能一点儿也没有，是吗？”
“我知道有很多种方法，能够让你化出原型，要不要试一试，渝声小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2020.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