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花房里的花盆已经碎了一地，花朵被摧残了一地。陆一辰心疼坏了，冲进去喊：“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能不能别闹了！”
周妍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愤怒到了极点。陆一辰不敢踩到花，刚走过去，周妍一盆花冲他砸来，陆一辰紧忙躲开，但还是被砸到了额头。
好在花盆不大，陆一辰只是破了额头。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呵，是啊！”周妍张狂极了，举起其他的花开始砸，“高煜琛不是喜欢吗？我让他喜欢！”
陆一辰摸着额头，流了些血，去扯她：“有话不能好好说！”
“不能！”周妍崩溃地大喊，“高煜琛不是人！高沐汐不是人！你也不是人！”
她还要砸，陆一辰猛地拽着她，扯着她的衣领往外走，她是穿着高跟鞋，还扭到了脚。
“你松开我！昨天说的什么？你们不会把我的事情曝光，为什么传到网上！为什么！”
周妍甩开了陆一辰，眼睛通红：“现在好了，全城都知道我什么人了！你们高兴了！”
陆一辰似乎明白了她生气并不是因为那男的破产，而是照片被捅到网上了：“这事……那也是你自作自受啊。”
谁弄的？
“你闭嘴！高煜琛口口声声说放过他，还不是说话不算数！他够狠啊，你们都够狠。”
这时，高煜琛回来了，就站在后面。
周妍看过去：“你满意了，忍了这么久，你满意了？”
高煜琛的目光落在了陆一辰受伤的额头上，冷声说：“趁我还有耐性，给我滚。”
陆一辰以为他在说自己，无措地抿了抿嘴唇，抬脚要离开。高煜琛加重语气：“我在说她。”
周妍冷哼了一声：“高煜琛，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叫周晶晶，那份离婚协议没有用。”
陆一辰一惊，睁大了眼睛。
“我他妈让你滚！”高煜琛脸红脖子粗地喊。
周妍吓一哆嗦：“我什么要走？难道你不需要解释吗？你凭什么把我照片……”
她话未完，高煜琛几个大步走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满眼全是愤怒的红血丝，像恶魔一样盯着她，没有一丝感情。
周妍感觉空气越来越少，嘴里发出呜呜声。
“有本事……杀了……我。”
陆一辰看高煜琛来真的，吓得拦了上去：“三哥，你松手，你要掐死她吗？”
周妍眼角都逼出眼泪了，满脸被掐得通红。陆一辰用力地拽高煜琛，但是高煜琛认真了，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满眼寒霜。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手背上爆出了青筋。
“三哥，求你了，求你快放手……”陆一辰要急哭了，“你要当杀人犯吗？煜琛哥……煜琛哥……”
高煜琛的喉结上下攒动了下，松开了手。周妍猛地呼吸，陆一辰扶住她，她还是站不稳了，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是真的怕了高煜琛，哭着就跑了，还撞上了赶过来的老大。
高煜琛走进了花房，满地的花瓣，满地的泥土，满地的碎片。陆一辰看着他颤抖的背影，心里不得劲，走了进去：“三哥，花没了可以……”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出去。”高煜琛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老大先进来了，随后老二和老四全赶来了。
高宇斌看到陆一辰的额头在流血，忙过去查看：“额头怎么弄的？”
“没事。”陆一辰都感觉不到疼了，他有点被吓到了。他没想到高煜琛会那么冷酷，书中的简单一句冷酷，放在现实中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他在，他真不敢想象高煜琛会不会杀了周妍。
老二和老四看陆一辰的伤口，老四说：“这女人疯了。”
陆一辰弯腰去收拾花。怎么说周妍发疯，也有他和高沐汐的责任。
高煜琛回头看他，眼里全是冰冷：“我说过让你出去，你听不到？”
陆一辰害怕这样的高煜琛，站了起来：“三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瞒着你去找周妍。”
“徐佳落，你现在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真让我反胃。”高煜琛面无表情，眼里的嫌弃也是认真的。
陆一辰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不安地抠着手指：“我走，我走。”
老大拽住他，不大乐意地说：“老三，你这样就过分了，佳落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应该这样说他。”
“是啊，来闹的是周妍，你说佳落干嘛？”老二皱眉说。
“三哥，你真的不对……”老四不大敢说。
高煜琛看着他们一张张的脸，眼睫毛颤了颤：“是啊，你们都是好人，只有我一个坏人，我就想问问，为什么是我娶周妍啊？嗯？”
话落，兄弟几个都不敢和他对视了。
老大说：“佳落，咱出去吧，让老三静静。”
“别啊，话说清楚。”高煜琛逼近了陆一辰，“你不是说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陆一辰抬头看他，眼神发颤。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多惹人疼啊。”高煜琛冷笑出来，“但是徐佳落，你是真忘记了？还是在跟我装啊？”
“我……”陆一辰低下头，“我忘了。”
“忘了，我帮你想想，让你清楚一下，你现在这个样有多装。”高煜琛语调森森。
“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老四不安地问。
老大皱皱眉，老二深吸一口气。
“是啊，我都知道。当年咱们家有难，要娶周家的女儿，我们可以抓阄的，可为什么没有？不是因为你徐佳落吗？因为你们喜欢徐佳落，所以爸难做决定，最后我娶了。”
高煜琛看着陆一辰的反应，继续说：“可以，你们喜欢他，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是真的喜欢？”
他扫着几个人，没人敢跟他对视，猛地喊出：“还不是因为这一切是你徐佳落搞的鬼！你蛊惑他们，说喜欢他们，说你有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娶周家的女儿！”
陆一辰盯着高煜琛渐渐变红的眼睛，嘴唇颤了颤。
“觉得很无辜？”高煜琛冷笑，“是你告诉他们，让他们说喜欢你，这样爸就会为难，就会心软。那天在书房，爸问你喜欢谁，你怎么说的？你说都喜欢，想慢慢选。不是很明显吗？只有我一个对你没有感情的人，联婚最合适了。”
“老三，你听大哥解释……”老大说。
“大哥，我从来没怪过你，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徐佳落，我可以理解。但二哥，你真的喜欢徐佳落吗？进书房前一天晚上都不归宿的人，你告诉爸喜欢徐佳落？”
老二惭愧地低下头。
“还不是徐佳落让你那么说，这样可以逃避联姻。”高煜琛去看老四，“还有老四，别人就算了，你和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连你也想着算计我。如果我没说错，当时你有个睡了半个月的床伴吧，你还说喜欢徐佳落？”
“三哥……对不起，我也是一时迷糊，我当时不想结婚，所以才那么说……”老四皱起眉心。
“是，你们都有逃避的理由，想过我吗？原本抓阄我还有幸福的概率，可是因为你们听徐佳落的蛊惑，我幸福的概率是0。”
“那天爸有说过再抓阄，但我知道爸已经作弊了，因为他宠着徐佳落，所以他要给徐佳落一个幸福的未来，把你们三个留下，供他选择。我还有抓阄的必要吗？所有人都排挤我不是吗？”
高煜琛喉结攒动了下：“之后我也验证过了，抓阄确实作弊了。还有啊，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了这一切吗？”
没人吱声。
高煜琛看着陆一辰的眼睛：“是徐佳落亲口对我说的，而且就在进书房抓阄前他对我说的，我原以为你们会考虑下我的感受，不会听他的话，但我很失望，看来我真的很受排挤。”
老大、老二和老四全看向了陆一辰。陆一辰现在也是懵的，原来高煜琛会娶周妍，这里面有一大半的关系是因为徐佳落的捉弄。
可跟他没关系啊。
高煜琛一把抓起陆一辰的下巴，抬了起来，满眼冷冽：“就是这张好看的脸，在书房出来趴到我耳朵上对我说，他赢了。”
陆一辰下巴被捏得生疼，眼眶渐红。
“你确实赢了，娶周妍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事，你捉弄对了。”高煜琛晃了晃陆一辰的下巴，蹙了蹙眉心，“现在你记起来了吗？嗯？”
“三哥……”陆一辰抖了抖嘴唇。
高煜琛皱了皱眉：“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心里却是那个样子，家里人还不够宠你吗？”
花房外一直在听的高夫人和高沐汐已经红了眼圈，高夫人只知道当年他们喜欢徐佳落，所以老三才娶的周妍，她没想到这一切全是徐佳落的把戏。
她有点站不稳，高沐汐扶住她，带她进了屋。
“我……”陆一辰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切不是他做的，他替徐佳落辩解不了什么。
“你让三哥说什么？今天三哥变成这个鬼样子，有不少都是你的责任，不是你跟周妍说我在外面有别人吗？我们第一次吵架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高煜琛垂着眼眸看陆一辰。
陆一辰知道他不是在骂自己，可他是替身，情绪还是受到了影响，心里很难受，鼻子一酸，眼里含上了眼泪。
高煜琛慢慢地摸着他的脸，手指滑到了陆一辰受伤的地方，使劲地按了下去，血流的更快了，疼得陆一辰眼泪当时掉了出来，咬着嘴唇不吱声。
“老三，你别……”老大要说话被高煜琛再次打断。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干净最可人最温柔的男孩，你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冷漠，但是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变成那个样子？”
高煜琛眼眸一冷，一把推开了陆一辰，大步跨出了花房。陆一辰没站稳摔到了花盆碎片上，脚上划了很大一个口子。
他在心里把徐佳落骂了八百遍！却不知道该不该骂高煜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是不是脑袋有病，他竟然很同情高煜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一辰想哭：“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明明都和我无关，我还怂的一b。”
高煜琛唇角微微一勾：“因为你和徐佳落不同，所以我才更喜欢你。”
“那什么时候喜欢？”
“嗯……等到我喜欢你的时候再喜欢你。”
陆一辰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