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是人干的
原末问她：【对方遇到了什么事？】
班长小姨则回复说：【具体的手机里说不清, 咱们还是见面再聊吧，让他亲口跟你们说比较好。】
原末想了想, 就跟对方约了一个见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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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微信后, 原末兴奋地冲进老板办公室, 对着正在玩“喜羊羊与灰大狼”游戏的敖斐说道：“老板，咱们生意要开张了！”
敖斐把小羊赶进羊圈, 依依不舍地退出游戏，问：“什么生意？”
原末于是就把班长小姨跟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然后激动地说：“你看！你看！我就说嘛，就凭咱们的业务能力，哪怕没有强大的资源，也是可以靠客户口口相传接活儿的！”
敖斐非常看不上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无比鄙视地说：“对方只说了见面再谈, 连具体遇到了什么事儿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会选择我们？”
原末对此却毫不担心，他们的员工可是一群有特殊能力的非人类啊！不说别的, 只调查取证这一块，只怕国家的情报部门都未必有他们收容所的能耐。
原末：“没关系，去了就知道了……再说了, 不还有您在吗？我认为无论他们想找我们做什么，只要有您在, 事情一定会得到完美的解决。”他小小的捧了敖斐一把。
敖斐被他这马屁拍得极为舒服，得意洋洋地说：“你倒是了解我！不怕告诉你，这天下间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
原末心想, 那你这牛皮吹得可真够大的！
不过面上却竖起了大拇指：“老板真牛！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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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原末与敖斐这回去赴约的时候老老实实打了的，没有再试图用障眼法变出一辆豪车撑场面了。
他们这次约的地点是班长小姨的家里，等原末和敖斐到了地方的时候，班长小姨柳淑芬已经带着一对中年夫妻在那儿等着了。
柳淑芬见了原末和敖斐后，非常热情的拉着两人进来，跟他们介绍坐在自家沙发上的那对夫妇：“这是田瑞，田总。他旁边这位是田太太，也是我的一位好朋友，这一次就是他们夫妇遇到了麻烦，想请两位帮忙的。”
向原末两人介绍完之后，柳淑芬又一转头，向田瑞夫妇介绍说：“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原末，我外甥的同学，他旁边这位是他的老板，敖斐，敖先生。”
两方人马客气的握了握手。
原末观察了一下田瑞夫妇，这两位明显养尊处优的有钱人，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此时田太太保养得当的脸上，竟流露着深深的不安。
而田瑞更加糟糕，他的眼睛下方挂着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眼睛也充满了血色，满脸疲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夫妻俩看看十分脸嫩的原末，觉得他就跟个在校大学生似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青涩稚气，模样虽然乖巧讨喜……但作为一个被雇佣对象，就难免让人觉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了。
两夫妻心下微沉，又看向敖斐，却见这位样貌出众的年轻人表现得十分高冷，对着他们一脸“尔等屁民能见我一面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的高傲模样……
见此情形，夫妻俩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几分不信任的表情。
田瑞看向柳淑芬：“柳总……这……”
柳淑芬经过上一回的事情之后，对原末他们公司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有种盲目的信任，见状连忙劝说道：“原末他们公司的业务能力非常强的，我离婚的事情就是他们帮我摆平的，非常值得信赖。田总，您就把您遇到的事情和他们说说，他们肯定能解决。”
田瑞和柳淑芬认识，不止是因为他的太太和对方是好友，事实上他们两家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前阵子他也听说了对方身上发生的事情，知道她离婚前曾经找了好几家侦探所查他老公，结果什么都查不到不说，还把自己的怀疑给提前暴露了，让那人有了警觉。
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眼前这两位年轻人，还是设法搜集到了她想要的证据……
出于对柳淑芬的信任，田瑞夫妇也就选择暂时相信眼前这两位年轻人。
做出选择之后，田瑞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地说：“不瞒两位，其实是这样的，两个月前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踪了……刚开始只是我出门的时候，总能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远远盯着我看，可每当我回头，却又总是找不到人。”
“……我还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可后来渐渐的，这跟踪我的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不光会在我出门的时候跟踪，甚至还悄悄潜入了我的家里，在我家里四处搞破坏，给我警告！”
“而就在一天前，我妻子甚至还收到了对方寄到我家里来的死亡威胁！”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田瑞身边的田太太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画面。
她略带惊慌地说：“对对，那天门卫通知我有快递，我就让家里的保姆去接了……结果一打开包裹，里面居然是一条死蛇！”
原末正听得兴起，闻言立马反问：“蛇？为什么是蛇？”
田太太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这你得问寄快递的人了。”
原末：“……呃，您继续。”
田太太叹息了一声，说：“我丈夫后来报了警，但对方在快速公司留下的地址是假的，电话也是假的，寄出来的快速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的指纹痕迹……警方也无从查起。”
田瑞又跟着说：“是啊。我之前也试着找过一家业内口碑很好的侦探所，叫他们想办法查出跟踪我的人。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对方隐藏得太好，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侦探所的人一直埋伏在我周围秘密探查，却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但是我知道，他还在，他一直都在！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他一直在盯着我，包括刚才……”
说到这里，田瑞神经质的看向柳淑芬别墅的窗外，似乎他嘴里那个跟踪他的人之前就藏在那里似的。
然而众人跟随他的视线一起望去，那里却只有一片安静的花草。
原末：“……”
原末心中泛起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有点儿被田瑞的形容给吓到了。
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原末看向田瑞，问：“所以，您这次找我们来，就是想让我们找出那个一直跟踪你的人？”
田瑞用他那双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原末，点头道：“是的。我想揪出这个人，问问他，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让他这么折磨我？我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了，我太太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只要两位能把我找出这个人，我一定有重谢。”
原末：“那你有怀疑的对象吗？生活中，或者生意场上，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就是我最烦恼的地方了……”田瑞把脸深深的埋进手掌，满脸疲累地说，“我是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我自觉在生活中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至于生意场上……”
田瑞苦笑一下说：“商场如战场，我得罪的还真不少……但如果说他们之中，有哪个会因此想出这种方法对付我……我又总觉得不至于。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时候还是很能互相理解的，利益来往有亏有赚，除非是结了大仇怨，否则大家都忙着挣钱去了，谁会有闲工夫干这种事啊？……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见田瑞脸色实在难看，原末正想安慰两句，谁知道自从进门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敖斐，忽然轻飘飘的开口了，他说：“不是人干的。”
众人全都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十分不解这位看上去十分不好相处的漂亮年轻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似的。
原末心中一动，问：“老板，您这话什么意思啊？”
敖斐用“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他，耐着本就不多的性子给他解释：“这事不是人做的，是妖怪。”
原末闻言惊呼一声：“竟然是妖怪！”
难怪！
难怪田瑞找的侦探社查不出是什么人在跟踪他，因为对方压根不是人啊！
在场除敖斐和原末之外的所有人，则是：“……”
田瑞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俩年轻人，觉得他们一唱一喝的跟双簧似的。
他转向面色尴尬的柳淑芬，轻笑了一下，言辞委婉地说：“柳总，你介绍的这俩年轻人……还怪有意思的哈！”
柳淑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上次她找这俩人办事的时候，他们明明挺靠谱的啊，怎么这次却……
她尴尬一笑，转脸看向原末这个她外甥的同学，拼命朝他使眼色，暗示：“这个……小末啊，还有敖先生，咱们正谈正事呢，开玩笑就不必了。”
结果原末还没说话，敖斐的眉头却微微蹙起，颇为不悦地说：“谁跟你说我在开玩笑了？”
柳淑芬：“……”
她还没想出该怎么回话，就听敖斐指着田瑞，又说了一句：“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发现此人满身妖气，肯定是他无意间招惹了什么妖怪，被对方缠上了。”
柳淑芬：“……”
田瑞夫妇：“……”
眼看敖斐越说越离谱，柳淑芬的笑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心里开始暗暗后悔起自己为什么就蹚了这趟浑水，早知道这俩年轻人这么不靠谱，她就不该把田瑞夫妻介绍给他们……
田瑞两口子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们本来只是听柳淑芬说这俩年轻人对于跟踪调查很有一套，所以才答应见上一面的。
谁知道见了面，对方说出的话竟然这么荒谬，连妖怪都出来了……这是打量着他夫妻二人是个好诓骗的冤大头呢？
想到这里，田瑞的脸色就更加淡淡的了，他随手拿起自己的包，拉着妻子的手作势要走：“柳总啊，你看，我公司这边还有点儿事，不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柳淑芬脸色十分尴尬，她悄悄瞪了原末一眼，干笑着朝田瑞说：“那，既然这样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您看这事闹得……”
敖斐见这几个区区人族居然敢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大怒：“你们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在说假话吗？”
田瑞就是涵养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他转头对着敖斐骂道：“要不是看在柳总的面子上，遇到你们这种人我直接报警！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跑出来招摇撞骗！哦，照你们的说法，我不是被人跟踪，而是被妖怪缠上了？那接下来呢？你们是不是就要降妖除魔，给我开坛做法了？你们当我三岁小孩没念过书呢？”
敖斐自出生起，还是第一次被人族这么指着鼻子骂，他腾一下从沙发站了起来，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放肆！”
伴随着他话音落地，敖斐周身气势登时大开，一股极为骇人的庞大威压，毫无收敛的朝着面前的人族倾轧过去——
田瑞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慑住，吓得他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额头冷汗汗涔涔。
田瑞眼中既惊且惧，他看着敖斐，话都说不囫囵了：“你、你……”
站在田瑞身边的田太太和柳淑芬，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惊疑。
她们刚刚虽然没有像田瑞一样，被敖斐的气场刻意锁定，但是刚刚那惊人的威压到底还是波及了她们，两人此刻面色苍白，虽然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本能的感到恐惧。
原末见他们都十分恐惧害怕，连忙上前拉住蠢蠢欲动想要殴打客户的敖斐，低声劝说：“老板，忍住！眼前的可是我们的客户！殴打客户影响十分恶劣，哪怕是为了咱们公司今后的发展，您也不能这么做啊！”
敖斐怒视原末，一脸隐忍地松开了自己攥紧的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他：“为了你，我这牺牲可大了去了，你可得给我记住了！”
原末：“……”
原末听了想打人，怎么就是为了他了？难道公司赚得钱全进了他的腰包不成？
不过此情此景之下，原末也不敢反驳敖斐，以免火上浇油，殃及无辜。
他委曲求全的点头：“是是是，老板您受委屈了，您坐下休息一会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敖斐愤愤地坐回了沙发，冷冷盯着满身狼狈的田瑞。
田瑞被他看得满心凄惶，忍不住又狠狠打了个哆嗦。
……
原末将瑟瑟发抖的田瑞从地板上扶起来，随手拂了拂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抱歉地说：“唉呀田总，实在对不住，吓到您了。”
田瑞被自己刚刚莫名被吓趴下的事仍旧心有余悸，他青白着一张脸望向原末，迟疑着问：“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感觉自己刚刚就像是被一股无形气压全方位锁定，但个中原理却是完全不明白，只觉得十分灵异。
原末闻言，却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商业机密。不过田老板，我想这下，您总该愿意听我们说话了吧？”
田瑞：“……愿意。”
……
一行五人重新在沙发上坐好，只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现场气氛显得有些僵硬和尴尬。
见对面三人沉默着不说话，原末只能自己开口打破僵局了。
他转向敖斐，问：“老板，你刚刚说田总妖气缠身，那你知道缠着他的是什么妖怪吗？”
敖斐闻言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你不应该问当事人自己？”
原末一想也是，于是就将目光转向田瑞，满脸询问的表情。
田瑞接受到他的目光，感觉十分无语。
虽然经过刚刚那玄之又玄的一幕，他愿意留下来听听这两个年轻人会继续怎么说，但不代表他真的相信自己遇到妖怪了。
于是田瑞有些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说我身上有妖气的吗？”
原末：“呃……”
敖斐见田瑞对待原末的态度居然这么差，顿时大怒，一副想要撸袖子打人的架势：“我看你是找打……”
田瑞见他居然还想动手，顿时有些慌了，这年轻人人高马大的，要是真打起来，他根本不是对手啊！
田瑞：“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你可别动手啊！不然我报警了！”
田太太也一脸的惊慌：“怎么还想打人啊？”
柳淑芬脸都白了，急道：“原末，快劝劝你老板啊！”
此刻她真是后悔死自己蹚这趟浑水了，上次见敖斐时，她只是觉得这年轻人傲了些，没想到脾气居然还这么暴躁，要是真让他把田瑞打了，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这夫妻俩？
其实不用她说，原末早已经拉住了一言不合就想动手的敖斐，劝道：“祖宗——！老板！咱不生气，您一片好心，是这人自己不识抬举，咱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田瑞夫妻：“……”
柳淑芬：“……”
在原末的劝解下，敖斐又狠狠瞪了田瑞一眼，这才气哼哼的重新坐下了。
田瑞夫妇和柳淑芬见状，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敖斐：客户算什么？我堂堂龙族，打你是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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