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阿福从小就聪颖过人,我就知道他一定可以。”

  陶灼看着陶行嘉一脸骄傲的说。

  道是为何。

  原来陶家八少爷陶行嘉已经七岁,正值入学之际,可陶家小辈还未长成,府中并无西席。

  而怀谦候府和温家向来私交甚好,温家的家学更是出了名的教导有方。

  于是在美男爹和怀谦候陶明乐商议过后,决定将他送至温府家学。

  今日,正是带他去温家让人考察之时。

  而能让陶灼和华云芝这么开心,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陶定章满脸喜意的点点头,“正是,温阁老亲口应下此事,”

  又伸手摸了摸陶行嘉的发髻,温声开口,“阿福,明日就要去温府了,切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知道吗?”

  陶行嘉认真点了点头,眉眼间满是孺慕,“谨遵父亲教诲。”

  陶灼也过去揉了揉他的小揪揪,“阿福努力呀,不过,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收拾他。”

  华云芝和陶定章对视一眼,都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开口阻拦。

  小聚片刻后,陶灼正准备回房。

  就见刚刚有事出去的美男爹走了进来,目光奇异的看了陶灼一眼,身后还跟着满眼惊讶的罗管家。

  陶定章深深看了陶灼一眼,没有说话。

  “五小姐,老太爷欲寻您问点小事,你看?”罗管家一脸恭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有事?陶灼有些疑惑,不过马上就想起了中午的事。

  随即看向一脸担忧的美人娘亲,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见她放下了心。

  这才看向罗管家,点了点头,“麻烦罗爷爷带路。”

  罗管家马上让开,“不敢当,叫我老罗就好,五小姐,请。”

  陶灼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好像比上一次更加恭谨了。

  跟在美男爹身后,一路行至长青居。

  罗管家将父女二人带至书房,陶灼迈步进门,却惊讶的发现,上至曾祖父,下至两个伯父,竟然全都在这里。

  陶灼甫一进门,就见几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祖父陶明乐也是如此。

  这一屋子的人,却是数自家曾祖父最为沉静。

  陶灼福身,一一见礼。

  “阿灼来了,来,看看曾祖父这幅字如何?”陶景黎放下手中的毛笔,慈声说道。

  陶灼也不胆怯,大大方方上前一步,打眼一看,竟是独独一个雍字。

  她眼睛一亮,而后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曾祖父写的很好,可以赐给阿灼吗?”

  陶景黎一笑,又摇了摇头。

  陶灼不禁有些失望,

  “先晾一会儿,待你走时再拿。”

  就听自家曾祖父复又开口,她立即喜笑颜开。

  “阿灼,可以告诉曾祖父今日在安国寺后山发生了什么吗?”陶景黎收回打量陶灼的目光,温和的问道。

  陶灼一挑眉,果然。

  抬头看向自家曾祖父,正好对上对方看来的透彻眸光,她微微一笑。

  “我今日去见了守慧,”

  “守慧?”陶定文疑惑问道。

  “是当初江城福安寺的僧人,也是阿灼的玩伴,自小便认识的。”陶定章不急不缓的说。

  “然后呢?”陶景黎复又问道。

  “那里有守慧对的两个后辈,守慧说,让我叫他们明延,明辰,对了,守慧说他俗名叫摄雍,而且准备还俗。”陶灼自是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遂一一说道。

  明延,明辰,摄雍,连续三个名字让屋内众人一窒,随后互相对视一眼,看向怀谦候府的镇山石,陶景黎。

  纵然是早有猜测的陶定章,此时也不禁一愣。

  陶景黎一笑,话音一转,“阿灼,你对你的婚约怎么看?”

  陶灼眼睛一转,有点意味深长的说,“婚,肯定是要退的,就是,得看看怎么退。”

  闻得陶灼大胆的话语,陶景黎也没生气,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而后伸手,拿起那张用正楷,写着雍之一字的纸,仔细的卷起,递给陶灼,“你先回去吧。”

  陶灼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福身告别后,留下一屋子还有些懵然的长辈,径直出了书房。

  “爹,那位真的是?”

  刚刚出门,陶灼就听闻自家祖父急急问道。

  “不会有错了,”

  “那我们府跟荣王府的婚事?”

  “静观其变即可。”

  听着这几句话,陶灼一脸灿烂笑意,走出了长春居。

  夜色渐深,陶灼本已熟睡,却忽然睁开了眼,看向枕边不停震动的玉佩。

  随即恍然,她忘了解开结界,将倚梦放出来了。

  她伸手掐了一个迷魂诀,使守夜的月见沉沉睡去,这才将她放出。

  一道只有陶灼能看见的清雾缓缓飘出,随后凝成一道美艳的人影。

  正是倚梦。

  她身形略有些涣散,不似从前般凝实。

  倚梦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惧意,先是缓缓吸了口气,而后看向陶灼,略有些急促的说,“五小姐,白日里的是?”

  陶灼看了眼她,见她已经平静下来,心里暗自称赞,而后轻声说道,“真龙之气,”

  “嘶,竟是如此。”倚梦倒抽了口气。

  随后有些惊诧的看了眼陶灼,这陶五小姐,竟然识得当朝帝王吗?

  “怎么这么急着出来?”陶灼看着她,轻声问道。

  倚梦唇边挂上一丝苦笑,“五小姐见笑,我实在是,急不可耐。”

  陶灼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感觉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眼见离苦苦求知的答案仅有一步之遥,搁谁,都是等不下去的。

  她轻轻打了个呵欠,

  这凡人的日子过久了,纵然她已经炼气期大成,可每日晚间,还是忍不住想睡一觉。

  “行了,我已经找人去查了,你是回养魂佩等着,还是出去?”陶灼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懒洋洋的说。

  倚梦一愣,刚刚出来见陶灼熟睡时,心里的那点怨气顿时消散,复又有了点不好意思。

  她抿唇轻笑一笑,思及白日碰见的,让她感觉魂体都差点消散了的真龙之气,瞬间感觉京都还是太危险了。

  “多谢五小姐,我这就回去。”而后就又回了养魂佩中。

  见此,陶灼闭上了眼睛,瞬间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

  陶灼前往宜安居向祖母请了安,一家人一起用了朝食,而后上朝的上朝,处理家务的处理家务。

  陶灼则是陪着美人娘亲,将陶行嘉送进了温府。

  而后,母女二人,便就逛街去了。

  织云纺,京都最好的成衣坊。

  看着傅婉瑶,陶灼眼睛眨了眨,这是什么缘分?这都能遇到?

  傅婉瑶却先动了,她面带笑容的看过来,“陶夫人,五小姐,好巧。”

  陶灼奇怪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心里很是奇怪,她一直这么笑,脸不会僵吗?

  面上却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永安县主,好巧。”

  华云芝微微颌了颔首,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永安县主好。”

  再无上次初见傅婉瑶时的凌厉,

  见此,傅婉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前这位陶夫人的态度,可不是这般。

  华云芝看着她眼中的惊讶,微微笑了笑,带着陶灼转向了另一边。

  初次见傅婉瑶,她正与自家阿灼的未婚夫婿纠缠,她自然十分生气,可后来仔细想了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成婚前出现此事,总比成婚后再出现好。

  况且,自家阿灼都丝毫不在意了,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这样想着,她倒是和阿灼一般,有些期待这声名在外的永安县主,以及那个自幼便有聪慧之名的荣王世子会怎么做了。

  抛下心里疑惑不已的傅婉瑶,母女二人在织云纺转了起来。

  “咦,阿灼,这块流光缎不错,你可喜欢?”华云芝看着一卷桃红色绸缎,惊喜的说。

  陶灼眨了眨桃花眼眼,满脸惊喜的点了点头。

  “这匹流光缎怎么卖?”华云芝轻声问向侍者。

  却见侍者一脸难色,“陶夫人,这个,是永安县主早早定好的。”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母女二人同时想到。

  而后,陶灼倏地柳眉微微一皱,这个,该不会是傅婉瑶刻意为之吧?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阿灼,可是不高兴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

  华云芝本也有些不高兴,可她到底不是无礼之人,先来后到,她还是知道的。

  随即转头,对陶灼轻声说道。

  陶灼轻笑着正欲点头,就见正主傅婉瑶走了过来。

  “真巧,五小姐竟也喜欢这流光缎?倒是它的荣幸,”傅婉瑶微笑依旧,柔声说道。

  陶灼笑着点了点头,“世间诸色,我独爱桃红,的确,是巧了。”陶灼安静看着她,最后,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听到这里,华云芝微微皱眉,也发现了不对,的确,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傅婉瑶微笑不变,“既然如此,我送予五小姐如何?”

  “送予?无功不受禄,不必,不必。”陶灼摇摇头,转身欲走。

  见此,傅婉瑶忽的上前一步,眉宇间略有急色,“其实,也是为表我的歉意的。”

  歉意?陶灼和美人娘亲对视一眼,这又是为的什么?

  傅婉瑶见陶灼停下脚步,这才轻舒一口气,“之前食色酒楼,的确是一场意外,还请五小姐不必挂怀。”

  陶灼一脸的茫然,“挂怀?我从未挂怀过啊。”

  见此,傅婉瑶诡异的和两日前的肖涵玉有了同感,又是欣喜,又是憋屈。

  欣喜于陶灼无意,那这退婚一事,难度便大大降低。

  憋屈于自己心中的良人,却被人毫不在意。

  心中却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原来,她本是怀疑陶灼高傲,所以才一副不在意的姿态。

  可事后会回想,却惊觉不对,这位陶五小姐,眼中哪里是高傲,分明是毫不在意的看戏之色。

  这才有了今日这一番试探,她终于可以确定,这位陶五小姐,的确是对摄宗明无意。

  那种看热闹之色,也是真的,她的确,是将自己与摄宗明之事,当成乐子看了。

  想到这里,傅婉瑶不由憋屈之感更重,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就算知道又如何,为了能长相厮守,该做的,她和摄宗明还是要去做。

  随即她心念一转,这陶五小姐,连宗明都入不了她的眼,莫非——

  她亦是有了意中人?

  若真是如此,要是她能找到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精神一震,决定回去就遣人查探。

  若是没有,权当知己知彼,若是有……

  呵,她心中轻笑一声,

  那——可就不好说了。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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