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不乖了

　“指纹有进展吗？”林念一根烟燃尽了，问我。

　我摇头，“秦绍平日里吃饭都不和别人一起吃，用的东西谨慎到不能更谨慎，昨天晚上他睡我那里，连喝水杯子都会拿到自己房间，一早走的时候还要亲自去厨房洗一下，避免留下什么……”

　“他睡你家了？！”林念突然打断我，“你俩这也太迅速了！”

　“迅速什么！”我知道她想偏了，瞪她一眼，“他受了点伤，我帮他换药。”

　“伤？”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问过，他不说。”说起这个我也闹心，从林念要了根烟。我没有烟瘾，但是也会。林念看我心事重重，她问我：“阿黎，他的指纹对你，到底有多重要？”

　“他的指纹能开一个保险柜，那个保险柜里，有当时大火的监控录像。”

　“就这？”

　“你不懂，那场大火被秦绍父亲强压，所有资料全都毁尸灭迹，秦绍的是唯一一份。”

　“那你为什么要偷着来？你直接提不更好？”

　她的话有道理，我也确实可以尝试走这条路，但我不敢。如今的秦绍不是 16年前那个少年，他身上扛着秦家的家业，金钱权利无一不是巨大的诱惑，现在真相尚不明确，我无法判定他心中所想。倘若有一日真相破土而出，倘若那场大火的幕后主使和秦绍父亲有关，秦绍，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面吗？

　他会不会为了继承权，为了家业，成为他父亲的挡箭牌？

　我看着林念没回答，恰逢此时，我手机响了，秦绍来电。

　我把手机接起来：“秦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秦绍问。

　我吸烟，看了眼时间说：“再晚一点可以吗？”

　秦绍似乎听出了什么，他问我：“姜薇，你在抽烟？”

　说真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秦绍轻飘飘的一句，我竟然不知所措起来。我怔住想了想说：“您怎么知道的？”

　秦绍那边笑出了声：“到我办公室来。”他说完挂断，没有给我转圜的余地。

　“秦绍让我过去，我得先走了。”我叮嘱林念，“你也轻点浪，沈清和不好惹。”

　“我知道。”林念摆摆手，让我跪安。

　开车到秦绍办公室的时候是下午四点，秦绍办公室的百叶窗是打开的，有阳光照射进来，平添了几分暖意。

　“秦先生。”我推门进来，秦绍看着我笑。

　“乔小姐今天一切正常，”我进入日常汇报流程，“她……”

　“姜薇，”秦绍打断我，“你不乖了。”

　乖这个字，放在老板和员工之间当真说不过去。可我不戳破，我要让秦绍默认我们之间的这种暧昧，如果是他比我先踏入了不道德的深渊，那我至少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他。我走过去靠近他，脸上挂着调皮的笑。

　“我有吗？”我说，“秦先生怎么连员工个人习惯都管，我不是只要帮您妻子顺利生产就算完成任务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秦绍看着我，略有些严肃。

　“可这个习惯你也有。”我盯着他的脸，秦绍接住我的目光与我对视，光线照射进来，屋里没开灯。暖昧升腾到极限，可秦绍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想看我什么时候认输。我确实扛不住了，所以我先笑场。

　“你在学我么，姜薇？”

　“不，我早就会。”我靠着他办公桌侧边，秦绍伸手在我唇上揉了两下，不重，但也不轻。我睁大眼睛，他突然放手。

　“满嘴谎话。”他说我，眼里是升腾的火。我一时间分不清他的意思，结结实实一愣。秦绍那双眼不仅仅是深邃，好像旋涡一样，能把人卷进去。我怕我扛不住他的询问和眼神，就问他：“您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我出去了。”

　“开车了么？”他问。

　“嗯。”

　“那等我一会儿。”秦绍说，“今天林硕休息，我坐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