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装迷情] 《皇兄》作者:同消古【完结】

  文案:

  世人皆知,五皇子是个妹控。

  他混修罗场,也混烟花地,可从场子里出来,总能变回清清白白的样子。

  “血里带煞,不能吓着她。”

  多大的阴谋,都被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给办了,唯有九公主的事儿,让他小心翼翼。

  可渐渐有人发现,哥哥对妹妹好像动了别的心思。

  不久,盛世覆灭,山河破碎,美人无踪。

  从前线回来的严华望着硝烟弥漫,踩着皑皑白骨,满眼猩红地问:“我妹妹呢?”

  得到的答案却是死寂一片。

  北周分裂,诸侯争霸,一个青年横空出世,以这天下为棋局,摧枯拉朽夺得半壁江山,而后却性格大变,斩忠奸弑宗亲。

  再见面,物是人非。

  一个是和亲公主,身不由己,而另一个已成为无人不惧的暴君,在这条路上,他退无可退。

  “豆豆,你可知道,前世你就是我的。”【伪骨科】

  内容标签: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阙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皇兄他要霸占我

  第1章

  战事终于停了,关山的雪还在飞。

  严阙散发赤足来到窗前,隔着厚厚的窗纸向外看去,万物都浸在乳黄色的光里。

  忽地狂风大作,窗被吹开,刺骨的气流裹挟着她的乌发,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被露了出来。

  霞光绮云,她眼底燃起无名的苗,往下挪一寸,银装素裹,再往下一寸,红墙绿瓦,楼外仍是楼。

  她的火苗熄灭了,这里曾是她的家,如今,是她的牢。

  大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影子先在门口停顿了须臾,随即大步走来。

  严阙的背顿时僵了,心乱如麻,双手再也不能安然放在窗棂上。

  她能辨出脚步的声音,是皇兄…

  皇兄?

  今天是他重要的日子,他不该来。

  “谁开的窗户?”他的眉宇间有责备,语气却一点也不重,刻意压低,说着,伸手将窗户合拢,关起一室薰暖,手却没有急于收回,顺势将严阙笼进怀里。

  想到进来之后要抱她,严华在路上就令宫人为他熏了瑞碳,仍藏不住华缎中的冰冷,严阙打了个寒颤。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便看到她赤着的双脚,气息再次逼近,她被横抱了起来。

  严阙来不及惊呼一声,便被放在松软的莲花垫上。

  焚香笔直,她背后是观音菩萨大慈大悲的笑脸。

  “豆豆,你总有办法让我担心。”严华的神情太郑重了,让人无端相信,他说得不仅仅是赤足。

  “皇兄。”

  这是他进屋后严阙说的第一句话。

  “别叫我皇兄。”

  “…陛下…”

  严华的双瞳里升起股愤怒和悲怀,还没有从严阙腰部放下来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气。严阙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往后缩了缩。

  三个月前,大周皇帝也就是他们的父皇寿终正寝,丧报遥遥从洛阳传到华京,都以为登基的会是大皇子。

  先帝有七子,活至成年的不过三人,而恰恰太子过早夭折。无嫡可立,治世立贤,乱世立长,几乎是定分止争的必然选择。

  可这次大家都猜错了,最终搅弄风云的,是五皇子严华。

  不过严华坐这个位置,没人敢说什么。

  今日是他的登基庆典,此时殿外仍能听到阑珊的礼乐声,该是他抛下臣子们来到这里。

  严华默了默,瞳中一瞬间涌起诸多波涛,然后用极淡然的语气说:“我登基了,今后谁也不能阻止我们。”

  好像这样就不会刺激她一样,但哪有这么容易。

  果然,严阙用尽毕生凉薄,冷冷问:“我何时答应过你?”

  何时,答应过,做你的女人。

  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你的妹妹。

  看你剑履云台,看你虔诚宁静,看你守护这破败不堪的江山,然后跟在你身后,无所顾忌地叫一声五哥。

  预感中的暴怒没有发生,他胸口骤烈起伏着,终于还是缄默地低下头来捧起严阙的双脚,为她取暖。

  粗糙滚烫的手掌,修长有力。这样一双手,曾绘出美轮美奂的丹青,曾斩获首级无数,这一刻,却失了该有的锋芒与分寸,握着她的双脚,好像握着易碎的珍宝。

  他温言道:“不答应也罢,就永远陪我在甘泉宫,别再离开。”

  “不,我要回去。”

  “回去?”他抬眸,“让他折磨你、然后用你祭旗?”

  两年前,她嫁与了赵恒,华京女子莫不着迷赵郎的风采,这是一个在人前永远温润如玉的男人,然而他关起房门后的样子,只有她知道。

  一道梦魇在严阙脑海划过,是赵恒腥红着双眼问自己“为什么不是我?”,然后是无数个被索取、占有的夜晚,每每回想起来,筋骨血肉都在疼痛。

  后来赵恒做宣武节度使的父亲赵克用反了,他也跟着反了。

  严华发现严阙的时候,她正在被一群饥渴的亡命之徒围堵在角落里。

  兵戎岁月,罕见女人,即便见到,多半也是敌国战俘或者逃难到边境的,肮脏落魄,无灵魂可言。

  但严阙不一样,见着她,这群人就疯了。

  在明天未必能活的时代里,放纵便等于及时行乐。

  那日如果严华出现的晚一点,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而严阙的驸马,时为中行营招讨使的赵恒正与他的白马驻足山巅,肃穆地仿如尘烟隐士。

  严阙不怪赵恒,因为她不爱他。

  回忆转瞬即逝,是严华的双手攀附上她腰间的缎带,男子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炙热危险,严阙惊呼着向后退去,慌慌乱乱打翻了砚台,墨汁撒了一地。

  瞬息之后有道男声从殿外传来,即便克制也难以掩盖紧张:“公主,可有事?”

  严华熄掉的怒意再度点燃,讥讽道:“果真是个好奴才。”

  严阙害怕殿外的人被迁怒,故作镇定唤了唤:“无事,只是砚台翻了。”

  这下那人终于没了动静,不料过了一会儿,外面又道:“公主该用药了,臣…奴才可否入内?”

  严阙沉沉闭上双眼,苦涩在口中蔓延,李息啊李息,你这是何苦,需知我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又怎护得了你?

  许是太久没有传出回应,殿外的人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过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入殿后,

  李息下跪,匍匐于地,看着地面大理石的缝隙禀道:“陛下,公主用药的时辰到了,奴才伺候公主用药,请陛下回避。”

  阴影里,严华身形高大,五官深邃,这样的新帝,竟给人阴柔乖戾的感觉。

  他缓缓开口:

  “冬天到了,齐地正在蓄粮,此时可是收复北境的最好时机?”

  严华没有回头,语速非常缓慢,又道,

  “先帝去了洛阳,死在洛阳,东都还建不建?”

  他说话时,李息一直盯着地面,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在他心中,天大的事情便是公主吃药。李息没有回答。

  严华讥讽一笑:“二十年寒窗,在李监心里到底不值一提。”

  “陛下!”某两个字眼刺中严阙隐痛,“我与你的事情,请勿迁怒旁人。”

  她怕极了,这是回来以后第一次顶撞严华,这些年,他暴戾的恶名传遍各个州府,便是昔日与他亲密无间的人都开始怕他、忌惮他。

  可严阙必须救李息,这个人抛弃前程和报复,甚至放弃回到故乡并州,自愿为宦,与她在暗无天日的公主府内,一住便是两年,多少次险象环生,护她周全。

  若有来世,她都无法报答。

  “皇兄,”意识到态度强硬会适得其反,严阙软下来,握住严华的手臂,“求你了。”

  “来人,”严华复又隐入阴影里,“拖下去。”

  “皇兄!”任凭她怎么哭闹哀求,李息还是被侍卫拖走了。

  李息拼尽全力挣脱,脸都挣红了,青筋在太阳穴凸起,却无济于事,他只能用最后的时间对严阙从容一笑。

  严阙看懂了,这是叫她放心,但她怎么放心?

  被拖出大殿前,李息突然对严华大声说:“你这样做是害她!”

  之后,彻底消失在严阙的视野里。

  吻无声的落下,暴躁、嚣张、放肆,一如严华给人留下的形象。

  严阙死死咬住贝齿,唇被咬出了血,严华沙哑的声音在耳旁:“你何时求过我?”“心疼了?”

  是愧疚,严阙将他推开,发丝凌乱黏在脸上,泪眼婆娑:“菩萨在看着。”

  “所有恶报,都冲我来。”

  说完这句,再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倾身覆了上来。

  桌上的笔墨纸砚掉落一地,同时碎落的,还有严阙的礼义廉耻,那是过去艰难的日子里,她心间所剩下唯一的花朵。

  窗页摇摆,被风吹开又被宫人合上,外面的世界白茫茫一片。

  李息你怎么样了?会被怎么惩罚?对不起。

  赵恒你如今被关着可念悔改?低头吧,认错吧。

  雪怎么停了?一定是下累了。

  甘泉宫里为何会有木芙蓉?

  “公主,该醒醒了,北府军今日回朝,再不醒来不及了。”

  “公主,您昨晚嘱咐我们叫您,醒来可别又怪奴婢。”

  “公主…”

  严阙心里微哂,哪还有北府军,它早全军覆没了呀。

  北府军?回朝!木芙蓉!

  严阙骤然惊醒,坐了起来,因为起得太快头部引来阵阵眩晕。

  举目望去,雪白的纱幔垂落在床周,她最宠爱的女婢们就恭敬地站在床头等她睁开眼睛,木芙蓉幽幽淡淡的气息从玄木窗飘进来。

  这里不是甘泉宫,是墨阳宫。

  “我早就说过别让公主喝那么多桃花酿,会伤身!”

  “大人我们错了。”

  “下去领罚吧。”

  “大人…”

  “下去!”

  远处,墨阳宫的女官正在训斥两个小宫女。严阙扭头,便看到几案上歪歪斜斜的杯具,半盏残酒。

  意识一点点回神,昨日邸报入京,北府军班师回朝,父皇很高兴,于甘泉宫设宴,她在宴上饮下许多江南进贡的桃花酿,散席了仍没喝够,把剩下的也带回寝殿。

  还好是梦。

  脸颊冰凉,是哭过了,梦里的感触那么真实,连悲伤也是撕心裂肺的。

  李息、赵恒,她并不认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中?还有梦里的皇兄…着实可怕。

  “公主,今日出宫穿哪身衣裳?”

  “出宫?”

  “是呀,”婢女笑着问,“不是您说要亲自接五皇子回京吗?”

  想起今日的正事,严阙心头欢喜,梦里的事情忘却大半,悲伤也被喜悦冲淡。

  她随手指了指鹅黄纱裙:“就这件,为我梳妆。”

  作者:新年新气象!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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