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天上班，才被人事部小姐姐安置好了一切，白戚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周围一切都觉得十分新鲜。
还没等白戚接到第一个小任务，就感受到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呜呜呜地发出振动。
白戚佯装肚子疼地跑去了厕所，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阿姨打来的电话。
啊，忘记和阿姨说起姬玉露的存在了。
“喂，阿姨。哦哦，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不在家，对对对，家里那个是我朋友。我不是怕一个人住着不安全嘛，她是来陪我的。”白戚捂着手机，小声地说道。
“啊，猫啊？是一只橘色的猫嘛？哦，那是附近的流浪猫，我之前经常喂它吃的，没有关系的阿姨，它很乖的就让它待着吧。”
想到大橘也在家里，白戚想起之前它和姬玉露的腥风血雨，忍不住担心大橘会不会被单方面虐杀。
处理好了后院的问题，回到自己座位的白戚才坐下，就有边上的前辈靠过来，拜托她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数据，最后做一下归档。
暂时还没有收到任务的实习生白戚，语笑嫣然地应下了。
在白戚处理数据的时候，拜托她帮忙的前辈姐姐拿着资料，走过的时候悄悄往她桌子上放了一小盒旺仔牛奶，然后对她无声地说了“谢谢”。
白戚拿起旺仔牛奶看了看，只感觉自己心里暖暖的。看来这个公司不错嘛，根本没有电视剧里放的那么残酷。
与此同时，小公寓楼的气氛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自从来打扫卫生的阿姨知道了姬玉露的身份以后，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时不时就和姬玉露搭话。
阿姨说她住在这附近，知道白家要搬家以后无人照管小公寓，就主动帮忙。这些年，她一直负责着小公寓租户的租金和水电费缴纳。之前每半个月来六楼七楼做一次清洁。
“小姑娘，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想说了。”正在拖地的阿姨靠近过来，一双眼睛就跟钉在姬玉露身上一样，“你长得真漂亮，皮肤又白净，有没有男朋友啊？”
面对过于热情的阿姨，姬玉露只轻轻瞥了她一眼，就见阿姨突然神色一滞，然后就径直朝着躲在角落的大橘跑过去。
“小姑娘，你身材相貌都好，肯定很多人追你吧。我跟你讲嗷，我有一个侄子他也很优秀的，是国内一流大学毕业，现在在工作工资一年有二十多万呢。”
“他呢太老实了，大学里也没有谈过恋爱，现在也一直单着。你说要是你也没有男朋友，不如抽出时间见一见，没准就成了呢？小姑娘，你说呢？”
大橘被阿姨抱在怀里，听着她一长串的言语攻击，最后只能侧过头去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姬玉露，无助地喊着“喵呜”。
姬玉露就好像充耳不闻一样，自顾自地翻阅着放在膝盖上的杂志，时不时还拿起茶杯，喝着里头来自欧洲某国的纯净水。
“白戚走吧，一起吃饭。你今天还是第一天上班，我带你去食堂吧。”午休的时间一到，前辈姐姐就滑着椅子来到白戚身边，笑说道。
“你今天帮了我的忙，中午我请你吃饭吧。而且你们实习生的卡还没弄好呢，跟我走吧。”前辈姐姐不由分说，拉着白戚就要往外走。
虽然有点疑惑这个前辈姐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向来不太会拒绝的白戚，只好跟着她去了食堂。
吃饭的时候，白戚有些心不在焉的，心里一直记挂着家里的姬玉露。今天是姬玉露第一次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了白戚啊，你上次来面试陪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你的谁啊？”前辈姐姐笑眯眯地问道。
“她是我的朋友。”白戚有问必答道。因为之前面试的会议室就在她们办公桌附近，所以前辈姐姐看到姬玉露，并不奇怪。
话说，公司食堂的饭菜还挺好吃的。而且打饭的阿姨也不是学校里那种，打一勺菜还要抖一抖。白戚看着餐盘里的荤菜，几乎都是肉。
“你们的关系看上去很好啊？”原本坐在白戚边上的前辈姐姐越靠越近，身体甚至和白戚靠在一起。
终于感觉到奇怪的白戚转头，视线从餐盘里的食物挪到了一旁的前辈姐姐身上，“怎么，了吗？”
小公寓里，终于打扫完卫生的阿姨，临走前朝着大橘挥了挥手。
“喵呜。”大橘缩在客厅角落里，发出可怜兮兮的喊叫声。
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进门就对它不理不睬的两脚兽突然抱起它，大橘莫名其妙地就承受了她的连环发问。
“别吵了。”好不容易送走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就又有大橘缩在角落里，一刻不停地喵喵叫，姬玉露终于忍受不住了。
“喵呜。”大橘一边给自己舔爪顺毛，一边继续哀嚎着。
姬玉露接连盯着大橘好几次，但见大橘只是舔爪的动作一滞，随即又恢复过来，又是“喵呜喵呜”个不停。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姬玉露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那白皙的肌肤之下隐隐可以见到浅绿色的脉络。
姬玉露抬起另外一只手按在脉络上，感受到了皮肉之下缓缓的流动。但很明显，流动的速度变慢了。
“喵呜。”大橘注意到姬玉露的不对劲，慢悠悠地走过来，然后抬起前爪放在了姬玉露的胳膊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姬玉露只感觉到在大橘触碰到自己那一瞬间，内心深处居然传来不可言说的失落感。
窗外的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门口终于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喵呜。”大橘几乎是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就跑到了门口蹲坐着。而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姬玉露也是，望过去盯着门口。
“我回来啦！”白戚才打开门就大喊一声，接过没想到脚边蹲着一个，门口坐着一个。一人（一多肉？）一猫皆望着自己，“怎么了？”
因为大橘就蹲在自己脚边，白戚自然而然地就抱起大橘，注意到它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看来大橘今天和姬玉露待了一天，并没有吃亏。
有一股风突然朝白戚拂面吹来，她抬起头时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姬玉露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玉露姐姐。”白戚怔怔地望着姬玉露，被她抱在怀里的大橘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溜了。
姬玉露微微歪头，慢慢地靠近过去，最后似乎是在白戚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然后拧起了眉毛。
“谁靠你这么近？”姬玉露清冷的声音发出，言语里还能听到明显的不高兴。
“哦哦，玉露姐姐你说香水味道吗？应该是坐我边上的前辈姐姐蹭在我身上的吧，她中午请我吃饭，还提起玉露姐姐你了。”白戚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情，忍俊不禁。
当时只见前辈姐姐眼睛泛着光芒，就好像是饿狼见到了食物一样望着白戚。
“白戚，你的那位朋友......”
白戚咽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距离她十分近的前辈姐姐，甚至猜想到姬玉露的身份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你那位朋友皮肤好好，又白又嫩的。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平常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前辈姐姐说完以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丧气地说道：“我这张脸啊一到春天就干巴巴的，之前想换水乳来着，又不知道该换什么。”
原来前辈姐姐是看上了姬玉露白皙的皮肤。
反应过来的白戚只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想什么好笑，感觉自己像是才娶了白素贞，转头就遇见来抓包的法海一样。
说起中午发生的事情，白戚现在还觉得好笑。“玉露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她要和我说，我身上有妖气呢。”
姬玉露却仍然是皱着眉头，随后轻轻一呼气，白戚却感觉像是有十级大风朝自己吹来。
“我不喜欢你身上又其他人的味道。”姬玉露又轻轻嗅了嗅，在白戚身上闻不到其他杂七杂八的味道以后，这才放心地转头，重新坐回沙发上。
“喵呜。”
姬玉露一走，大橘又往白戚身上蹭了上来。它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两脚兽快给它小鱼干啊！
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大橘蹭过来，白戚就唰的跑到了姬玉露身边坐下，抿着嘴一脸兴奋地看看姬玉露，又扭向一旁深呼吸再转回去。
“喵呜！”
大橘在原地打了个喷嚏后，跳上沙发来，抬起两只前爪抵在白戚的腿上。
两脚兽，两脚兽，我饿了，我要吃小鱼干，你管这个草人干什么？
墙壁上的时钟，三根长短不一的针各自奋斗着，显示时间为六点二十分。
第一天实习上班回到家的白戚，坐在姬玉露身边，嘴巴不停地一直在说上班时发生的事情，而一旁的姬玉露虽然看着有些不耐烦，但眼底似乎有浅浅的笑意。
从白戚早上八点出门，到晚上六点多才回到家。
姬玉露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这段白戚不在家的时间里，她曾经多少次地抬起头去看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