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晚上，又是白雪送她回去的，明明只有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哪里有什么不安全的，可白雪总是以关心下属安全为由让她不好拒绝。
她有这时间送她还不如去陪她女朋友。
“明天见。”白雪轻声道。
“明天见。”柳卿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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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接到前台的电话，说客户已经到了，她放下手头上的事，下楼去去接待。
客户和他的助理都看见她都笑眯眯的，柳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反胃，回忆起客户笑着招呼他小助理给她不停倒酒的画面。
柳卿带着他们去了2号会议室：“你们先坐这等会，我去通知我们总监他们。”
“好。”
柳卿去总监办公室告诉白雪他们已经来了，然后又去叫了其他部门的相关人员。
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好了。
“柳助理，把策划案拿过来。”白雪忘拿了。
“好。”柳卿连忙小跑地去她的办公室拿，高跟鞋与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白雪的办工桌上摆着好几份文件，策划案也摆着好几份，柳卿看着熟悉的封面，就是它了，拿上后，又风风火火地回到了会议室。
“给客户看看。”白雪见她回来了说道。
柳卿递给了客户，坐在靠尾的位置。
白雪在客户一边看的时候一边讲解着。
客户的眉头紧蹙，面色凝重，手上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的柳卿心中一惊，她好像拿错了。
柳卿双手捂住脸，麻烦大了，她想偷偷溜出会议室把策划案重新拿来，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客户把策划案狠狠地甩在了桌上，有些高层人员甚至被他忽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尖一颤。
“你们风锐公司就是这么敷衍客户的，亏你们在外面的口碑还这么好。”他今天本来是高兴地来的，邮件上发来的策划案他也看了，只有一点小地方需要修改，他很满意，现在一看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白雪心中虽有疑惑，还是耐着性子问：“之前我们不是已经商议好了，定下来了吗？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让您不满意了。”
“该改的地方还是没改，还拿之前的版本敷衍我，你们都当我是瞎子吗？”
昨天晚上策划组连夜加班，重新递给了她新的一份策划案，按照道理，不应该会这样。
白雪的目光瞥到不远处的柳卿，那问题就在柳卿身上了，她忍不住蹙眉，微微有些担忧。
柳卿站了起来，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藏在桌子下的手一点点地握成了拳头，随后对着客户做了一个标准的鞠躬：“对不起，是我拿错了，我现在去换回来。”
“等一下，还是我去吧。”她桌上的文件确实有点多，柳卿拿错也情有可原。
“居然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白总监，你这助理不行啊。”客户主任冷嘲热讽。
客户主任在说柳卿，实则是含沙射影的在嘲讽白雪，柳卿抿着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雪冷着脸，什么也没说，去办公室拿策划案。
白雪一走，焦点又在她的助理上了。
“这个助理皮囊是不错，能力倒是不咋地。”客户主任继续说着风凉话，她挤兑不了白雪，助理还不能让她说两句？
柳卿默不作声，她反应越大，她只会越起劲，来贬低自己。
这种人她见多了。
“白总监居然能容忍你犯这样的小错误，是我我就开了，养着个废物在身边也不知道干嘛。”
白雪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恰好就听见了这句话。
她是后辈，也一直在忍让他们，他们背后在说些什么她都知道，只是为了给他们留面子，她一直没说。
这并不代表她一直要忍气吞声，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再怎么宽宏大量，也容忍不了。
“我的助理，还轮不到你来说。”
“那依照你的意思，公司也不应该养你这种天天嚼舌根，诋毁同事的闲杂人等了。”白雪冷着脸，特意加重了闲杂人等四个字。
她为公司也没作出什么贡献，好在自己的本职工作还在安分守己地做好，不然她早就跟总经理说了。
客户主任脸都白了。
柳卿看着白雪，她的腰背笔直，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也没能遮掩住她曼妙的身姿，她目光冰冷，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客户还在这，现在不谈这些。”白雪把策划案递给客户，露出笑容，“抱歉，让你们见笑了，现在继续？”
客户看了场戏，视线在白雪脸上停留了两秒，才道：“继续。”
白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说，会议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没有再发生任何插曲。
柳卿一直在走神，客户主任的话虽难听，这件事却也的确是她的错。
白雪帮她说话，替她解围，让柳卿很意外，还狠狠打了客户主任的脸，到现在她的脸色还是特别难看。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还得罪一个客户主任，白雪是董事长的女儿，公司里没有一个人是她不敢动的，这样说是没错，但白雪不是那种仗着自己地位就欺压别人的人。
更何况她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柳卿每次都跟她针锋相对的，她一点儿也不恨她吗？
白雪能感觉到柳卿的视线一直都在她身上，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一直盯着，她微微有些不自在，腰也挺的更直了。
会议结束后，柳卿送客户离开。
“你们总监挺护犊子的。”客户笑着道。
柳卿没想到客户还会跟她聊这事，她想到白雪替她说话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一个好的上司，要是别的，可能已经对你发火了，看见策划案不对劲，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柳卿半敛着眸：“抱歉。”
“这种低级的错误是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你还年轻，好好加油。”一个会议下来，客户对白雪的好感也是直线上升，心情好，就跟柳卿多说了几句。
“嗯，谢谢。”柳卿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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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柳卿的情绪都不是很高丈，做错事，白雪也没说她什么，她的心情现在有点复杂。
她最讨厌的人居然那么护着她，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雪了，在她面前自己还能正常交流吗？
感觉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浑身难受。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谈不不顺？”林诗璇瞧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发了一个小插曲，我拿错策划案了，客户然后很生气，连着客户主任也骂了我。”
林诗璇瞪大眼睛：“你居然拿错了策划案，是不是被白雪骂了？所以才怎么不高兴。”
被自己讨厌的人批了，所以才怎么无精打采的吧，柳卿肯定觉得自己矮了白雪一头，林诗璇心想。
连林诗璇也认为自己应该被骂，正常来说，白雪确实要说教她一番的，她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没有被她骂，她反而护了我，这才是我心烦的地方。”
“这不挺好的吗？”
“你不懂。”柳卿蹙眉。
“是是是，我不懂你们两个之间的弯弯绕绕。”林诗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柳卿就没发现，自从白雪来了之后，她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吗？即使是自己讨厌的人，不搭理不就行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要不是柳卿有女朋友，她还觉得柳卿和白雪两个人相爱相杀挺带感的，双御姐，还都是特别强势的人。
柳卿站了起来：“我去找她道谢。”
今天客户对她说的话她也挺在意的，他说的没错，白雪确实是为数不多的好领导。
“嗯。”林诗璇应了声。
白雪办公室的门没关，柳卿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进。”白雪一看是柳卿，弯了唇角。
“我来找你不是工作上面的事情。”柳卿有点不好意思，目光放在落地窗外。
“柳助理就是这样跟上司讲话的？”白雪看着她娇俏的脸庞慢慢地染上粉红，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柳卿目光慢慢地放在她身上，看着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这是在嘲笑她吗？
算了，看在她今天为她说话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其实...那个...”柳卿眼神又忍不住乱飘。
“我没听说柳助理是个结巴啊。”白雪好笑地看着她，她很了解柳卿，她每次想要说让自己丢面子的话，都会如此别扭。
“谁说我是个结巴了。”柳卿立即反驳，还有种瞬间找回场子的感觉。
“嗯，我没说你是。”白雪很认真的回答。
白雪为什么总能惹她不爽，这可能就是天生不对头吧。
“今天谢谢你。”
柳卿不冷不淡的道出了这五个字，倒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白雪却知道，她已经尽力了。
“谢我什么？”白雪忍不住逗她。
“谢你今天帮我说话，还有，我不该犯这样的小错误的。”柳卿的语速的很快。
“明天会有新的客户主任来上班，为了你我把人家都开了，不如来点实际性的感谢。”白雪右手托着下颚，饶有兴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