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北山思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忙于为堕族人伸张正义，华天奇对她的刁难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深夜十一点的豆浆，面条，烧麦，“佛跳墙”！
凌晨三点的“送达文件”！
还有六个小时的会议记录。
大爷的，他是苍蝇吗？那么能嘚啵嘚，嘚啵嘚。
“北山思..”
古静靠近北山思，看她戴着耳机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额，嘘，等等”
北山思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
古静：...
情景十分的相似。
每次北山思去找古静，古静都是这样对她爱搭不理的,现在自己就要还给她。
华天奇那个狗东西，让自己把长达六个小时的“废话”敲出来交给他，她在古静靠近之前就完成了，现在就是故意的想晾着她。
古静也知道，不过但笑不语。
别说，两人在有些方面来挺像的。
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一旦吃了亏，心里比谁记得都清楚。
“好，啦！什么事？”
北山思胡乱敲打了一会变便停了手，摘下耳机整暇以待。
“你的薪水”古静将一张银行卡压在桌面上转身就走，“薪水已经到位了，密码是六个八。”
“多少啊？”
这是北山思被A市组织开除后第一次正式“领工资”。
“桌子上有“掌上银行”，自己看你会满意的。”
北山思的工作能力很强，古静在事务所工作六年了。
事务所从来都只聘用布枕讼师学院毕业的学生。
天才讼师，天才助理她见多了。
北山思还是第一个，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和华天奇的百般刁难之下，还能照常度过周末的员工。
有趣...
北山思看着掌上银行显示的数额，张大嘴巴，不相信的说道：“个十百千万...，我去，这么多钱？”
这是自己光明正大挣来的，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犯傻，没有被开除，那自己是不是一直就在正轨上？
就在北山思出神的时候，成阳强压着怒色快步走来喊话华天奇，“你领头带十个助理，把那批文件给我仔细的看一遍，找不到漏洞，全部给我卷铺盖走人！”
“怎么了？”
古静看成阳怒气冲冲的，连忙起身跟上。
成阳叹口气解释道：“龙舟事务所刚挖走了我们的一个客户，有一个小讼师接了“堕族人职场骚扰”的案子，对方讼师还是龙舟的周茂学，他想用文件把我们淹没。”
周茂学？好像是周目舅舅？一边坐着的北山思安静听着。重要的是，他们动静很大，北山思想不听见都难。
“一二三四五六，还有那边三个，跟我来”
华天奇赶紧安排了助理跟他走。
“老板说，十个助理”古静提醒他。
“你不也是助理吗？你必须过来帮我！”
能让成阳发怒，固然是因为龙舟是老对头的原因，这次资料一定很“难啃”，华天奇需要古静的帮助。
成阳指了指北山思，随意的说道：“对方讼师要对我们的委托人取证，委托人是个堕族人，也是个Omega，我必须要有一个经验丰富，沉稳冷静的Omega和我一起，让北山思参与进去。”
突然被点名的北山思一脸茫然。
“不行，她经验还不够，说不定只会帮倒忙！”华天奇下意识就拒绝。
“那是你的问题，你需要解决，我需要在明天早上看见结果。”成阳看了一眼古静，“我们走。”
北山思没有说话，她将“废话”记录，放在了华天奇桌子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做好工作就可以了。
华天奇依旧不打算搭上北山思，只是，等他翻看自己为了刁难北山思让她记录的“会议”内容后眉头拧紧。
推门，看看自己点的那些助理，双目无神，慌慌张张。
再看北山思，带着耳机悠闲的敲打着键盘。
华天奇叹了口气，妥协了，“北山思！”
“来喽！”
北山思摘下耳机，飞快的起身跟上。
她就知道华骚鸡会带上自己，试问谁不喜欢和聪明人一起做事。
北山思与其余九位助理跟着华天奇走向一个会议室，门口堆了三个大纸箱。
王伟拍拍胸脯说道：“还好我们有这么多人，可以解决”
北山思没有失望，华天奇重新聘用了他。
“你太天真了”
华天奇翻了个白眼，推开会议室的门。
王伟：...
其余助理：!!!
华天奇快速开门掀起了一股气流，文件漫天飞舞。
“我去，三十箱，加上门口的，三十三箱”北山思皱眉扫了一眼，“为什么我们不用机器直接分析，还要来亲自看？”
“龙舟肯定资料上做了手脚，盲目用机器可能会导致我们事务所的运作瘫痪。”华天奇将门口三箱推进了会议室里，关上门，厉声说道：“所有人，上厕所给我控制在一分钟以内，开始！”
在门关严实的前一秒，北山思提气问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其余九人同样星星眼求放过。
砰...大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
午间，成歌笑拎着午饭来到事务所的时候，发现好多个位置都是空着的。
古静不在，北山思也不在。
成歌笑只好拦住了一个小讼师，问道：“....人..呢？”
小讼师来事务所也有两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跟成歌笑讲话。
早闻事务所的太子女是个结巴。
但在小讼师看来，这是个“好看的结巴”！
当成歌笑走近，小讼师的脸上立刻泛上了红霞，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在在在里面..”
小讼师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很没有出息，于是说完就立马跑开了，像是逃难一样。
成歌笑：...
我是不是吓到她了？
成歌笑看向小讼师指的会议室，拎着午餐走了过去。
“成总”
“成总好”
她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不要在鞠躬喊话。
十八层里，办公室，会议室都是玻璃门的，成歌笑在外面就能看见北山思的一举一动。
醉心工作的人把西装外套扔在一边，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成歌笑轻而易举就能看见她精致的锁骨，一只签字笔夹在莹润的耳后，手里拿着一只红笔在标记着什么。
成歌笑的眼里只有北山思一人身影，以至于她没有看见华天奇正在走向她。
“嗨，歌笑，你怎么来了？”
华天奇用力的打开门，成歌笑的后退慢一点就要被撞上了。
成歌笑心里大喊不妙。
她是结巴，华天奇每次见到她都会取笑她一番。她是成家的太子女，但是华天奇是成阳唯一的徒弟，所有人都觉得，华天奇会是成家的乘龙快婿。
两人会成为一家人，连襟互相取笑一下，大家都可能觉得很正常。
被取笑的感觉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成歌笑能感觉到华天奇的敌意，他知道华天奇一直认为，打压自己能让成阳认同他，成阳认同他，他就能坐上事务所合伙人的位置。
甚至能得到更多。
成歌笑从来都是避其锋芒。
面对华天奇明目张胆的挑衅，成歌笑微微点头并不作答。
华天奇没有一次不提成歌笑是结巴这件事，正如他经常把谁是Omega，自己是alpha挂在嘴边一样，“每次见我你都话少，要不是你爱和古静聊得欢，我都差点以为你是哑巴而不是结巴了！”
华天奇说完就笑就哈哈大笑。
成歌笑的脸瞬间就红透，员工都看了过来，虽然没有人敢笑，但是大家眼里都是对“八卦”的渴望。
包括北山思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发现了这边的小插曲。
难道就这样让他取笑，又一声不吭的走吗？
被淹没在文件里的北山思，听见了有人喊“歌笑”，心里一咯噔，转头发现果然是小结巴。
华天奇居然敢当众取笑她，成歌笑难道不是成家太子女吗在事务所她的地位这么低？
难道就这样让他取笑，又一声不吭的走？
北山思本是不想理会的，可是成歌笑这人一看就没有什么攻击性，华天奇笑得像个抢到糖吃的熊孩子。
这华天奇就是捡软柿子捏。
成歌笑就是脾气好，换她妹妹进公司试试，成歌笑要是有她妹妹一般的脾气，这华天奇还敢出言不逊？
别问北山思是怎么知道，那小丫头脾气大着呢，上次她得罪了成歌夏，她这两个月卧室空调都是坏的。
看着成歌笑低垂的眼角，北山思莫名有些心疼。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走向二人准备插一腿。
这是“大人物”之间的事，北山思不应该管的，但是，要她看着成歌笑那个傻子在那里闷声吃亏，她做不到。
北山思将一叠文件塞给华天奇，笑嘻嘻的说道：“华讼师，不知道的以为您在和成总打趣，但我可知道，您就是想偷懒是不是？”
听了这话，周围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北山思不要命啦！
“谁给你的胆子指挥你的上司做事的？”
华天奇将文件一把扔在地上，反过来教训北山思。
“我没有指挥你做事，指挥你的，是我们共同的老板。”北山思依旧是笑嘻嘻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指责,“老板说了，让华讼师你带着十名讼师助理寻找漏洞，你自己玩忽职守，还试图和小老板套近乎偷懒，反到对我这个小喽啰发火，是不是度量太小了些。”
成歌笑没有想到北山思会出来帮她解围。耳尖更红了，但是这不是窘迫，是羞的，看着北山思从容应对的样子，成歌笑十分心动。
北山思就是要让华天奇清楚，他再能说会道，对人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更不要说，他出言讥讽的是他的老板。
“你！”
华天奇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这里有监控，你不但对成总出言不逊，还当着她的面扔文件，“大发雷霆”？我不知老板有多疼你，如果你能认识到，你的地位是永远比不过他的亲生女儿的话，我劝你还是把文件捡起来比较好。”
北山思靠近华天奇小声警告，说完就回会议室了，期间和成歌笑并没有眼神交流。话出口，这北山思其实就就后悔了。
一群富二代的恩怨情仇，自己这个小喽啰何必强操心？
华天奇听了北山思的警告，反而冷静下来，他瞥了一眼顶上摄像头，那红色小点就像是成阳的眼睛，在直直的盯着自己。
北山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他再不愿意也不行，犹豫一番，只得弯腰亲自将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
180的华天奇虽然没有190的成歌笑高，但是由于成歌笑是个结巴，也就是意味着她永远也成不讼师，所以，华天奇每次看见成歌笑都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
说起来，这是华天奇第一次低头，还这么彻底。
成歌笑也不离开，挺直腰杆站着。
人远远看着，像是她责骂某个不知名的小讼师一样。
吃瓜A，“诶诶诶，怎么了？成总发飙了？”
吃瓜B，“成总对华讼师发飙了？”
吃瓜C，“华讼师给成总磕头道歉了！”
华天奇：...
成歌笑:^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