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酒

  唇齿相交,万山秋暴烈的口感宛如燎原大火,在江走贫瘠的舌尖炽盛地烧。

  江走被索求过度,经受不住醉酒的他,立刻咬以反击,商启怜虽是有所坚持,最终在江走狂躁的气势里败下阵来。

  两个人气息紊乱,江走缩着背不断咳嗽,商启怜仅淡喘几秒,就扳起了她的下巴。

  他盯着江走的嘴唇,视野宛如抹了水般纷乱。

  江走的声音忽清忽糊:“我的带刀官大人,隔壁怕不是真的会打起来。”

  商启怜一边缓解舌端的痛意,一边迟缓扬眸,与江走茫茫对视,微翘的发丝熨帖脸庞,江走瞧着一愣,商启怜则有点落寞地轻舔唇伤,敛眸说:“好,我们也打起来。”

  不等江走回怼,他再次拥抱她,很黏人。江走趴在他的肩膀,扫视几案边零散的空酒壶: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

  头顶虚传一声:“我本来想灌你的……”

  江走:“哦,你要灌我啊?”

  商启怜不再发话。

  沄醴楼最烈没有之一,万山秋的后劲来了,汹涌澎湃排山倒海地来了,一般人确实吃不消,而商启怜身经酒战,今夜尽管喝得猛,只感觉不大舒服而已。

  他昏沉地闭眸,醺醉的他怀里必须搂点东西,最好香香软软,江走感受到他的臂膀慢慢押注力度。

  江走犹记那次鞭罚,事后他未再外出花混,勉强称得上“自戒”,许是太久没沾福水,今夜不慎破了例,既如此,就破罐破摔吧。

  她使了巧劲挣脱:“我再点两壶,咱们碰着喝。”

  “……”他栽倒过去。

  江走被他一扑:“商、商启怜?”

  “……在。”商启怜埋在她的发里,闷闷应道,“叫你夫君干什么,要吃糖葫芦?”

  “你对糖葫芦到底有什么执念。”江走用尽浑解数也抬不动他,商启怜突然蹭了蹭,从衣领里掏出那条葫芦坠,拿到她眼前,邪气地冲她勾唇,一脸骄傲:“你给我戴了这个,我一辈子不会摘。”

  江走使劲憋笑,她好想把这一幕裁下来,等明日这人酒醒了好当面嘲笑一番。

  此时的商启怜很听话,江走小心地摸他头发,丝毫不扎,特别舒服,商启怜没有锐冽毕现,反而安静地去嗅她的手,闭上了湿蒙蒙的眼眸。

  与素日里百般调戏捉弄她不同,今晚的他……

  乖得出奇!

  某个奇怪的点子在心田破土发芽,江走非常跃跃欲试,她对商启怜的脑袋揉圆搓扁,然后捏着他的脸颊笑嘻嘻说:“启怜乖。”

  商启怜眸光清湛,一如豪荡的春波,酒劲把他的凌厉与嚣薄杀至片甲不留,他任由江走玩弄,不忘点头说:“嗯。”

  江走:“喊我‘江姐姐’。”

  商启怜:“江姐姐。”

  江走眼中星星四溅。

  太纯了,这是打哪来的小狼崽。她决定要买一箩筐的万山秋回府,可她没带钱,江走笑意狡黠地去蹭商启怜的鼻尖:“启怜,钱袋子给我吧。”

  商启怜捞开了墨氅,紧凑的腰段敞露无遗,绑着条昂贵的品官绅带,越发衬显身材凝炼。江走微微一痴。他扯落钱袋,正正规规交给江走。

  掌心一空,他突然不满地掐眉,凛了凛眼眸,说道:“江走。”

  “怎么。”

  “江走。”

  “我在。”

  “……阿走。”商启怜重新搂她,这次有些不对劲。江走挣扎徒劳,就顺着他的背,哄道:“好吧不管研王了,我们回家。你能不能走喽?”

  商启怜往她皂香的颈项凑去,眸底深光无限,欲浪窃涌,他在一场水火之中偷偷觉醒:“你很热。”

  “我很热吗?”江走语气疑惑。商启怜懒懒地一瞥,忽然使坏咬她颈窝。

  一口下去,清奇而糟糕。

  江走面现难办之色,初以为他好奇一阵就会自行告退,然一咬便不可收拾,她听到扣子叭地松了。

  江走的容颜洇开了颜色,仿佛被喂了海量的万山秋,衣服宽褪一半,肩膀已经败露。

  “你乱糟糟的。”商启怜扶着她的后颈,把她送过来。

  伴随砰砰通通的碰撞,江走衣衫松垮,正面躺倒在光洁的地板上,身上压着一个被酒水征服的男人。

  他动作委婉如才藻诗辞,点到之处不温不火,但这方面是不允许长期忍耐的,“君子品德”就在悬崖边上,商启怜一脚把它给踹了下去。

  除去层层叠叠的冬衣,冷意循序渐进地侵袭,奶乖的狼崽发了威,江走拽着里衣,慌道:“你怎么就起兴致了,你要真的没事做,赶紧去帮忙。”她一手护住胸,一手指向墙壁。

  商启怜看墙壁:“要我帮吗?研王他相信我,这就足够了,我们别插手。”商启怜托高她的腰,解落衣带,女子丰腴又清纯的气息直面而来。发觉他动真格,江走像待宰的羔羊,绝望地叫。

  商启怜安慰她冷静,江走不听,商启怜说:“你可怜可怜我。还有,隔壁会听到的。”

  江走喘道:“……你个臭流氓!”

  香炉瑞烟在袅袅燃烧,江走被他抱到墙壁上,后背撞得发麻,她疲惫地环住人,缠绵之时,耳边渗入断断续续的骚乱:“启怜,你听!”

  他听着,并且也在深切地越着界,江走再也分不了心,很特别也很特殊的挤压逐步抵达,江走眸中起雾:“不要在这……”

  “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惊喊犹如一桶冷水,浇灭了□□,异响正从廊道上传来,商启怜骤时一醒,见江走衣物杂沓,他飞快用大氅甩住人。

  江走从大氅里探出头来,商启怜已经在门边,手摁去腰侧,动了鞘。

  泼风刀藏得极隐秘,连江走也忽略了它的存在。

  拇指缓缓推移,刀与翘摩擦,传来残稳的锵音,漆黑的柄鲛下钻出三寸霜刃,江走抱着他的衣服,身体还烫得似一块红炭。

  初见商启怜拔刀,以前总拿泼风刀取他玩笑,说他腰侧佩了一把摆设,如今那雪亮的锋刃撕着滚滚寒泽,仿佛食欲大开。商启怜的神容薄冷而狠酷,所谓的醉色与欲念已荡然无存。

  ——

  阁门猛地被斩为两断,廊道经过的女子撞见屋内的景色,吓得除了叫喊根本无法组织多余言词。

  朱宪戚抵靠墙壁,气喘不畅,峻烈的冬风呼呼往脸上泼打,朱见澌就跪在他的面前。

  朱见澌的手臂滴滴答答砸血珠,一大截衣袖都红透了,破窗行凶的人误伤朱见澌以后没再纠缠,撤身逃进了夜色。

  朱见澌的脸色比适才苍白许多:“宪戚,你可没事?”

  “我没事。”朱宪戚的衣襟溅上了血珠,他躲避目光去搀扶他,顿了半刻,悔恨不已说,“五哥,我带你回府疗伤!”

  “不过被划了一刀,伤口不深不碍事。”朱见澌尝试几下才站起身,“今夜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过错,我不该邀你聚谈,这所酒楼世家云集,确实耳目众多,那人要夺你性命,想必是蓄谋已久了,若非我事先察觉,恐怕他就一刀捅去你的胸口。”

  朱宪戚瞟向狼藉的茶盘,脸色难堪,淡淡言道:“这不怪五哥……”

  酒楼的东家以为二楼发生口角厮闹,随伙计登楼查探,原本温文的面色在看到朱见澌时一通煞寒:“爷啊您这是怎么了!”

  他虽不清楚二者身份,但根据衣着穿扮,心知他们绝非寻常世家公子,因而无比惊慌失措。

  “今夜之事还望掌柜能封锁下来。”朱见澌慢条斯理地讲道,不顾伤势,往东家手里塞入事物,“足够修补一扇窗,剩下的权当在下弥补。”

  闻毕,朱宪戚眉头一锁,站在他的后方,眼神冷冰冰地投向朱见澌的背影。

  东家扶起摔倒的女子,随即吩咐下边的人去安抚剩余雅阁的客人,小二噔噔噔跑定隔壁门口,小声敲了敲,门内毫无动静,他道“打扰”,推进去说:“二位客官莫要……诶,人呢?”

  金鸭香炉静静焚烧,几案上有一袋钱,而阁中无人。

  ——

  “我胃里翻,你别拉我跑。江姐姐。”

  亏他还记着这声称呼。他们迎风跑了几条街,均不剩多少力气,最后插入小巷子,她放开商启怜,扯落云肩,去一旁歇着扇风。

  商启怜撑了会儿膝盖,说,“我们没偷没抢,你跑什么?”

  江走道:“本能。”

  商启怜说:“你差点让我没来得及收刀。”

  江走整个人歪在墙上不动,听得后怕:“我就是怕你跳出去砍人。”

  “我怎么下得去手,这把家伙便是在御前也没拔过。”商启怜踱过来,江走在他的深影下抬眸,男子单臂撑墙,笑意有丝冷淡,“跟你约个定如何,它以后只为你出鞘,浪漫不浪漫?”

  夜风不止,黑黢黢的巷子里,江走面无表情道:

  “我要去万岁跟前参你一本,你玩忽职守藐视君王,好好一把刀器不拿它削敌,用来拐骗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08 16:31:06~2019-12-09 21:1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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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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