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公主的质子小驸马(65)139
“既是舍不得我,为何不来寻我?”
“妾身怕呀,当日死得那般凄惨,妾身怕重蹈覆辙。”
“那耶律越又是怎么回事?”
“他呀……”余小晚左右敞开他的外袍,嘟着朱唇,撒娇道:“将军就别提他了,妾身也是无奈呀!”
如夜墨瞳微动,“无奈什么?”
余小晚带着几分小女子娇态,扯开他的里衣,露出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哎!将军想也知道,耶律越被囚公主府,至今也有八个年头,他整日关在那一方竹园,孤冷无依,即便生了那银靡之心,也无人能帮着倾泻。采琴是与他最为亲近之人,两人一来二去苟合在一处,有甚稀奇的?”
说着话,里衣外袍全都大敞,余小晚无甚可脱,只得转而摸上他的裤带。
解慢一点,再慢一点,她得把该说的都说完才行。
不等她再开口给自个儿身上抹黑,时晟又问:“如此说来,他与采琴是在你之前苟合的?”
余小晚颌首,笑意嫣嫣,“那是自然,将军如此威猛,那文弱侯爷如何比得?妾身看他那弱不禁风,随随便便便气喘吁吁的样子也是够了。”
这话说的很有问题,乍听没什么,细细品味,却隐隐透着些许味道。
若余小晚不曾与耶律越有过那事,她又如何知晓耶律越行与不行?
她相信时晟定能听出弦外之音。
却不曾想,时晟竟像是全然不懂般,只微微蹙起眉宇,垂眸望向她正奋力解开的裤带。
“你这是作甚?”
“自然是伺候侯爷了。”
余小晚向后挪了挪,跨坐的更靠后些,方便行动。
裤带已开,可也仅是如此,再继续她却是不敢了,只得抬眸半睨着他,红唇微张,刻意露出嫣红的舌尖缓缓划过唇瓣,其形说不出的旖旎诱惑。
时晟的眉心越蹙越紧,余小晚却仿佛不曾看到一般,细腻的指尖在他紧致的小腹若有似无画着圈。
“将军对妾身有情有义,妾身无以为报,今日定要好好伺候将军,保证伺候的您舒舒服服。”
说着话,她已俯身下来,凑到他耳畔,不挨不亲,只呵气如兰,几近撩拨之能事。
“将军……”
他怎么还这般稳如泰山?
她都这么淫|乱了,丁点都不像上官锦,他即便不尽信,可好歹也给个反应啊!
她偷眸瞄了眼时晟,正撞上他幽若寒潭的眸子。
幸而她反应快,当即勾唇一笑,魅眼斜睨着他英挺面容,唇却对着他敏感的耳垂,呼气轻语。
“将军干嘛这般看着妾身?”
微薄的唇动了动,沉沉地诉出一语。
“我在等。”
“等什么?”
“等你继续。”
“……”
往日里一点就着的那个时晟时炮仗死哪儿去了?!
这么淡定一点都不像他啊好不好!
余小晚尴尬万分。
时晟当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出乎她的意料。
想当初玄睦不过帮她求个情,他便怒不可遏好似她跟玄睦早已苟且了多少次似的,如今她刻意这般放|荡,他怎会这般无动于衷?
难道是他看穿了她的伎俩?
望着时晟深不见底的眸子,余小晚脑子瞬间便乱了,有种被洞悉一切的错觉。
她确实太心急了些,时晟那般固执,他既怀疑她是上官锦,便不会轻易动摇,她须得从长计议才可。
余小晚勉强沉下心来,细细思索。
时晟方才并未应允让她住进扶春院,显然还是对她究竟是不是上官锦有所怀疑。
那他究竟还怀疑哪点?
只要找到这个怀疑的点,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怎么?为何不继续?”
时晟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原本稍有紧绷的肌理也因她的凝滞彻底放松。
想不到她忙活了大半天,竟是事与愿违,反倒让他更笃信了她是上官锦。
余小晚心下略一思量,微微起身,满怀柔情地抚着他冷峻的面容,唇却是嘟着的。
“将军都不肯让奴婢住进扶春院,奴婢不开心。”
上官锦可是从不会撒娇的。
时晟抚上她的腰侧,一个翻身将她按在身下。
“住在扶春院有何好的?待我迎你进门,你便随我一同住在望归院,岂不更好?”
“妾身夜宿望归院自然没什么不妥,可总归还是得有个自己的院子,不然于理不合,传出去,旁人会笑话将军的。”
时晟俯身吻在她的唇角,大手摸索着探向了她的裙摆。
“连皇上的坊间小话,市井都敢传,咱们的便是传出去又如何?无伤大雅。”
眼看他便要吻上她的唇,她赶紧侧头躲开。
“可是将军,没个自己的院子,奴婢总觉得像是暂住一般,随时都可能被将军扫地出门。”
时晟不语,垂首贴上了她的颈窝,滚烫的唇舌,潮热的气息,本该是缱绻浓情,可余小晚却忍不住一阵的反感,实在忍不了,干脆故作生气地抬手推他。
“将军为何不答?这是不舍得给妾身吗?”
她不推还好,时晟本只是轻吻,她一推,他本能的张口咬住了颈窝,唇舌也更用力的噙住!
“嘶!疼!”
余小晚倒抽了一口凉气,三分疼硬生生被她摆出了十分的架势。
她噙着泪再度推了推他,“将军这到底是何意?口口声声说什么都依妾身,结果一提院子便不做声了,难不成那院子竟比妾身还要紧?”
时晟松开噬吮的唇齿,舔了下那齿印,不过着片刻的吮咬,她的颈窝已起了一抹明显的紫红印记,再辅上那齿印,说不出的银靡暧昧。
“将军!你到底有没有听妾身在说?”
时晟抬眸,墨瞳明显冷了几分。
“这安冬阁不好吗?”
余小晚揉了揉隐隐胀痛的咬痕,嘟囔道:“哪里好?再如何说也是个偏院,妾身就要扶春院!”
“不行!”
时晟陡然抽出了方才探进她衣襟的手,墨瞳深处中残留的那丁点银靡立时消散殆尽。
他瞬间冰封眉眼,翻身下床,背身而立,看都不看她,也不唤下人,兀自整理着衣袍。
余小晚冷眼望着,心中已然有数。
看来这扶春院便是突破点。
她噙着泪扯了扯他的袍袖。
“将军不要妾身了吗?那扶春院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为何将军不能给妾身?妾身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要将军告知缘由,妾身定不会为难将军。”
时晟回身望了她一眼,见她含着泪,墨瞳微动,冰封渐融,探指帮她抹掉眼角那点点泪痕。
“除了扶春院,便是我的院子也随你住。”
顿了下,他又道:“便这样吧,安冬阁与娆夏阁全归你,你想住哪个便住哪个,想住我的望归院也随你,这整个将军府,随你住,哪怕是寿秋堂,你若愿意,也可以住,只除了扶春院。”
“为何?以往我不就是住在那里的吗?”
不提扶春院,如何都好,一提扶春院,时晟便再没了耐性,转身取下床头的佩剑,冷声道:“你好生歇着,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时晟前脚走,余小晚后脚便唤来了秀娥。
“将军这些日子去过扶春院吗?”
“日日都去。”
日日都去?
余小晚不语,翻身下床,由秀娥扶着,在屋中继续练习走步。
走了片刻,又歇了片刻,这整个下午,余小晚便如此走走停停,这番锻炼下,腿脚确实有力了些,不过,如赵淳所说,她确实跛了,再美的美人一旦跛脚而行,怎么看都少了点韵味。
好在余小晚也不甚在意,琢磨着时晟快回府了,便让秀娥搀扶着她到院中走走。
安冬阁不大,当日玄狐狸在此养伤时,余小晚不知来过多少次,熟门熟路。
她一路在秀娥的虚扶下出了院门,朝着扶春院的方向而去。
秀娥的唠叨声不亚于当日的喜儿,见她走了这般久还不回转,不由道:“夫人,回吧,再走便更远了,万一累着你的腿,落下痼疾便不好了。”
“无妨,再走走。”
扶春院门前守着两个侍卫,银亮的铠甲泛着寒光,恍了下余小晚的眼。
咔啷!
□□交叉挡在她面前,阻了她的路。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余小晚冷笑,微扬下巴,精致的桃花妆,美的张扬。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何人?!我可是你们未来的将军夫人!将军已说了待迎我进门便让我搬进这院子的,你们谁敢拦我!”
侍卫依然意志坚定,□□一抖锃明唰亮。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好啊!一个个反了天了!我可告诉你们,我可是你们将军的宠妾,日日都离不了身的,小心我吹了那枕头风,砍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脑袋!”
侍卫目不斜视,身形如松,不卑不亢,依然是那一句。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你们!你们这群狗奴才!我看谁敢拦我!”
眼角的余光恍到了远处依稀过来一道玄色的身影,余小晚这才抬手。
啪——
扇了左侧侍卫一巴掌。
侍卫纹丝不动。
啪——
又甩了右侧侍卫一巴掌。
换来的依然是坚定的那句。
“没有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你们这两个竖子!狗奴才!看我今日……”
不等余小晚找个趁手的木棍石块什么的发威,身后总算响了熟悉的冰冷声音。
“你在做甚?!”
余小晚瞬间收起刁泼蛮横,委委屈屈地转身,一副迎风便能倒的模样,斜在秀娥身上,冲着时晟弱弱福了福。
“妾身见过将军。”
时晟一身玄色战袍,披着傍晚斜阳,踏风而来,春风乱舞着他额旁的碎发,掩映着那双戾寒至极的眸子。
就是这熟悉的肃杀之气,这才是她记忆里的时晟。
扶春院,上官锦。
她觉得,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余小晚抽出袖中丝帕抖了抖,掩面啜泣,恶人先告状。
“将军!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这些个狗奴才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妾身不过好奇这扶春院究竟藏了什么,竟这般的守卫森严,还没问上两句,他们便冷言冷语将妾身挡在门外,妾身好歹也是将军未过门的姨娘,他们此番根本就是没把将军放在眼里。”
这般哭哭啼啼,当众指鹿为马,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体统!
时晟上前一把拽过她,墨瞳冷若冰封,冷声道:“跟我过来!”
说罢,他扯着她,大步流星转身便走,余小晚本就身形娇小,比之端庄的上官锦还要娇小,如今又重伤刚愈跛着个脚,如何能跟上他的步子,只跟了几步她便承受不住,软跪在地,愣是被一无所知的他推行了数步才停下。
时晟回头见她拖趴在地,原本冰封的黑瞳微微驿动,虽未化解,却也不再那般戾寒。
他俯身将她抱起,满身肃杀渐渐消弭,转身朝着安冬阁而去。
“你是大家闺秀,不准再这般不成体统。”
余小晚沉吟了一下,极小声道:“将军真以为妾身是上官锦?”
时晟目不斜视,龙行虎步。
余小晚又小小声道:“既然妾身是上官锦,那妾身要回妾身自个儿的院子,为何将军就是不肯。”
时晟顿步,垂眸望了她一眼,“你真这般想住那院子?”
余小晚赶紧点头,“那是自然,谁人不知那是女主子才有资格住的,妾身不过是想立一立规矩,让下人们与将来入将军府的姨娘们都晓得,妾身即便不是正妻,也是这后院说了算的。”
“好,你可以住,不过,你须得写句签文方可。”
“签文?”
时晟抱着她一路入了厢房,将她小心放在榻上,不待她说,直接取了纸笔铺在床边小几。
“写你当日在凤凰庵求到的那最后一支签。”
【溯洄逆流阻且长,溯游逐之艰且难,日日思,夜夜想,到头不过空茫茫。】
余小晚记得这句签文,当日还曾蘸了胭脂写在一方丝帕上,本是写予玄睦的,最终却被时晟拿了去。
可记得又如何?
她是采琴,又不是上官锦。
她惶惶不安地执着笔,偷望了一眼时晟,咬着笔头啃啊啃。
“签文啊,都寓意深远,且有些拗口,妾身不记得了。”
时晟撩袍坐在一旁太师椅上,执起茶壶兀自倒了杯茶。
“当日在凤凰庵你们求的可不止一支签,随意哪支签文都可,总不会一个也不记得了吧?或者半句也可,实在记不大清楚,模糊书下大致意思也可。”
余小晚垂眸,歪七扭八地书下一句。
【山路崎岖莫疾走,小心栽倒在山头。】
纯属瞎写。
堪堪一句打油诗,还特意写了好几个错字。
采琴是丫鬟,跟着公主识得几个字是正常,可全都写对便奇怪了,所以她才故意如此。
写罢,她放下笔,怯怯地望向时晟。
“将军,妾身写好了。”
时晟起身,面无表情地拿起纸张看了眼,墨瞳映着窗外最后一点斜阳余晖,静如死水。
“你还是住在望归院吧。”
他将那纸轻飘飘地丢在桌上,扬声唤了喜儿、秀娥进来收拾,随即像是所有种种都不曾发生过般,与她一同用饭,看着她喝药,最末,再喂她一颗糖。
天色渐沉,到了掌灯十分,时晟一如往常陪她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
“早些歇息。”
“将军。”
时晟不过刚刚站起,垂眸望向她。
“嗯?”
余小晚并不看他,依然垂着头。
“将军是将妾身当成先夫人的替身了吗?”
时晟不语。
余小晚揪着裙角,又问:“若真是如此,将军便直言,妾身必仔细着学,保管学的惟妙惟肖,难辨真伪。”
就在时晟让她书写签文之前,她还以为时晟认出了她是上官锦,只是并不十分确信,所以不愿她住进上官锦的院子。
可待她写了签文,时晟那明显早已明了一切的神情,再加之之前种种,她突然意识到,时晟或许并不是认出了她,只不过是在她身上寻找上官锦的影子。
那日在公主府见到昏迷不醒的她,大约勾起了时晟对上官锦的回忆,他便不能自控地出手救了她。
之后种种,虽说都指向了她是上官锦,可固执如时晟,即便信了夙世缘结,却也不会信这般玄之又玄的借尸还魂。
他不信她是上官锦,却又想让自己相信。
所以,他派人监视她,每找到一条她与上官锦相似之处,他便会记在心里,然后待她更好,麻痹自己她便是上官锦。
本来一切都会伪装的很好,连她都不会知道他其实根本不信她是上官锦。
直到……
他得知她额间的“淫”字是真的!她真的与耶律越有过切肤缠绵!
在时晟心中,上官锦玉洁冰清,对他痴心一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所以,那一刻,美梦骤然坍塌。
他愤怒了。
他怒她亲手毁了他好不容易搭建起的一点希望。
可他其实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怒,因为内心深处,他根本就没相信过她是上官锦。
所以,小呼呼的一个振臂拍翅,便将他的理智拉回,放过了她。
之后数日不来,他大抵是想明白了。
不过是找个替身,找个可以让他良心好过的借口,又何必在意旁的许多?
她是否完璧,不重要。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也不重要。
他喜欢她身上属于上官锦的气味,喜欢她有着上官锦的喜好,喜欢小呼呼黏着她,喜欢回府之后,有个像上官锦的女子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