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原谅7
戚曜最近把戚述看得紧，不想让他出去接触江云漪。可是到了上元灯节，戚述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今晚江家肯定出门逛灯会，戚述打算和江云漪来个偶遇，等暗卫过来报告具体位置，自己就假装路过，到时候江云漪想躲开自己，人流这么密集，想来是不容易的。
戚述找了家酒楼坐下了，这边江云漪还在和江母撒娇。
“娘，我都好了，就让我出去吧。”江云漪窝在江母的手边，摇晃着江母的手臂。
江母：“娘也不是硬要拘着你，就是担心你的身体还没好全，若是又发热了，遭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江云漪：“我知道的，可是我都快憋闷死了，娘就让我出去嘛。”
“你啊，娘现在拿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江母摇摇头，拍了拍江云漪的手。
江云漪欣喜的很，站了起来；“娘，你这是同意了？”
“不同意还能怎么办？难不成我不同意你就会听话了？你哥也是个不老实的，到时候你们合起伙来蒙我，还不如直接应了你们。”
“娘最好了。”江云漪亲昵的蹭了蹭江母的颈窝，孩子气十足。
“行了，晚上出门记得多穿点，别又着凉了。如果再生病了，娘可就不会同意你出门了。”
*
晚上出门这边可是人多得很，江云溪这回没说什么，倒是合群了起来。
江云婵挽着江云漪和江云琅的手，江云溪又被晾在一边了，不过她也不愿意和她们亲热，自小就明白嫡庶有别，她嫉妒，甚至是心里充满了怨恨的。
她明白自己若是想日后尊贵，也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巴结那些高门贵女，想要踏入更上面的圈子，给自己的未来铺好路。所以在看到国公侯府大小姐的时候，她招呼没打直接就离开了，江云漪都没来得及拦住她。
“随她去吧，说不定和我们待在一块儿她反而难受。”江云琅叹了口气，说实话，她也不懂江云溪到底在想什么，自家姐妹不亲，却愿意亲热外人。
“也是，元宵还是开心点好。”江云漪也没纠结了，几个人朝前面继续走。
“这下倒巧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你们。”戚砚走到几人面前，面上笑着。
“表哥。”云婵嘴最乖，立马就喊了人。
“既然遇见了，不如一同去我船上玩上一会儿，待会这边会有个水上表演，船上观感更加好些。”
戚砚全程都得笑得亲切，完全不像个心思深沉的人，江云漪晃了神，上辈子自己不也是被他这副假象骗了吗？以为是个亲切的哥哥，却没想过此人会有如此大的野心，这会儿和戚砚见面是哪儿都不舒服。
“行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有意思，人太多了还担心走散。”江少言跃跃欲试。
戚述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云漪和戚砚站在一起，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起来，怎么又晚了一步。上辈子自己就是晚了一步，如果不是自己晚了一步，没能把江云漪提前接出来，又哪会发生最后的事情。
“七皇子，我们还过去吗？”小福子小心翼翼上前问了句。
“去去去，去你个头，回宫！”戚述恼火得很，拍了下小福子的头，今天不仅没和江云漪说上话，还见到戚砚这个死敌，别提别多败兴致。
船上。
江云漪挑了个离戚砚最远的地方，她不愿沾染他们兄弟间的任何事情了。
“云漪是对表哥有什么不满吗？”戚述感觉今天江云漪对自己有些太冷淡了，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啊，表哥为什么会这么想？”江云漪满脸都是敷衍，连江云婵都能看出来。
江云婵：“可能三姐姐只是有点累了，她身体刚好没几天呢，身体疲乏也是应该的。”
戚砚：“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说了也没用啊，表哥又不能替三姐姐生病。”
江云婵说话没什么顾忌，虽然现在年纪小，没人会和她计较，但是这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江云漪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多说话了。
“云婵说的也对，但是还有下次给我通个信，再不济也能送点药材过来。”戚砚也不计较云婵的冒失，真真是像个兄长。
“我觉得有点儿闷，出去透透气。”
江云漪觉得自己心里有股气闷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戚砚，她知晓未来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帮戚砚，她做不到，帮戚述，她也不愿。可是她早就被裹挟进来了，泥足深陷。
微微有点风吹着，江云漪思绪万千。一个抬眼，竟是看到了江云溪在隔壁船上，同一男子有些亲密。
江云溪也发现了江云漪，她有些慌乱，那种害怕被人抓住马脚的恐惧，让她一个失手，推开了身边的男子，也让江云漪见到了他的面容。
国公府的大少爷。
江云漪突然就惊住了。重生回来之后，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躲开戚述，却忽略了身边人的未来情况。这个国公府的大少爷的母亲，在今年万寿节上，相中了江云琅。两人在今年十月完婚，最开始婚后还能做个表面功夫，后来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日日出入欢场，府上小妾成群，最后不知怎么还搞大了江云溪的肚子，江云琅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痛苦日子里，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江云漪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上一世自己嫁人之后好像也不怎么能得到江云琅的情况了，一年见不了几回，每次她都说自己过得好，也就信了，却没想到，她只是强颜欢笑。
“云漪，”江云琅还是担心江云漪的身体，“站了有一会儿了，瞧你，手都冰凉了，还不知道进去暖暖，这江上有什么吸引你的？”
江云溪早就进船了，四周都没什么人了，就几盏孤零零的河灯，不远处就是一艘画舫，里面有歌女在弹琵琶吟唱。
“没，就是听的入迷了，这琵琶弹得不错。”
“少诓我，你向来不爱这些。”江云琅也不追问，想说的话就不会打幌子了，“进去吧，到时候又着凉了就不好了。”
*
戚述带着一身火气回了宫，就看到戚曜已经站在自己宫里等着了。
“回来了？”戚曜没什么表情，却更加让人感到害怕。
戚述：“哥，你怎么来了。”
戚述心里是有点怵戚曜的，从小就是在戚曜的管治下长大的，小时候被支配的恐惧还刻在骨子里。
“见到那姑娘了？”戚曜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里慢慢晃荡着，眼神时不时扫到戚述那边。
“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戚述打算装傻。
一旁的小福子身体在发抖，他已经能预见道七皇子会发多大火了，自己这条小命堪忧啊，他幽怨的看了一眼戚曜。
这个眼神被戚曜捕捉到了，戚曜觉得喉咙一梗，浑身不舒坦起来。
“呵，还跟我来个死不认账？”戚曜把杯子上桌上一放，站了起来，“我还能不了解你？”
“哥，就算我有喜欢的姑娘，也是正常的吧，我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戚述毫不畏惧，上前一步，直视着戚曜的眼睛。
“是，但你喜欢的是谁？是江家的三姑娘，你觉得母后会怎么想？她会同意吗？”戚曜只是担心戚述被骗，倒也不是想要的反对，不过，皇后那一关可不好过，毕竟皇后最恨的人就是淑贵妃了，这两个人就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你调查我？”戚述牛脾气上来了。
“七皇子饶命，奴才只是担心你，这才和太子殿下通了气。”小福子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了，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到时候两兄弟要是因为自己起了冲突，就算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谁才是你的主子？”戚述一脚踹了上去，他说怎么这几天戚曜总是给自己弄些事情做，原来是自己这边出了叛徒。
“七皇子饶命啊。”小福子被打了也不敢说痛，立马爬了起来，跪着磕头求饶。
戚曜：“小福子是为了你好，小福子你退下，我有点话和七皇子单独说。”
“戚述，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难道还不计较后果吗？你和江云漪不可能。”
“淑贵妃是淑贵妃，江云漪是江云漪，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戚述很激动，上一世自己也是带了偏见看江云漪，才导致了两个人最后的悲剧，这次绝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我知道，但是，戚述，很多事情不是你明白就能皆大欢喜。母后和淑贵妃的梁子结下多久了，你知道的，你觉得就算你娶了江云漪的人，你能保证她和你同心吗？”戚曜神色不虞，可是心里满是对戚述的担忧，“我不想劝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再行事，别到时候伤了自己也伤了那姑娘。”
“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戚述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了，戚曜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了解戚述，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放手，与其在这里劝他，倒不如想想最后该怎么帮他在母后那边周旋。戚曜觉得自己也是累，要帮皇帝处理政务，还要帮皇帝的儿子处理感□□务。
戚曜走了之后，戚述神色晦暗不明坐了下来。
“我明白很艰难，可是我早就非她不可了，上辈子错过了，这一次绝对不可能重蹈覆辙，我会护好她，也护好我们的感情。”
戚述就没想过放手，这辈子都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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