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目标
听到他很明显认为自己的偏见就是对的语气，晏临微抿唇，“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下，他们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坏学生和混混，更加不是你口中的垃圾与社会败类。在你未了解一个人之前，你……”
“我乐意，你管得着？”副班长再次打断，挥挥手，特别不耐烦：“我就是讨厌这种人，所以我怎么说是我的事儿，你来和我说这种有用吗？想纠正我的想法？别了，这种恶劣之人，我关注他们就是浪费时间。以后出了社会，他们就是人渣败类。”
学校里关于叶行的传言其实也都只是他和人打架打的很凶，很不好惹，除此之外并没有过其他不好的言论。
李凌和肖想更加没有做什么事，他们只是许多不爱学习的人其中两个而已。
晏临很少生气，但此刻，他因为这个副班长这般随便贬低轻蔑他人，而有些生气的握紧了拳头。
“晏临。”身后传来脚步声，高大俊美的少年走了过来，冲他招招手，眼角眉梢都是温柔：“过来，我们走了。”
他看也没看旁边的副班长一眼。
副班长却低下了头，不敢看他，多少有些心虚，最后慢慢地往后挪，然后扭头飞快的跑了。
“握紧拳头做什么？生气了？”见他两只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神色也跟平常很不一样，叶行伸手，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淡声问：“刚刚和那个人说了什么？”
晏临想忍住的，觉得这些话说了叶行可能会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忍住。
他低声道：“他说，你是坏学生，还说肖想他们……也是。”
“你也这么觉得吗？”
晏临立刻摇摇头，“当然不是，你，你人很好，他们也是。”
“那就行了。”叶行说：“不要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你相信我就好。你现在是再为了这件事生气吗？”
“但是他胡说，”晏临道：“我知道你不是坏学生，你只是……”
只是没人了解你，没人知道你真实的一面，他们看到的，都是你伪装出的，想给他们看的那一面而已。
“我很高兴。”叶行揉了揉他的脑袋，低笑一声：“你会为了别人对我有误解而生气。但这所学校不了解我的不止他一个，我也不需要他们了解，所以不要生气了。走吧，去吃东西，肖想他们可等你许久了。”
看着他温柔的笑，晏临忽地伸手，紧紧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叶行，我知道你不讨厌学习，你只是不愿意学。你肯定也不是听不懂，还有试卷，你不是不会做，只是懒得写。是不是……”
他第一次说出这么完整，没有任何结巴的话。
叶行看着他，眸色微深，没有说话。
晏临有些后悔了自己说这些话了，收回抓着他衣袖的手，又磕巴了起来：“你，是因为没有目标，觉得，没，意义吗。所以你才不愿意……那你，能不能，能不能以考上大学为目标，努力学习。”
说完后，晏临闭上了嘴。
他怕叶行觉得他多管闲事，眼神不禁有些闪躲。
“这个目标可远远不够。”叶行缓缓地开口：“要再加一个。”
晏临想了想，摇摇头，“我想不出来了。”
他还不够了解叶行，不知道以什么为目标，能够让他觉得有动力。
“以将来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为目标，这样才够。”他忽然凑近晏临，在他耳边低声道。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他靠的极为近，似乎只要随便一动，便能轻易碰到叶行的唇。
晏临浑身一僵，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那，那很难。”
“难才有所挑战。”看他脸颊也逐渐染上了一层红，叶行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笑道：“晏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喜欢以自己为中心去批判他人，这种人太多了，不需要在意。”
晏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为什么，听到他说你，控，控制不住……”
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倏然听到叶行的笑声时，不禁抬起头看向叶行。
少年眉目间都是明显的笑意，将那平时不经意间会让人发现的冷淡疏离散的一干二净，晏临听见了自己略微疯狂的心跳声。
“为什么听到他说我会控制不住的生气？”
“因为你很好。”
“我有多好？”叶行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你说一说。”
晏临认真思索了会，笑道：“会帮我，抓老鼠，会给我牛奶喝，会送我回家……还有好多好多。”
“我的好你知道就可以了，别人无需知道，也无需让他知道。”叶行捧着晏临的脸揉了揉，看着他的脸被揉成各种模样，忍俊不禁地收回了手：“走吧，去吃烧烤。然后你早点回家复习，明天还要继续考试。”
“叶行，你之后……会好好学习吗？”晏临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叶行的触碰了。
叶行：“我会努力。”
“学霸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两人回来的时候，李凌瞅着晏临，好奇道。
晏临摇摇头，叶行笑眯眯的，肖想一脸我是透明人的表情，李凌突然就觉得氛围怪怪的了。
他想到肖想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没再继续问了。
几人去了距离学校十几分钟路程的烧烤店。
烧烤店很火，天还没黑，位置却坐的差不多了。
几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最后一桌。
里面一眼望过去有很多阳川的学生，晏临刚跟着叶行他们走进去，就发现那些喜笑颜开的学生脸上笑容凝固住了。
这些人看到叶行的神色就比在网吧打游戏被班主任抓到时还要惊悚，坐立难安。
直到他们一行人坐下，那些笑容凝固的学生才渐渐的开始做自己的事，只是声音小了不止一丁半点。
老板原本还想让他们小声点，太大声吵的别人受不了都已经开始投诉了，如今见他们安安分分的坐在那里压低着声音说话，不禁有些迷茫。
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本分了。
“你们自己点，点完了给我就可以啊。”老板把菜单递给晏临，说：“你们阳川一中今天是不是考试啊？现在考完了？”
晏临点点头。
“怪不得这么多学生。”老板说，转身去忙其他的去了。
晏临点完后给了肖想，看着那些正在悄咪咪打量着这边的人，小声问叶行：“他们，是不是，在怕你？”
他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觉得叶行很可怕。
是因为学校里的传言，还是人传人，传到最后，就把假的话也变成真的了。
“谁知道呢。”叶行摇摇头，懒懒地笑了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怕我。”
他脸上带着笑意，乍一看很容易让人接近，其实那笑意一点都未曾达到眼底。
“可能是因为之前。”李凌想到了一件事，害了一声，“那个时候刚开学没多久，学校里有个二百五，看谁不爽就打谁，人长得又高又壮，学校里都没人敢惹他。老师也都不敢和他多说话，他就这么无法无天了很久，然后碰到了叶哥。”
“然后呢。”晏临追问。
“我想想啊。”李凌挠挠头，烦躁的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记不清楚了。肖想你当时也在现场，你快说说，我也好奇之后呢。”
肖想：“？”
你这只记得前面不记得后面，记性是差到什么地步了。
他瞥了李凌一眼，替他接着说了：“叶哥那个时候本分上学，还没到学校里的人都怕他的地步，除了每天迟到翻墙被记过外，名字不会再出现在学校公告栏上。那高壮和我们一个班，叶哥天天睡觉，两人从来没接触过。有一天在食堂里，我们正在吃饭，高壮正抓着一个人打，然后狠狠地推了那人一下，直接把那人推的撞到了叶哥。”
“叶哥还手了？”李凌像是当时不在现场一般，目光炙热的询问。
“没。”肖想说：“叶哥懒，拍了拍衣服，换了个位置，没理，那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叶哥救救他，把高壮惹火了，甚至看叶哥不顺眼，再次故意把人往叶哥那里推，并且挑衅叶哥，让他有本事救人。”
“然后叶哥真救了。”李凌一脸真诚，“我说对了，对不对？”
“说错了。”他的话让肖想极度无语，不知道他怎么一点都不会记得，忍住踹他的冲动：“叶哥当时直接无视他们，想离开食堂。高壮这人心高气傲，觉得叶哥看不起他，直接抓着叶哥打了起来。但他打不过叶哥，很快就被叶哥放倒了。兴许高壮当时到了一种谁都觉得很凶狠难搞的地步，叶哥把他打倒了，周围的人便认为叶哥比高壮还要可怕凶狠。”
晏临问：“高壮后来去哪里了？”
肖想道：“他被劝退了。那几个被他欺负过的学生忍不住了，告了家长，家长纷纷跑来学校要求给个结果。学校就直接把高壮劝退了，叶哥什么事都没有。因为那天被打人的家长全程在护着叶哥，说他帮助同学并没错，是值得表扬的行为，学校就没给叶哥处分。”
作者有话要说： 叶行：“你是以什么身份让我好好学习？”
晏临想了想：“朋友。”
叶行笑眯眯道：“不够，前面得加个字。男朋友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