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缩头乌龟得了这个消息震惊的连形象都顾不上了。

  “寒江雪?”这怎么可能?

  寒家大小姐不说别的,品行真是一等一的好,都能拿来当世家贵女模范标本了。

  何况那女人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

  当着寒江歌的面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只有自己知道当初她是因为什么进的寒家大门。

  打死她都不信太太脾气好到能让自己宝贝女儿步了她后尘。

  寒江歌睁大眼,没明白所谓不可能是如何得出的结论。

  寒江雪就算再是嫡女贵女,难道见着喜欢的男子还不会头脑发热吗?

  虽然她并不觉得魏昭有哪里好,但是恋爱中的女人哪有什么头脑可言?

  更何况……

  她脸色突然一红,若是寒江雪跟魏昭之间真的有点什么,那……她和靖王之间的婚约不就不成了?

  寒江歌也不是傻子,她姨娘得宠听来一言半语的也让她拼凑出来了事情原委,寒江雪未来是要嫁给靖王的。

  可,凭什么呀?

  就因为她娘是正妻她是嫡女,所以好像全天下好的优秀的东西都应该送到她手里一样。

  她是庶女又怎么了?

  没偷没抢除了少了个身份就被人捧高踩低,若是寒江雪此次婚事真的不成,那不是……

  她一瞬间想起日前礼佛时在后院见到的男人,他明显是走错了路,或者说是被人追杀进来。

  可那又怎么样?

  他即使浑身浴血也依然是英武不凡的样子,这样的男人,会是大姐姐未来的夫君。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没能掩住心里的卑劣,想着要是真能趁这个时机一飞冲天就好了。

  可到底她和寒江雪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关系,这种缺了大德的事情她衡量过后还是没做。

  但是要是她婚事自己黄了呢?

  她想起那时候男子眼睛里的炙热,觉得他这个身份真的十分让人心动。

  寒江雪身为绯闻女主角,本该知道的最多。

  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众人有志一同合起来瞒着她,所以她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中人口中私下疯传着什么事情。

  只是带着两三分好奇疑惑着众人为什么好像都在避着她。

  莺歌当然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自家主子到底什么时候和魏昭产生的联系。

  就因为那天近乎敷衍的惊鸿一瞥吗?

  又或者是……莺歌忍不住大开脑洞。

  又或者小姐和魏公子早有联系,所以那天魏公子才没多加纠缠?

  莺歌不清楚,但是这一个上午看着自己主子略带茫然的样子,忠心护主的思想到底占了上风。

  她咬咬牙,跪在地上,听着寒江雪带着几分诧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莺歌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奴婢有事禀报。”

  等寒江雪终于听完莺歌的禀报才明白这一整天来觉得不对劲的原因,只是……

  “魏昭?”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很熟吗?

  莺歌看连自家小姐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心一瞬间赛会肚子。

  只要不是小姐主动就绝对没问题。

  可一瞬间又想起什么一样脸色瞬间难看:“那魏家少爷果然没安好心。我昨日见他没多做什么事儿还以为他是个好的,这才一个晚上,谣言就已经穿的满天飞了!他是诚心想坏了小姐名节!”

  在莺歌看来,自家小姐是何等温柔良善的女子,既然没有私情,那这流言从何而来就值得商榷了。

  寒江雪却并不这样认为,魏昭会看上她吗?

  上一辈子多少天之骄女世家贵女自认为能够掌握他的心,但无一例外,含恨折戟。

  这年轻的权臣宁愿日日夜夜泡在青楼里,也不愿正儿八经娶个妻。

  旁人问他,他还振振有词得道:“那帮庸脂俗粉,长得还不如我好看呢。”

  把京中贵女气了个半死。

  寒江雪若有所思,相貌这东西她不是没有,只是利用这个就能打动魏昭?

  那明显不现实。

  何况魏昭虽然看着像是一副浪荡子的样子,但是本人并不是不尊重女性的人。

  其实上辈子到最后寒江雪对魏昭的印象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

  被抛弃舍弃后没有一点可以被算计地方的她连活着都已经拼尽全力,知道这些还要靠魏昭本人实在太过出名。

  寒江雪忽然失笑的想着,这么想一想,其实吃亏的是魏昭。

  莺歌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还有心情笑,这件事情很好笑吗?“小姐……”不会是被气出病来了吧?

  寒江雪想了想,如今这个局势是有点闹人。

  她并不想嫁给什么鬼的靖王累己累人,也不想和魏昭有什么牵扯——她那关系不怎么好的三妹妹未来夫君好像和魏昭也不怎么对付。

  没必要两家人都搞得像仇人一样不你死我活不罢休。

  她越是这样想,心里那个近来隐隐约约时不时窜出来显摆存在感的念头就越来越清晰。

  她觉得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归宿,与其坐以待毙重蹈前世覆辙,不如绞了头发长伴青灯古佛去。

  就是该怎么劝服爹娘呢?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想法。寒江雪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头痛起来。

  爹那是说不通的,他还指望女儿一个一个的拿出去联姻创造价值呢。

  娘那……虽然二弟能替她尽孝,但是想来娘到底也会伤心的吧……

  她忽然说不出的烦躁,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不值得期待的方向发展着,她连试图改变都没有能为之努力的方向。

  她紧皱着眉头思索着未来的方向,可无论怎么想,前有狼后有虎的形式还是让她多少有些进退维谷。

  该想个什么办法能让母亲心甘情愿的接受……

  她忽然一愣,‘心甘情愿’?

  或许她该演场戏。

  没人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惊世骇俗的想法,众人只是看大小姐似乎没有对流言做出任何反应而将其视作默认。

  这更加加深了太太和寒老爷内心的恐慌。

  寒老爷本来是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听到什么郎情妾意非他不嫁得说辞堵心。

  但眼见流言渐渐有压制不住的情况,他也坐不住了,寻思着怎么也得和女儿好好谈谈,说什么也得让她心甘情愿的成婚才好。

  可是还没等他认认真真摆出当家主的威严想要把这不听话的孩子好好训斥一番的时候,另一则流言开始甚嚣尘上,以掩耳不及之势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

  静渊庵的静慈师太大张旗鼓的表明,‘此女颇有佛缘’。

  静慈师太的名声简直是一块金字闪闪的敲门砖——虽然没人希望这块敲门砖敲到自己家门,但也不会有人有胆量或者说愿意拒绝她。

  这师太来头着实不小。

  她是先皇众多女儿中最得宠的一个。

  但和其他女儿被和亲的命运相比,她明显过的要更加自由。

  这位奇女子年轻的时候女扮男装,随着一位将军为国南征北战,打到敌国能用她的名字止小儿夜啼。

  就这名声往那一摆,等闲男子连迎难而上的勇气都没有。

  何况驸马爷听着风光,但是娶个公主回家基本相当于养了个祖宗。

  这公主在京里没人愿意娶,自己也不乐意和所谓‘蛮夷’联姻,东挑西捡的把自己剩成个大姑娘。

  眼见着嫁人无望,她也一点不沮丧,可能是杀孽造的太多,她开始对那些神佛之说格外信任。

  吃斋念佛的人多了,一开始也没人在意。

  所以这姑娘胆肥的把自己头发削了进庵堂当姑子愣是好几天之后才东窗事发。

  传说先皇瞪着她光秃秃的头皮,险些给气的蹶过去。

  但木已成舟,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先皇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笔糊涂账,同时也严格管束其他子女,断断不能让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但是静慈师太到底不是常人。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参悟的,又或者是有些得天独厚的人注定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先皇让女儿为国祈福,竟引来百鸟归巢,静慈师太一瞬间名声大噪。

  虽然事后不少人阴谋论说是先皇自行组织的,但是也到底成就了这名声。

  先皇逝世后,当今圣上为博孝子名声,对这位姐妹也十分礼遇,所以无论从什么地方看,得罪这么一个人都十分不划算。

  ——即便之后甚至连一点好处都有可能捞不着。

  问题是寒老爷虽然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但人的贪心又岂是一句两句的‘前路有阻’能解释的了?

  他一面真心实意的气急败坏,另一面又忍不住想着能否钻个空子把这事瞒天过海过去。

  比方说这边他眼珠子一转冒出了个新主意:“你说我要是让歌儿替雪儿去庵堂如何?”

  寒江歌她姨娘很得宠,但她本人却并不怎么招人喜欢。

  传说有游方道士在她出生的时候给她批命,总之得了个不怎么好的批语,会冲着谁一样。

  这命一批天大的喜欢也掩不去未知的恐慌,但寒老爷到底是看在晚娘的面上留了最后一点香火情,从来不苛待她,但到底也没多亲近。

  这会儿扔出去的时候自然也没多心疼。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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