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什么， 颜湛一路抓着全郗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全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只是听之任之，随他去了。
感觉到这个现象的颜湛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根本不管一路上多少人瞧着他们。
两个都是好看的过分少年人，特别是后面那个，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好。两人又是以这样亲密的姿态走在街上，青涩又美好的感觉，不引来关注都说不过去。
虽然说这两年同性婚姻法已经通过，但像这样亲密走在街上的同性情侣还是挺少的， 更别提还是这样少年模样的优质情侣了。
有大胆的年轻人都拿出手机悄悄拍了。
还不知道已经被当成情侣的全郗对于那些视线也没有太在意，他现在更好奇的是颜湛到底带他去哪里。
他们已经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
颜湛却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等走到他要买手表的店门口， 他眼里划过一丝可惜，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他回过身， 那点可惜已经消失，他对着全郗道：“学长，就是这里了。”说完，他就牵着全郗进去了。
一进去，就有几个服务人员模样的人簇拥上来， 见到是颜湛， 迎着人带到一间休息室， 神色都带着恭敬，再一看他身后的少年，眼里都划过一丝惊艳。
颜湛熟门熟路的， 在沙发上坐下，就让人拿出几款自己之前想到的适合全郗的手表，让全郗试表，手也不得不松开。
颜湛看着全郗被自己放开的手，心里抓耳挠腮的。
颜湛：还想握。
手表被人送上来，带着白手套的服务人员上前，正要拿表替全郗试表，就听颜湛开口：“不用了，我来就好。”
那人愣了愣，才放下表退开来，看着颜湛拿起表对着那神色清冷的少年笑的软萌：“学长，我来帮你戴吧。”
颜湛来了这么多回，其他人什么时候见过他对人笑得这样和颜悦色过，更别提还要亲自帮人戴了，连陪着颜黎和颜夫人他都是坐在那里或是不耐烦或是懒洋洋随便对付开口的样子，哪里有这么软萌的时候。
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怕人拒绝一样，眨巴着眼睛别提多恳切了。
全郗本来想说自己来就行了，对上颜湛好像藏着星星的眼睛，那句话却说不出口了。
还没察觉自己正对着这个少年一步步的让步，全郗点了点头，任由颜湛郑重又小心的帮他带上表。
颜湛果然很有眼光，选的几款手表都是符合全郗气质的。
设计并不是华丽款，而是低调内敛的美感，却不会显得过于单调沉重，戴在全郗弧度漂亮的腕骨上，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至于是手表让人移不开眼，还是手的本身，颜湛咳了咳，眼神游移。
颜湛觉得都好看，自然想都买下送给全郗，还是全郗只选了一款表示“宁缺毋滥”了，他才不得不遗憾打消自己那想给人花花花，买买买的心思。
不过虽然当着全郗的面颜湛只买了那一只，但当全郗不注意的时候，颜湛却对着其他人做了个全包起来的手势。
店员都是人精，自然会意，之后包好表送到了颜家去。
出了店门，颜湛心满意足地看着全郗手腕上自己送的手表，恨不得捧着再细细看几遍。
“学长喜欢我这个迟来的礼物吗？”颜湛和全郗走在街上，问他。
全郗感觉到一向轻飘飘的手腕上现在带了一圈重量，看着颜湛一脸求夸奖的脸，心情很微妙，半晌，点了点头。
要是他知道颜湛心里其实怀着“带着我送的表就被我套牢”这种心理，估计心情会更加微妙。
但不妨颜湛顺着杆子往上爬，继续道：“那昨晚的礼物，学长喜欢吗？”
全郗：“…”
想到昨晚颜湛突如其来的举动，全郗还没有提，结果这人倒是自己先提起来了。
其他的全郗不知道，但颜湛这人从遇到开始，就显示出了他非比常人的脸皮倒是实打实的。
不管是一开始黏上他，还是现下毫不避讳的提起那个吻。
两个人走着走着，不知道何时走到一个喷泉广场，正要从喷泉池面前走过。
也就是这个时候，全郗停下脚步看着颜湛，神色还是淡淡，眼神却是在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
颜湛顺着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别看他现在好像特别坦然的说起来，实际上他心里现在根本是千军万马狂奔而过，紧张的他心脏都快停了。
怕得到全郗厌恶的眼神，更怕被全郗无视。
肆意地活了十几年了，他颜湛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怂过。
“初吻？”半晌，全郗声音轻轻的响起。
颜湛摸不准他到底是用什么心情问出来的，生气？无所谓？好奇？摸不准，自然就忐忑，点了点头，不能更认真地说：“嗯，没错。”
“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会拿这个当礼物的。”全郗口吻依旧淡淡。
但不知道为何，颜湛却捕捉到了其中的笑意。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着全郗：“我只是送给学长而已。”
“因为我，非常喜欢学长。”他每说一个字，眼神就更热一些，那温度如果化成实质，恐怕要将人灼伤。不过即便没有化成实质，也让全郗有被灼伤的错觉。
但他还是有一丝奇怪：“你什么时候，对我有这种心思的？”
明明在这之前，颜湛和他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虽然偶尔他会觉得对方热情了些，但却从没有想到颜湛会歪到另一个方面去。
“大概是，从见到学长你第一面开始吧。”颜湛见全郗没有露出排斥的模样，心里不禁欣喜，认真地回想了下，然后道。
他大概是从见到面前人的第一眼开始，就存了那种心思，只是他那时候并不知晓罢了。毕竟在过去十几年里，他从未动过感情，所以也只是顺着那想要靠近的感觉，去接近这个人。
不过学长那会儿倒是和他完全相反，他一门心思想靠近，对方一门心思想远离，真是想想，就够让人郁闷的。
不过还好，颜湛看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静静看着他，消化他所说的话的全郗，心里想还好，他那时候没有顾及什么所谓的自尊心，放弃接近这个人。
全郗消化着颜湛“一见钟情”的言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到底，一开始的颜湛在他看来就和小孩子一样，他从未想过他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感情。还是在第一次见面那么早的时候。
全郗目光复杂地看着颜湛。
“学长可不要先急着拒绝我。毕竟…”颜湛抢在他开口前先道，虽然小全郗一岁，他却比全郗高一些，微微低头看着全郗，嘴角微勾
一贯懒洋洋地藏着些许少年锋芒的目光，此刻却带着温柔的光，丝丝缕缕地缠上面前的全郗。
他开口，声线温柔又有某种力度：“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从幼儿园到现在，不管是男的女的，从来没有过，所以学长，你是我的初恋呢。”
旁边是喷泉池水声忽然大起来声音，其间夹杂着还有人群往来的声音，但颜湛的声音却依旧无比清晰而坚定地，尽数落入全郗耳中。
“你说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这么喜欢的你，怎么会轻易放弃。”
他说完，不顾周边的视线，伸出手，执起全郗戴着表的那只手，弯下腰低下头，在表上落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然后抬起眼，对上全郗垂落而下的目光，笑意不减：“起码，学长也要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吧。”
周围响起不小的哄闹声。
全郗却只是看着颜湛，两人的视线相对，空气中好似也带出细微的电流。
明明是有些弱势的姿态，但全郗却能够感觉到颜湛目光深处的侵略之意。
就像伪装无害的狼崽子，纵然收起爪子藏起尖牙蹲坐在那里，眼神还是和无害相差甚远。
全郗缓缓地抽回手，在颜湛微变的目光中，做了一件挺想做的事，在颜湛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嗯，挺软。
颜湛结巴：“学学长”
全郗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也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开。
留下颜湛愣了半天，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脸欣喜的追上了全郗。
作者有话要说： 全郗：手感不错。
被顺毛美滋滋地颜湛：学长，你这是在调逗我
用完就丢的全郗：哦
颜湛：……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