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适从

  作者有话要说:  将就着看吧,觉得不好就给俺评论一下~谢谢那么多孩子的支持,唯一的怨念就是为毛评论那么少…………

  今夜荒原上的风并不太大,只是缓缓的流转着,卷起片片莹蓝色的草叶在空气中飘飞,那些淡银色的魂魄争着飞着,在空着打着旋,就像一个个小孩子在嬉戏打闹一般,只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而是迷了路的归人……

  重明步子缓慢地行着,感受着荒原上特有的那种荒芜淡泊的气息,就像是一个辽远空旷的梦境。

  一步步的向前走,脚踩在地面上却依旧觉得是轻飘飘的,看向远方,那一颗巨大的桫椤树正在夜色里缓缓的摆动着枝桠,散发着那朦胧而梦幻的光泽,只是点点闪动的荧蓝便汇聚成一片浩荡绚烂的光海,风携裹着那轻盈的种子四散开来,漂流在着巨大的荒原之上,这种景色,永生难忘。

  伸出手,任那些如精灵般的种子在掌上飘过,掠过衣摆,擦过发间,一点点的荧蓝便是这夜空中下的星辰,最终飘荡而去。

  黑色的袍袖涌动在风中,孤身一人,这次他是一人而往,为了自己的命运,也为了那个人……

  来到那颗大树下,静静地立了一会,看了看满树的婆娑弄影,心静如水,这才缓步向那个小屋走了过去。

  这次屋门前深蓝色的鸢尾换成了一大朵一大多开地艳烈如火的不知名花朵,那烧灼如泣血的色彩几乎要刺伤重明的眼睛。

  微风过处,翻涌成一片汹涌的火焰,那样的凄美直让人无法直视。

  重明终是轻吸一口气,面容平静的看向那座小木屋,走上前去,在门前站定,刚想伸出手去敲门。

  一个清冷而突兀的声音就这么在身后响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重明一惊,伸出的手也缩了回来,回头去看,那一袭青衣正立在三尺之外,面色淡淡的打量着自己。

  此刻的巫暨,面容整肃,衣衫也是一丝不苟,与那日的疏狂不羁完全判若两人,若不是那张实在是过于难忘的俊美面容,重明或许真的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犹豫片刻才道,“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巫暨听到这句话,修眉略挑了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方道,“你倒聪明,知道孰轻孰重,不过想来你也是不会仅仅为了道个歉便跑到这里,有什么事,直说。”

  重明见巫暨单刀直入,自己也不再扭捏作态隐瞒什么,便淡淡道,“上次无双求先生的事,我想再恳求先生一遍。”

  “哦~”只见巫暨略略扬了扬眉,目光转了一转,唇边勾起一抹未明的笑意,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似乎也料到了会有这个答案,重明眼中只是微微闪过一丝失落,便道,“既是如此,重明也不敢多打搅了,有劳先生了,告辞。”说着便转身想要离去。

  “你相信他么。”一声淡淡的却略显突兀的话语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重明略略一惊,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敲开了心中的某个地方,裂痕开始蔓延,可以窥测到里面那些黑暗的东西,

  手不由自主的抓上了胸前的衣襟,嘴唇动了动,张合,再张合,终究只吐出一个字,‘信’

  巫暨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带了些许‘原来如此’的讥讽,便转过了身去,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重明没有再看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风吹过去,撩起他前额的发丝,那双澄明的眼睛此刻是一片漆黑,只剩下两个细微的光点。

  一瞬间忽然觉得他离这个世界很遥远。

  第一次觉得自己与情这个词这么陌生,当巫暨问到自己是否相信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让自己看到了自己从未曾窥见过的内心……

  似乎从小的时候便一直都被师傅在教导该如何为人处事,几乎是连每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师傅,不然自己说出来的东西总会被人嘲笑……那个时候便觉得与人说话是一件最困难的事情,只有师傅那样教他,怎样去看别人的眼色,该说怎样的话……

  这样前后断断续续的便也有约莫五年的时间,只要是师傅教的,他都记住,终于他渐渐地习惯了……

  只是…………总觉得这里面缺了什么东西。

  他对无双到底是怎样的心?就连自己都不清楚,若说相信,可瞒住他的那么多事,答应他的事也不能做到,还有一开始便存有的戒备之心……

  总觉得自己对无双已经很足够了,每次在他危险的时候会想到帮他,便是拼了性命,可现在又发现了极为可怕的一件事,若是……若是换成其他人……他也定然会这么做的。

  那么……这样想过来,他对无双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有些恐慌,他不知道怎么找出来自己对无双那种特殊感觉的证据…………

  无迹可寻……

  一步一步地走回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里丢掉了,闭着眼不敢再去想,一片混乱,原本以为是很重要的东西可现在却全被自己推翻……

  恐慌,不知所措,又一次觉察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

  表面上的温和,内心的平淡如冰,行为举止的规整,一板一眼的套路,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怕。

  开始怀疑了,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

  心冷,那些感觉真的都是假的么?

  踉跄着走了回去,将门扇全都关得死死的,摸索到床上躺下,被褥冰冷,拉过锦被,将整个人都蒙住,这样狭小黑暗的空间,总算是让他有了一点安定的感觉。

  锦被盖反了,面上的金线摩擦在脸上,粗糙的疼痛,有湿湿的东西一滴滴的落下来,浸湿了被面,泛滥。

  清晨

  昆仑

  依旧是十分肃然和平静的气氛,昆仑前殿的大堂中坐着的是一排排身着道袍的弟子,都在窃窃私语着,只因为一向准时的讲师并未准时出现在这里,有人还有些庆幸,这个早课只怕是上不成了。

  也就在这时,一袭白衣负手拿着一卷书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到弟子们这个状况,不由得皱眉。

  然而他并没有发作,只是一径缓缓走过去,目光淡淡的扫过在场的所有弟子,只是片刻,整个前殿便鸦雀无声。

  凌霄子缓缓站到殿前,看了看此刻一片寂静沉肃的众弟子,淡淡解释道,“你们的玉清子师傅今日有要事外出,这几日早课都由我来带你们。”

  众弟子面面相觑,却也没人敢异议,都是低头齐声道,“但听师叔教诲。”

  凌霄子点了点头,抬手拿起手中的书卷,刚刚翻了一页,目光忽然动了动,抬头看向低头坐着的众弟子,目光缓缓绕了一周。

  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眉头微蹙,问道,“你们可有谁看见重羲了?”

  众位弟子听到问话都抬起头,互相的看了几眼,又都低下头,只是几个弟子还在东张西望。

  最终还是坐在最前的一位弟子起身上前道,“回禀师叔,昨夜弟子在巡查之后回到房间,直到今日早课,都没有再看到重羲师兄。”

  凌霄子闻言略点了点头,眉头一点点的蹙了起来,握着书卷的手紧了一紧。凝眉思忖片刻,抬起头,看向坐在最前方的重谨,道,“重谨,今日的早课便先由你代了,我去去便来。”说着便将手中的书合上,递了过去。

  重谨闻言忙上前接过,凌霄子看着他略点了点头便径自离去了。

  这一下弟子们又开始小声的嘀咕了起来,重谨双眉一挑,冷冷道一声‘肃静’,那些弟子虽然心里有点不服气,但也都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凌霄子出了昆仑前殿,一步也不停地向重羲的住处赶去,心中已经有些焦灼了,本以为重羲说的只是气话,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现在只但愿是自己想错了……

  来到那座装饰古拙的房屋前,凌霄子看到紧闭的石门,眉头又不自觉的拧了起来,上前几步,伸手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犹豫了,还是伸手再敲了敲门,道,“重羲,在么?”

  仍是毫无回应。

  闭了闭眼,心已经沉了一半下去,轻吸一口气,伸手略略加力,推开了门。

  屋外的光照进屋里,光束中看得见尘埃翻涌,十分简单朴素的摆设,石床上的被褥叠得十分整齐,柜子也都严严实实的关着,石桌上的物什只有一盏灯和一张薄薄的写着字的宣纸,砚台和笔都搁在一旁,墨迹未干,看来是走的不久。

  看到那张纸,凌霄子眉心抽搐了一下,看来自己的预料已经成真了,上前一步将纸拿起来。

  就这么大略的一看,心便像跌落到了万丈深渊,果然如自己所料,只是……还要更加糟糕些…………

无可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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