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共进午餐
“卧槽，老板又把窗帘放下来了！”回到工位的赵茉看着一片白帘，给秦知知发了条微信。
陆昱看着宁致晏放下窗帘，颇具玩味地扬起嘴角：“宁总这是干嘛？”
宁致晏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又移过，走到净水器前，从下面的橱柜拿出一个崭新的马克杯，又从边上新添置的小冰箱里拿出一个玫瑰花茶茶包。
滚烫的开水从净水器出水口涌出，茶包在热水中翻滚。
宁致晏端着杯子放在陆昱面前，礼貌周正：“请用茶。”
陆昱记得他办公室之前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谢谢。”他端起杯子，用里面的勺子压着茶包，浸透着茶包里的玫瑰花苞。
“你今天录制的时候有些紧张。”宁致晏背着陆昱，正在给自己泡咖啡，说的话极其直白。
陆昱听了这话，压着茶包的力散去，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抿了一小口。茶水入口，唇齿间散开阵阵清香。
“是有些紧张。毕竟第一次和宁总合作。”
“是吗？”宁致晏轻笑，端着咖啡走过来，在陆昱边上坐下。
宁致晏没有坐在旁边的沙发，反而是和陆昱坐到了一条沙发上。单人沙发的规格，两个人坐倒有些拥挤了。
“是啊。宁总是前辈，又是我努力的方向，当然会紧张。”陆昱坦然回答他，微微朝边上挪了挪。
宁致晏想着这话倒是没有任何毛病，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了。
“陆总真是说笑了。”陆昱假客气，宁致晏学着他假客气，“陆总现在也是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无数人的前辈。我可配不上你努力的方向这样的评价。”
陆昱不喜欢听宁致晏说客套话，放下手中的马克杯，懒洋洋往后靠：“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宁致晏问他。
“那你叫我来干吗？”陆昱侧过脸，看着面带微笑的男人。
“哦。称不上正事。不过也挺重要的。”
陆昱的手臂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宁致晏后靠，倒像是陆昱把他搂住了。背后的触觉传来，宁致晏又挺直了背。
谁知陆昱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肩膀，直接揽住他的背，转过他的身子，两个人对视：“宁总说说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宁致晏歪下头，看着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作怪一般，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背，激得某个人一下子缩回了自己的手臂，端正坐好。
宁致晏的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这样的陆昱真是可爱极了。明明是他先动的手，自己不过反过来撩拨一下，结果他就像缩头乌龟一样，一下子怂了。
“我定了午餐，和你一起吃个午饭而已。”宁致晏说。
陆昱一愣，重要的事情就是一起吃饭？
某人心情大好，唇角染上笑意：“行啊。赏宁总这个面子。”
宁致晏坐回了办公桌后，陆昱闲着无聊刷微博，他想起秦知知要饭卡的事情，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直直地盯着他：“商量个事。”
宁致晏从电脑屏幕收回了视线：“说。”
“那个，你再给我那助理办张饭卡？”陆昱直截了当。
宁致晏还以为他有什么要事，点头：“没问题的。之后要是这种小事直接吩咐赵茉就行。”
“赵茉？你那助理啊。我怎么吩咐的动你助理？”陆昱挑眉。
宁致晏起身，笑意浅浅，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整张脸直接贴近他的脸庞，声音低沉：“我说吩咐的动就吩咐的动。”
草！错愕的陆昱甩手打开宁致晏的手，立马背过身去，不知名的情愫化作耳边的点点绯红，迅速扩散开来。
宁致晏拨了赵茉的内线：“陆总中午和我一起吃。你给陆总的助理准备一张饭卡送去。之后陆总有什么事情吩咐你照着办就是。”
“……”陆昱内心，我他妈就是开个玩笑啊！宁致晏怎么就当真了呢！
接了电话的赵茉听到后面一句话也错楞好久，宁Boss刚才说什么，她是听错了吗？自己不是宁总的助理吗？为什么陆总吩咐的也要照办？陆总不是对家公司的老大吗？Boss这样吩咐真的没有问题吗！！
赵茉越想越觉得不对，Boss说这话怎么搞的陆总是竹木老板娘一样呢？？？？
草！怎么回事啊！为什么Boss和陆总签了合同之后，一切都变得奇奇怪怪的！之前买玫瑰花茶茶包，后来给陆总准备饭卡，这下干脆让她直接听人家吩咐了。
反正这一切就是往她嗑的CP不停发糖的方向发展着！赵茉觉得自己属实是冲锋陷阵，第一时间嗑到最新鲜的糖啊！
嗑了糖的赵茉叫后勤给秦知知办了张饭卡，亲自到了二楼休息室把卡给她，告知了她陆昱中午和宁致晏一起吃饭的事情。然后开始疯狂分享八卦。
秦知知听完简直要甜死过去，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埋怨陆昱让她等了这么久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去食堂吃饭，期间依旧聊个不停。
宁致晏点的餐很快就送到了。
茶几太矮坐着吃饭其实不太舒服，宁致晏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在一众员工惊讶的目光中从隔壁会议室搬了条椅子进来。
他把椅子放在自己椅子边上，让陆昱把外卖拎到桌上吃。
陆昱变得极其听话，说拎就拎。
宁致晏把桌上的东西移了位子收拾到电脑的另一边，把将近三分之二的桌子留出来吃饭。
各式各样的菜色摆好，陆昱不动声色地瞅了宁致晏好几眼。他的口味这些年来没怎么变，只是没想到宁致晏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不是宁致晏偶尔显露的温情，他真的有种过往种种皆非真实的感觉。是的，两个人再次交集以来，陆昱都开始怀疑他们真的仅仅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而已！
若非那种谨小慎微拿捏着的分寸感在提醒着他不要过分，不要太过越界，他真的会以为五年前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宁致晏把每个餐盒都打开，将其中一份米饭端到陆昱面前，又将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结果眼前的人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在想什么？”宁致晏问他。
陆昱回过神，接过筷子道了声谢。
“没想什么。”他咬着筷子，瞥到宁致晏电脑旁的照片，朝他努了努嘴，“你小时候？”
宁致晏看向照片：“嗯。我和我堂弟。”
“啧啧。真可爱。再看看现在。”
宁致晏觉得陆昱皮痒了，威胁道：“现在怎么样？”
“真帅气。”陆昱的夸奖张口就来，说完恨不得直接在某人脸上盖个戳。但是他没有。
本以为陆昱会说几句欠打的话，他偏偏反其道行之，惹得宁致晏心里一片柔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顿饭吃得极其漫长，言语之间潜藏着两个疯狂想补足这五年空白时光的人的心思。
即便再不愿也终究会结束。
宁致晏告诉自己，来日方长，不要着急。
陆昱告诉自己，工作期间，不要冲动。
宁致晏给陆昱续了些茶。直到茶水喝完，他回到了二楼休息室。
他下楼的时候，赵茉和秦知知正在给大家发下午茶。
秦知知看到他，立马抱着自己的奶茶跑到了他身边。
“老大，你和宁Boss一起吃的中饭啊？”
这不明知故问吗？
“废话。”陆昱推开休息室的门，走进去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秦知知看他开始休息，便噤了声，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小做休整，下午的录制又开始了。
“梦破第一季第一集 第七条第一次收音，开始。”
此刻的沈垚破应当是坐在街头的角落，他刚刚因为抢了街上小贩的包子被打了一顿。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中，他捡起了那个自己脏的不行的包子，小心地撕去最外面一层，囫囵吃了起来。
宁致晏开始表演起无实物吞咽。
接着是几个嘴碎的乞丐窸窸窣窣说个不停。官兵出场，张贴告示。
沈垚破听街边的人讨论着逆贼的事情，一下子红了眼眶，冲上去就和人打了起来。
收音室里宁致晏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嘶吼，去大叫，整个人的身子都微微颤抖着，似乎真的是沈垚破就坐在那里。
陆昱想，和宁致晏合作，你会很轻易地感受到他的魅力和他带来的压力。他对气息和情感的把握真的绝了，几乎不会被导演喊停。
中场休息，宁致晏从角落的一张矿泉水里面拿了一瓶，直接拧开喝了好几口润嗓子。
陆昱思考了下，起身走到他身边，从楼道里摸出早上从家里拿的润喉糖，递给宁致晏。
宁致晏正背身靠在控制台边上，微低着头，入眼一只白皙的手掌，掌心躺着锡纸包装的糖片。
面色中的柔和散开，宁致晏顺着手掌将视线向上移，一直来到陆昱的脸庞。
“谢谢。”宁致晏抬手接过，直接撕开糖纸，把糖咬进了嘴里。
陆昱很想夸眼前的男人几句，却觉得任何的语言都有些贫瘠，而且录音棚的人多了些，恋恋的目光追随着重新进收音室的人。
宁致晏拉开椅子，侧眸看了陆昱一眼。陆昱着急地收回视线。
陆昱下午的戏份不重，等收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赵茉上来给宁致晏汇报工作，陆昱朝他挥手示意自己先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宁致舒：我听见有人在夸我可爱。
宁致晏：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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