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等到两个和尚合力把木桶抬进了厢房,许尽欢才不急不慢地走向了沈让。

  沈让抬脸看他,眼睛里满是期待:“你,你真的帮我洗?”

  许尽欢眼角抽搐一下,然后弯腰把他横抱了起来,恶声恶气地说:“我警告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我电死你。”

  沈让冷不丁被他抱起来,而许尽欢的力道又不算轻柔,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野蛮,沈让骤然悬空,耻于开口的那个部位被拉扯到,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过了许久才稍稍缓和,但好不容易红润的双颊又变得煞白。

  许尽欢的手臂也僵住了,因为他余光瞥见了对方顺着股间淌下来的红白痕迹,现在已顺着他的手背滴落在地上。

  这让许尽欢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动作终于和缓了一些。

  他干巴巴地说:“疼你就直说。”

  沈让于是说:“疼……”

  许尽欢只好又把力道放轻,慢慢走到水桶旁就要把沈让放进去。

  沈让急忙大叫一声:“别!”他已经感觉自己的皮肤快要接触到温烫的水面,额头上简直要滴下来一滴冷汗。如果就这么被放进去,恐怕要屁|股不保!

  “那你要怎么样?”许尽欢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问他,皱眉道,“你不进水怎么洗澡?”

  沈让转脸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水面,咽了咽口水说:“我,我还是自己洗吧。”虽然让许尽欢给他洗澡这样的福利千载难逢,但还是小命要紧啊,这可关心着他以后的幸福大事,不能轻易就废了……

  许尽欢巴不得他这么说,于是把人又放下,急匆匆地往外走:“你洗好了喊我。”

  尽管知道沈让现在行动不便,可事情来得这么突然,他连做思想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实在是很难就这么上手。

  他没再回头看,出了门就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石桌上还有一壶昨夜没有收回的茶水,许尽欢也顾不得凉与不凉,直接倒了一杯灌进了肚子里。

  一杯冰茶下肚,让许尽欢勉强算是解了渴,也让他的思路清晰了许多。

  刚才他只顾着懊恼昨夜与沈让——那啥,却把导致这件事发生的罪魁祸首给抛诸了脑后。

  齐王沈拓,许尽欢又灌了一杯凉茶。这个人,不仅意图不轨,还害得他现在陷入了这么尴尬的地步,其心可诛!

  本来按照一开始沈让的意思,循序渐进让秦家永世不得翻身,沈拓和秦子语也就没了在一起的理由,理所应当的就该分手,那么委托人的附加任务也就会完成了。

  可是现在沈拓既然这么不长眼非要来招惹他——

  有仇必报一向是许尽欢的宗旨,他不仅是有仇必报,还非常喜欢有仇立刻就报!

  现在沈拓就在这金罗寺里,秦子语也在这金罗寺里。这对注定不能在一起的鸳鸯聚在一起,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想到昨天沈拓在他面前说过的话,许尽欢冷笑一声。

  他抬眼看了看卧房的门,又凑过去听了听。

  房间里有水声在哗啦作响,应该是沈让还在洗澡,动静轻微,想必动作确实很不利索,要洗完还需要一会儿功夫。许尽欢想了想,也没有出声,直接转身去了秦子语的厢房。

  为了避嫌,他们一行人的厢房是分开的,尤其秦子语是位女子,男女有别,所以她的厢房又在另一处院落。

  初冬的清晨别有一番冷冽的气息,许尽欢踩着青石砖上,一路踏着还未来得及被僧人清扫的枯黄落叶,很快就停在了秦子语的门前。

  她的房门紧闭着,现在天色还早,大概还没有起床。

  许尽欢丝毫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抬手叩响了木门:“秦小姐,请问你在吗?”

  金罗寺的厢房简陋,而且很不隔音,许尽欢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内传来一阵被褥摩擦的细碎声音,然后秦子语高声道:“是尽欢公子?我在的。”

  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可能是在穿衣服。许尽欢没等多久,脚步声就响了起来,秦子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下了门闩。

  一开门,就看见微侧着身站在面前的许尽欢。

  对方一贯是被伺候惯了的,昨日出行时没有带上丫鬟小厮,竟连衣服都松松垮垮得不成样子,却有种江湖侠客的味道。那一头长发也竟难得的披散着,自带一股风采,和以往束着发的模样大不相同。

  他就这样逆光站着,那张原本就让她心中喜爱的脸上,神情也似乎潇洒更甚往昔。

  听到开门声,许尽欢转过脸来,见到秦子语他先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打了个招呼:“秦小姐,早。”

  秦子语怔了怔。

  她与那双剑眉下的墨色眼眸对视着。

  这张她早已看过千百遍的面庞,如今再看,竟如此英俊倜傥。

  他一笑,便胜过旁人万般讨好……

  “尽欢公子,”秦子语喃喃道:“早。”

  许尽欢没有注意到秦子语的反常,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现在来找秦子语也不是单纯想过来跟她打个招呼,见秦子语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根根顺滑,于是又开口说:“秦小姐,我来找你是为了你的人生大事。”

  秦子语又被这句话惊住了,她反问道:“为了我的人生大事?”她不知想起什么,神色微苦,“我的人生大事,尽欢公子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许尽欢不知道委托人以前做了什么事,会让秦子语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但他神色不变,又继续说:“秦小姐,不论如何,我也该让你知道沈拓的真实面目。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不该被这样的人毁了一生的幸福。”

  秦子语终于回过神来,她微微蹙眉:“齐王殿下的真实面目,尽欢公子,你究竟想同我说些什么?”

  许尽欢说:“这样吧,我去找沈拓一趟,你躲在一边听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就能把一切都听明白了。”

  像沈拓这种万事只顾着自己利益的人,委曲求全去追求秦子语,只不过是为了秦将军府。而现在作为太子身边的人,他如今在沈拓的眼里也算是有些可用之处,套起话来就更容易了。

  秦子语是将门之后,即便只是个女流之辈,可看她昨天干练的打扮,也不像是个只知道三从四德的人。许尽欢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只要让秦子语亲耳听到沈拓的话,抛弃沈拓只是一眨眼的事。

  果然,秦子语沉吟片刻就点了点头:“好。”站在她面前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不要说只是去听听墙角,即便是再出格一些的事情,她也会去做的。

  许尽欢当然不会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不过看她同意后,就带着人往回走。

  沈拓住下的厢房就在他所在的那处院落,而且是进门左手第一间,十分好认。许尽欢让秦子语站在房间墙壁与院墙的夹缝之间,又嘱咐她不要出声,才扣响了沈拓的房门。

  刚才在秦子语那边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时沈拓已经穿戴整齐,却没有打算出门,听到敲门声便朗声问:“何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囫囵,却答得很快,许尽欢也猜到了他现在的状态,于是回道:“我。”

  沈拓双眼一亮:“太子尽欢,啊,尽欢公子?”

  许尽欢说:“齐王殿下,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聊一聊。”

  沈拓的声音就响在离门前不远的地方,刚才反问的时候就已经越走越近,许尽欢的话说完,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许尽欢乍一见面前这张猪脸,猛不防被吓了一跳。

  “有何事?进来聊吧。”沈拓说着,微微掩面,往沈让实际上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望了一眼。

  昨天晚上在金罗寺留宿,许尽欢一开始就住在沈拓的隔壁,可是后来发现隔音太差,才搬到了这个院里最角落的那一间去了,沈让当然紧随其后,可沈拓没有搬走的理由,于是还是一直在这里住着。

  所以昨夜的动静,他一丁点儿都没听见。

  许尽欢一进门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直接问道:“你昨晚去找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沈拓的脸已经肿成了一片,嘴角还有几条血口,此时正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药膏,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听到许尽欢的话,他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脸,深怕再被揍,于是试探着说:“我,我去与公子探讨佛法?”

  许尽欢:“……”

  气氛一时很是寂静。

  沈拓咽了咽口水,察觉到肿起的脸连让他做简单吞咽这样的动作都有些发胀,欲哭无泪道:“公子觉得呢?”

  许尽欢:“……”

  他觉得手痒难耐。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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