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时心跑了几个星期的步, 彻底爱上了这项能够让她改善作息的运动,她没有这种爱好之前,每天的生活就是捉鬼、睡觉两点一线,倒是现在,每天早上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她还觉得挺惬意的。
要是没有肖思然那个烦人精就好了。
那家伙自打知道沈时心每天坚持晨跑后, 也不管何霖有多生气, 整日死皮赖脸的跟在沈时心的身边,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以免邪祟入侵, 何霖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接近沈时心, 他当然不能让这两个人单独相处, 于是,何霖也加入了沈时心的跑步大队。
沈时心饶是再迟钝也在能感觉到, 何霖现在对她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啊。
那种感觉,就像他……
喜欢自己一样。
但又不是那种单恋一样的喜欢,就他们相处的情况来看, 何霖仿佛对她很是了解, 那种感觉像是他们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一样。
可他们分明在上学之后彼此疏远,更实在引魂铃事情发生之后老死不相往来,那么问题来了,何霖对她的感情是哪儿来的?
沈时心怎么琢磨都感觉这事儿透着怪异。
她是玄门中人,整日与鬼怪打交道, 除了穷凶恶极的厉鬼,心思狡诈的恶鬼也没少见,久而久之,沈时心的心思也比一般人要重一些——若是什么话她都轻信,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
而且,从一到这个世界,这里就到处都透着怪异。
她总觉得她在做某些事情,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以前做过一样。
未等她想明白到底是哪里让她这么熟悉,沈时心却接到了冯睿消失的消息。
准确的来说,何霖跟她说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可沈时心确定冯睿的确是不在了之后,总觉得好像遇到了什么阴谋一样。
冯睿不在,意味着她可能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时心皱起眉,她还没来得及具体询问着老头到底是失踪了还是去搞什么副业了,毕竟玄门中人时不时就要消失一下,这是常态,这个时候,肖阳华又找上门了。
肖思然也失踪了。
整个事情带着一股莫名的诡异,沈时心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个所以然,倒是纳兰墨回来了,他的表情很是凝重。
“老大。”他说:“我能感觉得到那股让我们变成人类的力量正在削弱,可能很快我们的同伴就要回来了。”
沈时心挑了挑眉:“这不应该是是一件好事吗?”
纳兰墨摇了摇头。
他道:“你的笔记本呢?”
沈时心摸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凝住,她的笔记本不见了。
纳兰墨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远古的印记开始消散,刻着姓名的笔记消逝于掌心,来自异世界的人,最后会不记得自己的来因。”
沈时心:“?”
你在说什么?
纳兰墨定定地看了沈时心一眼,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瞬间,一股巨大的妖气席卷了沈时心的全身,她只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带着巨大的压迫,她甚至没有办法施展玄学抵挡,整个人忽然晕了过去。
“异世之灵,苏醒了。”
他说。
*
沈时心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也叫沈时心,但在那个世界里,她是名镇一方的玄学大师,那里没有纳兰墨、没有肖思然,有的只是一个何霖。
何霖是她的男朋友。
她们两个也曾像现在这样,在年轻的时候吵闹个不停,但兜兜转转在最后却又在了一起,两个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一个捉妖,一个驱鬼,配合的亲密无间。
直到她接到了一个任务。
沈时心在梦里,只知道自己接了个单子,但这个单子的具体内容却是看不见的,但她很清楚,她把这个单子搞砸了,接着,带她长大的爷爷死了,何霖不见了,那些崇拜过她的人,全部都消失了,她的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另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她搞砸了一切。
而她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一切,承担惩罚。
接着,她进入到了一本书中。
沈时心猛然惊醒。
她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苏照风、肖思然包括何霖一个都看不见了,她躺在一张石头做的床上,四周闪烁着泠泠鬼火,诡异非常。
她试图使用法术,却发现自己的法术好像遭到了什么禁锢,完全不能用了。
良久,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他摘下头套,坐到沈时心的面前,嘴角勾起:“好久不见。”
“沈时心。”
他叫着沈时心名字的时候,莫名的透着一股冷意,沈时心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人,发现对他并没有一点印象,她问:“你是谁?”
黑影答道:“我是带你进入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很多事情你并没有想起来,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你还记得冯睿给你的笔记本吗?”
沈时心皱了皱眼眉:“你怎么知道。”
黑影叹了一口气:“你的防备心还是一样的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笔记本应该已经不再了吧,也对,姻缘册消失到现在,很多事情都在改变。”
沈时心:“什么姻缘册?”
黑影顿了顿,他摘下自己的黑色兜帽,沈时心这才发现他是一个长相和冯睿极其相似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眼窝要比冯睿深得多,也没有冯睿那种混不吝的气质。
他道:“或许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与冯睿一样,都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侍者,我的名字叫做程茫。”
有点熟悉,这个名字。
但沈时心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又或者见过这个人,但她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不可信。
程茫也看出来了,他沉下声:“你是不相信我吗?”
沈时心想了想:“不是我不相信你,只不过你说的东西我全部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要如何做,又或者你把我搞到这里是想做什么我全都不知道,你要想让我相信你,总得给个我相信你的理由吧。”
程茫一想也是,他淡淡地开了口:“那我给你看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