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穷递给他一个“赞赏”眼神:“你很聪明呀,要是你好好学习的话,说不定能考一个好大学。”

  这种话童纳听了无数遍,耳朵都快出茧子了,“说点正事,成吗?”

  “你一上来,我说的就是正事啊,”白穷笑了笑,“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是嘛?”童纳狠狠吸了口烟,似乎是想把自己这条命给吸没一般。

  他小口小口地将白雾给吐出来,寥寥升起,耸了耸肩,瘦削的肩胛骨有些突出。

  “恰恰相反,我很喜欢。”话语里带着戏谑之意。

  白穷语气有些冷漠:“那就不能怪我了。”

  “怪你?小同学,别说这种大话,我还真不信你能打得过我。”童纳摆好了姿势,炯炯有神地望向白穷,高呼一声,如同脱缰野马般扑了出去。

  有时候,放话不能太绝,只见童纳扑了过来,白穷丝毫不慌,当谁没打过架呀?他的右手终于从兜里拿出,聚成拳头,挥了出去,一拳怼到童纳的肚子上。

  二拳,三拳,四圈,打得童纳白眼都翻出来。

  “啊——”

  童纳不甘心被打,想还手,捏拳揍过来,却被扑了个空。

  白穷一记旋风踢扫过去,尬在原地的童纳应声倒地,嘴里叼着的烟也掉落在地。白穷抓紧时机,冲童纳的眼睛狠狠地揍去。

  眼见拳头不断放大,童纳只好下意识闭上眼,内心充满绝望。

  却不想,想象中的疼痛并没袭来,只是耳边响起了一阵笑声。

  童纳睁开眼,白穷已经笑着收回拳头,站了起来。

  “你偷袭!”躺在地上的童纳咬牙说,“江湖道义,不能偷袭。”

  白穷踢了他两脚,“江湖道义,不欺负好好学习的人,懂吗?”

  “我没欺负啊!”童纳无辜地说。

  “元柏就是,”白穷双眼阴沉沉的,威胁道,“你别想耽误他学习。”

  “他真去学习了?”

  “嗯。”

  童纳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委屈地说:“我没想到,没想到他是那种人。”

  “他是那种人啊?”白穷没忍住,笑着踢了童纳两脚,将地上的烟头碾灭。

  “没想到他会是那种好好学习的人。”

  “以后记住就成,”白穷笑了笑,弯下腰,童纳以为他是来拉自己的,就伸出了手,没想到白穷看都没看他一眼,捡起地上的烟头,“这个东西,不能乱扔,也不能多抽。”

  童纳有些尴尬,讪讪收回手:“哦。”

  白穷冲他伸手,“起来。”

  童纳连忙将手了过去,在他的帮助下,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

  “以后,我不会去招惹元柏的,”童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带摸了摸还有些发疼的肚子,别说,这小子还真狠,身手也不错,要是能挖过来就好了。

  “喂,要不你跟着我混?”童纳挑眉问。

  白穷说:“我也是那种人。”

  “什么人?”

  “好好学习的人。”

  童纳低骂了一声:“有病。”

  白穷说着,走到天台的门口,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又重复了一遍:“少抽点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童纳冲白穷的背影大声地吼:“要是以后谁打扰你们学习,你来找我,我罩着你。”

  白穷去厕所洗了把脸,再缓缓回到教室,没过多久,元柏就来了。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秋老虎不知不觉到来,红了枫树,远望像是团燃烧的火焰。值日生总爱趴在走廊的栏杆抱怨着,感慨这个季节的叶子都要多出很多,打扫卫生实在是麻烦。

  对面操场的那面爬山虎一溜烟的绿,被风一吹,像是水波在荡漾,只不过这水波里也掺杂了一丝红。

  枫树叶子再怎么麻烦,秋天也是赶不走的。

  秋天的夜黑得快,此刻窗外透着丝阴沉,教室里灯光却晃人得很,正值晚自习,由于荔枝中学管理模式松弛,晚自习无人照看,其他班都是纪律委员管管,而他们四班的纪律委员那是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先睡为敬,而且睡得比谁都香,自然也没那个闲工夫来管事。

  班里大多数人都埋头玩手机,少部分人正睡觉。

  也不知他们一天来玩哪里来的那么多瞌睡,更不知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青春挥霍。

  还有一部分少得可怜的人,正在做作业。

  又一道难题被解决,元柏一边冲他的同桌道谢,一边收回练习册。

  看样子心情不错。

  修长的手指兀自摁住练习册的一角,元柏扯了扯,那手指也没放手。他向始作俑者投去狐疑的眼神。白穷也侧目望向元柏,凑上来了点,眼里闪着不可言诉的精光,邪气十足的笑道,说:“同桌,我每天都给你讲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是不是得报答一下我?”

  这眼神着实有点可怕,甚至带着暧昧的炙热。

  元柏面上看起来很冷静,内心其实很激动,看小白的样子,是正式想追自己的节奏啊?想要报答,这还不简单,以身相许啊。

  不过元柏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好男人得学会矜持,“你想要什么报答?先说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能接受的范围?那以身相许你能接受的范围吗?”寂静的晚自习里,白穷悄声说,等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从他嘴里发出一阵笑声。

  这笑声在夜色里响起,显得较为诡异,周围不少人都惊醒,迷迷糊糊转过头看他,其中以陈从最为明显。

  陈从睁大他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不太确定地问:“白哥,刚刚是你在笑吗?”这个声音似乎的确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而且声音听着也有几分像,但像白穷这么勤学苦练的人,不是应该趁着晚自习好好学习吗?怎么会笑呢?因此陈从还会有几丝怀疑。

  白穷早在陈从转身过来之前,就已经收敛了嘴角那太过招摇的笑容。

  此刻他面无表情且淡定地对陈从说:“我没听到什么笑声啊。”

  陈从瑟瑟发抖:“白哥你说真的?”

  白穷撇嘴:“我骗你干嘛?”

  陈从连忙去摇晃林闪的胳膊:“林闪,林闪,你有没有听到?”

  林闪正陪钱咚锵打游戏,戴着耳机,被陈从这么一掺和,不仅游戏over了,连耳机都被扯下来了。

  “听到什么?我只听到了你的声音,很烦诶。”林闪不耐烦地说。

  陈从满脸惊恐:“所以只有我听到了那阵笑声,这也太恐怖了吧。”

  眼见陈从怕得要命,白穷笑得还挺开心,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元柏无奈地瞅了他一眼,对陈从说:“刚刚是我笑的。”

  闻言,陈从抖得更加厉害,“那这更恐怖了。”

  元柏:“……”

  元柏选择了埋头做作业。

  等陈从消停以后,白穷戳了戳元柏的手臂。

  “你明天给我带早餐,好不好?”

  其实这要求在白穷看来一点也不过分,要是再过分一点白穷甚至还想吃元柏亲手做的爱心早餐,要知道上辈子白穷和老元在一起后,都是老元亲手下厨做饭,只等后来老元身体不好,手指动不了,才是白穷任劳任怨照顾他,五年相伴如影而随,此情此爱掺入骨髓,一点早餐也微不足道。

  元柏觉得很奇怪,他觉得白穷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

  这种随意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两人相处了很久,很相熟了。

  难不成白穷已经发现自己也是重生的了?不应该啊,自己表现得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元柏对自己满怀信心,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他就可以获得甜甜的恋爱。

  “行,我答应你了。”元柏点头说。

  带个早餐算什么啊,要真是直接让他以身相许,那才是刺激呢。

  就在这时,白穷冲元柏勾了勾小手指。

  白穷的小手指也很好看,元柏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他,“干嘛?”

  “你是傻瓜吗?我这是要和你拉钩啊。”白穷白了他一眼,难道他这动作还不够明显吗?傻子都能猜出来吧。

  元柏一时失笑,他是真没想到白穷是这个意思,笑骂:“你这也太幼稚了吧,小学生吗?”

  嘴上说着幼稚,但身子没来由地诚实,元柏伸出自己的小指和白穷的小指相勾,紧接着大指姆又相触,也不知是静电,反正白穷感觉的手像是被电了一下。

  两人默契极佳,同时嘟囔出那句咒语:“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幼稚的动作伴随着沙雕的咒语,成为两个少年的小秘密,见证他们这段青春时光的是数不清的数学题?

  白穷心想,这难道就是老元不告诉自己,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原因?害怕自己揭露他其实就是个幼稚鬼的事实?

  大约是觉这动作太幼稚,元柏羞愤,连忙扯回练习册,埋头就是苦做。

  白穷瞧着元柏宛如小媳妇的娇羞,他偏过头,左手成拳,抵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

  在我面前,还害什么羞啊,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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