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原本白爸说好开车来学校接他,结果他和白妈临时被派去出差,于是白穷只好自己坐车回家了。

  一个人回家是不太可能,毕竟他是一个有男朋友的男孩子。元柏任劳任怨,左手拎了个超大的收纳袋,右手推了个行李箱,跟在他后面的白穷左手拎了个塑料桶,右手提了个热水瓶。

  “……”白穷好笑地说,“你抢着拎这么多东西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虐待我男朋友。”

  元柏挑眉,咕哝道:“我这还不是心疼你嘛。”

  白穷笑骂了一句,元柏又恬不知耻接下去,两人有说有笑走出校门。

  元柏问:“你爸妈都没在家吗?”

  白穷:“没在。”

  “那今天晚上一起睡吧。”元柏语气轻快。

  白穷瞬间接受到元柏的暗示,立马望了过去,迎着元柏亮晶晶充满想法的眼神,耳根子全红了。偏过头颇为傲娇地说:“我家有客房的。”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要。”

  “为什么不要?”元柏佯装狐疑地问,“难不成是因为你太小了?”

  看似是年龄的问题,实际上他的目光下滑到某个部位。

  要不是两只手都拎着东西,白穷估计会羞得跳起来,他没好气地问,“你往哪看呢,我很大好不好?”

  元柏宠溺地笑了笑:“行行行,你很大,你很大,需不需要我喊你声哥哥?”

  白穷咬牙回答:“不需要!”

  话是这么说,但心不定这么想,被爱人喊哥哥,一听就贼刺激。

  见白穷眼珠子古灵精怪地转动着,元柏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凑上来贴在白穷耳边,脆生生喊道,“哥哥。”

  白穷呼吸一颤,忙不迭瞪了他一眼,加快速度往前走,“你瞎喊什么!”

  “哥哥。”

  “你不准喊!”

  “哥哥。”

  “你快别说话了,我求你了。”

  隔了好一会儿,元柏推着行李箱走到他身边,问:“好哥哥,我记得你说说我们提的东西太多,最好坐公交车回去。”

  “对啊。”

  “那你为什么朝着公交车站的反方向走?”

  白穷往后瞧了瞧,磨牙,“你怎么不早说?”

  “你让我别说话了,还求我了,我犹豫好久才鼓起勇气说出来,你不会怪我吧?”

  “……”

  好不容易坐上公交车,白穷汗流浃背,幸而车上开着空调,而且车内并没有几个人,一点也不拥挤。

  白穷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元柏将东西放在脚边,理所应当坐在他旁边。

  “哥哥。”元柏喊。

  白穷心想,自己也没吃亏,而且这声哥哥叫得也着实好听。

  于是他“诶”了一声。

  元柏冲他笑了笑,“我没喊你。”

  白穷挑眉:“没喊我?难不成你在自言自语?”

  元柏指了指地上那条小狗:“我在喊它。”

  白穷望着那只小狗,大眼瞪小眼。

  小狗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杀气,所以它冲着白穷“汪汪”直叫,不过是一条小型的宠物狗,没有任何杀伤力。

  跟小狗盯了一会儿,白穷无语地收回视线,喊了声:“亲爱的。”

  元柏:“诶?”

  白穷面无表情地指着那条小狗:“叫它呢。”

  元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帮它回答。”

  “你凭什么帮它?”白穷不依不饶地问。

  元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凭我喜欢你,听见你喊别人亲爱的,我就吃醋。”

  白穷斜斜地睨了眼那只狗。

  元柏补充道:“别的狗也不行。”

  白穷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眼神,闭目养神。元柏望着他的侧颜,忍不住笑了笑,他们两个老男人,怎么就这么幼稚啊。

  白穷原本没想睡觉,只是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随着公交车的颠簸,困倦感袭来,不到两分钟,他就睡过去了,小脑袋一晃一晃,迷迷糊糊还撞到玻璃窗上,也没把他咯醒。

  看他这副样子,元柏笑了笑,小声地说:“靠在我肩上。”

  白穷就是那种人,在他半睡半醒间,是能听见人说话,而且在这个时间段里他也很听话。听了这句话,小脑袋也不晃了,歪头靠在元柏的肩膀,嘴角翘起满足的笑意,小声嘟囔了声“谢谢”。

  公交车划过一条条松柏路,周围绿树成荫,细碎的阳光透过树缝和玻璃窗,投射到元柏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上。

  白穷睡了很久,久到他几乎都忘记自己在哪里。

  等他睁开眼,迟钝地将自己的脑袋从某人肩膀上移开,意识才逐渐回笼,他盯着元柏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爱人。

  “老元。”刚刚睡醒的白穷声音有些嘶哑。

  公交车站距离白穷家里也挺近的,没走几步,就到了家门口。邻居家的顾婶刚巧准备出门,迎面撞上了两人。看见白穷,她很惊喜地说,“这不是小白吗,自从你去荔枝中学读书以后,我好久没见你了。”

  白穷笑着打招呼:“婶子好啊。”

  元柏也跟着喊了声。

  顾婶打量了下元柏,要说元柏这张脸是真不错,人模人样,谁看见不觉得帅啊。

  她问白穷,“这是你同学?”

  白穷点头。

  元柏补充:“还是同桌。”

  顾婶呷了下嘴,忍不住说,“你长得可挺俊的,跟小白一样。”

  元柏客气地道谢,白穷揽过他的肩膀,笑道:“那是,我同桌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他不帅谁帅啊。”语气里带着一大股骄傲。

  顾婶对元柏感观不错,也没问他们考得怎么样,万一不好那就糟心。

  不过她突然想起白穷好久没来他们家做客了,“小白,你转了学之后,怎么都不来顾婶家了?顾游都想你了,常常问我小白怎么不来我们家吃饭了啊?”

  白穷愣了愣,这才想起这世间还有顾游这么一个人。他曾经那般喜欢顾游,至少在他的年少时期惦记的全是他,可没想到现在他能忘却得这么快,似乎他的世界里从没来过这么一个人。

  元柏并不知道白穷怀揣着怎样的心理,只是见白穷突然愣了神,好像是因为这位大婶嘴里那位名叫“顾游”的人。

  他以为白穷是在怀念从前种种,磨了磨后槽牙,有些愤愤不平地望过来。

  白穷没注意元柏的表情,只是冲顾婶歉意地笑了笑,“之前忙着学习去了。”

  顾婶还想说什么,结果电话响起来了,她接了电话说,“别催别催,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就到。”

  说完这句话顾婶立刻掐了电话,看向白穷,“我……”

  “婶子有事快去忙吧,我也带我朋友回家去了。”白穷笑着挥手。

  他俩进屋,走过玄关,到达客厅。

  白穷将手里的塑料桶和热水瓶给放下,刚一转身,元柏猛地扑过来,像只暴躁而不受控制的小兽,将他紧紧地压在沙发背上。可又说不出的乖顺,目光虔诚,轻轻地舔舐他的嘴唇。

  是个温柔的吻。

  白穷似乎明白元柏为什么突然扑上来亲自己,低笑道,“傻瓜,没事吃什么醋啊。”

  “不是吃醋,”元柏深情地说,“就是想亲你。”

  就是想亲你,连个理由都没有。

  白穷呼吸一窒,眼前一黑,又迎来一个剧烈的吻。跟之前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比起来,太……太刺激了。

  考完之后班群可热闹了,除了闭口不谈成绩,大家什么都谈。

  身为生活委员的左护法突然跳出来说,我们班的班费还没用完。

  一看班费剩得还挺多的,有同学跳出来说大家好歹三年的同学,要不就用这些班费出去聚餐?

  大家都觉得没问题,左护法又发了个吃什么的投票,最后得票最多的是烤肉。

  这时陈从跳出来了,他知道那家烤肉好吃,毛遂自荐去订位子。

  订好位置,他们还厚脸皮地邀请老师来聚餐,除了袁老师和孙老师同意要来,其他老师都没答应,大多老师都挺嫌弃他们班上的同学,而英语老师则是因为没空。

  袁老师承诺他们,让他们可劲吃,多出来的钱他付。

  元柏和白穷自然坐在一起,一言一行充满了腻歪。肥瘦相间的肉片在烤盘里滋滋作响,等烤好了之后,元柏夹起来放到白穷碗里,嘱咐道:“你多吃点。”

  白穷又不是第一次被投喂,自然无比适应,可如今心里不平衡的人可不是他。

  “老大,你对白哥也太好了吧,把烤好的肉夹到他盘子里。”陈从一边嚼着嘴里的金针菇,一边给自己倒可乐。

  要说学习还真是苦,陈从之前熬夜玩游戏眼睛都没近视,结果好好学习几个月就看不清字了。今天来聚餐之前,他爸带他去眼镜店配眼镜。

  戴上这黑框眼镜,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很多,好多同学都夸他变帅了。

  可在元柏眼里,陈从就像个憨憨。

  他低声解释道:“他是我男朋友,我自然对他特别。”

  四周喧闹一片,陈从却忽然觉得寂静极了,手里的可乐滑落,顺带碰倒了玻璃杯。

  闻声那一刻伴随破裂,水渍混合着碎片向四周飞溅。

  钱咚锵就坐在陈从的左边,碎片刚巧飞向他脚下,他又恰巧穿了短裤,小腿位置被碎片割伤,顿时鲜血汩汩流出。

  林闪一惊,蹲下查看钱咚锵脚下的伤势,发现有一块挺大的碎片插进肉里去了,鲜血淋漓,看起来还挺惨的

  正冲隔壁一桌同学说心里话的袁老师听到玻璃碎的声音,连忙赶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挨着袁老师的左护法说:“咚锵的腿被玻璃割伤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袁老师脸色疾变,转身立马找服务人员拿医疗箱。

  白穷走过去一看,接过袁老师递来的医疗险,对伤口进行轻微处理。

  钱咚锵的运气是真不巧,破了一道大口子。

  尽管白穷将伤口处理得差不多,林闪还是不放心,担忧地说,“我把他送医院去看一看吧,万一破伤风了可不好了。”

  袁老师和孙老师异口同声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袁老师和孙老师很默契啊,”钱咚锵挥了挥手,笑着说,“不敢耽误你们了,别影响心情,继续吃吧,我送他去就行了。”

  罪魁祸首陈从弱弱地说:“让我也跟着去吧,减少一点我的罪恶感。”

  “不用,我一个人能行。”说完,林闪二话不说背起钱咚锵,手托在大腿上,嘟囔了句“还挺沉的”。

  钱咚锵拍了他肩膀一下,虽然伤了腿,但胜在他心情好,冲同学们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你们吃好喝好,我去医院玩玩。”

  由于钱咚锵的态度吊儿郎当,无形之中让人松了口气,其他同学坐回原位,继续吃烧烤,为了调节气氛,甚至开始喝起酒来。

  原本钱咚锵被玻璃划伤带来的僵局也被打破,唯有白穷这桌还是依旧尬然。

  被这场闹剧一搅乱,陈从后知后觉想起老大刚才说了些什么。

  白穷是他男朋友?

  陈从擦了擦冷汗,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惭愧,其实哪里值得这么惊讶,毕竟从一开始老大对于白穷的好就有点过分。

  等大家吃完烤肉,身上一股油烟味,从窗外望出去,只见天空一片漆黑,有同学提议去卡拉OK唱歌,大家纷纷响应,只是这里的大家不包括白穷和元柏。

  白穷和元柏没去,只是在店内打包了两份点心。

  走出店门,两人穿梭在车水马龙旁的街道,白穷给钱咚锵打了个电话,问他们的医院地址。

  站在路灯下,璀璨的光芒踩在脚底,白穷挥手打车,余光瞥见一群人走了过来。

  领头的那人身着黑色皮衣,戴了副墨镜,手里夹着根烟,和身边的小弟说话,白穷瞅了他几眼,觉得有点眼熟,“你认识那个人吗?”

  元柏也望那边看了一眼,“童纳。”

  原来是童纳,难怪有点眼熟,白穷取笑,“他都那副装扮,你还认出来了。”

  “那是我记性好。”

  童纳离白穷他们越来越近,戴着大墨镜的他没注意白穷。

  擦肩而过的时候,白穷睨了他一眼,说,“少抽点烟。”

  童纳闻声望过来,没吭声。

  小弟误以为他在生气,站出来气势汹汹地说,“你谁啊你,还敢教训我老大。”

  “谁让你吼他了?”童纳瞪了他小弟一眼。

  小弟一头雾水地瞅他老大,怎么反倒是自己被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童纳认出白穷以后,掐掉烟扔进垃圾桶,并且取下墨镜,抬头冲白穷露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之前童纳被白穷教训一顿,也就学乖了,再没找过元柏麻烦。只不过他的个性依旧放荡不羁,从他张扬的穿着就可以看出。

  “高考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充满自信。

  “那祝你有一个好成绩。”

  白穷笑了笑:“谢谢。”

  他笑如朗月入怀,一旁的元柏则警惕地看着童纳。

  童纳充满打量的目光在他和元柏之间绕了一圈,那相握的手再明显不过。

  “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童纳低声笑了笑,对元柏说,“你男朋友对你挺好,好好珍惜吧。”

  这话听着有点奇怪,元柏疑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心虚的白穷躲在元柏背后,推着元柏往前走,单露出一个脑袋对童纳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童纳望着他的背影,别说,这两人还挺配的。

  小弟瞧着人走了,凑上来,偷偷摸摸地问,“老大,他们看上去像是好学生,你怎么看起来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样子。”

  童纳斜了他一眼,笑骂:“你懂什么懂。”哪里好啊,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走了一会儿,元柏将背后的白穷反手压在墙壁上,凑上去对着他的脖子吹起,“说吧,瞒着我什么事?”

  脖子传来瘙痒,白穷忍不住笑出声,泪珠从眼角溢出,可怜兮兮地乞求道,“别吹了,别吹了,我全告诉你,都告诉你,男朋友,饶了我,我就背着你教训了一下他。”

  “打架了?”

  “嗯。”

  “还打谁了?”

  “没了。”

  “真没了?”

  “真的,”白穷浓重的鼻音泛着委屈,“其他人,我都跟他们讲理的,才没打架。”

  “想让我夸你吗?”元柏见他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真乖。”

  钱咚锵这边好不容易打完针,林闪还想背他出来,被钱咚锵断然拒绝。

  “不就被玻璃划伤了,你搞得我好像残疾一样。”钱咚锵嫌弃地说。

  他也没这么弱吧!

  林闪哄着他:“行行行,那我扶着你走成不?”

  钱咚锵还挺傲娇地说:“这也不是不可以。”

  等林闪搀着钱咚锵走出医院大门,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副驾驶位置的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上车。”元柏挑眉。

  “你们还来接我们?”钱咚锵嬉笑了声,率先开门溜了进去。

  白穷将拎在手里的塑料袋往钱咚锵怀里塞,“小元怕你们没吃饱,给你们带了点东西出来。”

  元柏撇嘴:“说什么傻话,明明是你。”

  不管怎么样钱咚锵还是颇为感动,从里面掏出点心先喂了块给林闪吃,而自己自顾自吃了起来。

  “什么叫没吃饱嘛,我根本还没开动啊,你说说陈从好好的大男人,就听说你们俩搞在一起,就惊讶成那样子?可笑。”钱咚锵一边嘟囔,一边将点心塞进嘴里。

  白穷笑了笑,“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很正常。”

  前面的司机突然发声:“小同学,我旁边这个就是你男朋友吗?”

  元柏紧皱眉头,扭头望向司机:“你在喊谁?”

  司机说:“后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同学啊,小同学,你忘记我了吗?”

  “啊?”白穷缓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个小同学是在喊自己。

  他身子前倾,往驾驶座的位置探去,忽地眉开眼笑,“叔叔,是你啊,还真巧。”

  元柏询问:“认识?”

  “以前坐过这位叔叔的车。”白穷解释道。

  司机笑着说:“我记得那时我问你去荔枝中学干什么,你说你去找男朋友,别说,我的确被吓了一跳。你还记得吗?当时你顶着一头绿毛,我还以为你是打架的不良分子,没想到是个帅小伙。刚刚你上车我就看着你眼熟,可我又怕认错,直到听到你和你同学的对话,我才确定就是你。”

  “没想到你叔叔还记得我,难得啊,”白穷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元柏,“叔,这是我男朋友。”

  钱咚锵和林闪陆续到家,下了车,最后白穷和元柏是一起下的车。

  “小同学,就算谈了恋爱,也不能耽误学习哦。”司机收了钱,和蔼地说。

  白穷站在窗口说:“我都高中毕业了。”

  “学习的日子还漫长着呢。”司机说完这句话,就发动车了,一溜烟跑了。

  元柏领着白穷回家,元婆婆瞅见了,只问了句:“吃饭了吗?”

  元柏点头:“吃了。”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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