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王妃X名伶

  回书房前, 他亲自将陆之韵送去了梨香园。

  在梨香园门口,安王爷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对。陆之韵带着幽浮幽色二位丫鬟立在门口的树荫下, 门口的灯光从画着美人的灯罩透出来,令陆之韵的身影看上去比往日柔和了些,竟有些别样的令人心动。

  只眼下是多事之秋, 并非风花雪月的好时机。

  陆之韵立在灯下, 回首望着安王爷,嘴角噙笑, 一双丹凤眼中都是笑意:“王爷,我这便进去了?”

  许是从前委屈太过, 今儿安王爷亲自送她来, 看着安王爷眼中的几许情意,陆之韵心中竟有十分痛快, 甚至忍不住再三和安王爷提及此事。

  安王爷正忙着, 他颔首:“去罢。”

  陆之韵双眸静静地望着他:“王爷看着妾进去。”

  安王爷轻轻一笑:“今儿怎么这样黏人起来?”

  陆之韵低首,似有一丝从前做女儿家时的羞涩:“从前都是我看着王爷的背影,我看了好几年, 今日便令王爷也看看我。”

  安王爷:“可。”

  幽浮幽色二人不敢多说, 怕安王爷看出点啥, 只提着两盏灯,跟在陆之韵身旁。待随陆之韵转身进门、王爷看不见她们的神情时, 她们方看了彼此一眼,只觉造物弄人——从前王妃在意王爷时,王爷对王妃不屑一顾。今儿王妃同柳先生有了些不才之事, 心也到了柳先生身上,王爷心里又有王妃、要同王妃重修旧好了。

  倘或将来王爷得知王妃同柳先生的事,心里不知怎样震怒,又要闹得怎样腥风血雨了。

  念及此,二人心中都忐忑起来。

  然而,她们的王妃仿佛并不能预见到此事一般,竟然进了门走了几步后,又在花阴下回头,对还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安王爷回眸一笑,竟令安王爷酥倒在了原地。

  陆之韵却不管,自顾自将头转回去。有个低头的动作,她做来格外优美,叫安王爷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消失在花阴处,不多时,待见不到陆之韵的身影、里面咿咿呀呀传来唱戏的声音,安王爷方才回魂,抬腿离去。

  梨香园的大门在身后关上,陆之韵从曲径中走来,见到了梨香园众人。

  众人一一向陆之韵见礼,柳问梅慵懒地斜卧在安王爷令人前来梨香园为她整理的榻上,似一幅引人入胜的美人图。

  她轻声一笑,道:“柳先生好大的胆子。”

  柳问梅起身,吩咐梨香园唱戏的丫头子们:“你们不必妆扮,就这么唱,也不必来人伺候。”

  此处的格局是:在梨香园中间有一个戏台,戏台对面有一个凉亭式样的看台,看台后面和左右两面都挂着竹帘,只有正对着看台的一面挂着纱帐。

  若累了时,将纱帐一放,外面便只能看到里面绰约的影,既能歇息,又不影响听曲儿听戏的。此时,那纱帐用两枚银钩挂着,凉亭四角两个冰盆,里面摆着一张卧榻,卧榻边儿上一张小几,几上有好几样井水镇过的瓜果并几样精致的糕点。

  除了榻上的柳问梅,再无别人。

  那些女孩子们格外尊敬柳问梅,也格外听话,一句话也不问,就行了一礼退下,临了还不忘将幽浮幽色二人带走。

  幽浮幽色二人不肯走,看向陆之韵,却见陆之韵往柳问梅怀里一坐,笑吟吟道:“你们若不愿去,在此处看着也行,倒别有一番意趣。”

  二人羞得面红耳赤,手脚都无处安放,急道:“王妃!”

  “净知道打趣我们!”

  其他的小丫头子们倒不觉见怪,只笑着将二人拉走,道:“王妃同柳先生要听一夜的戏,两位姐姐白日里已十分辛苦,此时必定劳乏,随我们去客房歇息罢。”

  幽浮幽色见陆之韵颔首,知道对于安王爷、柳问梅、陆之韵的事已是无力回天,只能听天由命了,遂和小丫头们一起走了。

  她们一走,陆之韵反不和柳问梅狎昵了,只环住他的脖颈,嗤嗤地笑了两声儿,听着台上的女孩子们的戏腔,劳乏一阵阵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和柳问梅没说两句话,便在他的臂弯,头枕着他的胸膛睡着了。

  柳问梅弹指,那垂挂的纱帐便下垂,遮住外面的视线。他低首,为陆之韵除去发上的发簪钗环,将发髻都散开,在她眉心处轻轻一吻,双目盯着竹帘上的画,目光渐渐变得渺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个群星闪耀、微微有些热的夜晚。

  安王在去书房的路上,可巧遇到苏如玉用欲说还休的目光望着她,像是有十分的伤心。然而他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陆之韵在花阴下那朦胧、隐约却令人迷醉的回眸一笑。

  因此,他见了苏如玉这模样并不耐烦,倒像是触了眉头一样。只是他心里还有苏如玉,惯常地对她还有几分怜惜,遂皱眉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苏如玉淡淡地勉强一笑,道:“妾只是想着,昨儿晚上和今儿早上妾言行无状,得罪了王爷,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又怕王爷要厌弃我、从此就不理我了,心里又想着王爷,才在这里等着。兴许就等着了呢?”

  苏如玉最擅长的,便是示弱

  安王爷的声音果然柔缓了许多,道:“自小产后,你身子就不大好,不要多想,回去好好歇息。等这段时日过去,本王再疼你。”

  苏如玉颔首:“好。王爷再忙也要保重身体,妾这便去了。”

  安王爷闻言,点点头,也没说点别的什么,也没再看苏如玉,抬脚便进了书房。待回到会芳园洗漱后,苏如玉躺在床上,隔窗望着漫天星光,又不想走了。

  至少,在看到陆之韵得到她应有的报应之前,她绝不会走。

  如此,安王爷忙碌了一夜,到五更鸡鸣时,他方打了个盹儿,闭眼小憩了一刻钟,便洗漱了准备去上朝。

  苏如玉一夜难眠,一边是愤恨陆之韵之毒之风光,一边又感伤于安王爷待她不似从前了,到天明前才打了个盹儿,慵懒无力地起来梳洗打扮。到流翠苑时,方从流翠苑的下人处得知昨夜安王妃在梨香园听了一夜的戏,在梨香园暂歇了,众人不必来请安。

  于是,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妾又都嘁嘁喳喳地说着话回去,见苏如玉面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以为昨儿夜里安王爷又宿在苏如玉房里,冷嘲热讽地说了几车话,才妖妖乔乔地去了。

  陆之韵醒来时,天色已是大明。

  她懒懒散散地睁眼,又听到了亭外的人声。许多人都已经起来了,开始做今日的事,虽不曾高声喧哗,响动和压低的说话声总能听到。

  陆之韵前日和昨日都累着了,此时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半点也提不起气力,只趴在柳问梅身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柳问梅身后的竹帘,什么也不想。

  不多时,柳问梅醒来,低头对上陆之韵的眼,情不自禁地低头去亲她。

  陆之韵一边笑一边躲:“我听说人的情到深处自然要转薄,咱们这几日总在一处,想来过不了几日,便要相看两厌了。”

  仿佛彼此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将对方看穿,一览无遗,没有半分神秘感。

  但对陆之韵而言,柳问梅之于她,到现在都是一个谜。

  只是她无力去追究,不想去追究,也不愿去追究。

  她只想好好地度过眼下这个坎儿,至于将来怎么样,总要有将来才能去想。

  柳问梅却淡笑道:“情到深处,何来的情到深处?你又不肯和我走,纵和我在一处,也不过见我有副好身体,会弄,叫你高兴。我倒想要相看两厌的深情,你只不肯给我。”

  陆之韵支起身来看他:“你又不正经,惯会说这样的话!”

  柳问梅却是一笑,凑到她耳边问:“那娘娘喜欢么?”

  陆之韵不答,只叹息一声,道:“柳先生这样的风采,我怕是看一生都不能看厌。”

  柳问梅知道陆之韵是如何同安王爷生了龃龉渐行渐远的,他在她耳边道:“你放心,只给你看。”

  陆之韵的耳朵酥了,正眼饧耳热之际,后颈一热,是柳问梅在亲吻她。

  她正待半推半就,然而这凉亭和外面只隔着一重纱帐,纱帐在清风中微微飘摆着,中间时常露出一道缝隙来。

  外面的响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想来外面听里面亦如是。

  一道风吹进来时,陆之韵一个激灵,双手抵着柳问梅的肩推他:“这里不行!你——”

  已经晚了。

  她又急又慌,整个人都十分紧绷,只盯着那纱帘,然而柳问梅却在她耳边道:“你放心,梨香园发生的事,她们一个人都不敢传出去。”

  陆之韵怕的倒不是这个。

  她心中到底还有几许礼义廉耻之念。

  柳问梅却偏要做真名士自风流,一面十分狂荡叫她招架不住软了下来,一面在她耳边说了些说不得的浑话助兴,恼得陆之韵在他背上抓出了数到血丝。

  接下来几日,陆之韵在姚率和安王爷两处周旋,又在姚率的安排下暗地里见了太子一面,瞒哄着安王爷,将安王爷的计策都告诉了太子那边,又和姚率、太子一起定下了将计就计的计策,叫安王爷以为自己的计策已然得逞奏效。

  待安王爷这边以为万事俱备时,太子那边也已万事俱备,只是,他还有个和陆之韵说好的不一样的打算——事成之后,以陆之韵为后拉拢陆家。

  至于苏如玉,她这里,连着几天,就两日里安王爷过来夜宿,还是被陆之韵赶出来的。

  因着皇帝尚有几口气还没薨逝,安王爷手头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这日总算能喘口气了。在苏如玉想办法笼络安王爷的心时,安王爷的整颗心里想的全是陆之韵,又因为总得不到越发抓心挠肝,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五日后的清晨,安王休沐这日,他从会芳园出来去流翠苑,一进门,看到陆之韵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神情冷肃地吩咐:“都下去!”

  一屋子的下人都退出去了。

  幽浮幽色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难免着慌起来——难道王妃同柳先生的事败露了?

  陆之韵一丝儿也不怵他,头也不回地问:“王爷今儿又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  韵韵:这个王爷傻傻的亚子。

  明晚九点见,我一定可以。为了全勤,我能行!!!

第170章 王妃X名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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