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雯萝心情很好地回到了寝殿,但是女官却不放心,让婢女们拿着艾草放进燃炉里。整个宫殿燃烧着一股针灸的味道。

  雯萝每日上午去陪墨染流聊天,下午处理政务。不过两天,墨染流就痊愈了。

  这让推车人有些酸,到底是爱情的力量。

  欧治子将铸铁房分成三部分。全力造着不锈钢水管、燧发枪和火炮。雯萝允许他从毛国招工,但是把流程全部拆分打乱,且不在一个铸铁房。进出入都有守卫检查搜身,保证不带进也不带出任何一个零件。所以过来工作的毛人,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做了点啥。

  虽然扶风城的水管安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新三城,所以铸铁房的工作量依旧很大。不过这样恰恰减轻了扶风的就业压力。

  等压花机和纺车以及各种纺织机做出来后。雯萝就更忙了。她从官吏中选出一名年轻人,专门负责整个毛国的纺织。

  首批织娘也开始招聘中,要求的是有过纺织经验的。毕竟是第一批,这些机器造出来,雯萝也不会用。

  扶风城的妇女和少女立即涌过去报名。听说,织娘的工钱非常高。一个织娘的工钱,足可以养活一家人几口人还不止。这让许多在家劳务的女子,纷纷走出家门。为了自己家人,也为了可以给自己攒下丰厚的嫁妆。

  毛国的男人们自然也非常愿意。大家各有各的活计,崽子放在幼学。简直太放心了。

  雯萝给织房分出许多等级。有专门织普通棉布的,也有织羊毛的,还有各种绫罗绸缎。每种的工钱都不一样。

  尤其像缂丝这种,历代都是国宝的东西,更是严格挑选织娘。因为缂丝被称为织中之圣,工时非常长。一条一米九米长的腰带就需要三百个工时。可谓一寸缂丝一寸金。

  所以,第一批招来的织娘是为了让她们都试一下机子,然后从中挑选有天赋的织娘纺织丝绸。剩下的织娘纺织棉布。毕竟一匹绢大约需要一个织娘两个月的工时,卖价差不多等于七八百斤大米,一般人根本用不起。虽然雯萝改进了织机,但是丝绸仍旧是奢侈品。

  毛国未来的纺织重心在棉布。只有棉布才是最亲民的产品。其实她觉得百姓们穿的麻布也挺好的,又透气又舒服,在后世麻要贵死了。但是在这个时代就是贫民穿的。

  因为有些织机太庞大,每次都需要两名织娘一起上工。好在这里面有一名叫阿锦的织娘非常有天赋,就像点了纺织天赋点似的,几下上手就弄得像模像样。

  雯萝知道后,就让阿锦负责扶风城的织坊。

  新三城的居民现在万分嫉妒扶风城。因为听说扶风家家都有一件神物,可以引来江河湖海。但是嫉妒之外也分外无奈。毕竟扶风是毛国都城。任何国家的都城都汇集全国最先进的东西。包括资源、包括教育。

  雯萝听说现在已经有名士来扶风开馆授课了。来的是儒家学派一个分支大儒。毕竟与墨家并称显学的儒家人数也不少。他们学诗经也学尚书。

  但是最受扶风城居民欢迎的还是墨家。本来墨染流的本事就已经折服了毛国百姓。大家都心中暗暗希望他永远留在毛国。希望翁主努力点,把他留下,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毕竟一双璧人经常出入扶风城,实在是赏心悦目。

  再者,墨家教授的都非常实用。不说别的,扶风现在的木匠技术就已经傲视列国。别的国家的大族都慕名过来请扶风的木匠过去做活。而扶风的木制品也是其他国家争相购买的东西。

  扶风城在许多人眼里日渐蒸蒸日上。再加上除了秦国,楚国赵魏韩也开始吞并周围的小国。所以越来越多拖家带口的难民涌向扶风。

  陈阿叔对此忧心忡忡,“扶风的百姓变多,但是管理也越来越困难了。经常有奇奇怪怪的人混在里面,也分不清是不是毛人。”

  雯萝笑着望向墨染流,“钜子,是你当初让我把毛国人口壮大的。如今短短半月就多了两万人,登记人口的小吏都好几天没回家了。我的粮仓又要告急了。”

  墨染流思忖了一下,“我认为,翁主是时候改变一下政令了。”

  “怎么改?”

  “首先每月粮食的分发就要有限制。翁主原来的政令是因为毛国人人都穷,而且流民也才来,没有粮食肯定会饿死。但是新三城包括毛国现在有很多人富裕起来了,粮食对于他们就不再是救济。”

  雯萝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但更重要的原因是毛国发展太快了。才一年就解决了温饱。不过古时候红薯的传播也一下使人口突增。

  “这样,人口又需要一次普查。正好最近扶风人口突增,就先从扶风开始试行,新三城推后执行。免得新城怨怼横生,认为好事不先从他们开始,坏事就一起开始。”

  陈阿叔不以为然,“翁主是一国之君,粮食是翁主的,翁主想给谁吃就给谁吃。怕什么。”他平常颇有些看不惯墨染流。总觉得墨染流是为了天书才留下的。私底下也劝过雯萝防着点人。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墨染流一直在宫里住着目的不纯。总觉得对方对雯萝有着觊觎之心。哼,他可要看着点,决不能让翁主被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如今仲春之月已过,但是他可以搞个仲夏之月嘛。鼓动翁主也参加,他就不信,毛国人里面还找不到一个比墨染流俊的男子。

  不过说回粮食,这回他举双手双脚赞成墨染流的决定。那些都是翁主的财富,他早就心疼地要抽筋了。

  雯萝没有给他解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因为讲了也没用。

  她决定从贫富差距来决定谁来领这笔粮食。并且,规矩是灵活的,如果一个人现在很富裕但是有一天很贫穷,也可以回来重新申请补助。

  政令发布后,她以为要引起轩然大波,谁知没有。扶风居民出奇地配合。纵然有一两个不愿意的,才被大家一致地拥护而弄得不敢出声。

  土生土长在毛国的居民,都觉得欠雯萝太多。听说雯萝一日三餐不过才三菜一汤。这可是毛国的君主啊。哪个诸侯国的国君吃这么点菜的?

  翁主把粮食都省下来给他们吃。现在在翁主的带领下生活越来越好了。再没有白吃翁主粮食的理由。因此,已经摆脱贫困的毛人都主动放弃领粮的资格。

  人口大排查进行的非常顺利,新来的两万人也登记入了毛籍。

  而就在这个时候,陈阿叔突然弄出个仲夏之月大爬梯。

  “翁主,这不也是增加毛国人口的方法吗?而且又不是强制的,只不过是官方鼓励适龄男女成家立业。”陈阿叔道,“而且,臣觉得翁主首先要做个表率,参加这个仲夏之月。”

  雯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参加什么?跟人奔小树林吗?

  “翁主想啊,大大的月亮挂在天空中,一对对男女相中了眼,美美地牵手建立一个小家。次年就能生下小毛人。再过六年就能上翁主的幼学,多好啊。而且适龄男女一多就会出问题,鼓励子民嫁娶也是翁主的责任啊。”

  雯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不是强制的,那么举行一下也可以。

  于是陈阿叔就在城外点燃了篝火,办起了仲夏之月。

  毛国人娱乐生活基本没有,所以一见仲春之月刚过,仲夏之月又开始,大家很高兴地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雯萝站在城墙上,听陈阿叔指着城下,“翁主你看,那个毛人如何?高大威猛。”

  “翁主再看那个毛人,玉树临风。”

  “翁主看……”

  看什么?从城楼往下看,大家都像小矮人,哪里威猛高大了?

  她终于明白陈阿叔搞这一出是干吗了,原来是想给她充盈后宫,真让人无奈。周天子送来的美男子够带劲吧,什么类型都有,她都没看上。

  想到这儿,她瞥了一眼旁边不发一语的墨染流。后者眸光疏懒地看着城下狂欢的人们。

  “翁主,你到底听没听?”陈阿叔问。

  “啊,那个是不是阿叔的儿子陈小鱼?”雯萝忙指着城下道。

  陈阿叔一愣,往下看,似乎真的很像啊,他挽了挽袖子,“翁主,我去看看。这混小子这会儿应该在肥皂肆值夜啊。难道跑这儿鬼混了?”他转身气咻咻地走了。

  雯萝见他走了,松口气。

  墨染流瞥了她一眼,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翁主要选男妃?”

  雯萝如果现在在喝水,一定能呛死自己。她忙摇手,“什么男妃?没有这回事。”

  “还想要高大威猛的?”墨染流嘴角微勾。

  “那是陈阿叔自己想要,当然,”雯萝看了一眼两人的身高差距,自己只到对方的肩膀处,羞答答道,“我确实喜欢高大威猛的。”

  墨染流眸光深邃了一些,伸手勾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后一带,两人立刻隐入黑暗中。

  雯萝感觉脸被捧起,温热的气息就压了下来。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黑暗里只余彼此的喘息声。

  许久许久,她才被放开,但是仍被揽着腰,感觉呼吸都被迫停止了。

  墨染流一向清冽的嗓音,变得十分暗哑,“还不够。”

  雯萝下巴再次被勾起,她感觉墨染流这两次的吻格外强势,就像宣誓主权似得。被吻的迷迷糊糊时,她听到那声音移到了自己耳边,唇舌轻咬着耳垂,“只许喜欢我。”

  ——

  火炮量产出了第一批,安在了四座城墙上,每隔一米一个炮筒,可谓是非常密集的火力了。

  为了在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优势,子狐将新成立的火炮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后城墙训练,一部分在后山用移动火炮训练。因为炮筒里的膛线是螺旋的,必须掌握角度,才能击中目标。

  训练时用的都是实心大铁蛋,响声大了点,但是贵在不会有误伤。每次训练时,都会提前通报全城,不让任何人出入训练的地方。

  也因此抓了一些假装好奇,或者迷路的人。这些人陈阿叔都给放公田里种地了。不是脑子不好使吗?多干干活就想起自己是哪国人了。

  雯萝翻了翻新加入毛籍的两万人名册,发现壮年居多。这么多逃难的人来到扶风,首先面临的就是生存问题。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征兵,扩充一下兵力。子狐不是成天抱怨兵力不够吗?

  这话跟子狐一说,他立刻乐滋滋安排招兵去了。

  扶风城是毛国都城,算起来就是翁主的亲兵。何况待遇也超棒。一日三餐,有菜有肉,还有兵俸。关键是,听说毛国的兵都不拿刀剑拼杀,而是人手一道天罚。就像雷公电母那样,啪啪闪电。

  他们眼馋着那些小铁杆,知道那就是天罚的武器。这几日天天都听见天空中的雷声,但是见不着雨,有知情人说这就是毛兵在训练天罚的准头了。

  一时间人人都想报名。短短几日,就有八千多人成为一名光荣的新兵蛋子。

  子狐并不信任这些新进的毛兵。他们大多来自刚被秦国灭了的那个小国家。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着秦兵。

  他把原先的毛兵提进火枪队和火炮队。这些新来的兵分发的都是弓箭和矛,进行最基础的训练。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时,熊耳来了。

  这回熊耳是被楚王直接派来的,雯萝得按照国礼接待他。

  熊耳来时还带了一些礼物,是楚国的特产珠玑、犀角和玳瑁。

  雯萝笑道,“楚国最有名的不是楚腰细吗?”

  熊耳亦笑着看了一眼墨染流,“说起楚腰,属我王兄宫中的美人腰最细。啊,王兄你别这样看我,我也没瞎说,本来就是嘛。”

  “原来如此。”雯萝轻瞥了墨染流一眼。

  “你有何事?”墨染流神情淡漠。

  “哎呀,增进两国友情嘛。”熊耳哈哈道,“咱们离得这么近,又有源远……”他眼睛突然瞪大,“你轮椅呢?”

  墨染流懒得多瞥他一眼,也懒得回答他的话。

  “钜子腿好了。”雯萝笑盈盈道,仔细观察着熊耳的表情。

  “好啦?”熊耳一脸懵逼,下一刻满脸遗憾道,“太好啦。”但谁都能看出他并不觉得好。

  看来他并不知情,雯萝想。

  “姬候知不知道最近秦国的事情。”熊耳问。

  “不知。”雯萝笑着答道。

  熊耳叹口气,“秦国果然没白做准备。当年姬候将天书分成几份,给了几个国家。但是因为天书实在玄奥,没有人能够破解,所以一听秦国高价来买,就都卖给他了。谁知,秦国集齐七页天书,还真破解出来了。”

  “如今,除了毛国,秦国第二个使用天罚的国家。在战场上,简直势如破竹。当初因为毛楚两国刚打完仗,有了嫌隙,所以姬候没有把天书分给楚国。如果姬候给了,楚国绝对不会像那几个国家一样短视,看不懂就卖了。现在秦国也不会如此嚣张。”

  雯萝弯弯唇,“殿下到底想说什么?”要天罚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熊耳道:“我们楚国也不是不知轻重的国家,并没有把主意打到天罚上。”

  雯萝看着对方的表演,心里没有认真。那几个扔到公田里的别国奸细,昨日就有一个,因为挑粪忍不下去的,承认了自己从楚国来。

  “我们是想,”熊耳坐直了点,“跟毛国建立盟约,互利互助。如果一方发生战争,另一方就要援助。且双方友好相处,互不侵扰。姬候意下如何?”

  雯萝知道楚国是对秦国的天罚吓得发憷了。毕竟他们是第一个品尝天罚的国家,深知利害。但是这个盟约对毛国来说根本没有益处。因为暂时不会有国家敢打毛国的主意,另外一个掌握天罚的国家也订好了三年互不侵犯。

  反观楚国,如果毛国答应了就是给自己找事。因为打仗,楚国一定会借机让毛国冲到前面,自己好在后面观察天罚。

  就好比一个拳击手和一个弱鸡达成了友好协议。问题是就算拳击手遇到了另一个来找事的拳击手,弱鸡也帮不上忙啊。反而弱鸡一挨揍,拳击手就得助架。

  “互不侵犯的盟约可以,互助就不必了。”雯萝道。她本来也没有侵略别国的想法。前段日子,因为秦国吞并了麦国,麦国百姓争相逃窜。当大批百姓来到扶风城下,一个个拖儿带女,背着小包袱浑身上下都是绝望。

  他们汇集在城外不敢进来,怕毛国不欢迎他们。有没有吃喝,纷纷插着草标儿自卖。脸上挂满了被灭国无所依靠的凄凉,和任人宰割的认命。

  当雯萝下达允许入城,可以接纳的命令,城外一片激动的哭声,连毛人自己都动容。他们这才明白,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安全,被外人羡慕的避风港。也是因为这样,后来限制领粮的政令才实施地分外顺利。

  熊耳目光中顿时出现了一丝复杂,果然还是不行啊。父王料得真对。因为并不意外,所以也没太沮丧。“既然这样,互不侵犯也行。”他立刻退了一步。

  见办完了正事,他放松下来,提出想去小吃一条街溜达溜达。扶风的小吃一条街名声都传到楚国去了。

  雯萝自然不无不可。

  几人乘坐犊车出了王宫。

  熊耳跟墨染流坐一辆,他在车厢里极不老实,东瞅西看,“我刚刚看到了,这车的轮子很奇怪啊,是铁的包着一层黑黝黝。但是却怪稳的,车一点都不晃荡。王兄,这是什么?”

  墨染流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吃饱了就滚回去。”

  熊耳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漠,他嘿嘿一笑,“不急着滚。对了王兄,父王让我问你,这么多年你还没消气呢?”

  墨染流不语。

  “父王还让我问你,你如今二十有二,婚姻大事是不打算考虑,准备在墨家孤独终老吗?他说,如果你心里打着别的主意,那更要回楚国了。”熊耳指指前面那辆犊车,“那里坐着的可是一个君王,毛国日渐强大,连我们都隐隐觉得害怕。”

  “王兄,我不知道姬候将来会不会面首满地跑,但是有一点你是知道的,她们这些王女,就算嫁人了,只要娘家够硬,就敢给夫君送帽子。何况一个本来就该充盈后宫的君王。你别这样看我,弟弟可都是肺腑之言。王兄智高,难道连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吗?”

  “想讹我,”墨染流勾唇,狭长的眼眸尽是嘲讽,“再回去学学吧。”

  熊耳讪讪而笑,“哎呀,关心你嘛。想知道一下你未来的打算。”

  犊车终于停了下来,熊耳下了车,不敢在雯萝面前乱说什么,况且小吃街也着实新奇,他立刻融入了吃货的世界。

  煎饼果子没见过,来一套,多加两个蛋。麻辣烫没吃过,烫一碗,少放青菜多放肉。梅粉干炸红薯条没吃过、干炸蘑菇没吃过、冰棍更是没见过一样来一根。还有,这是豆腐脑?来一碗。什么还分甜的咸的?通通来一碗。

  毛国人知道这位是楚国来的太子,因为钜子是楚国人,他们没敢公然嘲笑。但是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看热闹。就喜欢看其他诸侯国这种没见识,吱哇乱叫的模样。

  等一条街逛完,雯萝微笑,“殿下晚上恐怕吃不下多少东西了。”

  熊耳拿着两串糖葫芦,“这上面糊着的是冰糖吧?刚才那锅里煮着的也是冰糖水吧?”

  雯萝点头说是。

  熊耳赞叹,“毛国果然不同凡响,想法真是厉害。孤就没想到冰糖跟酸果子简直是绝配。”

  他心满意足地重新回到王宫。

  但是转头就不见了墨染流。他有些不满,果然腿好利索了,跑得真快。他还有一堆话没说完了。顺着墨家大殿出来,他一路四下乱看,路过一座假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名女子的求饶声。

  “缓一缓,我都呼吸不上来了。”

  熊耳眼睛一亮,哎呀呀,莫非是宫女和侍卫偷会?这个刺激。他慢慢靠过去,又听到一道男声。

  “阿萝,你若有一日敢广纳后宫,我定不会这样算了。”

  这声音?熊耳睁大眼睛。

  “你要如何?”女子轻笑。

  男子声音沙哑,“我定付之一切,也要让你灭国。”

  女子又笑,“那你灭了,过后还得给我重新弄一个,何苦来。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约束我。”

  “什么?”

  “拿你自己。”

  熊耳再侧耳听,声音已经没有了,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里面一定是缱绻旖旎的画面。真是猝不及防一把狗粮。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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