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章 杀人灭口750
啊，虽然不是什么大发脾气，但是发小脾气还是经常见到的。
井齐这个眼神，这个段位，这点点威慑力，连给夕月提鞋都不够，还敢拿出来晒。
井齐眼神变了变，他清楚的看见了于归嘴角的那丝笑意。
只是，那笑意之中却带着几分嘲笑的味道。
井齐咬咬牙，他从未见过夕月。
尽管已经做了天罡宗的宗主很多年了，但是当初那个就如同神话一般的人，现在还是如同神话一般。
井齐心里清楚，别说是于归了，就是这群人之中修为最弱的，他也是打不过的。
这样一群人的师父，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井齐有些恍惚，好像心里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遗憾。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机会见上夕月一面。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吧，只是，那一眼隔得太远，又没有见到正脸，只是遥遥看见一个背影。
可就只是那么个背影，这么多年了，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井齐眼神之中的冷意淡了下去，于归唇边的嘲笑却越发明显了。
井齐心里猛地气恼起来。
哼！只是，再怎么了不起的人，还不就只是个女人而已。
男人，都是些没出息的东西，见到女人长得好看些，又稍稍有些小本事，就急吼吼的将人家捧上天。
也不看看，人家到底有没有将你们这些人放进眼里。
井齐冷笑，“这里是天罡宗，不是你们的师门，在这里，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由我来决定的。你们算什么。”
于归笑了笑，“宗主毕竟是年轻了些，说话太不知轻重了吧。你的地盘？这整个西荒，有什么地方，是你的呢。”
井齐眼底猛地闪过一抹杀机，视线刀子一般甩向了于归。
于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了之前的嘲笑味道，却也很明显没有将眼前这个年轻宗主放在眼睛里。
拳头猛地收紧，两个人之间杀气骤起。
明明是战斗一触即发的档口，可于归的思绪却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在想，若是夕月在这里，会说什么。
大概是会笑一笑，“啊，我家的徒弟真是越来越坏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好随便说出来呢？这可是人家的伤疤。”
没错，这就是井齐的伤疤。
他接手天罡宗也有些时间了。
表面上，好像一切都顺风顺水，他独揽大权，已经是有史以来天罡宗最年轻的宗主了。
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握住。
天罡宗只不过是表面平静而已。
井齐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之所以可以将这个位置坐稳，那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坐稳。
可是，若是有一天这个人不希望他坐稳这个位置了，也是可以随时将他从这个位置上弄下来的。
井齐反复的寻找调查过，但是无论找了什么人，找了什么渠道，怎么费尽心机的调查，最终都是无功而返。
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觉到，却没想到，夕月的消息来源已经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
夕月是不参与这种事情的，对控制别人也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井齐都知道。
夕月不是幕后的人，但是却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光是这一点，就让井齐自愧不如。
可是，就算是自愧不如，也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居然比不上一个女人。
井齐咬咬牙，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厮道：“去找南野来。”
于归冲井齐微微颔首，“多谢。”
井齐长出了一口气，“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嘛。”
于归挑眉，“当局者迷，我们适旁观者。”
井齐眯起眼睛，眼底闪过狼一般的光芒，“可否透露？”
于归微笑，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任何情绪，“你真的想要我们透露？”
井齐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果然厉害。”
于归在心里对自己师父又敬佩了一把。
夕月早就说过，井齐这个人，要面子的厉害。
所以，戳他的时候，要找最痛的地方戳。
可是，戳完了，也要给足对方面子，不要戳的太彻底。
现在看，果然。
刚才还生气的什么似的。
现在呢？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了。
人啊，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换做旁人，你戳了人家，却不告诉人家他想知道的东西，他才会更加生气吧。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暴露了？
可是对于井齐来说，没有直接告诉他，那意思就是你自己去查。
你是宗主，自然有能力调查清楚。
你们天罡宗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们管不着。
没有拆穿最后一层，就算是给了他面子。
不多时，那小厮就回来了。
“宗主，南野不在。”
“去哪里？”井齐漫不经心的问道。
“说是去了分部。”
“几天了？”
“有三四天了，不过，算起来，也应该快回来了。”
井齐点点头，转头看向于归，“我早就说南野不在。”
于归深深看了井齐一眼，“希望宗主没有什么隐瞒。”
“那是自然，我没有隐瞒的必要。反正你们都已经来了，要不然就先住下吧。也就这一两天，南野就该回来了。这事情要只是个误会那就早点说清楚，如果南野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他。”
于归想了想，“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井齐对那小厮道：“去，给几位客人安排住处。”
“是。”
于归等人离开了，井齐才问另一个小厮，“南野真的不在？”
“真的不在，今天一早离开的，走的时候，说是奉了宗主的命令，难道不是？”
井齐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另一边，子初已经将式神放置在了最适合观察地方。
灵羽皱着眉头，“好奇怪，这房子看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小楼分明是有二楼的，有没有地下层还不知道，可是，这二楼的楼梯我也没有看见啊。”
转头看着子初，“一个书房而已，用不着连个楼梯也藏起来吧。”
子初笑道：“不仅有二楼，地下还不止一层。”
灵羽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人，真是笨，来这种地方，对这里的了解都不够。”
灵羽皱眉，“你这个人才好生奇怪吧。你都不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再说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的，你是什么时候去找资料的。”
子初没有回答，却道：“这个书房，几乎是天罡宗的禁地，也就是说，这可是个有名的地方。这么有名的地方，我怎么会一点都不了解。也就是你，这么点好奇心都没有。”
灵羽斜了子初一眼，“嘁！”
“我很早之前就对这个书房很好奇了，早就找了这个书房的资料过来看。这地方不只有地下，而且地下还不止一层。”
灵羽越发惊奇，“你……”
子初看着她，等了半天，灵羽也没说出，你后面的话。
“想说什么？”
灵羽眨眨眼睛，“没什么了。”
子初猛地压低了声音，“他回来了。”
井齐进了房间，动了墙上的一个机关，墙上就开了一扇门，是上二楼的楼梯。
灵羽恍然大悟，“哦，原来藏在这里啊。只是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样子的。”
“想看看？”
灵羽摇头，“算了，太危险了，要是被发现了，我们连现在的东西都没得看了。”
子初想了想，“没关系，既然已经知道了楼梯的位置了，等没人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灵羽点点头，“说起来，这个井齐也是奇怪的很，这个书房，根本就不只是书房，还是卧室，饭厅，反正，他几乎所有的活动都是在这个书房里进行的。”
正说着，井齐又从二楼下来了，坐在了式神在的房间里，给自己倒了杯茶。
子初道：“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和魔族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你那几个师兄这么气势汹汹的上门要人，他要是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也是应该有点反应的吧，可是你看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灵羽皱眉，“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灵羽咬咬牙，“天罡宗的低位太重要了，出不得一点出差错，只要是有一点点问题，那就是万劫不复。”
子初有些不理解，“不过是个宗族而已，就算是和魔族的人有什么牵连，西荒的修士们群起而攻，也不会拿不下来啊，有什么好着急的。”
灵羽摇摇头，“你不知道，有个很重要的地方，一直是在天罡宗的看守之下的，如果出了问题，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很重要的地方，子初心里猛地想到了什么。
心里已经隐隐猜到是什么地方了，本来不应该追问的，可是还是没忍住。
“什么地方？”
灵羽转头看他，眼神有些奇怪，“你知道那么多事情，这个居然不知道？”
子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好像是暴露了什么。
“呃，我也不能什么都知道不是。我也不是百事通啊。”
灵羽面色如常，“哦……”
这一声“哦”出来，子初就知道灵羽的意思了。
这丫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嘲笑一下自己而已。
撇撇嘴，“好了好了，这次算你赢了还不行么？到底是什么地方。”
灵羽正色道：“其实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没有多少人关心。就是西荒和魔族的交界。”
子初的手指猛地一紧，“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说的就是那个地方。”
子初心里忽然乱了起来。
灵羽道：“所以，我说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少有人关心，魔族没有来的时候，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像是一个被人遗忘了的地方。可是，还是有人日日夜夜守在那里。”
子初心里乱的很，根本没有办法隐藏的乱。
“你怎么了？被吓着了？”
子初被灵羽一唤，回过神来，“啊？没有，我就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灵羽眼神变了变，“不想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子初愣了一下，“这么隐秘的地方，我就不用知道了吧。”
灵羽笑了笑，没说什么。
这一天，没有什么收获，井齐从进了房间之后就没有出来过，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他看的东西，也都是天罡宗需要处理的日常事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今天看样子不会发现什么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我不会
“嗯。”子初点点头，“南野应该是不在，要等到他回来之后，才能有所发现了。”
灵羽叹了口气，很是不安的样子。
子初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不过是两三天的事情，南野也不可能一永远不回来吧。”
灵羽摇头，“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就算是现在发现了，采取措施了，有可能也晚了。”
子初的眼神黯淡下去。
是啊，是挺晚了，恐怕我知道的也晚了。
“事情不是还没有确定吗？你也不用太着急了。”
灵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的感觉还是很准的，恐怕，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子初转头，就见灵羽正在看着不远处的书房，眼神闪烁不定。
式神的范围还是比较广的，两个人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休息。
“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子初道。
灵羽坐下来，“怎么？没想到我敢就这么在这地方休息吧。”
子初点头，“我是真的没想到。”
灵羽笑道：“一来呢，我们出去再进来也是麻烦，二来呢，这天罡宗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可能就那么巧，什么地方都有人吧。随便找个看上去就不会有人经常来的地方，以我们两个人的本事，别说是几天了，就是在这里藏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你是不是以前就做过这种事？”
灵羽挑眉，“看出来了？”
子初笑道：“反正，我知道你小时候肯定做过很多坏事。”
灵羽翻了个白眼，“也不是，只是小时候刚刚遇见师父，不是很适应，要不喜欢和师兄师姐们一起玩，就总是找地方一个人藏起来。”
子初看了看周围，“就这样的地方？”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个大书房。
和井齐的那个小书房比起来，其实还是这里更像是个书房，至少，藏书很丰富。
灵羽看了看周围，脸上带上了奇异的笑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美好事情。
“没错，就是这样的地方。师门里也有这样一个书房，只是比这里大很多，书也要多很多。这种地方，一般很少有人来，就算是有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发现我。”
子初点头，“那，你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做什么？”
“看出啊。我就是因为当初有很多时间去看书，所以才有今天的我。你应该看出来了，其实我天赋很一般，但是那有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一样成了很好的修士啊。”
子初笑道：“于归跟我说，那是因为你勤奋。”
灵羽失笑，“是啊，他们都这么以为。其实刚开始，他们是以为师父偏心，觉得肯定是师父偷着教了我很多东西。”
“那，后来怎么就变成你勤奋了呢？”
“因为有一天，我被捉到了。就是被于归师兄捉到的。”
子初低声笑了起来，“是不是很狼狈？”
“也不算狼狈，但是肯定也没有多好看。师门里很多事情还是有严格的规定的，像我当时那个水平，是不能随便进入书房的。”
“那后来呢？”
灵羽笑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向往，“后来，就惊动师父了。我害怕得很，因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违反了规矩都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当时心里其实是很感激师父的，只是我不会说。”
灵羽叹了口气，“我当时很害怕，我因为这件事情被逐出师门。”
“但是，师父却没有这么做，反倒亲切的很。她考教了学问。我这个人，别的不行，但是记性还是可以的，那些看过的东西，虽然不能说全都记得，但是大部分还是急得很清楚的。”
子初看着灵羽，就见灵羽唇边挂着笑意，眼神里还有点小得意。
灵羽面带得色的看了子初一眼，“师父问的很多东西，我可以答得上来，但是师兄师姐们答不上来。最后，我没什么事情，反倒是师兄师姐们被教育了。”
子初挑眉，“那他们之后就没有找你麻烦么？”
灵羽摇头，“很奇怪吧。要是换了别的地方，我还不得被那些心怀怨念的人折磨死啊，可是没有，他们放到对我更加亲切了。”
子初低下头，轻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子初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师父是真的厉害。”
灵羽盯着子初，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变成了很认真的样子。
“子初。”
子初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么严肃了。”
从认识开始，灵羽好像还没有这么认真的叫过他的名字。
“子初，不管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和我师父站在对立面。”
子初僵住，笑了笑，“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当时笑得很是难看，他自己都感觉得到。
灵羽眼神一变，眼神里之前的那抹很奇怪的感觉瞬间被一扫而空，换做了原来清澈温和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你以后不许说我师父的坏话。”
子初心里的紧张并没有因此而散去，反倒是更加浓烈了。
“灵羽，你……”
灵羽避开了子初的视线，低下了头，声音平静之中透着一丝决绝，“不要和我师父站在对立面上。因为我没得选。无法选。我永远都会和我师父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