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姜诱匆匆洗完了这个澡, 连发型都没舍得让小翠多弄一下,穿了件素色的裙子披上披风,在简单的发髻上插了根玉簪, 就往奸情.事发地点东殿而去。

  东殿距离南殿的距离并不太远, 穿过两座宫殿一个花园就到了, 等姜诱到了的时候,发现这些宫女侍卫的表情都略带慌张, 时不时就往一个宫殿瞟上一眼, 当即脚下也不犹豫, 瞄准了那个宫殿而去。

  其中这些宫女侍卫还想上来拦上一拦, 不过虽说明面上的意图是拦她, 倒不如说更像是为她指点迷津,见到她时神情越来越慌张, 仿佛巴不得在脸上写一个,这里有大事发生,还不能让你知道。

  身后跟着的小翠小红倒是会做事,直接柳眉倒竖双眼一瞪, “我们公主重病初愈,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上来推推搡搡,是想让她再次倒下吗?”

  闻言, 那些宫女侍卫们统统下跪,纷纷扬手扇自己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不停, 等他们眼角余光瞥到公主进了那座宫殿后,才纷纷松了一口气停下手。

  他们顶着一张张被扇得通红的脸,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终都露出了大功告成的欣慰表情。

  姜诱经过这么一遭后,对待在鲁国更加反感,她一刻都不想停留了,上至鲁国国君下至宫女侍卫,每一个人都假得很,呆在这里就跟待在密封的坛子里一样,不仅仅是暗无天日,还难受到没法透气。

  等她踏进那座宫殿正殿,只见殿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不仅是有两位主人公薄姬和姬阏,还有鲁国国君姬允,郑国太子姬忽,齐国公子小白……就连陪嫁的姜韫姜枂两姐妹,都比她先到一步。

  见到齐国公主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聚焦在了她身上,只见齐国公主面上脂粉未施,穿的也是朴实无华的素色,发堆上更是简简单单,仅一根勾云纹状的玉簪而已。

  然而就算是这样质朴,她美丽的光华还是无法掩盖,只是微微一抬眼,那一双泛着水汽的杏眼儿就望进了心底,如蝶翼般的长睫轻微扇动,水润的肌肤白里透着红,整个人完全是处在从花骨朵绽放成花蕾的最美瞬间。

  “子都……”姜诱柔柔弱弱出声,众人这才惊觉,原来她的声音也似被蜜浸过一般,好听得要让人沉醉到心底去。

  看着在场多数人的反应,姜诱心里很满意,文姜的姿色杀伤力有多大她知道,只要随便装腔作势一下,毫无疑问能杀倒一片人。

  当然,除了特定的某几个。

  一个是早就见惯过她的美貌,从而产生出免疫力,又表面淡定看不出情绪的姜小白。

  一个是对美人毫无感觉,当然也有可能,其实是对女人毫无感觉的姬忽。

  再有一个,则是自身美貌盖过文姜,从而不把她放在眼里,当然也有可能是瞎了的,她的未婚夫婿姬阏,本次偷情.事件的男主人公。

  其实现下场面并不算糟,毕竟她没看到两个人赤条条滚在床上,神色一脸慌张接受着众人唾骂,慌张的,只有那个美人薄姬而已。

  她的衣裙毋庸置疑,被扯得破破烂烂,一张白狐儿脸尖又俏,脂粉很好地衬出了她的颜色,水眸莹润着湿气微微转动,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了。

  而她的唇角边缘,被大红色的口脂模糊了界限,一眼看上去虽然狼狈,可配着隐隐透出一点的桃色肚兜,整个人香艳又颓靡,足以让所有男性为之心动,拜倒在她的风情万种下。

  姜诱其实又有点想笑,姬阏的脸上印着个红印子,是模模糊糊的嘴唇形状,跟薄姬唇上的颜色一样,刚好印在他右边腮帮子下方一点,跟他整个人的风格实在是不搭调。

  本来平日面对着她都是一张冰山脸,要么就是暴跳如雷盛怒的锅底灰样子,可此刻他的神情可谓是淡之如水,站在人群中遗世而独立,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空气蒸发。

  可实际上他的容颜,又没办法让人把他当成空气一般忽视,因此他成了人群之中,那个极度不协调的存在。

  一个淡之如水随时准备遁入空门的美男,脸上挂着一抹香艳模糊的口红印,微抬着眼淡淡扫视前方,完全没有身为偷情男主人公,跪下自扇巴掌认错的自觉。

  在姜诱甜腻腻喊出他的名字后,姬阏没有应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她身边,目光触及到她微润的发丝后,道:“发还未干。”

  姜诱:“……嗯。”

  姬阏:“公主似乎是想多待几日。”

  姜诱:“……”不拐弯抹角是会死吗?

  她没接姬阏的话,不顾众人各异的目光,自然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扬起手去擦姬阏脸上的口红印。

  在姜诱帕子接触到他脸的那一刻,姬阏长而又卷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动,乖乖让姜诱轻柔耐心擦干净了。

  姜诱擦完后对着他脸轻轻吹了口气,柔声问道:“擦得疼吗?”

  姬阏的睫毛又在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接着用比她更柔的声音回道:“不疼。”

  这幅如画一般赏心悦目的场景落入众人眼底,不由得让他们开始扪心自问,是不是方才记忆出现了断层,明明先前还是鲁君愤怒斥责私通的两人,可现下转眼就成了小夫妻俩你侬我侬。

  公主难道不生气吗?

  她应该是生气的呀。

  姜诱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尽量让自己呈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女人。

  若是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她未婚夫还去找别人小妾偷情,那她的未婚夫不是个瞎子,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们两人的浓情蜜意没能上演多久,姬允从一开始见到姜诱的恍然中回过神来,直接沉下脸道:“公主,你可知公孙子都方才的言行?”

  从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语调上看,用言行两字简直是仁慈到了一种境界。

  姬允说完,薄姬跟着瑟瑟缩缩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在不经意间,把求助的柔弱目光投向姬阏。

  姜诱恍如受惊般如梦初醒,把头转向姬阏,咬着嘴唇轻问:“子都……这,这是怎么回事?”

  姬阏亦同样转过头来看她,如琉璃般的眸子注满深情,“公主知道,阏心中唯有公主一人。”

  姬阏的眼睛形状无可挑剔,双眼皮从内眼角往外由窄至深,眼尾呈上扬的勾人形状,很容易就能让人想到,吸人精魄的某种生物。

  但偏偏,他又是深邃的眉压眼,将那份女气用颇具锐利的眉头盖了一盖,才会显得那样的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姬阏实在是漂亮得过分,漂亮到模糊了男女的界限。

  这样的他,若是冷着一张脸,便让人觉得如同禁欲的高岭之花,高不可攀,亦不敢伸出攀爬之心。

  可他若是如同现在这般,用深情的目光凝视某人,那眼底的冰山雨雪皆数消融,化作了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带着百花齐放时的花香气息,一点一点从人的肌肤渗透,使人终于有一种,啊,春天来了,真好的错觉。

  心里面清清楚楚知道这是错觉,可姜诱依旧可耻的,完全没法抑制的,心动了一小下下。

  美色实在是太误人了,怪不得,历史上会有那么多昏君,她从前在现实中不能明白的,进了这游戏后可算是明白了个通透。

  眼见两人四目相对,旖旎氛围正在酝酿,若是旁下无人,怕是立马能抱起来,再紧紧密不可分了。

  姬允当下不再犹豫,直接上前一步盯着姬阏,将他犯下的罪状,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原来他处理完政务,途经东殿想给薄姬一个惊喜,却意外见到她殿外侯着的侍女守卫神色慌张,于是他吩咐所有人噤声偷偷潜入,站在窗户外边,见到了薄姬与男子滚在床上,两人仗着四下无人亲密行事,全然不把世俗道德放在眼里。

  “所以鲁君当即气得闯入,发现那名男子,竟是我的子都?”姜诱听完吃惊得睁大了眼。

  听到她的最后四个字,在场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了不同的变化,就连当事人姬阏,本来深情款款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言喻。

  他将目光从姜诱身上收回,神色恢复先前的淡然如水,“当时殿内昏暗无光,鲁君想必是看花了眼,阏并未与薄姬滚作一团,更未同她做出亲密之举。”

  姬允的声音沉得发冷:“那你即是承认你在殿内?”橘子

  姬阏:“认。”

  姬允气得面孔都扭曲了,“孤男寡女还能做甚?不若你给寡人一个合理解释,何以来到东殿?又何…何以同寡人之妾独处?”

  姬阏:“来到东殿是因这个,薄姬在公主那落下的……黄连粉。”

  说最后三个字前姬阏顿了一顿,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包叠得方正的纸包,夹在两指之间示意给众人看,才缓缓加重语气念出后三个字。

  闻言薄姬双眼圆睁,望向姬阏声音尖锐,“你…你胡说?我哪有落下什么黄连粉?”

  姬阏道:“此事不过发生在今日辰时,薄姬为公主亲手喂药,当时扬手次数众多,此粉无意从袖中滑落至地,后来被阏拾——”

  “没有!”薄姬的声音提了又提,“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绝对不可——”

  “不过只是一小包黄连粉,薄姬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在一旁看戏的姜小白突然出声,语调跟眼神都带上了狐疑。

  姬忽微微摇头,煞有介事轻道:“公子小白此言差矣,或许薄姬生性怕苦,怕苦之人见到黄连粉此等反应,实属正常。”

  薄姬霎时镇定不少,“我的确是怕苦,让诸位见笑了。”

  姬阏:“怕苦还要随身携带黄连粉,当真是让阏好奇不——”

  “我都说了没有带!”薄姬的表情有些抓狂,“我是去看望公主,给她喂药了没错,可这绝对不是我的……”

  姬阏若有所思,将小纸包摊开认真道:“可这里写了薄姬二字,不是你又会是——”

  “怎么可能会有这两字?”薄姬的风情万种已经尽失,尽管她咬了咬牙恢复神色,又成了楚楚动人的模样,不过经过先前一番,现下再怎么看去,都觉得有些扭曲。

  她用注满柔情的眸子凝望姬阏,“谁会在装药材的纸袋上写自己名字?公孙子都口口声声冤枉我,莫非是想通过谎言逃脱罪责,将妾身一人弃之于不顾,公孙子都当真好狠的心……”

  说着她已是用袖掩面,作势要抽泣呜咽起来。

  眼见着薄姬抽抽搭搭,姬阏的神情也似在一瞬间温柔了下来,他用轻柔到哄孩子一般的语调道:“不会,阏怎会是这种人?若这纸袋确实不是你落下,那你不妨说说,真正的黄连粉是在哪?”

  “在……”姬阏的话语实在太有诱导性,抽泣中的薄姬下意识顺着他一答,刚说完一个在字,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她,她才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

  薄姬抬起头连忙道:“我只是好心为公主喂药,她的药经由小厨房煎熬,出了什么问题我如何得知?公孙子都休要误导众——”

  姬阏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呈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由始至终都没说过,黄连粉的用途是在哪。”

  这下众人全都明白过来,薄姬经由一番质问,做贼心虚,已于无形之中露了马脚。

  而看了好半天戏的姬允,见到薄姬面如死灰的神色,气不打一处来,“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去欺负公主,真是让寡人失望透顶……”

  若不是顾忌着有众人在,只怕姬允当场就要把人拖下去,再施以酷刑了。

  薄姬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姬允骂着骂着,又把目光转向姬阏,“薄姬欺负公主罪该万死,事后寡人自会将她罪责加上,不过,公孙子都与她……又作如何解释?”

  显然,他没忘了正事。

  姬阏将纸袋塞回袖里,“鲁君方才已然见过,阏与她的相处方式,仍然觉得,阏与她二人之间,存在着某种私情?”

  “寡人相信寡人的眼睛。”姬允声音沉到了极点,“不若,你的脸上作何解释?”

  刹那间,所有目光聚焦回姬阏脸上,盯着那块早已被擦干净的地方,仿佛刺眼的红印还在一样。

  姬阏垂了垂眸,从怀里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胭脂,打开盒子,伸出两指在胭脂上一抹,接着恍若四下无人一般,将手上胭脂拭到了他身旁的公主脸上,在她过于白皙的雪颊上,晕出了一个模糊的红印。

  众人惊讶见到,因为双指并拢开合再并拢,涂出来的艳丽至极的印子,很像是嘴唇烙上去的一样。

  姜诱震惊得回不过神来,她自己见不到自己的脸,于是下意识想去摸上一下,同时还很想知道,她的脸被糊成了什么鬼样子。

  可姬阏在她的手碰到脸之前,伸出手轻轻制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缓缓放下,再接着道:“很好看。”

  用的还是那种,充满了柔情蜜意的声音,简直就是要腻死人不偿命。

  姜诱的小心肝扑通跳了一下,别过脸去,等理智恢复后在心里吐槽,我信你个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大猪蹄子都坏得很……

  众人的神色虽然各异,可有一点无一例外,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桶黏糊糊的蜜,把他们的嗓子眼都给糊住了。

  齁,齁得慌。

  姬允见到此等情景,本来就黑沉沉的脸更加黑上几分,“所以公孙子都是想让寡人相信,你来到东殿,只是为了掏出这盒胭脂,在自己脸上涂出唇印,存心叫寡人看见误会?”

  还未等姬阏回答,伏在地上的薄姬出声:“那盒胭脂……胭脂是妾的,君上……”

  姬允闻言震怒,“公孙子都还有什么好说?私藏寡人爱妾私物,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姬阏放开姜诱的手,眼底划过一丝不忍,“阏原本不愿说出口,是因不想伤了和气,即便鲁君为假象所迷,一而再再而三如此,阏亦在心底默默忍受……可眼下,公主已在身旁,若是再不置辩,恐日后将影响我夫妻二人和睦,阏不愿,亦不想见到这种情形发生,所以事到如今,阏必须说出这个事实。”

  所有人的目光围着他身上打转,就连姜诱都开始打心底里敬佩,姬阏是真的把楚楚可怜的小白莲诠释到位了,她平时在他面前演的算个啥呀?

  当红影帝跟三十八线不入流女星的区别?

  姬阏双眼微垂,将眼中的痛苦挣扎恰到好处掩盖,声音轻缓中透露着一丝决绝,“薄姬昨夜,在阏饮完酒欲休憩时,便想趁阏酒醉,强行非礼于阏。”

  姬阏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薄姬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确认此话是从姬阏口中说出后,嘶吼出声:“我昨夜不过是见了你一面,我何时非礼了你?”

  姬阏坦然自若:“非礼之人自然不会承认。”

  薄姬惶恐望向姬允,“君上,君上……你要相信妾,妾没有非礼他,妾心中唯有君——”

  “住口!”姬允脸色已经是黑到了极点。

  姬阏话语含着嘲弄:“你说你心中唯有鲁君一人,若是唯他一人,怎肯与我苟且?”

  薄姬又一次被姬阏套了话,她看着君上黑透了的脸色,咬了咬牙,道:“自然……自然是因公孙子都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心中是唯有君上,可抵不过一时昏了头,迷失……”

  她狠狠咬牙快速说完:“迷失在了公孙子都的美色里。”

  姬阏忍俊不禁,唇畔漾起笑意,“多谢薄姬称赞,不过阏心中唯有公主一人,阏的美色自然归她所有。”

  噗通——

  姜诱感觉自己的心,又快速跳动了一下。

  姬阏当真是不要脸的典范,能不动声色说出这么撩人的话,虽然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一配上他那张脸,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阿。

  遐想间姬阏已再次出声,不过这回他没接薄姬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昨夜薄姬迷失于阏的美色,欲要强行非礼于阏,阏自然是不从,凭着仅存意志挣脱,再是到了今日……薄姬欺负公主过后,袖中落了黄连粉为证,阏拾到想来对质,为公主讨回公道,不料薄姬色心又起,引诱阏喝有催情作用的茶水,再将宫女侍卫挥退,欲与阏行苟且之事,却不料阏有所提防,将二人茶水调换过,因此……”

  他意味深长一顿,才接着道:“当药效发作之时,薄姬意识迷乱,识人不清,将枕头当成了阏,而殿内光线昏暗,鲁君在窗外见到这切,自然心中生出了误会。”

  姬允听完后,竟然难得勾出了一个笑,“倘若事实真如公孙子都所说,那当薄姬药性发作时,公孙子都是在何处?又做着何等事?寡人可记得清楚,寡人一闯入殿内,便见到了你的身影。”

  “那自然是……”姬阏眼皮扫向屋上横梁,“处在殿中最安全的地方,直到鲁君打开殿门,阏才放下心来,落于地面想向鲁君求救。”

  “那你这盒胭脂,又有何冠冕堂皇的解释?”姬允显然是忍无可忍,声音较之前提高不少,“莫非是存心想要戏耍寡人,存心想让寡人误会于你?好显得寡人是气急败坏的昏君?”

  “阏断然不敢。”姬阏说完眼神转向姜诱,望着她脸上的那抹嫣红道,“阏起初在地下躲避薄姬时,这盒胭脂被撞得将要落地,阏眼疾手快拾起,来不及放回原位,便顺手揣入怀中,等上了横梁闲得无聊,唯有掏出这盒胭脂把玩,将它往脸上涂抹是因为……”

  他的眼中绽开笑意,话语在一点点变柔,“觉得颜色好看,想替公主试试,果然……真是好看。”

  姜诱:“……”操!

  她为什么之前就没发现,姬阏会睁着眼睛说骚话,还是个中高手啊!

  姜诱不去管面上的滚烫温度,垂着眸子装模作样,“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

  “好。”姬阏笑得如沐春风,“待到私下,再慢慢说。”

  终于是有人沉不住气了,姬允神色复杂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冷冷望向地上的薄姬,眼神再往旁一示意,随行的守卫们当下会意,连忙上前架起薄姬,首先便是封了她的嘴,接着不顾她的奋力挣扎,转眼间把人拖得没了影。

  姬允再次望向他们,“贱人冒犯了公孙子都和公主,寡人心下当真是过意不去,不若诸位便在行宫多逗留——”

  “不逗留了不逗留了!”姜诱想也没想连忙出声,打断了姬允的话,才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妥,于是讪讪解释道,“婚期将至,再逗留下去唯恐耽误,鲁君的好意便心领了。”

  说完姜诱觉得周围气氛还是很冷,她尴尬得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想了又想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姬阏,“子都,你说是不是?”

  潜在含义,你特喵答应过我什么,自己好好想想!

  姬阏对上她的目光毫不心虚,接着转向姬允,道:“现下天色已晚,行军确有不便,既然鲁君盛情难却,那我们便却之不恭,再多叨扰一晚,还请担待。”

  姜诱:“……”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除她以外的人你来我往,客套来客套去,终于客套完后,纷纷离开东殿,而她也在某股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下,麻木挪动着脚步离开,直到回到了寝宫之内——

  那推搡着她的莫名力量,扯开了她披风的系绳,看样子,是想把她的保暖帽兜取下。

  姜诱一把抓住那只蠢蠢欲动的手,冷声质问:“你想又一次冷死我?”

  站在她面前的姬阏,轻轻讥笑一声,接着毫不费力把她手拨开,把她披风上的帽兜扯开,再把她头上的玉簪一拔,透着水汽的发丝瞬间倾泻下来,披满了她的整个肩头。

  姜诱保持着冷冷的样子瞪着姬阏,然而他丝毫不为所动,“你要是想保持这副样子让病再次复发,在这里多逗留上几夜,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过了今夜,再没人会陪你。”

  “什么?”姜诱溜圆了双眼。

  姬阏不答,往着屏风处走了几步,扯下一条搭着的干净帕子,看也不看往后一扬,帕子准确无误盖到了姜诱头上,甚至把她的视线给阻隔住了。

  还没等姜诱暴躁得用手扯下帕子,就听到姬阏不带起伏的宣布声传来,“我今夜陪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更比两章强╯^╰感觉自己是个要么不码字,要码就一口气停不下来那种,不知道多久v,如果v了,可能我会天天停不下来,争取一章更比六章强哈哈哈哈哈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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