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亲错了

  符我栀还不知道危玩改了微信昵称,她给他的备注依旧是冰冷无情的“工具人”三个字。

  发完微信,她觉得不妥, 想撤回, 手指刚按上那条手快发出去的消息时, 他的回复就过来了。

  她看了半晌,抬手捂着脸试图降温, 缓了缓之后才犹豫着给他换了个备注, 普普通通的全名, 危玩。

  【mine:……我回去了。】

  【危玩:不是很冷?】

  【mine:再冷也要回去啊, 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

  【危玩:你现在在哪儿?】

  在电梯里。

  但是符我栀回的是:【在医院对面的公交车站。】

  从危玩病房正好看不见那个公交车站, 她知道的。

  【危玩:我去找你。】

  【mine:?】

  【mine:哦,不过车来了, 我要先走了。】

  【危玩:真上车了?骗我呢?】

  【mine:你看你长得太好看了么?我骗你?】

  那可不。

  他长得可不就是太好看了吗?

  符我栀刚从电梯出来,半真半假地回完消息,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然后找了个还算偏僻的挡风口处站了会儿, 视野正向着对面的公交车站。

  来来往往的人不大会注意到这边,她独自默数了几十个数字,不出意料,很快就看见随意套上外套的危玩从大门口出来了, 头发干燥而凌乱,却不会显得不干净。

  符我栀小声叹了口气,就知道他肯定不会信, 下来看过一遍才会信。

  公交车站人很多,危玩去那边寻了片刻,果真没瞧见符我栀的身影。

  符我栀心想他该安心回去了吧?

  可奇怪的是,他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去看了眼公车站牌。

  119路公车姗姗来迟,公车站前的行人纷纷挤上车,一时间少了近一半。

  危玩回来了。

  符我栀往身前的挡风牌躲了躲,危玩脚步不停,径直进了医院前楼的大门。

  符我栀亲眼看着他进去了才慢吞吞从挡风牌后面钻出来,下雪天不冷,化雪天才是真的冷。

  她本身体温就较常人而言偏低,大冬天的站风口吹了那么久,手上的皮肤泛着冷色的白,指尖都冻麻了。

  她还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思索半天,决定先去医院旁边的麦当劳坐会儿。

  曲起的手肘突然被人攥住,她整个人顺着那股力道身体被迫朝后仰去。

  “我就知道。”

  是熟悉的声音。

  符我栀连忙收住试图给人一个过肩摔的动作,僵硬地扭过头,望着他,瞬间失言。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还没走?”

  危玩用力拢起她的衣襟,把她半张脸包进拉链后面,双手顺着她手臂往下滑,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指。

  “公交车十分钟一班,我刚过去没两分钟119就来了,你发微信的时间顶多就是五分钟之前,说什么上车了,我长得太好看了,你这是故意骗我呢?”

  他把她拉进大楼里,双手使力揉搓着她发麻的指尖,揉不热,低头往她指尖上吹气,然后像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不够快,索性拉开她的手一边一个直接放到他自己的脸上。

  符我栀:“……”

  她险些一巴掌呼下去。

  “说不定我不坐119呢?”她僵着脸说,想收手,被他攥紧,指腹和手心密密贴着他的脸,有点烫人了。

  “回你家的公车只有119。”危玩不甚在意地说,“就算你不打算回家,不坐119,我多等会儿确定你真的已经走了也没什么。”

  符我栀眨了眨眼,鼻尖凉凉的,有点酸。

  “危玩,你怎么突然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声音有点哑,“你这样我一点都不习惯。”

  他顿了顿,脸上已经不太热了,她的手却还是凉,他干燥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向下滑,把她的手放进他颈项里,按着她十根手指,切实地圈住他的颈动脉。

  这里热,取暖快。

  “那这样习不习惯?”他侧首,在她手腕内侧轻浮地亲了一下。

  符我栀:“……”

  危玩勾着唇,朝前倾了倾身子,盯着她嘴唇,痞里痞气地笑:“这也不习惯的话,我就换个地方亲,还习惯吗?”

  符我栀:“……”

  她恼了:“这里是医院!”

  虽然他们刚进门就往边上走了,不会碍着别人的路,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有人会不经意地盯过来。

  危玩正色起来,感觉到她的手逐渐回过温,正要再继续说什么,倏然一怔。

  “医院?”他重复了一遍,眉梢一扬,“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在医院,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亲自体验一下脸上带着对称的巴掌印是什么感觉了。”符我栀面无表情地说。

  危玩不怒反笑:“哦。”

  符我栀没好气地抽了下手。

  危玩攥得更紧:“其实我挺想现在就体验一下,不如试试?”

  符我栀顺势掐住他脖子,恼羞成怒:“危玩!”

  危玩就笑,一回生二回熟,认错认得再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咳咳,我错了,真错了,以后不说了……”

  ……

  吕如临身为声如朝重点员工之一,一个月了,她只知道老板一个月没来公司上班。

  有没有这位老板无大碍,反正声如朝运行得和以前没两样,该谁管事还是谁管事,只是多了个赵尔风过来传话顺便带来一些老板签了字的文件。

  吕如临是今天才知道自家老板住了院。

  听说老板沉迷赌博夜半开车结果不小心翻了车,导致重伤卧床,吕如临背后笑得生活不能自理,到了医院,瞬间变脸诚心实意地祝福老板早日出院。

  符我栀轻声:“嗤。”

  吕如临:“你怎么也在这?”

  下一句是:“你不回我消息,现在却在我们老板病房看小说?”

  危玩正在翻看一本书,看封面粉色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类型的书,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她回我了。”

  言下之意,符我栀看见了微信,不回其他人的,只回了他的。

  呵。

  吕如临冷漠地想,狗屎。

  吃了一嘴狗粮的吕如临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她拉着符我栀出门,问她为什么要八十万卖了那个账号。

  符我栀随口说:“从我哥嘴里买了个八十万的消息。”

  “什么消息值八十万?”

  符我栀说:“正常来说,八百万八千万也抵不过那个消息的价值。”

  吕如临惊了,这得是个什么样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消息啊。

  下午,H市本地的寒潭寺下来个小和尚,给符我栀送了个粉色小香包。

  小和尚说:“无苦师父说山上的梅花开了,他做了些香包,让小僧务必给山下的各位施主送些来。”

  符我栀谢过小师父,扭头瞧见危玩正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无苦师父?”等小和尚离开,他才凉凉地说,“清修的和尚还特地给女施主送梅花香包呢?六欲不净的和尚。”

  “你乱想什么呢?你要喜欢就送你好了。”符我栀听出来他什么意思,面上不动声色,随手把香包放他床头柜上,“我出去买点东西。”

  危玩扔了书,不淡定了:“我也去。”

  “大冷天你去什么去?”符我栀说,“坐回去,躺好。”

  危玩掀开被子,冲她冷笑:“符我栀,你就是想去那什么什么寺里见无苦和尚吧?”

  他语气有点酸:“人家连香包都给你送来了,你还当着我的面收了人家的定情信物?”

  符我栀皱着眉瞪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要乱误会人家出家人,还有,我和你怎么了?我们现在还是前任关系,OK?”

  危玩不爽快了:“前任会互相牵手拥抱接吻?前任会在我病房里待这么久?前任我会不要命——”

  说到这,他硬生生卡住,抬头和符我栀深冷的眼睛对上,喉咙一噎,暗叹险些暴露,及时改口:“——不要命不要脸地追你?”

  正要推门进来的赵尔风猛地停住手,暗暗惊叹幸好还没进去。

  符我栀反手把柜子上的香包甩他怀里:“牵手拥抱接吻怎么了?牵过手拥过抱接过吻就一定得是男女朋友了?”

  “不然呢?”危玩抓着那枚香包,有股淡淡的梅花味,很烦,他非常不高兴,“我没和其他女人做过那些事,你和其他男人牵手拥抱接吻了?”

  符我栀磨了磨牙,怒视他。

  危玩眼皮一撩,万分不悦:“无苦和尚?”

  符我栀指着他问:“你闭嘴,你没和别的女人接过吻我信,没牵过手?没拥抱过?我都亲眼见过!”

  怎么话题这么快就从和尚变成女人了?赵尔风趴在门上继续听八卦。

  危玩看着她,试图反驳,脑子里却不由浮现曾经的一些前女友挽着他胳膊的画面,僵硬地默然。

  可是他从没和那些人接过吻,也没替那些人送过命。

  危玩憋屈,说不出话,半天才蹦出一句:“总之你不准去。”

  符我栀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危玩掀了被子,拉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身上穿,紧跟着她。

  符我栀还没走到门口,被他的亦步亦趋搞得头皮发麻:“你能不能回去躺好?我和人家和尚没关系,没关系!人家是正经的和尚!”

  “和尚也是男人。”危玩冷着脸说。

  看他模样似乎毫不退让,唇色还有些白,不太健康,不都是因为她?

  符我栀忍了忍,主动退让半步:“是正事,没有其他意思。”

  “跟和尚谈正事?”危玩说,“你别告诉我就去听个佛经和讲座。”

  符我栀正色点头:“对。”

  危玩呵呵两声:“听个佛经和讲座,也值得特地送个梅花香包来?”

  这不是要谈事的暗示吗?

  符我栀头疼,她总不能告诉他,她与和尚要谈的事是关于聂家那边的吧?若是说了,他不就知道她已经晓得他为她做的那些事了吗?否则她怎么会这般信任地将这种大事告诉他?

  关于对付聂家的一众大事小事,她和聂西旬都处理的非常谨慎,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其他不知情的人。

  她侧头看他,他抿着唇,眉眼厌倦地冷耷着,瞳色漆黑,下颌线绷的死紧,整个人都被一股“我很不高兴,谁都别惹我”的阴暗气息笼罩着。

  半晌,符我栀忽然发现:“你没发烧?”

  危玩:“……”

  她确定了:“你果然没发烧,你又骗我?”

  陷于被当场抓包的心虚中的危玩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用了“又”这个字。

  “没骗你,”他抬手点了下额角,若无其事地说,“只是现在烧退了而已。”

  符我栀盯他。

  危玩撇开眼,咳嗽一声,僵持半分钟,他认输了:“对,我没发烧,我就是想骗你过来陪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无耻卑鄙不择手段,我都承认,但是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找那个和尚。”

  停顿一下,他盯着她:“你是我的,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和别人结婚,更别说我现在还活着。”

  大概是哪个字戳到符我栀的软肋,她眸光颤了颤,指尖收紧。

  “……又没想和其他人结婚。”她低声说着,无力地叹了口气,朝他招招手。

  危玩狐疑地靠近她。

  “低头。”她平静地说。

  危玩稍稍倾下身子,脊背箭弦般缓缓弓起,脊骨的弧度清晰分明,以妨她突然对他动脚。

  不过这次,他注定失望。

  她没对他动手动脚,只动了下嘴。

  符我栀仰头亲了亲他光滑的下巴,后退半步,冷静地问:“现在放心了?”

  危玩怔愣着,目光凝成了一条平缓直线,只能看见她绯色的双唇。

  湿润的,柔软的,她靠近的气息干净而温柔,像一种不知名的慢性毒/药,一眨眼就打乱了他的呼吸。

  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两下,他胸口快要爆炸,怔然许久,他倏地伸手,掐着她纤瘦的腰把人捞了回来。

  “你亲错了地方。”他低头,眼角眉梢迟钝地染上漫天的笑意,像极了漫山遍野的桃花开,轻声地哄她,“栀栀,你再换个地方亲,我能受得住。”

  符我栀:“……”

  可是她快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朋友的文哈!!

  《今天也想见到你》

  作者:樊清伊

  传言傅老爷子卧病在床,每日念叨大孙子能娶妻生子。

  于是傅承限到底会娶哪家名媛成了南城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结果傅承限娶了个谁都不认识的小丫头。

  对这个长辈选来的老婆,傅承限敷衍到了极致,一不疼二不宠三不同床共枕。

  有事没事能不见就不见。

  把婚姻过得有名无实。

  但是他这个老婆从不抱怨,在家温婉居家,出门不卑不亢。

  情人节,全城热恋时,傅承限难得也买了束花早早回家。

  透过卧室门缝,傅承限看到他那温婉居家的老婆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冰啤酒打电话。

  “呵呵,他就是一缺失x功能的工作机器,等我事儿办成,立马休了他!”

  傅承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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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亲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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