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刚才

  “栀栀, 你饿不饿?”危玩俯身凑到她面前。

  “……不饿。”符我栀不动声色朝床的另一边挪了挪。

  危玩重复:“真的不饿?”

  “真的不饿。”符我栀确定,“才刚吃过午饭没多久哦。”

  危玩垂下眼皮幽幽地凝视着她,他没有看她的眼睛, 悉数目光皆落于她唇畔, 宛如一束对了焦的阳光, 她的嘴唇慢慢地烫了起来。

  危玩玩味地研究了许久,忽然开口:“栀栀, 你是不是有两对虎牙?”

  他话音才落, 她便下意识舔了下那几颗不算特别锐利的虎牙, 这种牙齿, 咬人很疼。

  她没说话, 再次往床的另一边偷挪。

  危玩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薄唇,湿软舌尖探出一点, 他若无其事地抿了抿,波澜不惊地笑:“你有,昨天差点把我这给划破了,我都忘了, 是我太急了,下次会多注意。”

  符我栀浑身汗毛炸了起来:“危玩!”

  能不能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这种令人羞耻的话?

  危玩听见了,笑得颇为斯文:“说真的,栀栀, 你要不要考虑咬我一口?”

  符我栀嗓音都变了:“危玩!!!”

  “咬破了也没关系,正好在医院,就地处理了, 挺方便。”

  “你闭嘴!闭嘴!”符我栀爬了起来,跪坐着愤怒地去捂他的嘴。

  危玩估测着距离,稍稍退后一小步,她只能前倾着身子去捂他嘴唇,又怕摔下去,摇摇晃晃了两下,她气得拍了下床沿。

  危玩眼疾手快一伸手,拦腰将她抱进怀里,她跪坐在床上,比他矮了更多,抱起来又软又小,他埋在她肩头闷声笑。

  “抓住我手腕,栀栀。”他笑够了,偏头在她耳边低低细语,“让我就这样抱抱你,好不好?”

  符我栀没动,也没说话。

  他在等她。

  大概只是一首情歌的时间,也或许是单曲循环了许多遍,符我栀烧红了脸,惊惶地把头埋进他胸口,鼻尖满满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心尖颤颤巍巍地慌。

  她胸口明显起伏着,突然,她屏住呼吸,垂在身侧的手指蜷动着,摸索着,指尖掠过微凉的床单,抚平一丝褶皱,再往前,碰到一截不算精致的衣料,她顿了顿。

  危玩没等到她继续,忍耐似的在她耳边祈求:“栀栀,你摸摸我。”

  他太难受了,血液像一锅濒临99°的开水,降不下温,他只想急促地吻着她耳垂一遍遍告诉她,他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每一块骨骼和皮肤,此时此刻都急切地想要被她安抚。

  她在论坛里说的那些话,点燃了他从头到尾全部的不确定,他现在仿佛站在一片望不见边际的熊熊大火里,等着她。

  符我栀被他呼吸的热度烫着了,不自觉缩了下肩膀,耳垂意外碰到他的下唇。

  他浑身紧绷,衣服之下的薄薄肌肉蓄势待发,肩臂腰硬得像烧热的铁块,他控制不住。

  想立刻就把她按到床上剥开她外面那层衣裳用力亲吻她,想让她身体的里里外外全部洒满他的气息,想把她拉进熊熊大火中和他一起烧成灰。

  他突然想笑。

  符我栀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现在的他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吃药吃出来的副作用。

  停在他袖子上的手指稍稍向前,慢慢圈住他的手腕,手心亲密地抵着他的手腕骨,热热的。

  “这样行不行?”她想了想,另一只闲着的手顺势放到他后背上,小小地拍了下,嘟囔着抱怨,“危玩,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惹我生气,现在却要我哄你,别人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你倒好,莫名其妙心情不好了,非要女朋友哄你,羞不羞啊你。”

  “……”女朋友。

  “喂,别得了便宜就装死,你再这样,下次我就动手了啊。”她自顾自说着,没装下去,笑音从唇齿间流露出来,“抱够了没有?你这么弯着腰不累吗?”

  “……不累。”他说。

  符我栀惊诧:“你声音怎么这么哑?”

  危玩偏头蹭蹭她耳垂,随口说:“刚才特别特别想吻你,忍了很久才忍住。”

  符我栀打了一下他后背:“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先是摸,现在又是吻,后面你是不是还想直接——”

  ——上三垒了呢?

  危玩顺口接道:“想直接把你放到床上陪我睡觉。”

  “危玩!”

  “换个称呼吧,栀栀。”危玩依旧抱着她,双腿向下屈起,单膝虚虚点在地板上,“叫我远朝,遥远的远,朝阳的朝。”

  符我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眨了下眼,攥着他手腕的手指悄悄摩挲着他凸出的漂亮手腕骨,有点叛逆地说:“朝朝?”

  危玩:“……”

  符我栀笑得开心:“朝朝暮暮?阿朝?小朝?小朝朝?”

  他叹气:“随便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符我栀:“朝哥哥。”

  危玩想当场把她摁倒。

  符我栀自我嫌弃否定了这个称呼:“好肉麻,好恶心,我还是觉得危玩顺口,也挺好听的,就,蛮适合你。”

  “适合我?”他笑了,“活得像个玩笑而已。”

  “换个角度想,”符我栀推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比如说玩弄人心。”

  危玩沉默了一下:“你是指我以前做的那些玩弄感情的事?”

  说到这个符我栀就生气,用力甩开他,重新坐进了被窝里,不搭理他了。

  危玩看着她笑,惹得她更不高兴了。

  这一不高兴持续到晚饭时间,赵尔风带着三名出乎意料的客人来了。

  S大校长陆翡,N大校长斯顿,以及危玩亲妹妹危愿情。

  “老夫人已经知道了你这儿的事,让我过来看看,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偷听到的,闹着非要跟我一起来,老夫人发话了,带着她,我只好把人带来了。”陆翡摊摊手,解释完毕。

  “奶奶知道多少?”危玩问。

  “该知道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知道。”陆翡说,“你还是太年轻,这种事能瞒得住?”

  “本来也没打算真去瞒。”危玩揉了揉眉心,“只是不想让奶奶知道。”

  危老夫人身体不好,并且双腿残废,无法出远门,让她得知他曾命悬一线,也没什么用,只是徒增她担忧罢了。

  “老夫人还有句话让我告诉你。”陆翡抱着胳膊,站在窗户边上观察那盆生命力旺盛的盆栽,“她说,若是你欢喜的那朵花过分扎人,她不介意替你剪了那朵花。”

  危玩撩起眼皮,没有说话。才

  陆翡无辜地朝他笑:“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替老夫人传话而已,顺便,路上大发善心替你找了个温室暂时寄养你的那朵花。”

  “斯顿。”她说,“我费尽心思才把他坑来,我这个便宜姨做的还是够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撑住,快完结了,尽量月底就搞定!

第45章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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