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写手与写手18
边池：“……”
黎钧榷有些失望：“不可以吗？那……”
边池：“可以。”
边池平静地说：“希望这段日子你可以把身上的戾气好好休整, 毕竟无差别攻击伤人伤己。”
黎钧榷点头。
犹豫着, 她又问：“刚才那个……”
边池：“是书粉。”
瞬间, 柳暗花明, 杂草开花。
黎钧榷有些压不住笑的将播放调成了随机, 下一首歌, 《喜欢你》。
飞机划过夜空，平稳降落S市机场。
边池将一块坐了三小时飞机的饭盆领了出来, 看着一脸蔫蔫的它，边池：……
“不是, 你怎么回事啊。”边池哭笑不得：“既晕车还晕飞机, 心理素质不行。”
饭盆舔舔她的手。
夜九点，S市最热闹的时候。
城市灯火通明，边池翻出来之前定的酒店地址，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到酒店, 将行李放下, 给饭盆喂了粮，瘫着当了会儿死鱼，边池终于有时间翻脸博。
手机难得有些卡顿, 边池点开自己昨夜发的脸博。
看着一百四十万的点赞数，她：……
热评区：
【寄春风是无辜的!!!：[@沧海一粟V]聊天记录清清楚楚发出来是谁先提这个梗，还不认还不认还不认？做事前先做个人吧！】
【邪灵退散：[@沧海一粟V]Hetui！之前上赶着来叭叭春风，说寄家网络暴力你，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脸上有多晦气！是谁先跳脚谁先阴阳怪气大家都截着图，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你以为你身价2888亿？】
【春风冲冲冲：我只有一句话：
崽种，直视我们！！！
[@沧海一粟V]】
边池：……
边池：……
边池：……
或许是之前真的被欺负的太狠，寄家上下爆发了惊人的统一。聊天吹水的书友群内已然成了大型粉头在线交流会，以管理员为首开始有针对的压评论。
更有甚者，还直接写了几篇小作文与《如何从各个角度将沧海一粟拉踩至谷底》。
边池：……
边池：……
边池：……
边池就当自己看不见吧。
哭笑不得地切了页面，电话切入。
“春风。”熊猫说：“上边希望……”
“希望我可以再发一条脸博，把沧海一粟勉强捞出来洗干净点？”
熊猫“嗯”了一声，又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边池说：“直接解约吧。”
熊猫微顿，问：“你认真的？”
边池：“认真的。天天给我穿小鞋还指望我能给她好脸色？”
熊猫：“解约是要赔违约金的，你找到下家了吗？”
边池：“没有。”
以为她做好万全准备，刚想来一句“既然这样你也带我去”的熊猫晕了：“你没找下家？你准备自己赔违约金？”
边池：“自己赔就自己赔啊，缺那点钱吗。”
熊猫：……
熊猫：“是钱花出去就会心疼。”
边池：“那你当我没有心吧。”
熊猫笑了：“可以，我待会就联系千峰，大概他会立马给你打电话。合同大概要过段时间才能出，你起码得找个下家继续写书啊？难不成真封笔了？”
边池：“我喜欢的作者曾经说过，写作是快乐的。每天叫醒我们的不是生活，而是梦想。现在我的梦想阻挠了我的生活，让我觉得它不怎么快乐，因此我准备暂放一段时间，之后再来思考梦想。”
熊猫面无表情道：“说人话。”
边池：“人话就是，我想做生意，你觉得开网吧怎么样？”
熊猫：……
“都……行吧。”
熊猫抽抽嘴角，直到挂断电话他仍在想她说的网吧。
一代网文顶尖作者不写小说反而去开网吧……
他摇摇头，敲开千峰的办公室门。
讲清边池的意愿，千峰沉默许久，说：“那就解约吧。”
熊猫有些意外他居然没有去打电话，做最后的挽留尝试。
看出他眼中的意思，千峰无奈道：“面神刚才跟我打过招呼，她们两个关系现在……换网站对于春风来说也是件好事。一场闹剧闹到今天，早就该收场了。”
熊猫叹了口气：“也是。”
两人面对面的沉默了一会，熊猫试探性问：“那……沧海一粟那边？”
“撤白金。”
千峰似乎不愿多提，编辑部明明知道她抄袭却还同意她成为白金，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
熊猫理解千峰的身不由己，但这不代表他也愿意一起身不由己下去。
“老大，我也想辞职了。”熊猫将刚打印出来的辞职申请放在桌上：“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吧。”
千峰：……
“你要和春风一起去新网站？哪里？”
熊猫一本正经：“我不准备当编辑，我想换个职业。”
千峰：“比如呢？”
熊猫想了想，说：“比如网吧前台小哥，网吧二老板，网吧参股者？”
千峰：？？？
完全不懂梗的千峰摆摆手：“走正常程序，等下个编辑招到你再离职。时间不早了，下班吧。”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已经完全没有回转余地，边池是在三天后被邀请去总部的。
到了地方，千峰将已经签过名的合同和笔推给她。亲眼看着她签了名后，盖章、录入，合同生效。
结束流程，千峰有些如释重负：“祝你前程似锦。”
“我要祝你什么？”边池想了想，说：“祝你以后再也遇不见我和黎钧榷这种尽找事的麻烦作者？”
千峰哭笑不得：“她爹是终点第一股东，严格来说，她还是终点的大小姐。你在人家家里说她尽找事，真想被封/杀啊？”
“封/杀就封/杀吧。”边池漫不经心道：“以后写不写书还不一定呢，封/杀至少在现在对我是没威胁的。”
“那你之后想做什么？”千峰想到熊猫说的网吧前台小哥，笑了，打趣道：“不会是开网吧吧？”
边池瞬间用见了鬼的脸色看他。
千峰：……
“我说对了？”
边池：“对了，非常对。”
千峰：……
千峰看了会她，说：“你真的不再考虑留在终点吗？”
“官博都发了还考虑留下？”边池笑着说。
千峰：“可以说是系统工作人员误发。”
边池：“不用了，我不想穿小鞋了，累了。”
千峰叹了口气，说：“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作者，祝你笔耕不辍，前途似锦。”
边池问：“是要跨过程序直接进吹彩虹屁环节？”
千峰：……
两人哭笑不得地散场，坐在出租车后，窗户开了条较大的缝隙。
风从外边吹进来，一时间因为心是热的，它也跟着热了起来。
将最为困扰的白金约解除，边池如今已经是自由身。
在S市住了半个多月，边池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连带着开网吧的心思愈发活络。
抢救十分不解她为什么一定要开网吧：
【如果只是因为喜欢，酸辣粉不应该排在首位吗？】
边池：【你这样说我有点纠结。网吧旁边开酸辣粉店？】
抢救：=_=
它不是这个意思啊喂！
正当边池开始琢磨这两件事混合在一起成功的可能性，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陌生电话。
接通。
“是边池小姐，笔名寄春风吗？”电话那边是道女声：“我是绿江文学城的工作人员……”
边池早有预料官宣脸博一出会有人直接找她，可这第一个找来的……
绿江文学城，业内最抠，以签作者五年闻名。
服务器不修、时抽时卡、驻站作者上流量最大的一日榜单都会被抽的VIP章节免费看。
边池觉得人生有些迷惑。
“我是。”边池说：“你们是想……”
“您有兴趣来我们网站发展吗？”
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
边池：“我考虑一下。”
那边似乎知道她要说这句话，又说：“好，那边老师可以加个微信吗？毕竟只要你一天没签，我们这边就可以一点点跟进。”
边池：……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同意了好友申请，看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太阳表情，边池：……
回到酒店，照例摸了摸饭盆的狗头，她下了个绿江文学城。
搞笑文，就是要一本正经的搞笑。
因此，她写龙傲天期间除了会观看视频，其余书一律不会看。
这是身为金牌作者最后的倔强。
下了APP，简单观察了文风，边池给熊猫发去消息。
【寄春风：绿江怎么样？】
【功夫Panda：上升期，女频流量第一，作者分四种类型：1.佛系大神；2.该去传销却来网文的营销鬼才；3.一心只码自个书；4就不说了，你懂得。】
边池心领神会，熊猫又打字：
【功夫Panda：你准备去绿江？】
【寄春风：他们负责人是第一个联系我的，你觉得呢？】
【功夫Panda：绿江是较好的选择。】
【寄春风：？照你这意思还有更好的选择？】
【功夫Panda：更好的选择是：现在打车回终点总部，跟千峰说“我又不想解约”，他会立马让人撤消息。】
边池：……
【功夫Panda：是吧，既然已经从终点出来，去的地方怎么也不能比终点差太多。】
边池一想也是，绿江主动来找她怎么也不能让她签份卖身契。
【寄春风：找个时间见个面吧，我现在在S市。顺带你们家缺男编辑吗？】
绿江工作人员：……
男……男编辑？！
收到对面模模糊糊一句“见面聊”，边池也没在意。
与此同时，黎家。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黎明生喝了口茶，瞥了眼自打回来便满脸写着“凶狠”的女儿：“别告诉我你准备在家呆一辈子。”
“如果可以，我真挺想在家呆一辈子。”
黎明生：……
“你是……受刺激了？”
黎明生放下茶杯，皱着眉，问：“你跟那个什么寄，怎么回事？”
“我暗恋她。”
黎明生：“暗恋就去追。”
黎钧榷：“追不到。”
黎明生不满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读书读哪去了。家里这么有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给黎家的子孙铺路吗？你想追老婆，下手就得快准狠。”
“她是作者，你就去买她的版权进行衍生。白送钱给她，她肯定会爱上你的。”
黎钧榷：“她不物质。”
黎明生：“你别说物不物质，你去做，做完再看看结果是什么。”
被他如此胸有成竹地说了一通，黎钧榷都有些不确定起来。
只砸钱……真的有用？
黎钧榷想着想着，下定决心。
办法有没有用，总是要有前人试验才会得到结果。
尝试或许不会成功，但不尝试永远不会成功。
打定主意，她刚准备谢爹，黎明生又道：“既然都要追老婆，肯定不能只赖在家里坐吃山空。明天去华悦，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就等你人在。”
黎钧榷的笑容缓缓凝固。
****
边池与绿江工作人员约的是一周后。
一周内，她成功敲定网吧选址，付完款后，找来建筑队，进行大改造。
卡内余额去了小部分，看着剩下的数字，边池开始思考要不要买房。
思来想去，她还是着手看房。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房价增值便是赚，减少……
BSGS四市没有情。
到了约定那天，边池看着合同，一时间有些感慨，绿江对她还是没那么抠的。
大概。
合同分成形式与终点白金约没什么不同，但比起终点的五十年代理书权，绿江合同较为宽松。
只不过边池自前几本开始签的都是单本书，终点代理的也只有网络销售权，有关版权还是握在她手上的。
边池沉吟片刻：“所以你们还缺男编辑吗？”
一直在等她回复的工作人员：“……这个……绿江近年没有男编辑。”
边池疑惑道：“是吗？我看你们论坛不是经常有人说自己编辑是男人吗？”
工作人员擦汗道：“这都是误解，误解。”
都是千年的狐狸，边池看出来她语气中的推辞，低头给熊猫发消息。
【寄春风：他们不要男编辑。】
【功夫Panda：猜到了，妹子堆里去个男人，我会被打的。】
【寄春风：……所以你准备去哪？】
【功夫Panda：我准备不辞职了。】
边池：=_=！！！
熊猫决定不离开终点，再继续单独打拼。他已经做好选择，边池也没多犹豫，签下合同。
工作人员又问：“我们这边比较倾向于让您拍张照片做海报，您觉得呢？”
边池又一次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娱乐圈：“算了，我不喜欢出镜。我需要发脸博配合你们吗？还是你们发，我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