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66
褚肆依旧用着平静的话回着：“我知道。”但他的这种语气，不仅没有让秋牡好受，反而让她更生气了。
她静了一会儿，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说道：“来我这。”说完，罕见的没有挂电话，而是等他的回答。
褚肆回道：“母亲，这个可能不行。因为我们一家人正准备吃午餐。”说完，他这次率先的挂了电话。
秋牡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手不由得紧握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把手机扔向墙上。
秋牡咬着牙说着：“褚肆。你果然跟你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一样。”
这边，褚肆看着第一次自己提前挂断母亲的电话，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好似自己可以逃脱母亲的手掌心，为此感到开心。
至于他刚刚说的要聚餐，也是事实。虽然褚达只是随口一说，自己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但是自己宁愿参加这种，也不愿意去看秋牡。
想着，饭菜就被端上了桌。
褚郢看着自己对面的褚肆，心里很是复杂。虽然内心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是却还是很不平。为自己的母亲不平。
那天，褚达跟他说完那段过往后，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便去了戚家，去问了问戚姨。
时间回到那天。
他有些恍惚的去到了戚家。他看着戚姨，直接问道：“戚姨，你认识秋牡这个人吗？”
戚奶奶想了想，最后还真想起来了，便回着：“认识，但是不熟。她好像是你妈妈的好朋友。”说完，便担心的看着他的脸色，道：“怎么了嘛？”
他听见戚姨这么说，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内心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然后就听见戚姨问自己，自己便如实的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和父亲跟自己说的话。
戚奶奶听后，有些惊讶，紧接着就是生气的说道：“你说褚肆是秋牡生的？！”
他点点头，回着：“是的。”
戚奶奶听到确切的回答后，更是愤怒了，道：“那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记得你妈妈很是喜欢她，甚至还想要生一个跟她一样的女儿呢！”
褚郢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戚奶奶见他这样，便连忙伸手抱起了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其他的话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戚爷爷也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褚郢。
一会儿过后，褚郢才眼眶通红的从戚奶奶的怀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戚奶奶担心的看着他，但顿了顿还是说着：“小郢，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不能改变过去。所以戚姨希望你不要做什么傻事。”
褚郢点点头，道：“我知道，戚姨。”
戚奶奶看着他，又伸手拍了拍他。继续道：“不过，小郢，既然那个女人这么说过，你就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那个女人得逞。”
他点点头，坚决的说着：“我知道。”
戚奶奶摸了摸他，道：“今晚上就住下吧。”
他摇摇头，回着：“不了。我回去看看父亲，他今天也被气着了。”
戚奶奶点点头，也没有拦他，而是说着：“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站起笑着道：“好的，戚姨我先走了。”
戚奶奶看着他，突然想起的问道：“小郢，你怎么来的啊？”
他回着：“我自己开车来的。”
戚奶奶听他这么说，便决定道：“让司机送你回去。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放心。”
他想了想，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道：“好的，戚姨。”说完便转身走了。
时间回到现在。
褚郢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褚达看着他，也没有喊他，而是时不时的给他夹着菜。
褚肆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画面，很是平静。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褚达喊着褚肆道：“褚肆，你来我书房一趟。”说着，便慢悠悠的走着。
褚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跟上了。
褚郢看着他们，没有说什么。
褚达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褚肆，道：“褚肆，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他平静的回着：“知道。我母亲说过。”
褚达冷笑了一下，道：“那个女人怎么说的？”
褚肆见他这么称呼自己的母亲，心里一冷，但还是回着：“母亲说，我是爱的结晶，您喜欢她她喜欢您，就这样有了我。”
他一说完，褚达便嘲讽的笑了起来，道：“她就是这么告诉你的吗？”
“是的。”
褚达见他说是后，便怒声道：“一派胡言。”说完，便简单的把事情告诉了他，道：“这才是你为什么会出生的原因。那个女人，她不配为母。”
褚肆没有说话，他在消化着这件事实。
褚达看着他，罕见带有柔情的说着：“褚肆，希望你不要跟你母亲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着：“我知道了。”
褚达见他这么说，便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道：“你出去吧。”
“好的。”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褚达看着他刚刚站的围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许久过后，他拿起手机，拨打了起来，电话很快接通，他冷静的说着：“是律师吗……”
褚肆刚一出书房，就看见在一旁静等的褚郢，只见他几步上前，道：“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褚肆看着他，冷笑道：“自己去问父亲啊。”说完，便绕过他回了房间。
褚郢看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转身回房。
褚肆到了房间，从自己的箱子里掏出了一份资料。他打开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后直接把那份资料洒满了屋子里。
而那份资料上，写的赫然就是刚刚褚达说的那些话，甚至褚达还说的不全。因为那上面写的都是那些过往，他们之间的过往。
他其实早就调查过了，但是一直因为对于母亲的美好向往，所以从来没有拆开来看。
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对于母亲的感情，已经全部消失了，留下的只剩血缘的关系。
想着，便又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捡起地上散乱的资料，拿起打火机就这样烧了起来。
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他看着那堆灰，紧紧的盯着，心里闪过各种想法，最后掏出手机，露出笑容，拨打着电话，若无其事的说道：“白玫，晚上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饭啊？”
白玫想了想，道：“好。你来戚氏接我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开始紧盯着戚煜办公室的目光，开始一点一点的转移，最后变得不在乎了。可见她已经想好了。
办公室内，戚乖乖和戚煜已经吃好了。戚乖乖便看着戚煜道：“爸爸，我先回家了。”
戚煜点点头，道：“让陆士送你下去。”
“好。”说完，就背着书包出去了。
陆士也已经在门口等着她。
戚乖乖就这样慢慢的离开了。走时，路过正在埋头写东西的白玫，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却没发现，白玫看了她一眼，且眼中带着恶意的情绪。
转眼，到了下班的时间，白玫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但正要往楼下走的时候，就见陆士喊着：“白玫，你先别走，一会儿你有工作。”
白玫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他道：“现在吗？”
陆士点点头，道：“是的。戚总需要女伴，陪她去参加宴会。”
白玫听着她说的，更是惊讶了，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自己，道：“我跟戚总一起吗？”
陆士皱眉看她，道：“你是不想去吗？”
“不是，不是。”她连忙说着，“但是我并没有准备礼服，怎么办？”
陆士看着她，递过去一张名片，道：“去这里，就报戚总的名字。”
她连忙接过，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高兴说着：“好的，我知道了。”
陆士看着她，继续吩咐道：“晚上七点自己去，别让戚总等久了。”
“我知道。”说完，就迈着愉快的步伐，向楼下走去。而她原本已经准备放弃的心，在陆士刚刚的话中，又已经升起了希望。
她开心的向外走去，而且就这样自觉的忘记了来接她的褚肆。甚至连跟他说都没有说，直接去买东西了。
在白玫走后，陆士的眼神突然出现一阵恍惚，慢慢的眼睛才亮了起来，看着空空如也的秘书办，愣了一下。自己明明记得，自己已经离开了戚氏，准备往家走。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他疑惑的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转身离开了。
白玫去到了陆士说的地方，走了进去。走进去的下一秒，就有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看着她询问道：“这位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她也不胆怯的回着：“我今晚要参加一个宴会，你们给我装扮一下。”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然后为难的说道：“不知道小姐您是不是会员，因为我们这里是不对非会员开放的。”
白玫看向她，然后拿出卡片道：“是戚总让我来的。”她的话音刚落。
面前的工作人员立马换了情绪，只见她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的说道：“小姐，这边请。”
白玫微微点头，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一番时间后，工作室终于给她装扮好了。她满意的看着镜子里光彩夺目的自己。转身离开了。
紧接着，乘着车去到了陆士说的地方。刚一到，就看见了旁边的戚煜，便连忙走上前，向他打着招呼。
戚煜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玫，愣了一下，然后冷着脸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白玫看着他，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来晚了，但还是解释道：“陆士说您需要我，并且让我去打扮了一下。”
戚煜听她说的，看着她的脸，知道她并没有撒谎。但是自己什么时候跟陆士说了这就是个问题了。然后准备开口让她离开，但已经有人来了。
他只好冷着脸与其他人交谈。至于白玫，也就一直陪伴在旁。
就这样，白玫陪在了戚煜一晚上。而这也是第一次，戚煜带其他人参加宴会。
于是，宴会上的人，都礼貌的看着白玫，不敢露出丝毫不满之情。
白玫看着他们的态度，心里很是开心。今天明显比之前自己当别人的女伴更好。
宴会就这样结束了。
结束后，戚煜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直接把白玫抛之这里走了。
白玫也不生气，她打车回家了。在车上，她才打开手机，想要发布一下自己的好心情，却看见手机上足足有了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今天与褚肆的约定。想了想，连忙回了过去。
才响一声，对面就接听了起来，同时还伴随着褚肆焦急的询问：“白玫，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白玫听着他的话，内心闪过感动，然后语气温柔的说着：“没有，是我突然有工作要做，所以就忘记了。真是对不起。”
褚肆听后，才冷静了下来，说道：“这样啊。”
她又连忙说着：“真是对不起啊，褚肆。等我休息的时候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褚肆沉默了一下，然后便用着柔声说着：“可以，不过是我请你。”
她笑了起来，道：“都可以。那到时候见。”
褚肆也笑着回着：“好，到时候见。”说完，电话便挂断了。
电话挂断后，褚肆脸上的笑意立马收敛了起立。看着远处，从车上走下来的白玫。看着她那一身漂亮的装扮。什么也没说的开车离开。
白玫走回家，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脸上的笑容便怎么也收敛不起来了。心情还是很愉快。
另一边，戚煜坐着车，向着家开去。车上，戚煜拿出手机，向陆士打过去。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他开口冷声道：“陆士，你今晚上做了什么？”
陆士惊了一下，快速的回着：“没做什么啊。”
“那你为什么要让白玫去当我的女伴。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
陆士听着他的话，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了才回着：“没有啊。我没有让白玫去当您的女伴。”
戚煜顿了一下，道：“那我今晚上看到的那个是鬼吗？还有她也明确的说了，是你让她去的。”
陆士听后，立马喊冤道：“老板，我并没有这么做。”
戚煜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明天早点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陆士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虽然内心想着这会不会是老板闹着玩。但是听着老板那冷酷的话语，怎么也不像啊！
戚煜到家后，见他们都休息了，便去到书房，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想着，便想起一年前，那时还没换芯的白玫，在她的身上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本以为，人换了，那那些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但是没想到还是会发生同样类型的事情……
翌日
陆士带着黑眼圈，早早的来到了公司，等着戚煜的到来。
其他早来的秘书看着他的黑眼圈，便不由得打趣道：“陆士，你昨晚上不会上哪鬼混去了吧。”说着，还笑出了声。
陆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道：“是，是鬼混去了。”
其他人见他这样，相互看了看，又一齐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白玫走了进来，然后来到陆士面前，翻找出昨天他递给自己的卡片，道：“陆士，这个还给你。”
陆士看着那个，问道：“这是什么啊？”
白玫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你昨天给我的啊，你忘记了？”
陆士尴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便放进了兜里。但内心却在大声嚷嚷着：“这是怎么回事啊！！！”
其他原本打趣陆士的人，见白玫上来了，便各自回各自的座位上了。足以显示出他们是多有不喜白玫。
不过白玫也不介意。
又过了一会儿，戚煜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上来，他看着一旁正在想事情的陆士，喊着：“进来。”之后便走进了办公室。
陆士也一副沮丧的跟了上去。
原本还想要打招呼的白玫，见这样，便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是这样。
陆士走进了办公室后，便掏出刚刚白玫据说是还给自己的卡片，默默地放在了桌子上。
戚煜看着那个，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陆士开口回着：“这是刚刚白玫还给我的。”他着重于“还”这个字。
戚煜拿起看了一下，道：“你给她的？”
他一听，便连忙坚定的说着：“不是我给她的。”但越说越有点心虚。
戚煜看着他，道：“去把昨天的监控拿过来。”
陆士二话不说的应下，道：“好。”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拿着东西走了进来。插到电脑上，两人看了起来。
看着电脑上，白玫原本是准备离开，但是被陆士拦住。
戚煜看到这，便看了一眼陆士。
陆士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哭丧道：“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
戚煜点点头，道：“继续看吧。”之后，便是那时发生的事情了。
看完，戚煜盯了他一会儿，道：“你之前在做什么？”
陆士有一瞬间的不理解，疑惑的看着他。
戚煜仔细说了一下，道：“就是你没有记忆之前，在做什么？”
他一听，便懂了，然后不接思索的回着：“我已经到了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
“那去把你到停车场那段距离的监控要过来。”
他激动的说着：“好。”这次他直接小跑了起来。
戚煜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监控，见就是陆士拦住白玫的。知道这个事情后，手开始在桌子上敲着，想着事情。
很快，陆士跑了进来，有些小喘气的把监控安上，两人又看了起来。
监控上也确实是陆士所说的那样。不过当他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下车了。然后又往回走，连车门都忘了锁，不过没丢也真是幸运。就这样，他乘坐着电梯，回到了楼上，拦住白玫，跟她说话。
之后的事情刚刚也已经看了。
陆士看着监控，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向着戚煜，肯定的说着：“老板，我真的不记得了。”顿了顿，继续道：“你看，我都把我的爱车放那，连锁都没有锁，这也不像我平常做的事情啊。”说完，便看着他。
戚煜看着他，继续问道：“你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陆士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说完还用着诚恳的眼神看向他，就怕他不信。
戚煜见他这样，便挥了挥手，道：“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失去记忆的时候，你就记下来告诉我。”
陆士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这是相信自己了，便松了一口气道：“好。”说完，看着他问道：“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戚煜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你出去工作吧。”
“好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戚煜自己待在办公室，反复的看着那两段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