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管中窥豹27

  风长安对此满意至极,甚至有点喜闻乐见,霸着亲传弟子的位置,又不用向徒弟俯首,怎么看怎么舒服。

  他巴不得天天如此,盘算着云诩头上一天一劈的天罚,风长安觉得可能性很大。

  陆陆续续,人都来齐了,全挤在白河学堂耸入云端的石门前。

  石门之上刻有繁杂铭文,铭文被人刻意打乱,连不成文,据说千年前有个天资卓越的前辈看懂了铭文所成之意,在石门下感悟九天九夜,一举跨上渡劫期,羽化登仙!

  但毕竟是传闻,可真可假,谁也不知其真实性。

  此时人头央央,全挤石门下仰望铭文,人潮拥挤下,入耳的不是不成文的念字声,而是上几届弟子火大的抱怨声。

  “看看看!还能看出朵花!我们看了十几年,也没盯出个什么东西来。”

  “挤这里做甚!上课快迟到了!”

  “各位师弟师妹,拜托了,先给师姐我让个路,功课没写完,我要先去抄个功课!拜托!让个路,感激不尽!”

  “别踩本师兄,说了多少遍了!”

  “闲人退避,踩死活该!”

  吵吵嚷嚷下,几个着急上课的弟子竟一撑前面几个人的肩,一个空翻,翻上天,稳住平衡的同时,他们脚下快速运转踏空诀,如履平地般径直踏入学堂。

  “呵,小样!”

  落地瞬间,那几个弟子一个旋神站起,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黑压压的人群,从眼底透露出鄙夷的神色,冷笑着上下抛着手中的书。

  望着几人飘飘离开的身影,着急上课的弟子也按捺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宗规不宗规,反正法不责众!

  一个个皆鱼跃而起,蜻蜓点水般跃进学堂。

  这种操作的基本都是优秀弟子,但总规避不了有那么几个学渣混里面装逼,跃到半路熄火,直挺挺落下来。

  风长安早见识过这一幕,远远躲开。

  长老们手头事务多,新一届入门弟子都是专门派几个弟子管理,带去白鹤学堂,并不会因此多耗费心力。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拉锯战。

  风长安自以为砸谁也砸不到他,他可是081口中的锦鲤,又躲的这么远。

  岂料,下一秒,一个人影横飞而来,将他撞飞。

  “咳咳咳一一”撞飞落地,就地滚了十几圈,即将滚出十几米远时,一只白靴把他抵住,滚不动了。

  风长安仰头一瞧,对上一张俊美的脸,斜挑的柳叶眼含着邪气笑意,仔细看,你还能从笑意底下挖出嫌弃的神色。

  云诩收回脚,缓慢蹲下身,上下嘴皮一磕,吐出几个气死人的字眼:“你是傻子”

  风长安被这一撞,本就七荤八素,全身都痛,甫一听到他这话,气得心口痛,一口血喷出。

  鲜红的血全溅云诩白靴,他脸色变了又变,含笑的眸子陡起阴寒,然后,他还是决定先吐完他上一句还没说完的字再收拾少年。

  “么?”

  你是个傻子么?

  不是陈述,是反问。

  风长安觉得自己这口货真价实的血白吐了,还不如081的血包吐得痛快,他还没来得及咽下第二口血,云诩突然出手,拧鸡崽子一样拧了起来。

  喉咙里呛了口血,痒得很,风长安呛得脸都涨红了,对方一拧起,就喷他一胸口的血。

  风长安:“!”

  云诩:“……”

  云诩脸色阴郁下来,攥紧后者衣领,正想丢了这个便宜徒弟,南泽已然从白鹤学堂出来,负手定定看着他。

  南泽的长相是那种看着很舒服的相貌,虽不出色,却及其温和,这样的人,当宗主是稳不下场面的,可不知为何,他稳住了,一稳就是二十年。

  将来以后,想必他还能稳很久。

  云诩放下风长安,眯起眼睛笑道:“今晚回去再跟你算账。”

  风长安:“……”

  全场从云诩出现的那刻,已陷入冷场,复又见南泽,本还闹哄哄的石门前鸦雀无声,一个二个忐忑不安的站直身体,主动排开队伍,让上几届师兄姐通过。

  直至亲眼见两位离开,才恢复喧哗。

  风长安也同众人一般,长松了口气,虽然全身依然痛疼无比,骨头都散架了似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见云诩极度不悦时的快感。

  毕竟这世上,没什么比见自己讨厌的人活得不畅快来得更爽了。

  至于先前撞了他那人,见子皈长老一走,立刻上来道歉,本就不是有意,风长安自然不会咬着不放。

  “没事,没事。”

  明致远本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一件小事都能记十年的仇,风长安出现的那刻,他就缩在人群里抓对方辫子。

  让他苦恼的是,这人仿佛知道自己在暗地,故意躲开,规规矩矩的半点不曾犯事。

  正愁没法找到对方身上的污点,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喜不自禁,按压不住,当即凑上去:

  “无止师兄,你没事吧?吐了好多血,看着就让人害怕,幸好子皈长老人好,原意带着师兄,相信师兄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这话表面是关心,实际上,处处暗指风长安是靠子皈长老的可怜才有如今的地位。

  风长安似笑非笑的盯着明致远充满关心的脸:“明师弟真是闲的慌。”

  他发现这货脸皮真的不是一般厚,也不是一般的闲,自己不找他算账就算了,还凑上来讨打。

  “闲的慌?”明致远咬着唇,眼眶又红了,“我只是来关心师兄一下而已,师兄这话怎么说得我好像没事干,找茬……”

  话没说完,眼前干瘦手掌一晃,风长安甩了他一巴掌。

  “你!”右脸上火辣辣的痛,明致远不敢置信的捂住脸,瞪大眼,眼泪汪汪,“你居然敢打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风长安冷笑,转身就走,“这是你在登天梯欠我的。”

  明致远把牙齿磨得咯吱响,狠狠揭眼泪:“我会叫我大哥给我报仇的!”

  风长安懒得听他瞎逼逼,双手一堵耳朵,跟迟来的江渔一起进了学堂。

  白鹤学堂最南部建有庞大的藏书阁,新入门弟子第一次入学堂,并不会真正意义上教导,而是让他们四处奔波逛,熟悉环境。

  风长安早熟悉了环境,他在藏书阁窝了一个上午,才在众人讨论他目中无人,扇人的言辞中回等闲殿。

  虽然云诩放话晚上要收拾他,但想到现在是中午,而且云诩本质是只兔子,披了刺猬皮也不像刺猬,他怕什么,大摇大摆的回去就是。

  事实证明,他又被放养了,成了只快乐的鸽子精。

  放养不止一天,此后五天皆被放养。

  放养久了,鸽子精风长安便觉得没意思,回到等闲殿,又不由自主想起同门师兄弟来。

  白鹤学堂他这几日摸了个遍,偏生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到底去哪里了?!真是的!

  烦躁的在大殿渡步,风长安忽然想起一个人,其他人他不敢问,怕露馅,但这个人,不出意外,都快死了,即使问了,也不碍事。

  等闲殿历经两届核心长老,象征性极高,却并不大,也不华丽,布置简洁明了,沿着殿前直走百里,便可见一石阶。

  石阶大概千步有余,直通辰山山脚,沿着石阶一路往下,不出预料的看到一个坐在石阶上抽旱烟的老大爷。

  老大爷年岁已高,老态龙钟,修为却不过炼体二层,因此他无法维持相貌,甚至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只是个扫地的。

  他扫了一辈子地,从云诩入门前十年就在扫了,扫到现在还在扫,修为半点进展也没有。

  风长安心中着急知道同门下落,几乎是连跑带颠的冲下几百块石阶,甫一看到人,脚下一软就摊坐在石阶上,吐出口血。

  这血是真真实实的血,跟五日前白鹤学堂那里一样,并非081友情赞助的血袋,因他身体太弱,激烈运动下难免会气血翻滚,火撩撩地吐出口血。

  大爷抽烟抽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喷了一脖子温热的血,当即抓着扫把就站起。

  “谁偷袭老夫!”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前辈……”少年撑着台阶猛咳两声,擦了擦带血嘴角,有气无力道:“我……我………抱歉……”

  老大爷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喷他脖子上了,现在看少年一抹嘴角的血,当即沉下脸,吊着烟嘴伸手去摸脖子,摸出一手血。

  看见手上血的瞬间,老大爷顿时气得直跳脚,木簪固定的丸子头前后左右来回摇晃,连烟也不抽了,拿着烟杆对着风长安咆哮。

  “你这小子,你想干什么,嫌老夫还不够倒霉?!吐老夫一脖子血!”

  “抱歉……”风长安剧烈喘息几声,心跳如鼓,强撑着头昏目眩站起,“是晚辈的错,前辈宽宏大量,还请见谅……”

  “见谅?!”

  老大爷扫了一辈子的地,扫出一辈子的不中用和愤懑,早就被这破命运束缚疯了,就是看见少年身上的亲传弟子服饰,也乱骂。

  “我吃斋念佛十年,就是为了多活两年,你一口血把我喷回原地!你个兔崽子咋不长点心眼,喷其他的!

  你个小王八,气死老夫了!真是气死老夫了!”

  风长安知道人是越老越惜命,现在说什么也迟了,无法,只好低头挨一顿骂,希望对方可以消气。

  对方乱骂了一通,拽着扫把就走。

  风长安都没问什么,哪能让他走了,连忙道:“晚辈有寸生养息丹,用它给前辈赔礼可好?”

  老大爷脚步一顿,欣喜若狂的回头,抓住他手:“在哪里?!在哪里?!快!给老夫!”

  他一天天看着自己的死期逼近,明明知道有丹药可以续命,却拿不到,惶恐不安的几乎要崩溃。

  那些续命丹药在修仙界被卖出天价,岂是他一个扫地的能得到的?

  似癫若狂的样实在让人不适,风长安被他捏得手生疼,扳了半天都扳开这宛如钢铁的手。

  “晚辈现在没有,不过……”

  话没说完,老大爷冷哼一声,狠狠甩开他手,不屑的转身就走。

  “不过晚辈两个月后可以给前辈!”风长安被他甩开的力度往后面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石阶上,倒吸口冷气。

  “你要什么?”老大爷幽灵一般窜到风长安面前,弯下腰,阴沉沉道:“老夫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先告诉你,老夫可不信天上掉馅饼。”

  他张口说话时,露出几颗因为长久抽烟而泛黄的牙齿,呼出气体带着烟草味,还带着口腔溃疡的恶臭,让人着实恶心。

  风长安避开他的口臭,蹙眉道:”晚辈想找前辈问几个问题而已。”

  “老夫地位卑微,不知道多少事。”

  风长安道:“几个简单的问题。”

  老大爷站直身体,长满老茧的手背在背后,吞云吐雾地抽起旱烟:“问什么,你说。”

  风长安终于远离令人窒息的臭味,大口呼吸了会新鲜空气,从地上趔趔趄趄爬起,放出第一个钩子。

  “第一个问题:请问前辈,宗内长老目前有多少个人?”

  “多少个人?老夫想想,大概七八百个人左右吧。”

  “那这些长老都好相处吗?”

  老大爷眯着眼睛,冷笑一声:“不好相处,一个比一个不好相处,特别是子皈长老,他最不好相处。”

  “那那个长老最好相处?”

  “宗主吧。”

  鱼儿已经上钩,风长安悄无声息地放出他最终的目的。

  “听说二十年前一线天一战,宗内死了很多人?晚辈听前辈这么一说宗内长老人数,感觉并没有死很多人啊。”

  “你知道个什么。”老大爷吐出口烟圈,皮笑肉不笑道:“死得人可多了,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

  风长安如遭雷击,出发三百人,回来一个人,那一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会………怎么会……都……都死了?

  风长安眼前走马观花的快速闪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或喜或怒、或哀或乐,短短几息,他把那些面孔都回忆了个遍。

  这些面孔清晰的让他感到痛苦,风长安慢慢抱住自己的头,死死咬着牙想忍住懦弱的眼泪。

  他怎么敢相信大师兄死了,小师弟死了,一百七十三师姐也死了,全都死了……

  不,不对,还有一方师兄没死。

  风长安像是拉住跟稻草一样,拉住这个称号,可他拉了会,又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为什么一方师兄没死?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

  明明当初是一起出发的,不应该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了下来。

  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活了下来?!

  风长安猛地抬起头,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压住几乎颤抖的声音:“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啊……我们宗死了这么多,其他势力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少年明明情绪波动剧烈却还强忍着,分明是想从他这里知道些什么东西。不过他问得这些问题都很常见,也不怕告诉他出什么事。

  老大爷别有深意的说:“那你就猜错了。

  事实上,只有我们宗损失最惨重,其他势力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虽然也牺牲很大,但至少加上伤号,回了一半的人。”

  “回了一半?”风长安胸闷气短,已经快喘不过气了。

  “对,回了一半。”

  话音刚落,少年竟喷出口血,直挺挺的往石阶上栽。

  老大爷及时伸手推了他一把,把他稳在原地:“你摔死了谁给老夫丹药!”

  风长安浑身脱力,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只伸手在空中一顿乱抓后,颓然坐在石阶上。

  说走了就走了,说没了就没了。

  风长安怎么接受得了?

  他回忆拜入清韵宗的前三百年,许许多多的人在他面前走过,然后,一晃神,全葬黄土了里,说不准连个草席都没有。

  老大爷站在一边抽着旱烟,接连抽了两枝,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才问:“你是有什么亲人去了一线天?死了就死了呗!”

  说着,伸指掐了掐少年的命数,他在尘世学了个半吊子,算个没修仙的凡人还是不成问题。

  主要是少年听说上一届长老死了的反应太奇怪,无亲无故却悲伤至极,让他实在忍不住想算。

  大拇指掐了几下,老大爷脸色突变,震惊的话刚要脱口而出,想到天机不可泄露,又咽了下去。

  转而道:“你居然还有心思担心死人,与其担心个死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你个短命鬼。”

  风长安神情恍惚,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咬着唇,垂着头,指甲深陷肉里。

  “死之前记得把丹药给老夫,别逼老夫去刨坟。”

  老大爷见他不搭话,也懒得说什么,转身抓着大扫帚就走。

  他自己还自顾不暇,半截身体埋在土里,哪里顾得别人。

  老人骷髅般的身躯顺着石阶往下,消失在石阶。

  风长安目光放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周围的一切,所以的东西都缥缈,都极速散去,像笼了层烟。

  浑浑噩噩度过五个日头,他被人忽然吓醒了。

  那时正临近深夜,风长安昏昏欲睡的坐在清韵宗后山树枝上醒神。

  他不愿意待等闲殿,待在里面,一个人想着往事,难受的很。

  再说了,他这几天精神实在不好,好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精力,做一两件事,就疲态尽显。

  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道三千都主动问话,问他那里不舒服。

  风长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是感觉每天都睡不醒,有时间走着走着就睡着了,醒来,倒在地上,连忙跑去学堂,学堂都下课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时,一颗人头从白鹤学堂飞出,“嗖”一下从他眼前擦过。

  风长安被这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吓得立刻清醒了,直接从树上摔到地上。

  “你个胆小鬼。”清丽的女声毫不客气的笑道,“嗖”一下又从远处飞了回来,悬他面前,“仔细看看我是谁!”

  人头有张漂亮的少女脸,白皙的耳垂上戴着亮晶晶的耳坠,乌发规矩的盘着小配饰,漂亮的很。

  正是江渔。

  风长安被吓得睡意全无,拍着衣服站起,埋怨道:“半夜三更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后山没有任何灯光,只能借着月光看到江渔那张泛着兴奋的脸,风长安往下瞧了瞧,并没有看到脖颈上的血迹,江渔把自己平平整整的割了个头下来。

  “废话,你没看到?”

  两人勉强算熟络,江渔便再不戴她温婉大小姐的面具,真性情全暴露出来。

  “我师尊给我下了夜禁,我出不来,只好把我头放出来逛逛。你还有意见了?”

  江渔的师尊正是核心长老启月,排名第三,是个话痨,他不仅话痨,还管得严、管得宽,什么事都要插一手。

  江渔先前还乖乖装了好几天的的好弟子,今下午在藏书阁翻到门断头再生术,已然耐不住性子,当晚就把头割了,越过夜禁飞了出来。

  风长安真怕她头安不回去,摇摇头:“随便你了,反正被罚的又不是我。”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话音刚落,林深处传出挖土声,窸窸窣窣的挖土声伴着见不得光的一些东西从林深处滋生出来。

  这几日阴雨绵绵,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又下起小雨。

  周围寂静的夜里,窸窸窣窣声被淹没,只剩雨声,牛毛细雨落在枯黄树叶上,越集越多,集成水珠,顺着惨淡叶茎滚落地面,落地无声。

  “铛铛铛一一”阴风中传来一阵阵诡异的铃铛声。

  “阴人赶路,阳人让路,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沙哑的声音由远及近,排成一队、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衣人被一个穿着黄袍的老道牵引着向前走。

  黄袍老道竹杖芒鞋,胡须皆白,一手撒着黄纸,一手摇着铃铛。

  “铛铛铛一一”

  “阴人赶路,阳人让路,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铛铛铛一一”

  “阴人赶路,阳人让路,要避不避,阁下自理……”

  风长安眉心狠狠一跳,正欲说清韵宗什么时候放外人进来了,忽见自己背部伸出一只手,手指乌青,指尖藏满污垢,包裹着烂布,就这样向他背部伸了过来。

  江渔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声,一蹦三尺高,差点昏过去,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只有一个头,蹦不起来。

  “小心你背后,什么玩意?!”

  ※※※※※※※※※※※※※※※※※※※※

  【修文后来谈论包子

  一一

  明致远:我是泪包。

  风长安:血包了解一下:)

  云诩:炸·药包无疑。

  南泽:我只是个老父亲一样的豆沙包。

  江渔: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包,但我肯定是带馅的,能把头拧下来的包子,就问你6不6?】

  PS:啊啊啊!要死了,差点来不及发表,还好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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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管中窥豹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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