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洛闻歌在说不说实话上思索不到一息, 微抬下颚:“陛下是一国之主,有不当传闻很容易动荡民心,对江山社稷不利。”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在意朕名声,皆为社稷着想,没有私心?”萧毓岚轻声问。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洛闻歌几乎能看清萧毓岚脸颊上小绒毛,不小心坠入对方晦暗不明得星辰眼眸里。

  他眼眸微动,突然有点说不出违心话, 像是能预料到说出来后那双眼眸会露出怎样失落情绪,他不忍心。

  “我有。”他轻不可闻承认了。

  萧毓岚宛如星空的双眸像有流星划过,璀璨夺目,声音低沉温柔:“是怎样私心?”

  洛闻歌晃神一瞬, 迷离眼眸忽而清明, 落在萧毓岚脸上,他抬起自由那只手,大胆捏住萧毓岚脸颊:“陛下,恃美行凶要不得。”

  萧毓岚微提唇角,应是喜悦的:“那朕的美能不能动摇你心神?”

  那可真是太能了,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梦里还念念不忘?

  洛闻歌往后退,叹息道:“陛下,臣僭越了。”

  “朕准你僭越。”萧毓岚扣紧手没放,不想放人离开, 还想继续先前话题, 显然很想知道答案。

  萧毓岚如此表现, 让洛闻歌心生出别得想法,老早前就想问的问题此时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陛下是想断袖吗?”

  此话一出,萧毓岚的手轻颤接着松开了。

  洛闻歌的手和心同时空荡荡的,看见萧毓岚的神态,他心空得更厉害,半晌干巴巴道:“臣失语,陛下别在意。”

  “朕没在意。”萧毓岚看他一眼,难得主动放开人。

  洛闻歌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撑不住:“那臣多谢陛下大量。”

  萧毓岚微蹙眉:“洛闻歌,朕问你件很重要的事。”

  洛闻歌听这严肃口吻以为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微敛神色:“陛下请说。”

  “若是,朕说得是假如。”萧毓岚说,手上拿着许久不曾出现的菩提珠,颗颗相撞。

  洛闻歌不知是何等要事,能让萧毓岚这般严肃紧张,不明所以追问:“假如什么?”

  萧毓岚拨手串拨得急了下,舔舔唇:“若是朕真想断袖,你会如何?”

  洛闻歌脑海里有根弦断了,崩坏的音调余音绕梁似的,震得脑瓜子‘嗡’好一阵子。

  什么叫真想断袖,他会如何?

  能如何?

  他不可能干涉别人的事,尤其是如此特殊事情,他最多能做到不看不问。

  可这断袖的人是萧毓岚,他很想看看也很想问问。

  看什么又问什么,他心里隐约有个答案,说不出口。

  好半天过去,他缓过劲,垂着眼眸像自言自语:“陛下是君,我是臣,我不会劝陛下,也不会骄纵,端看陛下自己如何做。”

  这并非萧毓岚心里想要答案,他以为洛闻歌懂,此时来看,是他多想。

  说不失落是假的,要说有多难过也没谈不上。

  萧毓岚情绪恢复很快,转瞬恢复如常,冷冷淡淡不再亲昵:“洛爱卿说得是,朕想起养心殿里还有几本重要奏疏要看,就不打扰洛爱卿忙,朕先走了。”

  洛闻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暗门打开又关上,唯有鼻息间缭绕得龙涎香证明萧毓岚曾来过。

  萧毓岚的问题太猛烈,太莽撞,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时至今日,他也没弄明白对萧毓岚真正感情,在这危机四伏局势下,他不能胡乱作为,更不想因蛊虫作祟,一时冲动作出答复,后闹得两个人反目成仇,他和萧毓岚不该走到这地步。

  今日忍住这临门一脚,能让他更加认清内心,看明白对萧毓岚的感情。

  就是不知道萧毓岚能不能等到他开窍想明白了。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他拿过书盖在脸上,想起和萧毓岚近距离对视,对方眼神神态,忍不住翘唇,真好看。

  洛荣推着轮椅进来:“公子,时候不早了,该收拾去驿馆。”

  洛闻歌坐直,伸手接住书,懒懒应道:“嗯,来了。”

  那边落寞离场得萧毓岚回到凤栖殿,看着一室冷清,眉眼漫上淡漠,拨开纱幔推门离去。

  每当萧毓岚行走步伐较快,李公公就知道陛下心情不佳,极可能被皇后娘娘甩了脸色,这时李公公都是让小太监侍女退后,自己跟上前去挨骂。

  不挨骂要看萧毓岚许久坏脸色,挨顿骂不到一炷香,萧毓岚便风轻云淡跟个没事人一样。

  李公公无声默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要以身渡魔,早晚能将陛下渡成仙。

  如此想着,李公公颤颤巍巍小跑跟上萧毓岚脚步,喘气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萧毓岚冷瞥一眼,冻得李公公险些灵魂出窍,打完哆嗦,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心里不痛快,千万要说出来,院使说人不能生闷气,容易心胸气短,对身子不好,陛下,身体康健最为重要。”

  “闭嘴。”萧毓岚冷喝。

  李公公条件反射闭紧嘴巴,小眼睛滴溜溜偷瞄萧毓岚,发现陛下脸色更冷,在这寒冬腊月里俨然要化身冰疙瘩,冻得人站不稳。

  能让萧毓岚进门前风和日丽,出门冰天雪地的,只有凤栖殿的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甩脸色,极可能因这几夜陛下被迫宿在宣仪殿。

  自古以来,后宫也是兵荒马乱的战场,这里不常见血罢了,争夺的是皇帝宠爱而已。

  能得到皇帝一时宠爱算不得什么,后宫嫔妃最想要的是盛宠久盛不衰。

  皇后原以为自己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贵妃,抢走萧毓岚的盛宠。皇后心有不甘,对萧毓岚有不满。

  李公公凭借侍奉先今两位皇帝几十载的经验,脑补完三人间爱恨情仇,顿时觉得萧毓岚这个皇帝有点儿难。

  难道说萧毓岚就想宠幸沈如卿吗?

  那必定是不想的,否则也不会让他去寻那等下作玩意儿。

  心里不想,嘴上不能说出来,还得去做做样子,这一做样子就是整宿,在皇后眼里,留宿就是最好证据。

  李公公叹了口气,终究不愿见萧毓岚憋屈,努力宽慰他心:“陛下,这女子啊,心眼生来就是小的,见不得心爱男子对他人好,更无法容忍他与别的女子亲密,娘娘要嫁得寻常男子,这想法倒也没错,可您是皇帝陛下,注定三宫六院,坐拥天下美人,这哪能独享于一人?”

  萧毓岚脚步微顿,略转头皱眉:“你在说什么?”

  “老奴随口说说,陛下也权当随意听听。”李公公说,谁人不知皇帝最要面子,被皇后甩脸色这种事,说出来多少不光彩,李公公很明白很了解,给足萧毓岚台阶,“夫妻吵架很正常,多数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陛下不妨晚间再来寻皇后娘娘,说不定那时娘娘就不生气了。”

  萧毓岚神色微妙,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眼角斜睨着李公公,笑得略危险:“李公公这是在给朕想办法?”

  李公公一瞧这表情,小腿肚子打个弯,当即就要给萧毓岚跪下:“是老奴多嘴,妄想揣测圣意,老奴知罪。”

  “等等。”萧毓岚接住李公公双手,将人硬生生提着站起来,神色漫不经意,“朕还真有事想问你。”

  李公公顺势起身,毕恭毕敬:“陛下请说。”

  萧毓岚放慢脚步往养心殿走,双手背在身后转着手串:“朕和人很隐晦的表达了喜欢,他没个准信,这是不是就说他其实也喜欢朕,碍于某些原因没法说?”

  李公公内心全程高能没下来过,先是被隐晦喜欢炸了下,又被还有人胆敢不明确回答萧毓岚炸翻,最后被萧毓岚为人找借口震到麻木。李公公从未想过萧毓岚会有先对人说喜欢的那天,惊到一时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萧毓岚在等解答,不经意看见李公公表情,立刻抬脚就走,臭着脸道:“朕问错人了。”

  “陛下、陛下,老奴知道为什么,你等等老奴啊。”李公公连忙追上去。

  萧毓岚没回头,疾步而行的脚步却放慢了,嘴不说耳朵有自己想法。

  李公公深谙他性子,见状连走带跑过去,气还没喘匀便说:“得看这人平日里性情如何,若是行事稳当得体,那就如陛下所想那样;若是个浪荡性子,恐怕是想吊着陛下胃口呐,等陛下给足好处,才装模作样一番。陛下可要擦亮眼睛,看清这人为人。”

  萧毓岚脸上写着不信:“没有别的可能?”

  李公公绞尽脑汁,试图让他相信自己:“再有就是此人是真不喜欢陛下,碍于陛下身份,不好当面说出来,生怕说出来,小命难保。知道一国之君秘密,那是何等危险?”

  萧毓岚本想让李公公挑那两种情况再详细分析,没想到逼问一句居然又问出更扎心的答案,整个人都不太好:“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他也确实不喜让秘密被人探到,讲究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乃是死人。

  但这知道秘密的换做洛闻歌,一切又不同。

  萧毓岚将手串套进腕上,脸色比先前更差了:“若是他连朕这等天之骄子都不爱,那这世间便没有值得他喜欢的!”

  李公公心里叨逼:那也不见得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指不定人家就不喜欢位高权重的。

  嘴上花样说着好话:“陛下举世无双,以老奴远见,他应当是喜欢陛下,有苦衷不敢承认。”

  这是说到萧毓岚心坎里,一个问题解决下个问题紧跟冒上来,萧毓岚问:“那是什么苦衷让他不敢承认?”

  李公公一呆,这他往哪知道去啊?

  说到现在,李公公连萧毓岚说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这要确切分析,根本做不到啊。

  李公公哭丧着脸,语气极难为情:“陛下,这老奴就不得而知,或许、或许陛下试着和他谈谈?说说真心话,当然了,老奴并非让陛下直白说心意,那样有损威严。”

  最重要的是万一被拒,回来他可就完蛋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公公在提点空暇还要努力给自己留活路,这差当得真是太累了:“陛下,好言好语沟通能避免很多误会麻烦。”

  “你这意思是朕平日里说话总爱拐弯抹角,让你猜得累?”萧毓岚逆向思维无敌,反应快到李公公目瞪口呆。

  萧毓岚冷笑:“得了,朕知道了。”

  李公公脸颊肉剧烈抖几下,胆战心惊:“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千万别动怒,不值当。”

  “朕没有。”萧毓岚跨进养心殿大门,扭头面无表情道,“你给朕记住今日所说的话,等来日朕有结果好生和你对峙,要是都不对,你想好惩罚。”

  “老奴现在就想好了。”李公公狗腿道。

  萧毓岚眼角余光轻瞥,示意李公公说。

  李公公轻咳,一把年纪说这种做派怪不好意思的,他声音藏着些兴奋:“那老奴就求影卫将人绑到陛下床上,让陛下夙愿得偿。”

  萧毓岚还以为李公公有什么精妙法子,原来竟是个馊主意。

  他相信真将心不在此的洛闻歌绑到床上强碰了,下场不见得有多好,洛闻歌那个人,内心对身份地位这套不太重视,把人逼急,弄不好他又得重蹈上辈子覆辙,纵然过程荒诞不羁,他也不想。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萧毓岚接过李公公递过来的小手炉,往殿内龙椅处走,“不准动他。”

  李公公让他这护犊子霸道口吻说得哭笑不得,想动也得知道是谁,他权当哄人高兴:“都听陛下的。”

  萧毓岚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一主一仆说得投入,没注意到软塌边还站着位秀美佳人,佳人裹紧身上披风,自觉这会儿出声有点尴尬,可不说话待会被萧毓岚发现更尴尬,两者相较,佳人主动暴露:“陛下,臣妾等候多时。”

  萧毓岚和李公公同时一惊,回身看向说话人。

  看清是谁,萧毓岚眉眼间闪过几缕阴鸷,极厌恶谈话被人偷听:“你怎么来了?”

  李公公躬身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公公免礼。”沈如卿轻抿唇,笑道,“臣妾清早去给太后问安,听太后娘娘说陛下自幼爱喝冰糖炖雪梨,寻思着做点给陛下送过来,大冷天里喝点暖暖身子。”

  萧毓岚还真在桌上看见个小食盒,他神色不虞:“朕记得后宫嫔妃不得随意进出养心殿,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如卿笑容僵在脸上,浓情蜜意被搅个干净:“臣妾…臣妾……”

  “拿上东西出去,下不为例。”萧毓岚厉声道。

  沈如卿哪能顾得上想为何萧毓岚会松口,拎着小食盒落荒而逃。

  从头到尾,李公公没出过声,在沈如卿离去后方低声询问:“陛下,可要彻查御林军?”

  “查。”萧毓岚眼神冰冷,愤然跃于神色之上,“朕要看看御林军是不是早已背地里改姓沈了!”

  李公公低头不敢看,清楚眼前的萧毓岚不再是当年还要他哄着睡的小皇帝,帝王气势初见端倪,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宁朝的太平盛世不远了。

  洛闻歌进驿馆前不动声色环顾四周,没发现可疑之处,再让蒋霖推他进去。

  来之前,他让人过来打过招呼,是以看见穿戴整齐等着的云王,他很坦然。

  云王服用神仙丸时日并不长,因用量过大,戒起瘾来别提多受折磨,几日不见人瘦一圈,脸庞都脱了相。

  洛闻歌只看一眼,低头行礼:“见过王爷,下官近日受了伤,还请王爷恕下官不能行礼之罪。”

  许是将要知道青青之死的真相,云王颇为不拘小节:“无事,本王知道洛大人此行真正目的,请直说,本王夜不能寐,每每闭上眼睛,总会浮现出与青青那些过往,生出些心痛来。”

  洛闻歌汗毛竖起来一瞬,顾及有正事相谈,不便丢话走人,婉言:“我要说之事不便让他人听见,不知王爷能否与我单独相谈?”

  云王眸光微闪,听出别意,装模作样:“既然如此,洛大人随本王来。”

  洛闻歌给蒋霖打个手势,推动轮椅跟云王进了房间。

  房内,云王卸去伪装,神态多少有些悲伤:“闻歌,你老实告诉我,青青是不是被淳王安排人杀的?”

  洛闻歌故作惊讶:“王爷何出此言?”

  “事到如今我也没好隐瞒的,入京前约见你那次,其实淳王也在。当时他提议要在京多留几日,我惦记着云宁琐事,并不赞同这做法,他没和我多辩论,只说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来绊住我等腿脚?这、这不正应了他的话,还有杀人的就是他随从,这点无法解释。”

  果然藏着点小秘密,洛闻歌笑了:“王爷误会淳王爷了,此次谋杀当真与他无关。”

  云王瞬间变脸,愤怒道:“是他麾下之人,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是不是你答应跟他合作,故意帮他洗去嫌疑?”

  洛闻歌神色渐冷,冷漠到不近人情:“王爷说话要慎重,我奉陛下旨意彻查此事,证据摆在眼前,岂是我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真相的?王爷不信我,总得要信刑部和都察院吧?三司会审出的真相再真不过。”

  一听见萧毓岚名讳,云王热血被兜头浇灭,呼哧哼哧半天:“真相真是那人看不惯青青?”

  洛闻歌不想泄露查到的事是真,但也不想淳王和天命阁好过,含糊其辞道:“我等沿着命案查出更为庞大案件,待查明清楚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想杀人,眼下来看,那人充其量是个杀手。”

  云王神色几转,终是阴狠起来,原来是有人想搞事情,趁机杀人造谣生事。

  好大的胆子,杀人杀到他头上,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云王暗下决心要从淳王开始查起,他还是不全相信洛闻歌的话,认定青青的死和淳王有关。

  只是这话就没必要和洛闻歌说了,云王神色稍整:“抓到杀人凶手就好办,全由你做主还青青公道,今日还劳烦跑这趟。”

  洛闻歌神色未变,心想云王动小心思了,接下来他派人盯准云王,就能知道淳王有没有藏着事儿。

  云王和淳王多年好兄弟,互相了解足够深厚,想挖出点秘密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洛闻歌对云王如此上道感到安慰,他说:“这是下官该做的。”

  云王眼眸跳跃着别样光彩:“闻歌,你我的合作便从扳倒淳王开始,你意下如何?”

  洛闻歌挑唇:“王爷不信淳王是无辜的?”

  “他无辜?”云王扯唇,语气说不出的鄙夷,“这天下之人谁都可能无辜,唯独他不可能。不管他是不是下令要杀青青,这次我铁了心要弄死他!”

  先前洛闻歌总觉得云王想为男宠报仇是做戏,如今看来竟有些真。

  还真是人间处处是真情,端看你能不能发现,洛闻歌像是被感动:“王爷真是至情至性,让我好生钦佩,不帮一把,有些说不过去。”

  “你愿意与我一同合作?”云王满脸激动,伸长手就想抓洛闻歌的手。

  洛闻歌胳膊轻弹躲开狼爪,心里稍冷:“能帮上王爷忙,是我荣幸。”

  云王脸上闪过丝遗憾,搓着手道:“不急,来日方长,咱们慢慢密谋,总会抓住他小尾巴。”

  “王爷不回云宁了?”洛闻歌问。

  云王‘害’了声:“过两日就是除夕,陛下差人来说,十多年难聚一堂,不如过完年再走。本王与他们商量之下觉得是这个理,就打算过完年,等年初六再走,骤时回到封地,差不多春暖花开,不耽误春种。”

  到时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走得掉,洛闻歌微笑:“要想扳倒淳王,王爷得抓紧,趁在长乐城,还在陛下眼皮底下,但凡出点要命事,不用王爷动手,陛下就会清理门户。”

  云王眼珠子转了转,拍手叫绝:“好一招借刀杀人,本王知道怎么做了。闻歌真是足智多谋,办成此事,本王要备厚礼感谢你。”

  洛闻歌不问云王想到什么招数,一心挑事:“王爷谬赞,还有一事要多加小心,早先徐应屏和淳王关系……”

  有时话点到为止会比说明白效果更好。

  云王听出他未完之意,神色凝重:“你说的是,本王再好好琢磨琢磨。”

  “那王爷琢磨着,我还得去都察院,暂不奉陪。”洛闻歌道。

  云王惋惜:“期望下次能与闻歌把酒言欢。”

  “不急。”洛闻歌说,他离开房间,婉拒云王相送,和蒋霖直奔都察院。

  正式会会那枚深藏不漏地棋子。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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