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九劫(21)

  雪夜, 车轮轱辘声碾碎了宫墙间凝重的肃静。

  她跪跨在他的身前,吮咬着他的薄唇, 一双手游移而下, 扯开了他的大氅, 抽解了他的罗带。

  他任她细细密密地轻咬, 愈渐滚烫的手掌自她身侧贴抚上去, 一捧丰盈。

  她颤了颤, 自齿间溢出一声满足的轻吟, 似是久旱的旅人在荒漠中品到了一滴清泉。

  却又是, 远远不够。

  “唔, 萧卿……”她绵软地叫唤着, 似是一声喟叹, 又似是一句催促。

  他斜眉,知她甚深,便去拆解她衣带,却又是怕她着凉,遂没有教她脱去。他展掌探去, 体肤相贴, 指腹肆意逡回。

  他对她的身子, 再孰知不过。要怎样碰、碰到何处、力道如何……每一处细节,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只觉有星星点点的火苗烧了起来, 自他带着薄茧的指腹, 烧到他触碰到的每一寸体肤。不消片刻, 那火点便连成了一大片, 生生燃进了血脉,燃进了骨髓,直直烧进她的髓中深处。

  腾的一下,烈焰滔天。

  她咬唇,止不住唇间肆溢的嘤咛,星眸迷蒙。

  糯软甜腻的声音撩过他的耳廓,他喘息深浊数重。他望着她,越是碰她,眸色便越幽一寸,欲念便越是亢然。

  车中似是暖上了许多,蒸得二人出了一身薄汗。

  宁徽妍被他拨弄得浑身发软,脑中混沌一片,却又满心顾念着他的欢愉,遂极力睁眸去望他模样。

  只见他凌厉的眸正深深地盯着她,眸底浑是火光,那向来清冷禁欲的面庞染满了欲念,而那双好看的薄唇却又紧紧抿着,似是在兀自隐忍,凸出的喉结轻动。

  她登时面满潮红,只觉他这副模样,性感得令她心惊。

  天知道,她是有多么欢喜见他如此,又是在他这副模样面前,有多么难以把持……

  “萧卿、萧卿……”

  她再也忍不住想要他,遂扶住他肩膀抬身而坐,与他纠缠到一处。

  月光直直穿插过云雾,扑洒在皑皑白雪上,映出莹润的光。

  行进间,马车晃荡不止,光影摇曳不休。

  ·

  福宸殿一侧檐下,马车停了许久时候,车帘紧掩,不露半点烛光。外头隔了十来步远,候着一列侍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虽是被夜风吹得发寒,却依旧半点儿声响都不敢出。

  候了好一阵,这才见那车帘被人从里撩起。

  只见萧庭燎自车内而出,衣冠相对齐整,领口处稍稍敞开。他的臂弯里正依偎着一人,那人被严严实实地裹在玄色的大氅中,只露出了小半张脸来。

  “陛下,大人,浴水已经备下了。”福宸殿的大太监迎上前来,恭敬地一礼,后头殿里众人全是他二人的心腹,遂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只安分地跟着行礼,没有抬头看。

  “嗯。”萧庭燎应了一声,打横抱着宁徽妍,紧了步子往殿里去,生怕教她着凉。

  入了作洗浴用的偏殿,只见殿中以白玉砌成的浴池中兰汤满盛,悠然地翻腾着白雾,香气氤氲。

  有两个侍女在里头候着,见萧庭燎也一并进来了,便识趣地上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门一合,他低眸望了她一眼,见她闭眼正睡着,睡颜乖巧得惹人生怜。他眉眼一柔,抬了抬胳膊,轻声唤她道:“陛下,洗洗再睡。”

  “唔……”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勉力睁开眼来。她望了萧庭燎一眼,一撅嘴,懒懒地道,“萧卿,朕累了,不洗了可好?”

  他勾唇:“不好。”说着,他便弯腰将她放在了一旁的软榻上,贴着她的脸侧,幽幽道,“方才臣在陛下身上落的那些,陛下还是要洗去为好。”

  话一出,便见她红了耳根。

  他不忍低笑,欲要唤人来伺候她洗浴,却不想刚一抬步,便被她捉住了袖摆。

  他回眸,便见她扬眉,似是要以牙还牙一般坏笑道:“既是如此,那朕就要萧卿伺候,这样可好?”

  说着,她便先一步伸了手,去解他衣带。萧庭燎轻一斜眉,在她的摆弄下欲念又起。

  她的动作很熟练,不过两三下,便教那官服里衣大敞。她停了手,目光四处落去,擂鼓一般的心跳敲上耳际,闹得她一阵心慌,却又不禁想将他看个彻底。

  萧庭燎望着她愈发泛红的面颊,只觉有趣:“不知陛下想要臣如何伺候?”

  她咬了咬唇瓣,一扬眸,视线撞了回去:“该怎么伺候,就怎么伺候。”

  他敛眸一笑,捉住了她的胳膊,轻轻一拉,将她带下了水去。

  第183章 第九劫(22)

  浴池边上, 被水浸湿的外衣里裳,厚重地缠绵在一旁, 池中白蒙蒙的雾气模糊了那二人的身影, 缱绻不休, 纠缠不止。一池春水纹波阵阵, 时而细细密密如风起涟漪, 时而滚滚翻腾如汹涌波涛。

  轻吟重喘荡开在整个殿中, 夹杂着一声声“萧卿”、一声声讨饶、一声声央求……高低起伏, 暧昧辗转。

  许久, 雾气渐歇, 萧庭燎起身, 将怀里早已被撩弄得了无气力的她抱出了水面。

  水珠儿哗啦啦地落了下去, 自她的足尖、指尖,滴滴点点。

  他蹚水出了浴池,将她轻轻安放到了软榻上,又从一旁取过已经备好的帕子,坐去她身旁替她细细擦净身上的水渍。

  她慵慵地仰躺在榻上, 四肢酥软如棉, 任他摆布。

  萧庭燎抬着她的一只手, 一点点擦过去,目光久久地落在她姣好的脸庞上, 眸底溢满了柔情。

  只见她正惬意地闭着眼睛, 长睫上勾着一颗小水珠, 欲落不落。被热汤蒸开的面颊透出醺然酡红, 一绺湿发贴黏在她的脸颊边上,显得愈发暧昧糜乱。那一双被他狠狠吮咬过的小嘴格外嫣红,唇面的湿意未消,映着烛光一片晶莹……

  她,再美不过。

  他眉眼柔和,抬手轻轻拨开了她的湿发,抚触过她的眉眼。

  “唔……萧卿?”她嘤咛一声,将眼睛睁开一道小缝,模模糊糊地望着他,早已是舒服得分不清南北。

  他勾唇笑,搂住她道:“陛下起来些。”

  她轻皱眉,勉力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埋头到了他的颈窝里,任由他去擦拭别的地方。

  “嗯——”她被他触碰到一处,颤抖了一下,便听他在她耳侧轻笑了一声,笑得她耳根通红。

  她挑眉,软软地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自齿间啐了一声:“色胚。”

  他喉结一动,嘴角噙笑,敛眸低沉道:“陛下不喜欢?”

  她心里一颤,只觉他用这声音问的这话当真是太过犯规。

  她怎会不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的所有、他的一切,从上而下,从里到外,她都爱极了……

  问话间,只觉他又替她擦了擦,撩拨得她心底一阵发痒,脸颊红得似能溢出血来。只是,许是二人好久未私下相见的缘故,她今日委实是被他疼爱得狠了些,那处隐隐有些红肿不说,眼下便连动弹一下,都觉得乏力。

  宁徽妍又啃了他一口,有气无力地推拒他道:“唔萧卿,不要了……明天还要早朝呢……”

  见她如此,他心底涌起一阵爱怜,只觉自己再怎么疼惜她都不为过。他吮吻了一下她的耳廓,沙哑低喃道:“好,那便不要了。”

  “嗯……”

  替她擦完了身子,萧庭燎又取了小衾覆在她的身上,怕她着凉。他自己草草地擦拭穿衣后,便就着那小衾将她一裹,拦腰抱了起来,向她寝殿而去。

  殿中地龙烧得正暖,驱散了冬夜的寒凉。

  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取了被褥将她裹好,稍稍转身要去放东西,却不想被她捉住了衣摆。

  “陛下?”他回眸望她。

  只见她分明早已困得迷迷糊糊的了,手却执拗地将他捉着,含糊道:“……去哪?”

  萧庭燎回握住她的手,弯腰将她的胳膊裹回到被子里,柔笑道:“去取点药就来,臣方才伤到陛下了。”

  “唔。”听他不走,宁徽妍胡乱地点了点脑袋,又道,“今夜陪我……”

  他扬唇轻道:“好。”

  她安心了些许,便昏昏沉沉地眯了过去。困顿间只觉他很快又回来了,探入被中替她上药。

  微凉的药膏化在他温热的指腹上,在她的身子里复又点起了细小的火苗。

  她咬唇泄出声音来,酥绵化骨的嘤咛听得他眸色更幽。他一时把持不住,只得俯身封住她的唇瓣,匆匆将药抹好。

  萧庭燎克制地替她上完了药,清洗间兀自又纾解了一番后,这才回到床上去揽她。

  宁徽妍早已是困得不行,却一直想着他还未归,便迟迟未能睡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便一下子靠过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一颗飘荡的心终是安稳下来,她登时熟睡了过去。

  萧庭燎见她蜷在自己臂弯里,眉眼有了笑意。

  他将她揽好在怀,伸手拉好了被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够了,这样就够了。

  他不奢求她将整颗心都给他,不奢求她今生今世只有他一个男人。

  只要她还在他的怀里,只要她过得顺心,他便就再无所求。

  萧庭燎将她抱紧了些,眸色愈发幽漆。

  只是,这样的日子若能过得长久一些,那便是再好不过。

  ·

  如此,便是三年。

  景平十二年,宁徽妍十八岁。

  这三年来,宁徽妍愈渐能把握住朝中形势,治政的手腕也是变得愈发成熟,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已是一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教人不容轻视。

  朝中党派势力分立三股,一股乃根深蒂固的旧党老臣,一股是安如泰山的萧党臣工,一股则为新近三年科举入仕的天子门生。党派之争时有变动,但总体稳固,宁徽妍亦知权权制衡的重要性,遂无论是对哪一党派,都未有过分偏私。

  纵是,她的一颗心,全在那萧党之首、威震寰宇的左相身上。

  她与萧庭燎逾界的君臣关系维持至今,朝堂上二人君臣礼数相全,她亦是步步小心,从未在政事上对他多加包庇。自然,她的萧哥哥也从未让她因为这些事情为难过。

  三年里,她对他的召见不断,他的私下觐见亦不少,时不时他还会偷偷安排着,带她出宫去散散心。只是,二人却万分默契地对彼此之间的关系缄默不谈。

  如此甚好,却又有时让她觉得不好。

  她自是欣喜,她的萧哥哥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更一直守着她、护着她,为她着想,一如既往。她便也贪恋他这份温柔,再也放不开手去。

  只是,她却还是想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还住着那个女人……

  她并非蠢笨之人,三年时间,自然能摸到他的些许真心。她是知道的,他至少是喜欢她的,他时不时会因为那些年轻而俊俏的臣子们而吃味,时不时会替她挡掉许多应酬,更时不时会在床笫之间展露他霸道悍然的一面,与他平日里云淡风轻的作派相去甚远。

  只是,她还是想知道,他已经忘了那个人吗?他会爱她么?

  他会深深地爱她么?

  当她的君后,陪她生儿育女,陪她齐看天下,陪她白头偕老,陪她共赴黄泉……

  她不知道,想知道,却又有些害怕去知道。

  她想要一个万无一失,如此而已。

  ·

  景平十二年秋,叶扬回京,这于宁徽妍而言,是一件欣喜不过的大事。

  五年前,因叶家将门家规,叶扬便于十五岁之时从军北上,戍守边将,这一守便是五年。

  五年里,叶扬常常有与萧庭燎互通书信,其间夹着给她的问安,萧庭燎也从不避让,都会把消息带给她看,她便知叶扬在那北疆混得挺好,从一个小小的士卒一路建功立业攀上了高位来。

  叶扬是萧庭燎为她培养起来的武将之一,她心知。更知近来一些时候,西方昌国隐隐有动兵之势,是以早日将叶扬等年轻的将士培养起来,以接上先前的那些老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今岁秋,叶扬回京,于枢密院就职。

  宁徽妍心喜,特地寻了日子,召叶扬觐见叙旧。

第182章 第九劫(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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