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高中篇38
“老黎！”
“不要孩子也没啥，再说，你的钱我也不需要，早晚都是要给雨焓的。都给她吧。”
“希望你不是假惺惺。我条件已经摆在那了，如果你们同意，那就高高兴兴结婚去吧！我不拦着。等你们办婚宴那天，我一定很乖。”
“妈！你当初为什么不给我改姓呢？”梁雨焓突然问。
张永琳抬眼看着梁雨焓，“我……”
“我先走了。你们聊吧！”梁雨焓背起书包准备离开。
“大晚上的，女孩子危险。等会和你妈一起。”
“不用，我知道路了。”
“那你身上有钱吗？要不叔叔给你点。”
“有，我不缺钱。”
“妈，我走了。”这一句梁雨焓语气温柔。
张永琳眼睛已经变得红肿，“路上小心。不要走人少的地方。手机带没？”
“没。”
张永琳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梁雨焓，“把我的拿去。”
梁雨焓没接，“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走出包厢的梁雨焓，那一刻才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还是受不了啊！“我都没见过，说结婚就结婚。”
梁雨焓哭出声。
哭吧，把所有的烦恼都化作泪水随它去吧。
梁雨焓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任凭眼泪在发红的脸颊上拍打，一向在乎形象的她此刻竟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有多狼狈。
她回头，妄想着会有人追出来。
现实是残酷可笑的。
身后脚步匆匆的有很多人，可是并没有她想要看到的人。
梁雨焓苦笑，“怎么办？有点可怜你了欸。没见过自己亲爹，后爹就要上门了。真是个小可怜。”
已经不能用沮丧来形容的梁雨焓，现时现刻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正在经历台风的小鸟，简单的想找个避风的地方。
——
申远辰带着沈叶凡来到他住的酒店。
仰头望去，处于极佳地理位置的外观奢黄的豪华酒店给人一种望而却步生人勿进的感觉。
申远辰心想：“这酒店怎么设计成这样？并没有让客人去住的欲望。给我的就是疏离感。”
申远辰蹲下，双手扶正沈叶凡的肩膀，“你呢？站在这等着我，我去个洗手间。”
“放心吧！去吧！远辰哥！”沈叶凡就差一点说成“去吧！皮卡丘！”
“那你乖一点，老老实实在大厅里等我。”
“ok。”
梁雨焓一直低着头，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啊！”
“谁啊！”梁雨焓语气带泪，委屈的想撞墙。
沈叶凡毕竟是个小孩子，见撞到人了，也不敢走，就站在那，冒汗的掌心紧靠两大腿外侧。
裤子被拽得很皱很皱。
见没人吭声，梁雨焓稍稍抬起前身，看着面前的人，是个小孩子，“算了，我也有不对的。你走吧。”语毕，梁雨焓去看自己发热又疼又红的脚踝，应该是伤到了。
男孩不为所动。
不走。
“咦？你怎么不去找你爸爸妈妈啊？”梁雨焓尝试了一下是否能站的起来，失败了。
男孩依然沉默，不理她。
梁雨焓叹气，“所以，是我要带你找你爸爸妈妈吗？”
男孩依然不开口，直直地盯着梁雨焓。
梁雨焓发怵，正准备开口再次询问。
“沈叶凡！”
“完了！”沈叶凡心想，“我原本想装傻糊弄过去的。”
申远辰来了。
“你怎么了？”
沈叶凡不答话，用手指了指梁雨焓，心跳速度渐渐加快。
申远辰顺着手指的方向探去，看到人，惊讶道：“梁雨焓，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雨焓看见申远辰朝酒店大堂顶上的天花板翻了个白银，“真他妈衰！”
“哦，出来吃饭！”梁雨焓再次尝试站起，还是失败。
申远辰看出梁雨焓的意图，主动过去扶起她。
梁雨焓踉踉跄跄地站起，即使脚踝很痛，也没忘了道谢，“谢谢。”
申远辰低着的眸子抬起盯着梁雨焓，“他撞到你的？”
梁雨焓微愣，然后嗯了一声。
申远辰转身走到沈叶凡身旁，“道歉。”
男孩这次很乖，听话地走到梁雨焓身边，暖糯开口，“对不起，姐姐。”
梁雨焓嘴角绽开微笑，伸手去轻抚沈叶凡头发，“没事，下次小心点。”
沈叶凡点头，然后又去到申远辰身边。
梁雨焓苦笑，在心里吐槽自己，“连个小孩子都不愿意和你待在一块，真是垃圾透了。”
申远辰紧了紧握在掌心里沈叶凡的手，对梁雨焓说，“你……要不要去看下脚？”
梁雨焓摇摇头，“没事，这点伤我还是能抗得住的。”
申远辰犹豫，毕竟是女孩子，“还是去医院看下吧。”
“真没事。”说着，梁雨焓为证明自己好好的，向前走了几步，结果又悲剧了。
又摔了。
申远辰松开沈叶凡的手，走过去扶起她。
梁雨焓瘪嘴，似乎对自己在申远辰面前出丑十分不悦。
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踝，申远辰用肯定的语气通知梁雨焓，“去医院。”
“你自己来吃饭？”申远辰扶着梁雨焓慢慢往前走。
梁雨焓点过头后，便不再讲话。
沈叶凡默默跟在后面。
“小凡，去姐姐右边。”申远辰让沈叶凡走在梁雨焓的右边，比较安全。
三人一路沉默到医院。
“你的脚是怎么啦？怎么肿成这样？”年纪略大的医生用着正气腔圆的声音责怪着面前年轻小姑娘。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不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以为自己年轻就认为自己身体铁打的啊！”医生越说越生气。
“所以，她的脚怎么样？”申远辰担心问道。怎么说也是因为沈叶凡，再加上同一个学校的，申远辰很是关心。
医生一听到申远辰问的问题更来气了，于是转移目标，睁大眼睛，怒道：“什么怎么样？你眼睛看不到吗？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女朋友的脚踝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申远辰语塞，眨吧眨吧眼睛，快速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那个，阿姨……她……”
“我姓华，你可以叫我华医生。”
看着申远辰吃瘪，梁雨焓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来得很痛快，没忍住，笑出声。
听到声音，申远辰去看她，挑眉示意：怎么了？
梁雨焓扭头去看乖乖的沈叶凡。
而沈叶凡面上虽表现的乖巧，但心里早就把面前的一男一女的关系猜个七百八十八遍。
申远辰无奈，对女孩子，他一个男人总该要大气点嘛。
华医生看着她们之间的小动作，暗自感慨：老了啊！现在的年轻人。
“都是学生吧！大学生？”华医生边签诊断书边问。
申远辰闻言摇头，“不是，高中生。”
“高中生？现在高中生不矮啊！我还以为你俩都是大学生呢。高中就谈恋爱。这是早恋啊！”
申远辰抿笑，“没有谈恋爱，同学。单纯送她来医院。”
华医生见自己猜错了，也觉得有点尴尬，主动扯开话题，“脚踝伤了，要好好休息。回去记得冰敷下。开的损伤喷雾每天两次。知道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会好的，不要着急。饮食最好也注意下。这样好的比较快。”
“好的，谢谢华医生。”梁雨焓想要起来，申远辰过来扶她。
“去拿药吧。”
“好。那华医生你先忙。”梁雨焓温柔辞别。
——
“我去拿药，你和沈叶凡在这里等我。”申远辰安顿好两人便独自去取药。
“你叫沈叶凡对吗？”梁雨焓看着和自己保持距离的男孩，浅柔地开口。
沈叶凡抬眸望她，“我和你不熟。”
梁雨焓倒吸一口凉气，说服自己一定要对小朋友温柔一点，暖声道：“我们可以做朋友啊！”
沈叶凡别过头，一点也不给梁雨焓面子。
“呼……”梁雨焓再战，“你……为什么感觉不喜欢我啊？”
沈叶凡瞥了梁雨焓一眼，“今天我撞到你，你也有错，你没看路。”
“对，对不起，姐姐也有错。”
沈叶凡淡眸睨她，不语。
梁雨焓索性也闭嘴，她才不会一个劲地给自己找不自在。欠收拾啊？
两人谁也不搭理谁。沉默到申远辰取完药回来。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申远辰把买的拐杖给梁雨焓摆好，方便她走路。
“所以，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是去给我买拐杖了？”梁雨焓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还是我扶你吧。”申远辰思考了一会，决定撤走拐杖，“走吧，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梁雨焓停住。
申远辰松手，“不回家，你去哪？”
“不管去哪？反正我今天就是不想回家。”梁雨焓态度强硬语气生冷。
申远辰眼眸低垂，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自己找个地方吧！既然你不愿意回家的话。其实，女孩子还是回家比较好。”
见申远辰扭头就准备走，梁雨焓慌了，情急之下，“欸！申远辰！我饿了！”
周围闻声的人，都好奇地看向男孩女孩。
“饿了？”
“对，我饿了。刚才没吃饱。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梁雨焓指着沈叶凡，“我也不会这样，也不会想到要去麻烦你。”
被提及的沈叶凡，嘴巴很快的张合：“你这姐姐真是的！你也有错呀！”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哼！幼稚！”沈叶凡转过头，不看俩人。
“我压根没想丢下你。”申远辰扶着梁雨焓往前走。
沈叶凡依然走在梁雨焓的右侧。
梁雨焓不懂，“嗯？”
“我就是吓吓你。”
“为什么？”
“没理由。”
梁雨焓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然后用手卯足劲地掐申远辰胳膊。
申远辰痛的嘶出声来，“你干嘛？”
“没干嘛。”
“那为什么掐我？”
“没理由。”
沈叶凡看不下去了。
开口提醒：“小辰哥，我饿了。”
“嗯。回家做饭给你俩吃。”
不对头的俩人这次齐声道：“做饭？”
“嗯。”
“我……”
“你带手机没？我手机落家里了。”
申远辰点头，把手机从口袋拿出递给梁雨焓。
“谢啦！”
“没事。”
“我用你的手机给我妈发个消息，我今天不回家了。”
“嗯。”
“好了，喏，给你。”
“我扶你吧。”
“嗯，麻烦你了。不过，还要麻烦你一下，去帮我打个出租吧！”梁雨焓此刻身上没有了刺，很暖心。
“好。”申远辰答应后，对沈叶凡，“小凡，过来，和雨焓姐姐一起坐在那边的长椅上。”
虽然沈叶凡过来看着并不开心，但梁雨焓没在意。
她在意的是：刚才申远辰叫她雨焓欸。
梁雨焓突然觉得今天还是高兴的，当然，如果没有那件事就更好了。
可是，谁都不是神，没有谁能掌控一切。
“走吧。车来了！”申远辰打到车后，过来叫两人。
“慢点走。”申远辰一手握着梁雨焓的手腕另一手扶着她的肩膀走在前面，沈叶凡拽着申远辰衣角静静地跟在后面。
申远辰坐在副驾驶，目光所及的都是来来往往的车还有四周让人眼花撩乱的霓虹灯光。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虽拥挤但不耽误前行的车道上。
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打破这聊赖的沉寂。
申远辰整个人放松地靠着车座的后背，慵懒的像只猫。
他在想，“她不就是一中的那个梁雨焓吗？不是说脾气暴躁不好惹，打架下手狠吗？这，一点也不像。”
有些人总是举着正义的火把执着说是刻有道德词文的剑把无辜的人害的伤痕累累。
然后，冠冕堂皇，“不怪我，是她自己找事。活该的啊。”
再给这人安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看哦，不要理她，这是个坏孩子。
了解一个人都知道要通过自己去给此人下定义。
可是，大多数的我们都是借他人之言。
不过，不用伤心，“坏孩子”，莫担心，属于那些人的，无论好坏没有谁可以逃的过。
所有的人都会长大，都会看到曾经的自己或许就是个沙雕。
然后，开始认识自己，给自己机会，用自己的方法求得别人的原谅。
申远辰住的地方偏僻远离市区。
离学校这么远，还不住校，他或许只是为了给家里人省钱，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家。
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到家，申远辰干脆闭眼休息。
梁雨焓心里憋闷，脑子也乱七八糟的，索性一直假寐。
倒是沈叶凡呼呼大睡，睡得很香。
“嘿！小伙子！到了到了哦。”司机大叔把熟睡中的申远辰叫醒。
“哦，谢谢大叔。”因为刚醒，此刻申远辰的声音比平常更富有磁性，直敲人的心房。
申远辰下车，“小凡，醒醒，到了。”
还在梦里和哥斯拉争斗的沈叶凡被人兀的一下叫醒，眼睛氤氲，奶声奶气道：“嗯……怎么了？小辰哥？”
“乖，醒啦！到了！下车吧。”申远辰抻手轻柔地把沈叶凡抱下来。
“先站在这等我一下。”申远辰蹲下给沈叶凡整理衣服，“马上就到家了。嗯？”
语毕，申远辰走到车的另一侧。
看到眼前的人，申远辰愣住，不自然地开口，“你……醒啦！”
梁雨焓眼睛明亮一点也没有刚睡醒的样子，点头，“没睡着。”
“嗯，走吧！”申远辰不再多言抬脚离开。
两人都没有开口，申远辰走近梁雨焓，直接抓起她的手腕。
梁雨焓脸颊发热扬眸看他又害怕被发现迅速敛眸，低着头。
两人默契地往前走。
天色沉暗，气温渐低，z市的天气就像皮皮的小孩子一样，脸色说变就变。
“冷吗？马上就到了。”申远辰看见梁雨焓嘴里哈着气，感觉她是冷了，体贴又有些后悔地询问。
梁雨焓摇摇头，“赶紧走吧。”
“小辰哥，今天我们吃什么呀！”沈叶凡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身高再高点，被人当作两人的保镖也是有可能的。
“顶饿的。”
“哦。”
“到了。”申远辰打开门，侧身让他俩进去。
梁雨焓一直在忍着，想吐，这周围都是什么味啊！
“卫生间在哪？”梁雨焓捂着口鼻，声音闷闷的。
“那边左转。”
“你出来了？里面怎么样？你受得了吗？看你穿着不像……感觉你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地方的欸。啧，又不搭理我。小孩子还挺高冷的哈。”梁雨焓吐完整理好自己就在外面瞎晃哒。
梁雨焓不管他，一个人瞎逛，“妈呀。这可以住人的啊！好小啊！但是挺干净的。像他的人一样。”
“真不搭理我啊！”梁雨焓转悠了一会觉得无趣又去到男孩身边，主动和他聊天。
沈叶凡一个人乖乖的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对于她的问题，没反应。
“欸！这么小就这么高冷，小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梁雨焓好心又搞笑地提醒。
沈叶凡抬起小小年纪就已经很冷淡的眸子，“你别说话了，聒噪，吵得很。”
“啊？我啊！”梁雨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是被一个小屁孩给教训了？
“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