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chap.6 面见女王78

　　正是从这时开始，阿尔比恩政府、军队和直属骑士团方面才意识到，首都正遭受不明生化武器的袭击。他们反应迅速地疏散了整个核心地区的人员，派遣军队封锁街道、召回直属骑士，准备进入浓雾营救女王。

　　但情况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第一批配备了防化设备、率先进入浓雾中搜索失联民众的消防员和警察很快发现，自己的魔法在这里变得难以使用，而携带的通讯器等电子设备更是彻底失效。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在他们深入到王宫附近的时候，一支身份不明的武装部队突兀地从浓雾中显现出来。这些身穿厚重防化服、装备精良的不明人员如鬼魅般出没于浓雾中，使用以自动枪械为主的火器对装备薄弱的警员们展开了毫无怜悯的攻击。

　　值得表彰的是，尽管在初次遭遇中付出了巨大代价，英勇的阿尔比恩警察们还是成功守住了防线并坚持到专业的防化部队和直属骑士团赶到。而那些突如其来的袭击者也在这时开始撤退，他们抹去了自己留下的大多数痕迹，带走了被击毙的同伴的尸体，然后钻入伦底纽姆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女王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长时间的讲述让她的嗓子感觉相当干燥。而娜可等人这时迫不及待想知道后续：

　　“然后呢?陛下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浓雾又是怎么被驱散的?”

　　“我没有逃出来，而是待在了王宫地下的地堡里。”

　　女王放下茶杯，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那些装备精良的袭击者明显是冲着王宫而来，在外围拖延警察和军队的同时，他们的主力向王宫发起了冲击，使得原本准备使用飞空舰撤离的我被堵在了王宫里。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王宫设施内隐藏着完备的隔离系统，并且也低估了王室禁卫军的实力。在受到强烈抵抗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他们明智地选择了撤退，而浓雾也在这时开始消散，显然他们能自由控制那东西。”

　　娜可点点头，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女王就安然无恙地坐在她的面前，但在听到那令人惊心动魄的事件之后，还是不免让她感到紧张和庆幸。

　　“在那之后又在阿尔比恩多地发生了数次类似的袭击。”

　　女王见到娜可的表现，脸上的笑容维持不变，平静地继续着讲述：

　　“只不过那些袭击者再也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从地下管道中排出的大量白色浓雾。这些浓雾会严重干扰范围内的魔法和电子设备，被浓雾笼罩地区的人能依靠的只有纯靠化学能击发的火器和普通的刀剑。而大量接触浓雾的患者，则普遍表现出从早期到晚期不等的癌症症状，但却根本找不到诱因，我们的调查人员无法从大气中监测出任何辐射或病毒成分。而很奇怪的，那些浓雾消散后甚至不会在环境中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像彻底凭空蒸发了一般...”

　　“那这件事和陛下您传唤我回来的理由有什么关系呢?”

　　见事情已经陈述地差不多，心里已经想到一些事情的娜可直截了当地问道。在庄严号上的时候高文告诉她，这次是由于有人试图利用这一系列袭击事件来“对付”王室，女王陛下这才将她召回的，可这从各种方面来看都疑点重重。

　　“那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一个盛行于民间的传闻...”

　　说到这个话题，女王脸上仿佛亘古不变的微笑终于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掩饰不住的凝重：

　　“由于对事发地大气的检测结果早已在各种压力下不得已而对外公布，这样的调查无果当然引起了民间各界的强烈不满...而像是要助长这类不满一般，一个不知源头的传闻像病毒般地传播开来。这个传闻宣称这些事件是一场大规模的‘瘟疫’，而造成瘟疫的源头，则是被我们阿尔比恩大量使用的‘魔导蒸汽机’所排出的蒸汽，而第一次事件中袭击王宫的武装人员，则只是政府为了隐瞒受灾地区的大量伤亡而编造出来转移注意力的谎言...”

　　“魔导蒸汽机是什么?用魔法烧开水的机器吗?”

　　一个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几人回头一看，发现是阿妮德。刚才的她一直坐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这时早已忍耐不住，还是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所幸女王并不介意这样轻微的失礼，而娜可主动跟她解释道：

　　“就是以高浓度的零重素矿石为核心、通过对其自然反应进行人工制御来获取能量的发电系统。”

　　“听不懂...和普通的蒸汽机有关系吗?”

　　“将能量转化成可被直接利用的电能的过程需要使用到常规蒸汽机的技术...你听说过某些高等科技国度的‘原子能发电’技术吗?本质上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程中不产生辐射。”

　　“哦哦，那个倒是听说过...这么说明明都是‘烧开水的机器’，却比后者要强?那你们岂不是掌握了很厉害的东西?”

　　“...但代价是只能在大气中零重素浓度较高的环境下使用。也就是说，是我们阿尔比恩的独有技术，别人拿去也用不了的。”

　　关于魔导蒸汽机的话题到此为止，了解到有趣新知识的阿妮德显得十分兴奋，直到被伊迪亚在背后戳了一下才消停下来。而娜可则继续着和女王的对话：

　　“据我所知，陛下您上台之后大力推行了以魔导蒸汽机为主的新工业革命，在全国各地大量运用这种清洁能源取缔老旧的常规蒸汽机...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是那些因此而利益受损的人在背后指使?”

　　“我第一时间也怀疑过这点，当然事后调查表示和他们有关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且不说这动机也过于明显了一点，我的改革过程也从没有给那些守旧派势力落下任何口实。”

　　“...而且说是蒸汽里的有毒物质?从原理上来讲魔导蒸汽机排出来的蒸汽就只能是普通的蒸汽吧?真有毒的话早就该出事了，还有人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有理智的聪明人自然不会相信，稍微会查证的人也肯定会怀疑，可传闻这种东西也从来就不把这些人作为目标。生活贫困者、教育程度较低者、对社会不满者，他们才会对一切传闻来者不拒，再加上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一挑拨...”

　　“等于是开了一个坏头，之后牛鬼蛇神就都会冒出来吗...”

　　娜可单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从动作到表情上都是一副完全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深沉，甚至还有些老谋深算的意味。

　　“但我还是没有明白，陛下您传唤我回来的最根本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让你牵头，组建一支临时直属特勤部门来应对这件事。”

　　女王一脸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娜可老神在在地托在下巴上的手也无声滑落下来。而女王看到这一幕，表情中一瞬间地浮现出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意味，之后又面色平静地继续道：

　　“其实与其说是‘组建’，更应该说是‘重启’吧。嗯，就是那个荒废了千年、仅仅存在于记录和传说中的‘圆桌机关’，我希望由娜可你来领导重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