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知雅堂里面全是出口成章,下笔有神的能人,教书的先生也严格得很,而且还曾经教过当今圣上,得罪不得,戚奇山他们并不愿意活在他眼皮子底下。

  古计诚道:“无论是知雅堂还是言正堂,都是读书的地方,你们都不应该心中无圣人,胸中无墨水,扰乱学堂纪律,无视学院院规。”

  “你若是有本事可以让祭酒孙大人将我们轰出学院啊。不过你若是真能说通孙大人放我们离开,我倒要好好谢谢你,毕竟我们每日翻墙逃课,也着实累得慌。”

  “不思进取,胸无大志。”

  “我确实胸无大痣,难道你胸口有颗大痣?”

  其余人听罢,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又纷纷大笑起来。

  杜凯凯气极,再次想要动手,古计诚又伸手拦住他,“宣武侯府的家教大概也就是戚世子那样了,与这种人置气实属浪费时间。”随后又在戚奇山要发火时道,“今晚酉时初,希望你们能准时赴约,如你所说,若是我们输了,我古计诚今后再也不踏入国子监一步,可若是你们输了,必须在戒律堂像以前欺负过的学生赔礼道歉!”

  戚奇山眼珠转了转,义正言辞道:“既然你输了是不再踏入国子监一步,那我们输了自然也同你一样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国子监,我戚奇山从不占人便宜。你到时候去孙大人那说上一说,我保证我和我的弟兄们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学院半步!”

  安叶暄与戚奇山他们在离开族学去国子监待了两个月后,便一直想要离开这所国学,试过各种方式,但家中老父亲每每在他们故意犯规,犯错,惹先生生气时,先上一道折子说自己管教不严,然后带着重礼去给先生赔罪,再然后断掉他们的银子。

  而且,皇帝认为少年心性,可教可塑,朝廷权贵之子,怎可不入国学,所以一直勒令国子监不可以放弃任何一个王孙贵族的学生。这也导致安叶暄他们在没有得到学院认可之前,必须待在国子监中学习。

  明明家中万贯家财,躺着不做任何事都可以任性挥霍两辈子,却还要被逼着努力学习,简直惨无人道。

  其身后人皆是应和,“对,输了的人离开学院!输了的人离开学院!”

  古计诚当即冷笑:“呵,我也盼望着你们能尽早离开,但谁让你们有一个好家世。”随后甩袖离开。

  戚奇山摇摇头,“怎么戒律堂就只有一个古计诚呢,多来几个,我们早就出学院了。”

  白锦空无情嘲笑道:“行了,别做梦了,还是想想这个月剩下那些天怎么过吧,再不从弄些银子来,我就真成身无分文了。”

  “银子的事还用你说,我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把先生布置的课业全部做完,这个月的零花银子,还有以前我爹未给我的,我全部从他手上抠出来了。”

  白锦空眼中渐渐浮上心痛之色,“说好一起不学无数,不做任何学院课业,你竟然为了几个臭钱就背叛我们的誓言,我真是看错你了,奇山兄。”

  戚奇山长叹一口气,“人,总得学会长大,锦空,你好自为之。”

  沈家姐妹因为落水了的原因被送回了沈府,顾大人交好的是沈瀚,与沈老爷子并不是很熟,当初沈瀚从沈家脱离出来,其中还有他的一份力。顾夫人虽然给沈二夫人下了帖子邀请,但他并没有送帖子去沈府。

  沈清幽和凌水灵都走了,沈芜幽也不好一人待着,便也一同随她们回去。

  马车停至沈府门前,三人下车时正好遇见要出门的沈老爷子,凌水灵的眼泪当即唰唰往下流。

  沈老爷子问她发生什么事也不说,就一个劲流泪。

  还是沈清幽开口道:“还不是沈十里,平白无故将我跟水灵扔下湖,这还没出三月,湖里的水还冷得刺骨,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这样对待姐妹的?况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脸都给丢光了,叫我们以后还怎么去面对其他人?还有啊,爷爷,你是不知道,沈十里把我们扔下水之后还不许旁人去救,有人靠近我们她便把那人打下水,扬言说谁就我们她就杀了谁。顾家那湖水深着,若不是我与水灵会些水,现在怕是……”

  沈芜幽等她快要说完的时候伸手去拉她,“清幽,别说了,都是自家姐妹,我相信二妹她定有自己的委屈。”

  沈清幽甩开她的手,“什么委屈?她自己跑乡下去一年,回来之后我们都没见过她,能给她什么委屈?就算是有委屈,也不至于委屈到要杀我和水灵吧?阿姐你没被扔下水,不知道当时我心中那种恐惧,我现在看到水我都害怕。”

  沈老爷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转头看向凌水灵问:“清幽所说可是属实,阿拾果真将你们扔水里去了?”

  凌水灵点点头,眼泪随着其动作掉在地上。

  沈清幽对于沈老爷子对她的不信任有些气愤,“当然是真的,爷爷,我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您吗?你看看我和水灵的头发还湿着呢。”

  “你们是不是跟阿拾说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扔你们下水?”

  沈芜幽见沈清幽在沈老爷子的质问下隐隐有使脾气的征兆,连忙将她拉到身后,挡她与沈老爷子之间,“当时二妹与雨瑶郡主起了争执,二妹将雨瑶郡主扔下湖时,清幽说了句让她注意分寸,二妹当即就走了过来,抓着清幽和水灵的双手,将她们扔水里去了。也许二妹当时正在气头上,清幽和水灵怕是被波及到了也不是不可能,爷爷你莫要斥责二妹,毕竟她也是一时冲动。”

  芜幽平时最最是懂事,性子也好,沈老爷子听她说完,开口道:“一时冲动?哪有人一时冲动便要将姊妹扔下水的?芜儿,这事确实是你二妹做得不对……”

  沈清幽从芜幽身后站出来,又道:“何止是这样,当时我在湖中往岸上游,听到沈十里她说将母亲也扔下水,醒醒脑。”

  沈老爷子一听,怒道:“岂有此理!我倒要问问沈瀚,这一年阿拾到底在乡下学了些什么,竟如此目无尊长,去沈将军府!”

  安王府。

  安叶暄正在往脸上抹药,每次都小心翼翼尽量不浪费,这药是皇叔赏给他爹的,据说整个大昭找不出来第三盒,他爹一直舍不得拿来用,要不是为了他这张俊俏的脸庞,他也不至于答应他爹第一待在国子监不许逃课,第二在国子监不许打架欺负其他学生,第三认真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这三个丧尽天良的辱国条约才把这盒药换来用一用。

  安王爷看着少了一层的药膏心痛到无以复加,盯着安叶暄手上的药盒,“儿子,你少蘸点,少蘸点,这药金贵,用一点少一点。要爹说,你脸上的伤擦点太医院给的上药或者拿鸡蛋敷一敷去血化瘀就好,何必用这药呢?”

  “爹,我伤的可是脸,是脸!你儿子的脸金贵,还是这盒药膏金贵。”

  安王爷脱口而出,“自然是药膏金贵。”

  安叶暄目瞪口呆,片刻后神情激动起来,“你是我爹吗?”

  安王爷咳咳两声,“爹的意思是这药金贵,得用在你那张更加金贵的脸上面,才叫物得其所。”

  “哼,这还差不多。”

  “儿子,咱商量个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跟沈家那个女娃娃动手了?你打不过她,就不会躲她远点吗?你说说,她这才回来多久,你与她见了几面,被她打了多少次?”

  安叶暄仔细回忆,一遍掰手指头数,“她二月底回来的,现在三月中旬,大概回来二十天左右,见面的话,西城门一次,校场一次,万景楼一次,去西市一次,一共四次。被打嘛,西城门只是被她养的蛇吓到了,不算,校场虽然被她挑掉了剑,但并没有挨揍,万景楼那次他们挨揍了,我是自己磕的,也不算。”数到这安叶暄忽然有些高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诶,爹,我竟然只被她打过一次诶!”

  安王爷的眼中渐渐有了泪花,“我可怜的儿,这脑袋被打傻了以后可怎么办?”

  “爹!”

  “小兔崽子,才见了人家四次面,就被揍了三次,还被坑去两千两银子,我的汗血黑驹也没了,你当你爹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安王爷瞬间变脸。

  “都说了只有一次,哪来的三次?”

  “只被打了一次你很得意是吗?其余两次那是你爹还有你那帮狐朋狗友帮你挨了!”

  安叶暄弱弱说道:“在万景楼被打的也有明庭。”

  “明庭能跟你们一样吗?还不是被你们这群人带的!以前多安静乖巧一个孩子,现在你看看他跟你们混在一起成什么样了。”

  “可皇叔说明庭变活泼了很多,让我继续带着他四处走走玩玩。”

  安王爷气炸,“你老子跟你说话呢,你顶什么嘴?”

  “哦。”

  “哦什么哦,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一旁的下人对于此种对话见怪不怪,大着胆子进来,“王爷,宣武侯世子在厅堂等着,说是有事要找世子爷商量。”

  安叶暄眼睛一亮,“奇山来了,爹,我去找奇山兄。”

  “去吧。”安王爷起初不怎么在意,余光扫到他手上拿的东西,急忙追上去,大喊道:“把药给我放下!”

  戚奇山看着脸上青紫一片的安叶暄,围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好久,一边发出惊叹,“叶暄,你这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别提了,还不是被那个女魔头打的。”

  “女魔头?你说的可是十里姑娘?啧啧,没想到十里姑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昨日我们跟三殿下去万景楼时,秦兄被她打得可惨,到现在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安叶暄莫名兴奋,“你说秦恒也被打了?”

  “嗯,好在三殿下拉着我不让我上去,不然现在我也肯定躺床上,以后可有长亭兄受得了。”戚奇山感叹道。

  “别跟我提柳长亭这个卑鄙无耻毫无骨气的小人,他竟然在我挨打之时给那个女魔头递棍子,真是气煞我也!对了,这关柳长亭何事?”

  “十里姑娘是长亭兄未过门的妻子,你不知道吗?”

  安叶暄满脸不敢置信,“未过门的妻子?长亭兄一定是被那个女魔头用武力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娶她,太过分了!”

  猜想到柳长亭的悲惨遭遇后,安叶暄也不再怪他,反而开始可怜起他来。

  戚奇山摇摇头,“我看未必,昨日秦恒说要娶十里姑娘时,长亭兄看着他的眼神几乎要成刀子,而且他也说两人是两情相悦,并且交换了定情信物。”

  “等会,你说秦恒他要娶女魔头?”

  “十里姑娘把他打败了两次,秦家家规规定他要娶她,长亭兄才将他与十里姑娘的事说了出来。其实十里姑娘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除去她的武力外,我觉得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噗!普通女子?哈哈哈,奇山,你真会开玩笑。相信我,长亭兄会看上女魔头不是被逼的就是眼瞎,绝对不存在什么两情相悦。”

  “但古计诚对十里姑娘很是中意,今日在宴席上被打之后还念叨着要与她共白首,这样想来十里姑娘也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安叶暄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古计诚喜欢女魔头这我知道,但你说他中午被打是怎么回事?”

  戚奇山述说道:“今日顾大人小孙儿周岁,府上摆宴,我们都一齐去了,云雨瑶不知怎么与十里姑娘发生冲突,朝十里姑娘砸盘子,古计诚想替她挡住,被她一脚踢开,当时那个场景,看得我神清气爽。”

  安叶暄痛心疾首,“你们怎么不喊上我?”

  “这次来找你就是因为我与古计诚约好今夜酉时初在谷水街那边决斗,他若是输了,他自愿退出国子监,不再踏入半步,若是我们输了则需要去戒律堂……”

  安叶暄打断他,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笑,自信道:“我们不会输,你等我一会,我换身衣服,待会我们去沈将军府。”

  “去那干什么?”

  “找帮手。”

  同样的,古计诚也是这个想法,他之所以会把时间定在晚上酉时初,就是因为想要把十里拉入到自己的阵营,毕竟她的武力值在那摆着,一个顶十个绝对不成问题。

  杜凯凯对于去沈将军府找十里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十里姑娘是个女子,半夜出门怕是不妥。”

  “无碍,她自己有功夫在身不说,有我们护着,也不会让他出事。”

  “可我们去整真的能让她来帮我们吗?”

  古计诚沉吟片刻才道:“宁浩和杨樊以前与她的关系较好,你让他们去,有很大的可能让她点头。”

  “好,我让他们去试试。”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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