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V三合一23

  胡思乱想了一夜,也忐忑不安了一夜。等清晨看到认定已死的人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面前,还用那般幽深难测的目光盯着自己,阿鱼如何还能不失态?而她很清楚,自己的反应都被陆启沛看了去,昨晚的汤也是她亲手送去的,若真有事她便逃不掉了!

  奴婢的命是不值钱的,主家打杀也就打杀了,根本不会有人理会。

  阿鱼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所以她害怕,怕到极点回过神来,便想着赶紧去寻靠山。是以齐伯和陆启沛刚走,她转身就往陆启成的院中跑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修养不过月余,陆启成的腿伤显然还没好,倒是脸上的伤口终于愈合结痂了。不过他近日脾气暴躁,夜不能寐,是以起得都很晚,这时辰却是还未醒来。

  阿鱼的匆匆到来打破了小院的静谧,也将本就睡得不沉的陆启成吵醒了。

  好梦被扰,总是令人烦躁的,更何况陆启成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在听到来人是阿鱼后,他的眼睛却猝然亮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将人叫了进来。

  阿鱼来得很快,只是脸上的惊慌却是掩都掩不住,让人一瞧就知有事。

  陆启成见了眼神更亮,只以为她是杀了人才这般惊慌。于是挥挥手便将屋内伺候的仆从都打发了出去,紧接着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可成了?”

  然而阿鱼却让他失望了,只见她腿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床前,结结巴巴的道:“少,少主,下毒,下毒的事被发现了!”说完这句更是带了哭腔:“她昨晚没用膳,我便将毒下在了汤水里送去。谁知她连汤都没喝,还拿去喂了猫……”

  陆启成听到事败是脸就已经扭曲了,根本不想听她再说下去,甚至连原本温和的假面也维持不住,直接拿起手边的瓷枕便砸了过去。

  阿鱼正慌张,并没有察觉到陆启成动作,顿时就被飞来瓷枕砸了个头破血流。

  惊叫痛呼传入耳中,陆启成却更觉烦躁,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滚出去,滚远些,别再在我眼前出现!”

  阿鱼一手捂着额头,殷红的鲜血自她指缝见流出,瞬间就染红了她的手掌衣裳。剧烈的疼痛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可听到陆启成的话后,她仍旧立刻反应了过来,哀求道:“少主,少主您救救我,公子和齐伯都知道了,是,我逃不了的,我不想死……”

  陆启成才不会管她死活,一个丫鬟于他而言与蝼蚁无异,更何况还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鬟!他已很不耐烦,正想再出言斥她退下,紧闭的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了!

  来的人正是齐伯,他刚安抚了陆启沛如常洗漱出门,扭头便让人带着那只死猫来了陆启成这里。都不必他审问,一进门就瞧见了这一出,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自面容有损后,陆启成行事越发没有章法,原本对他尚算看好的齐伯近日来接连失望。

  也没让外人入内,齐伯亲自拎着装了死猫的篮子放到陆启成面前,又瞥了眼头破血流跪在一旁的阿鱼,沉声说道:“少主莽撞了。”

  陆启成别开了目光,一眼都没往那死猫上瞧,绷着脸半晌没说话。

  可齐伯却不会容他逃避,最后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到底没忍住,陆启成恼怒道:“便是我做的,又如何?她本就是我的替身,一切当以我为主,缘何现在因她而质问于我?!”

  阿鱼听到这话低下了头,缩着身子跪在一旁,只期能少些存在感。

  齐伯却不在意让她听了去,毕竟在他眼中,阿鱼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听了陆启成的话,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摇头叹道:“少主这般急躁,将来何成大业?你也知她如今一切都是为了您,便是让她在朝中替您占得一席之地又有什么不好?您这般……此刻也没法替了她去啊。”

  陆启成听到这话却是更气了。什么叫做替她?明明就该是她替自己的,她的一切也都是自己的!莫不是就连齐伯也改了主意,看不起自己,却对陆启沛愈发看重起来?

  闲来无事便易多思多虑,这个念头已经不是陆启成头一回冒出来了。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才愈发急躁惶恐。以至于迫不及待的就冲着陆启沛下了毒手,根本顾不到眼下局面。

  可这些他却不能对着齐伯说。因此尽管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中阴郁沉凝,他仍是给出了个解释:“我脸上的伤已经在愈合好转了,假以时日定能掩饰恢复。如今官位定下,与其让她长久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为将来留下更多的影响破绽,不如提前扼杀!”

  他说着,抬眼看向齐伯,目光狠戾如狼:“早晚都是要死的人,留下又有何意?”

  若是陆启沛真的死了,那么接下来的事也不是不能安排的。毕竟两人生得如此相似,陆启沛昨日在翰林院中露过脸却与众人尚不熟识,只要告病两月,陆启成就能顺理成章的顶替了她。

  前世陆启成之所以会死,不就是因为祁阳对陆启沛熟悉,进而识破了他吗?

  陆启成虽然不是重生的,也没有前世记忆,可这般顾虑也是说得通的——这正是他下手前冥思苦想了许久,准备用以说服齐伯的最佳借口。

  如果不是清楚眼下的事态,齐伯见着这样的陆启成,说不得还要赞他一声好决断。可惜事情又哪有他说得那般简单?更何况陆启成的心思目的也根本不在于此。

  齐伯再一次感受到了陆启成的短视,在心中暗叹这人算是没救了。以前看着尚可,谁知心性竟如此脆弱,半点儿事也经不得。如此一比较,陆启沛那光风霁月的淡泊心性反倒比他更好些。只可惜那般的性子也是不适宜的。他亲手教养大的两个孩子,竟没一个当得起事!

  想到这里,齐伯竟有些颓唐,也不想再与陆启成争论什么了。他重新提起死猫,转身就走,出门后冲着外间候着的护卫斜睨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冲进屋中,捂着阿鱼的嘴将人拖走了。

  陆启成冷眼瞧着,不置一词。

  大清早陆府便吵吵嚷嚷闹了一通,所幸齐伯管家甚严,封口令下得也及时,消息倒也没有传开。等陆启沛按时穿着官袍出了门,一切彻底归于平静。

  只是这平静却是浮于表面的,有关于陆府今早发生的事,很快便被传入了景晨宫中。

  祁阳今早心情不错,在阔别许久之后再次见到陆启沛,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她们昨日还一同去选了新的公主府,府里有一片桃花林,将来还会种上陆启沛喜欢的青竹。

  这一回的公主府不会再那般清冷孤寂,也不会再染上她们的鲜血,那里会是两人的归宿。

  祁阳心情无比的放松,昨晚亦是一夜好梦。待到清晨醒来,她便命侍女摆上了笔墨,在工部送来的图纸上勾勾画画,小心翼翼的规划起将来的府邸,打算过两日便带着图纸再去寻陆启沛。

  便在此时,宫外的消息传了过来——重生一回,祁阳的掌控欲变得极强,再也无法忍受陆启沛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人迫害。因此陆府里早早就被她埋下了探子,从前借居的陆府里有,如今新置的陆府里更有。甚至更为巧合的是,今早在陆启沛院中洒扫的仆从,便恰巧是祁阳的人!

  探子亲眼目睹了野猫的死状,亲耳从陆启沛口中听到了是她喂的猫,于是齐伯所谓的封口令自然也就没有了半分作用。

  事发后不过一个时辰,陆府内发生的事便原原本本的呈现在了公主殿下面前。

  祁阳看罢,惊得打翻了茶盏,清透的茶水倾倒在图纸上,瞬间晕开了墨迹。

  芷汀见状赶忙上前收拾,只是书案还没收拾完,她便发现公主殿下的脸色极为难看。那阴沉的模样是芷汀仅见,唬得她担忧不已,也只得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殿下,您可还好?”

  祁阳一点都不好,手中的信纸几乎被她捏碎。闻言抬眸,眼中锋芒毕现:“更衣,出宫!”

  说完这简短的四个字,也不管芷汀如何反应,祁阳一拂袖转身离去。

  公主殿下气势十足,脸色又不怎么好,唬得遇见的宫人个个弯腰低头,不敢多瞧。但此刻若是有人大着胆子抬头看上两眼便能发现,小公主阴沉的表情下脸色苍白,薄唇紧抿,就连掩在袖中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说是怒极,分明更是惊惧后怕,以至不能自抑。

  直等走回了寝殿,祁阳狂跳不止的心才稍稍平定了些许。她勉力镇定下来,看看外间日头也知道现在太早了,即便出宫也见不到陆启沛,可她还是忍不住,见不到人她就不能安心。

  想了想,还是换过一身衣裳,早早出宫去了。

  马车踢踢踏踏出了皇城,却并没有如昨日一般停在翰林院外等着那人下值。祁阳只令车夫在翰林院外晃了一圈儿,望了那中门大敞的官署一眼,便又离开了。

  时辰尚早,见不到人,等在这里也无意。更何况陆启沛今日还能如常来上值,想必只是受了些许惊吓,而不曾受到戕害……

  祁阳冷静下来,如此说服了自己。可想到消息描述中陆启沛当时失态的模样,还是不由地一阵心疼,同时对陆启成此人的恨意也再次被点燃。

  她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骨子里霸道又护短,重生一回也不代表着过往恩怨一笔勾销。祁阳一笔笔都记在心里,只是碍于陆启沛,这才不曾对陆启成狠下杀手。

  可如今看来,她那一时的心软许是多余。况且与其让陆启沛身陷险境,还不如让她伤心一回!

  此时的祁阳并不知道,陆启沛对陆启成那仅存的姐弟情谊,已经在近日的消磨中彻底消弭——没有人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恶意伤害中保持初心,便是生性淡泊如陆启沛也不行。

  若有一日她被逼到了绝境,或许不必祁阳出手,她自己也会动手了结了这个威胁!

  只是此时的陆启沛尚未狠下心肠,而祁阳却已经有了决断。

  马车咕噜噜驶离了翰林院,车夫赶车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只是路过而已。直等到那翰林院的官署瞧不见了,车内的祁阳这才放下了微微掀起的车帘。

  道旁有人偶然间抬首,瞥见了车内少女半边精致侧颜,很快又被放下的车帘遮挡了去。

  祁阳闭眼端坐在车厢内,半晌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睁眼吩咐道:“让人在翰林院外守着,若是人提前出来了就跟着,别让她再跑个没影。”

  车厢内没有旁人,祁阳这两回出来连芷汀都没带,车厢外也只有一个赶车的车夫。然而吩咐的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低低的应诺了一声,突兀得好似幻觉。

  祁阳听了心下稍安,复又闭上了眼睛,她是真怕陆启沛一言不合又跑了!

第22章 入V三合一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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