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姿势

  舒锦芸的听力敏锐,先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马蹄声,一下子警觉起来,从程奕信的怀里挺直了身子,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那天,母后成了皇后,而朕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太子,入主……怎么了?”察觉到上舒锦芸的异样,程奕信也有些紧张,忙问,“有人?”

  “嗯。”舒锦芸简短地答道,马蹄声渐进,明显是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那马背上的人呢?是敌是友?

  程奕信见她如此紧张的模样,也不好再打扰,尽管他有满肚子的疑问。

  不过,程奕信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听力也较常人好上一些。不一会儿,他也听到了响声,面色逐渐凝重,捡起昨天夜里捡来的干木棍,支撑着站起来。

  “能站起来吗?”他的脚也早已冻得麻木,站立已是极限,可他还不忘拉舒锦芸一把。

  微弱的晨曦从程奕信的身后照来,在他的周身化成一层薄薄的银光,散发着寒意。

  舒锦芸伸手握住了那片冰凉,但不曾用力,而是依靠着自身的力量徐徐站起,“他们快到了,听声音大概有近十人,但我还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先找个地方藏一下吧。”她的声音很轻,就像嘴边的雾气,转瞬即逝,化在寒风中。

  “嗯。”程奕信也不是什么为了帝王面子而鲁莽冲动的人,深知这时候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他没有任何犹豫,扶着舒锦芸一步一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突然,舒锦芸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甚至闭上了双眼,静静地感受着远处的声响,而程奕信虽是不解,但也陪她静静地站立在寒风中,陪她一起听着。

  “映儿姑娘,你的伤口有涌血了,要不要先止血?”

  “不用了,找皇上和皇后要紧!”

  是映儿的声音,她受伤了?严重吗?疑问和内疚充斥着舒锦芸的内心,昨晚就这样丢下她跑了,太不厚道了。

  她急急侧过头,对程奕信说:“是映儿!”

  转头间,有些激动,她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幸好有程奕信扶着,不至于倒地那么狼狈。但两人都是强弩之末,双脚使不上什么力,身体就像芦苇杆一样,剧烈摇晃起来,撞在了身旁的树干上,他们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两个人同时撞击的力量可不小,震落了一树的冰碴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在结霜的地上发出了不少的声响。还有几块小小的,藏进了程奕信略有些凌乱的青丝中。

  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皇上如此这么落魄,舒锦芸不厚道地笑了。

  “你笑什么?”程奕信不解。

  “你不觉得我们这皇上皇后做得有些惨吗?”舒锦芸帮他拂去头上的冰碴子,带着笑意说道,“在这荒郊野岭挨饿受冻。”

  闻言,程奕信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对不起。”这句话他在心里不知说过了几遍,但都不足以道出他内心的愧疚。

  “又不是你的错,谁叫我们是配角呢?”舒锦芸开解道,拍了拍自己肩膀,抖落上面的脏东西,露出原本的祥云纹。

  “嗯?配角?”程奕信的眼在他哈出的雾气中变得迷离。

  舒锦芸的手一滞,有些许的尴尬,又说漏嘴了!这次她要怎么圆呢?难度有点高。她想了想,道:“在其他人的世界里,我们都是配角,不是吗?”不知道怎么回答时,玄而又玄,总是没错的。

  “那朕呢?在你的世界里,还是主角吗?”程奕信望着她,深情地问道,带着些许不安、试探,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

  看着向深闺怨夫发展的程奕信,舒锦芸松了一口气,这些个古代读书人,阅读理解这不是吹的,一句话就可以读懂这么多深意,真的,鲁迅需要你们。

  见舒锦芸不做应答,只是脸上的笑越来越深,程奕信有稍稍地急了,将她锁在自己与树干的中间,低头又问了一遍,神情严肃了不少,带着帝王的霸气。

  “当然了!”舒锦芸有些哭笑不得,大哥你抓错重点了!当然这些都是她内心的想法,不可言说。她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挂着慈祥的微笑,为他整理着仪容仪表,“等下见到他们可不能这么狼狈,来,我给你理理。”

  像是吃到糖的孩子,程奕信心满意足地笑了,微微屈膝,将自己献上,“好。”

  “嗯。”舒锦芸抿唇偷笑,程奕信看上去怎么这么娇羞呢?

  “你的荷包好像不见了。”看着程奕信空荡荡的腰间,舒锦芸道。

  程奕信顺着望去,果然空空如也,“可能是昨晚丢了,等下朕回去找找。”

  “不用了,就一个荷包,”舒锦芸却是不以为意,“外面太危险了,万一有残党怎么办?”

  她将程奕信隐在披风下的衣物整平,满足地拍拍手,“好了!等下你帝王的霸气可不能丢!”语气像极了一个老母亲,嘱托要上学的儿子。

  “呵~”程奕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说,“好。”

  “嘘~他们要到了。我跟你说,映儿为救我们都受伤了,等回去以后,你要给她放假,还要升职加薪!”舒锦芸拍着程奕信的肩膀嘱咐道。

  程奕信以手为梳,帮舒锦芸理着刘海,“好。”

  看程奕信这么好说话,舒锦芸有些得寸进尺,说:“我也想升职加薪!”

  “朕把这天下都赠予你,怎样?”程奕信笑得温柔。

  啊?这?不合适吧?看来您受霸道王爷小说的荼毒有点深啊!她抽动着嘴角,说:“那也不必,王冠太重,脖颈要痛。”

  “看!那有片树林!皇上可能在里面!”远处终于传来逐渐清晰的人声,两人皆是一震,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对望了一眼。

  此时的程奕信弯着腰,一手挽着舒锦芸的腰,一手轻掸着她脸上的碎发,而舒锦芸则是微微屈膝,微仰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程奕信,虽然这其中的情是如母爱般慈祥,但是在外人看来却是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娇羞。

  “咳咳,”舒锦芸轻咳,连忙从树干上直起身,轻推了一下程奕信,“立正站好!”

  当然他们也没有干站着等人来,而是迎了上去,站在了一个显眼的地方。

  映儿是从西边过来,右臂上还缠着纱布,却已是一片血红,渗出的血在雪白的纱布上格外显眼。

  远远的,她瞧见树林中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移出,心下一惊,是他们?可终归是逆着光,看不清样貌,悬着的心始终不敢放下,只能拉紧马绳,以更快的速度冲过去。

  前面的几个大将,皆是以这样的心态往前冲,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映儿的异样,只有在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瞧见了,她的胳膊还在冒血!

  “皇上!”领头的荀况大喊一声,振得他身旁的几个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映儿早已没了大喊的力气,双唇翕动间,却是“皇后”二字。

  但舒锦芸听见了,冲着她招了招手,即使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即使她还看不清映儿的模样。

  待人再近一些,舒锦芸终于见到他们的路上真面目。领头的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将军,虎背熊腰的,旁边跟着几个看上去比他年轻不了多少的男子,她还是不认识。

  她唯一认识就是在最右边的那名稍微秀气一点的中年男子,那是她的父亲--舒续实。

  她有些吃惊,她的父亲说到底是御史大夫,是个文官,这些搜救活动,他本是无权参加的,可为了自己,他还是来了。不过说实话,父亲在马背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常年驰骋沙场的武将呢!

  而在父亲的身后,紧跟着映儿,她的面色苍白,一如地上的晨霜。

  终于,他们靠近,下马,行礼。映儿就像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们动着,耳边的声音缥缈,不知其源头。

  等到那些礼数尽毕,映儿缓步走到舒锦芸的身前,将一直揣在怀里的手炉递给舒锦芸,可一抬手,伤口处的血涌动得更加厉害了。她咬着牙,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映儿?你没事吧?别乱动了!”舒锦芸关心道,秀眉蹙起,眼中焦急尽显。

  她的声音不小,足够吸引程奕信的注意,她瞥了一眼映儿,打断了在述职的荀况,冷冷道:“先送皇后回宫。”

  虽被打断了话茬,荀况面上没有一丝的不悦,问道:“那皇上您呢?”

  “朕要去找样东西。”程奕信下垂的手盖住了他的腰间。

  “皇上可派下人去寻,如今局势紧张,属下怕……”

  程奕信没有动摇丝毫,道:“不必多言。”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它不是我绣的。”舒锦芸大概猜到程奕信要去找什么东西,小声开口,“回去吧,外面危险。”

  荀况向舒锦芸投去感激的一眼,继续进言道:“请皇上三思,以大局为重,随属下回宫!”

  还没等程奕信回答,一声箭鸣响起,一只玄铁箭穿过人群,直冲他而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荀况拦下,劈向另一个方向,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事到如今你们还走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求收藏!

  预收文文案:

  本文又名《沙雕少女的作死日常》

  话说三界之中,有这么一只孤魂,在万年前受到恶毒诅咒:

  要在99世中,历满9999个劫难,否则将永世承受红莲烈火焚烧之苦。

  切!不就是作死吗?刀子背上剁,车轮身上过,天灾人祸,一件不落。

  可眼看着已经过去了97世,还剩1314个劫,走投无路之下,她附身于天帝之女——风宿。

  主要是因为帝姬她:寿命长、地位高、法力强、随便作!

  异界寻仙药?她去!

  平定魔族进犯?她去!

  侍奉乖僻邪谬的上君望玄?她去!

  不久天界就谣言四起:帝姬被上君打坏了脑子,不仅胡言乱语,行事诡异,还有受虐的倾向!

  风宿:我是你得不到的沙,请你扬了它!

  望玄:?

  风宿:年少不曾轻狂,老了怎会辉煌?

  望玄:年少轻狂,中年早亡。

  风宿:???

  排雷:1.沙雕文,切勿执着逻辑

  2.外表端庄内心沙雕帝姬X外表腹黑内心纯挚上君双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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