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狂欢

  “喂?伯母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段亦然一手接过电话,一手捧住我的半张脸,手指轻轻地磨蹭着上面的眼泪,显得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很沉稳关切。

  “疗养院怎么说?伯父今晚就要开刀吗?”

  我有些茫然地坐在段亦然腿上等着她,由于哭泣过度吸氧而不停抽气,就在此时段亦然突然眼皮往下一搭,猛然望进我的眼睛,暴露出来的是一种从刚慵懒中拔出来,紧接着瞬间沉浮进爱欲里的专注眼神,直勾勾的,望得人心头一麻。

  “嗯,我知道,小源什么时候醒的?”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段亦然意味深长道:“这样啊……好,我马上过去。”

  对方听了继续嗡嗡交代着,段亦然却捧住我的脸,冰凉的鼻尖凑过来不停闻我,从耳廓到脖子,来来回回磨蹭着,呼吸带过来的热度和麻痒令我下意识夹紧她的腰,手一下拽住她的衬衫领口。

  “不用客气伯母,这都是我们晚辈该做的,父亲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您就放心去照看伯父吧,知源那边我去守。”

  最后挂断时段亦然一把将手机丢了出去,捏住我的后颈压向她,炙热而疯狂地吻着,然后微微退出我的口腔,嘴唇彼此黏靠在一起。她呼吸急促着将手伸到底下想要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却被我一把握住手制止了。

  “亦,亦然,李知源怎么了?她醒了吗?”

  “尚恩我想和你做,我们再做一次。”

  她语气很仓促,脸上渐渐爬满红晕。

  “你怎么了?你答应过我你会去自首。”

  “会啊,我当然会了。”

  段亦然说着一下凑上来亲住我的眼睛,用力舔舐着眼泪,眼睛被嘬的有些痛,我不禁推搡起段亦然,她却更兴奋似地不停往前压。

  “尚恩你刚才那个样子勾死我了,以后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你。”

  她这句话就像狠狠捏了一把我的心脏,我不再推她。

  “亦然我会去看你,我一定会等你,你信我一次,就像我现在这么信任你一样好吗?”

  段亦然没回答,只是继续她自己的话题,而且两只手一齐握住我的手,眼睛水淋淋地盯过来,盯到我无路可退的地步,语气非常真挚地恳求道:“我和你做从来都是看着你高潮,尚恩我怕你恶心,所以我很少提这个要求,但是,看在我那么听你话的份上,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让我满足一次,让我今后有个念想好不好?”

  “你说什么?”

  “我不想强迫你,你不愿意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就像上次,根本没尽兴,但我希望你愿意,怎么样尚恩?你不是爱我吗?”

  我垂下眼望着我们相握的手,是啊,我爱她。

  爱的一分仓促,九分不堪,就像一不小心踏进一片沼泽,我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接着便越挣扎沦陷的就越深,直到淤泥淹没头顶,再无生还的可能。

  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段亦然解开两颗纽扣,头仰起来靠在沙发上,将脖子拉伸的更加紧致欣长,从染上红晕的白皮下浮出两根青筋,那是最脆弱的动脉,令她呼吸不畅似的张开嫣红的嘴巴不停喘息着,时不时微微抬起头垂眼看着我认真亲吻她的样子,然后重重躺了回去,拿手撑住两边眼眶开始低吟起来,那声音克制隐忍又带了女人的娇柔,就像小猫的爪子一下一点一点磨着人的心尖嫩肉,危险又性感。

  “尚恩你杀了我,我要死在你嘴里。”

  她开始神志不清地说那些极端的话。

  而我也被她感染地有些神志不清,撩起她的衬衫伸进去不停亲吻她的滚烫平滑的小腹,从侧面可以整个握住她的腰。我不禁用力捏了捏,只见她浑身颤栗了一下,笑出来道:“别摸那里,我怕痒。”

  我听后便将头钻进她的衬衫里,一点一点嗫吸着她的腰际,果然她浑身哆嗦起来,难挨地扭动着,带着些微恐惧警告道:“尚恩出来,太痒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李知源,快速升腾起来的负罪感紧紧缠婴着我,我越是打压自己不去想,段亦然挡电筒时那截带血的手臂就越是清晰无比——白底的皮肤衬托的那血液殷红无比,妖冶无比,也刺眼无比,刺得我快疯了!于是我从衬衫里爬出来,腿狠狠抵住段亦然,与此同时手向下一下捅进她的身体。

  段亦然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没承受住,不禁惨叫了一声,一下握住我撑在她脸边的手臂,眼神瞬间蒙上水雾迷茫地望向我,她没生气,她喜欢这样,我知道。于是我来回抽插着手指,低下头近距离审视着这张脸。

  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段亦然。

  迷茫,无措,脆弱以及依赖,可以让我短暂地忘却那血腥的一幕。

  她渐渐被欲望灭顶的快感折磨地咬住我的袖子,然后因为呻吟而不得不张开嘴,将热气尽数喷在我手臂上,又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一个加深动作而再度咬住了我的衣袖,隐忍着叫声,眼眶渐渐泛起红来,夹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尚恩……尚恩。”

  她泄气一样松开嘴开始像条小狗一样舔舐我的手臂,讨好我似的,越舔舐越煽情,越舔舐越勾人。我被这样一面的她刺激的有些疯狂,不禁学着以前的她捏住那光滑紧绷的下巴,刚俯下身,她就猛地往上一冲想要迎接这个吻。我被这下意识爆发出来的掠夺性惊得刹住了车,变得有点不敢放开她,很难想象如果此时此刻将主动权交还给段亦然,她会对我做什么,估计撕碎我狂欢都有可能。

  “亲我啊,你在想什么?”

  “不可以,我刚刚亲过你那里。”

  我解释道,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飞快地撞击着。

  “管那么多,亲我,我要你亲我!”

  话音刚落我一下堵住了她的嘴,然而下一秒我就后悔了——痛!痛到撕心裂肺!血液迅速在口腔里充盈起来,我呜咽着,出于求生的本能一下掐住段亦然的脖子,结果她咬的更重了,而我也没有放手,越掐越用力。到最后几乎是往死里掐的,这时,在下面的那只手被整个握住了,段亦然带着我猛烈地冲刺起来,与此同时她两条腿都弓了起来,那明明是她自己的身体,而她的力度却是一贯对待我那般的不管不顾,几近癫狂,痛与欲的舞曲。

  终于段亦然痉挛着松开了我,仰靠在沙发上咧开满嘴的鲜血笑着,笑到整个胸腔都在颤动。

  舌尖有块肉被扯了下去,我捂住还在不断流血的嘴巴,像看着鬼一样惊恐地看着她,突然彻底明白,什么爱,段亦然她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臣服在欲海里的病人。

  欲应该是爱的调情剂,而在她那里,彻底反过来了。

  我越爱她,她就越是兴奋,然而只有更兴奋和最兴奋,其余什么都不会有。

  在法兰克福,段亦然拿暴力做铁链就不会在拿爱来大费周折,而在这,她则不断勉强自己,勉强自己在快要失去我时一定要深情,因为那个“情”字,就是一条天然锁住我的链条。

  从她第一次尝试用眼泪伪装时,从我第一次因为她的眼泪而动摇时,她就摸到了我的软肋,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在试探中百发百中。

  就像曾经的公车上,在第一次鼓足勇气抱住我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我最致命的地方——软弱。

  而当我不再软弱时,当我叫嚣着祈求她的爱时,她也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才说出那个字,说完了,就不说了,所以这个字该多令她恶心和违心啊。

  暴力不能解决的问题,感情却可以。

  说几句深情的话我就彻底缴械投降了,说几句深情的、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话,哪怕是继续随心所欲做着和所说的完全不一样的事,我也觉得她爱我……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面临着为自己而死的人都不为所动,我竟然只是,听到她说她爱我而已。

  段亦然伸出舌头舔掉了溢出嘴角的鲜血,道:“好甜。”

  然后她拾起散落在一边的裤子套上了,拉上拉链,又将褶皱的衣服顺直,除了满嘴的鲜血,她又是那个段亦然,而不是一个魔鬼,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怎么了?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把我弄疼了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吗?”

  说着她站起来道:“尚恩你这人就是容易想太多,纠结来纠结去的,搞得我们两个都不舒服,有时候我真想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没有任何思想的白痴,就会傻傻地冲着我笑,不对,那样还不够刺激,最好。”

  她拿外套的手停住了,仰起头闭上眼睛陶醉般陷入了什么想像里,喃喃道:“最好露出那种快要哭了的表情,求我放你回家,那时你才多大?高一?那么小眼神就那么能勾引人了,还好是我,如果是别人,估计你现在已经被上的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吧……然后那些小孩通通涌向你一起喊你妈妈,妈妈……”

  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段亦然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向往。

  “如果尚恩成为别人妈妈的话,该多温柔啊,无论孩子提什么要求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样子,好美。”

第67章 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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