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娘, 累不累?”

  阮荷迎过去,扶住许雅琴,并往她嘴里塞了颗固本养元的丹药, 不是修士吃的,是阮荷专门为爹娘研制出来的。

  许雅琴熬了一夜,眼睛又干又涩, 头突突地疼。但阮荷的丹药吃下去, 瞬间神清气爽,比睡了一场舒服的觉还舒服。

  她松开阮荷的手, 站直身子,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没事了,看来修炼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当然了,除了长生不老外,修炼会让身体比普通人健康很多,好处很多呢。你和我爹不修炼, 亏大了。”

  阮荷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但许雅琴不为所动,语气很淡定地说:“不管再好, 我和你爹主意已经定了, 是不会和你一起修炼的。”

  “好吧。”阮荷也不失望,她只是日常一问, 她娘的回答她早就知道。

  和许雅琴说过让她注意点刘卉后,阮荷再次和哥哥一起返回了县城。

  已经六月份,距离期末考试也近了, 阮荷对学习抓得更紧。

  她不止抓自己的学习,还抓自己两个哥哥的,特别是大哥,他性子不如自己和二哥安定,虽然知道学习,但阮荷总担心他学得不够认真。

  来校第一个周日,不回家的阮茂林来了家属院,迎接他的是阮荷和和阮茂竹互相出的一周的题。

  阮荷还和他伸手要:“大哥,说好的一起出题,你的题呢?一天三道各科的题目,不会忘了吧?”

  阮荷是学生,阮茂竹是老师,两人学习的时间更多,出题时间也更空余,晚上阮荷晚自习放学后,她们两人还要再一起学到十一点才回去睡觉。

  阮茂林相对于她们来说,工作更忙,晚上住集体宿舍,也没有好的学习环境,所以阮荷和二哥一天五道题,到阮茂林这里,就变成了三道。

  不能不出,不然阮茂林很可能忙了一天工作后就不愿意再去看书了。

  “当然……不会忘了。”阮茂林停顿了一下,笑嘻嘻地把出在空白本子上的题拿出来。

  “呐,都在这里了,我特意多写了一份,你和小竹一人一半。”

  阮茂林掀了掀本子,从中间把本子撕开,一手给阮荷,一手给阮茂竹。

  阮荷和阮茂竹也把之前出好的题给阮茂林,三人坐在客厅的方桌上静下心写题。

  阮茂林刚开始还会左右动一下,后面沉下心,就没有小动作了。

  阮茂林做两份题,用的时间长一些,等他做完,三人互改。

  阮荷改完阮茂林的题,指着那些不该出现的错误问阮茂林:“大哥,你这周是不是没好好学习?这些题按你学习的进度,不该错的。”

  阮荷是了解两个哥哥的学习进度的,她自己都已经把高中知识学完了,和两个哥哥一起研究数理化自学丛书这套书,三人的进度差不多。

  因为觉得阮茂林学习时间更少,阮荷还特意把出的题往前推了些。但有些知识点阮茂林就没复习到。

  也不能说他不会,但他毕业这么久,长久不用,肯定有些知识会下意识遗忘,而那套书里,也会有一些更详细的知识是之前没学的。

  如果没学到那里,有些题就会做错,或者做一半做不出来。

  阮荷问完,阮茂林脸上就露出烦躁的表情,当然,他不是对着阮荷烦躁。

  “怎么了?”阮荷发现大哥眼里的不对劲,没再抓着错题不放,关心问他。

  阮茂竹也看向他:“是厂里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阮茂林头痛地捋了把寸头,开始说:“之前没和你们说过,我们厂有个厂花,厂里很多人都喜欢她。”

  阮荷眼睛弯了下:“你也喜欢?”

  “当然不是。”阮茂林立马否认,“那

  厂花性子太骄傲了,长再漂亮我也不敢兴趣。是我们厂厂长的儿子喜欢她,一直在追她,追得挺光明正大的,天天送吃的送小玩意。”

  阮荷没了兴趣,又不是大哥喜欢的对象。

  “那这和你也没关系呀。”

  一个厂花,一个厂长儿子,和阮茂林这个厂里不知道多少一级工的普通工人,根本扯不上联系,除非这厂花喜欢她大哥。

  阮荷刚猜到这,阮茂林就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开口说:“本来没关系,但谁知道那厂花哪根筋不对劲了,突然在下班去食堂的路上,当着很多人的面给我塞了封信。那厂长儿子也是脑子有问题,自此就开始针对我,处处和我不对付,挑我的工作上的毛病,做得好好的工作也非得给你找点事。你们说我这不是无妄之灾嘛。”

  阮荷听着阮茂林这话,只觉得自家哥哥有够直男的。当然,也可能他没开窍,不喜欢厂花,才会在感情上这么白。

  “那厂花在信上给你写了什么?”阮荷比较好奇这时候的告白信,她自己没收到过,但不妨碍她想看。

  “就什么想和我共同进步,一起学习先进思想之类的话。我没搭理她,也没回信,直接把信撕了扔了。”

  阮茂林很不在意地说:“我可是修士,和她不是一路人,咋一起进步?我还想着飞升成仙呢,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没什么用,还影响修炼,我才不会做呢。”

  阮荷“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她二哥太直了,她同情喜欢上他的女孩子。

  “那厂花喜欢错人了,大哥你这个不动凡心的,注定要伤了人家一片芳心了。”

  “伤就伤,我本来就不想她喜欢。如果她没给我送那一封信,也不会搞得我现在工作一团糟,这周没复习好就是因为这事。”阮茂林很烦地说,阮荷看出来,他是真的对厂花给他送信这个举动很讨厌。

  阮荷踮脚,同情地拍了拍阮茂林的肩膀:“或许等厂长儿子追到厂花,就忘了你了。”

  不然也没其他办法,厂长没干什么原则性错事,就不会下台,同理,他儿子在厂里就会有人讨好。

  只要他冒出来点意思,自动有人帮忙为难阮茂林。

  旁边阮茂竹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说:“那就辞职不干了。”

  阮荷想了下,也跟着点头:“可以的。如果干得不快乐,就辞职。反正今年会恢复高考,今年冬天过后,你考上大学也得辞职。总得辞了,早晚都一样。现在辞职,还能有更多时间学习。”

  阮茂林陷入沉思,但最后,他也没下了决定。如果辞去工作,就没了收入,他这剩下的大半年一直赋闲在家学习,阮茂林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加上现在他也没觉得学习多吃力,主要一直都在学着,虽然学习内容多,工作后也忙,但多多少少他都在学。

  不过他也说,如果实在工作太烦心,他不会强忍。

  阮荷和阮茂竹没再说什么,阮茂林心里有数。

  之后阮茂林虽然面上烦躁,但还是一直在工作,阮荷问过他厂里的情况,他说还能待下去,阮荷就暂时放下了这事,专心备考。

  六月底,县一高迎来期末考试,阮荷又有幸和苏禹分在了一个考场,但不是同位了。

  考完一场,苏禹主动过来找她说话:“考完试,暑假你有什么打算?”

  “去京城,我拜了师父在学医。你呢?”

  阮荷不觉得苏禹有闲心专门问她这事。

  “练剑。师父打算带我去龙琊山上修炼,原本想着你家好像距离龙琊山很近,或许能一起。但你要去京城,就算了。”

  苏禹平静地说,那些剑修经历的苦难,在他眼里,好像并没有什么。

  “龙琊山灵气充足,少有人打扰,是修

  炼的好地方,你好好修炼。”

  “我会的。”

  两人分开,各自回位。

  考完试,阮荷在家多待了几天才去的京城,去京城前,她终于把傀儡制作了出来。

  虽然有些瑕疵,但滴了她的精血,也有筑基期修为。

  这个傀儡对比裴怀瑜给她的傀儡,就像盗版和正品,买家秀和卖家秀。但毕竟是她第一次完成的傀儡,还有她的精血,就像她亲手制作出来的孩子一样。

  娘不嫌子丑,阮荷很喜欢她这个傀儡。

  不过说好这个送给裴怀瑜的,阮荷再喜欢,也没有留下。

  送给裴怀瑜的时候,阮荷面上有些脸红,她觉得自己做的傀儡很一般。

  可裴怀瑜却很喜欢,拿着那傀儡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傀儡的眼神里满是喜爱,摸了摸傀儡的脸,才小心收起来。

  他还和阮荷说:“你制作得很好,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她。”

  神色认真,阮荷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阮荷觉得,裴怀瑜是真的很照顾她的自尊心了。虽然认为裴怀瑜是在哄她开心,但阮荷心里也确实高兴。

  任谁第一次做出来这么高难度的东西,还能得到送礼人的夸奖,心情都会很好的。

  所以直到坐上去往京城的火车,躺在卧铺上,阮荷都是很开心的。

  但坐火车第二天,阮荷在的卧铺下去两个人,上来两个年轻的男女,看模样好像是小夫妻,但又没有夫妻的默契。

  火车继续开动不久,阮荷从两人的谈话中,渐渐明白他们是在谈对象,还没有结婚。

  不过阮荷并不喜欢两人,男人看着就是那种很喜欢听好话,也喜欢对象温柔小意的人。这种男人,看不出来一些女人别有用心的真面目。

  阮荷也知道,其实大部分男人都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才是少数。

  女孩子一上来,坐了没多久,就询问阮荷,能不能和她换床位,她说她不能睡下铺,总觉得下铺底下有东西,会害怕。

  她和她对象都是下铺,阮荷就睡在她上面。

  阮荷一眼就看出来,她其实是嫌弃下铺经常有人坐,脏,看阮荷的床铺最干净,才提出来的换的。

  阮荷自然不可能同意,她是无所谓下铺上铺,但她的床铺上的被单被罩都是她从家里拿的,上车铺上去的。换一次她还要把床单被罩拆了再换到下铺,那么麻烦,她也不愿意呢。

  女生就嘟囔了几句,说她小气,又缠着她对象过来和她说。

  阮荷依旧是最开始的说法:“我不换,我睡得好好的,我也喜欢上铺,我不想换。你们要是换,干嘛非得找我,上铺也不止我一个,就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是吧。”

  男人“哼”了一声,斜睨阮荷一眼,一脸高傲的模样:“谁看你好欺负了?你别乱说话,我对象是看你在她上面,这样方便换才问你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换。”

  一副土大款的样,油腻又好笑,阮荷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他们,以非常自然的口气说:“你拿一万出来,我就换。”

  “一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女生大喊,看着阮荷的眼神像她是疯子。

  阮荷转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既然没那么多钱,就别拿出想用钱砸人的模样。钱不够还嫌我要得多,你当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你爹妈,要惯着你们啊。想要我的床铺,要么拿一万块钱买,要么你们让时间倒流自己买,想让我让,没门。”

  说完,阮荷直接拿出高中课本看,不搭理底下那两个讨厌的人。

  阮荷对面睡着的年轻男生,看看阮荷,再看看底下气得不行的一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阮荷抬头看他一眼,继续看书。

  倒是下面那两个人怒视着男生:“你笑什么?”

  男生轻笑一声:“我笑什么和你们有关系?难道你们连别人的笑都管?”

  “你!”底下那对气得不行,但拿阮荷和男生都没有办法,只能坐下面自己生闷气。

  女生倒男人怀里哭哭啼啼,男人就各种哄她,两人很快就腻腻歪歪在一起,说笑声音极大。

  阮荷听得不耐烦,正要封闭听感,就听到对面的小哥哥喊她:“对面的姑娘,我叫陆宏,你叫什么?”

  阮荷看向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名字,只是问:“问这做什么?”

  “交个朋友呗,我挺喜欢你性格的。你看,我们能坐一辆火车,还睡一个卧铺,多有缘啊,是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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