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撞破密谋
“我是巨婴吗？”沈默操起台子上的键盘就砸了过去。
“不不不，”赵小嘉笑着抬手就挡，一边挡一边对出门收拾行李的蒙泰大叫，“泰哥救命，啊，不不不，你是大佬，你是大佬，你不是巨婴，你是大佬。”
沈默放下键盘就开始抠按钮。
“我靠，那是我新买的。”话是这么说赵嘉也任由青年抠。
最后还是决定了三个人一起出发，机票订的是转天一早。
中途沈默一直在翻来覆去地看毛东民的那个视频，赵嘉转过头就被里面的画面吓得一耸。
蒙泰偏头看过来，“怎么样，有发现吗？”
沈默点了点视频里毛东民一直在晃动的脚，“……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
蒙泰听沈默这么说仔细看屏幕，确实是，毛东民的表情和手脚动作，就好像精神高度紧绷到了一个地步。
赵嘉一转头，爆出口，“我靠！”
“小声点。”沈默条件反射地就去捂赵嘉的嘴巴，捂完才歉意地看着飞机上的其他乘客。
画面里原本白黄的建筑门外，水漆木铺成的长道上站着一个高瘦的人，那人的出现整片亮白的色调都变得昏暗了一些，沈默就是对方化成灰也认得那外套，那外套他可是在家亲手给棺材脸脱的。
“这……这是棺材脸吗……”赵嘉震惊地看着站在大洋彼岸的男人的背影，“棺材脸去那里做什么？他不会知道张辰被绑架了的事情先一步去救命了吧？”每次棺材脸出手都不是好事情，虽然初衷是好的，但是棺材脸一出手那都是大事情，那是要出人命的啊。
这里是现世不是诡界，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相与的。
“先生，请关闭您的移动电话和电子设备……对不起先生，请关闭您的电脑。”旁边的乘务员在提醒前面的赵嘉，三人现在是盯着盯着把平板盯穿了也没用了，那边可在大洋另一端呢。
“等等等等等……先等一下”赵嘉抬起手拦截乘务员，视频里门开了，门从里面开了……乘务员伸出手，赵嘉大喊：“马上，我看了马上关。”
后面的两个人竟然还站了起来，乘务员也是醉了。
“您好先生，飞机就要起飞请系好安全带。”
门开之前，画面里的人转过了脸。
屏幕突然间就黑了。
沈默一屁股坐了下来。
乘务员做了一个揖：“谢谢您的配合。”这才走了。
三人之间的氛围却格外古怪。
半晌，赵嘉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磕磕绊绊地道：“你，你们看到门里面了吗……”
后座两人都没有说话。
赵嘉舔了舔舌头，“我，我也没看到，我的眼睛都盯着江大哥了……他，他怎么……”
“江长老去那里干什么？”蒙泰转过头看沈默。“他为什么要扮成你的样子？”
沈默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是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来。
“那肯定是江大哥啊，必须是肯定是，他那身材跟默默根本不一样，这么明显。”赵嘉大叫又惹来走过的空姐的一个白眼。
蒙泰转过头，皱眉道：“你忘了他扮成江眉的时候了？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人。”你根本找不出一点原本的样子，就连和他一个房间的沈默都被骗过去了，
“也是江长老只要想扮成别人样子就没有可能会被识破。”赵嘉耸肩。
“可这一次他为什么要把脸扮成默默的样子又不掩饰身材？”
沈默看向窗外，摩擦着手指，“到了就知道了。”
飞机划过天际，云朵在下，海岸那一边，江灵柩到底过去做什么？毛东民又在怕什么？毛东民拍了那个视频之后，张辰也过去了？这样看来张辰的失踪，其实是自己过去的？
又是失踪，又是失踪，他们真的再也承担不起失踪的结果了。
沈默转头可以看见赵嘉的侧脸，在飞机上的十二个小时赵嘉睡得很不安稳，沈默知道温晴失踪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赵嘉的心病，没有解决之前轻易却不再提，张辰的失踪的原因还未可知，但是别看赵嘉一直很皮，其实压力最大的人反而是嘻嘻哈哈的赵嘉。
飞机的玻璃上印出了沈默的脸，五官不紧不疏，不是很大的眼睛，鼻子却很挺，眼睫很淡却很长，沈默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脸……他的这张脸，到底代表了什么。
飞机落了地，几人飞快地租了一家公寓，就在海边的海景房里，沈默被勒令呆在房里哪里都不能去。
呵呵，不去他就是傻的，凭什么张辰的事情他不能参与。沈默默默地想，他记得很清楚，上回在石门这些人一个个闹失踪，最后他还不是去找了。
“默默。”赵嘉拍了拍沈默的肩膀。
“啊？”青年抬起头，褐色的眸子倒映着对方的脸，看起来忧郁而无辜。
赵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默的脑袋。
“要是我们没有回来，你就买机票回家，乖乖呆家里等江长老来找你。”
沈默一愣，扭头，蒙泰也背了包站在门边看着沈默。
“你们……”沈默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嘉又拍了拍沈默的背，“墨宝，你是我最不希望出事的人，记得，赵哥爱你，来，”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根香橙味的棒棒糖，“给你，吃完赵哥就回来了。”
“我靠，”沈默脱了鞋子朝着赵小嘉的脑袋就拍了过去，“你娘的徐梦露还在等你呢，我可不想给你带老婆……别乱立flag啊，我警告你，快给我呸呸呸。”
“哎哟我的脑袋，你这奶凶奶凶的啊……”赵小嘉捂着头瞪着沈默，被沈默掐着脖子四处乱蹿，最后只得“呸呸呸”了三声。
“好了。”蒙泰站在门边拧开门，“我们走了记得锁好门，赵小嘉给你的按钮拿了么，要是有事情立刻按下去，我们这边立刻回来……”蒙泰不放心地叮嘱，“我给你叫了外卖了，是你喜欢的螃蟹和黄鱼，这是在海边，海鲜很新鲜，还有海鲜粥，等会儿外卖袋上有着两只红色的海蟹的就是，默默，你等外卖放在门口人下电梯了再去拿……”
沈默点头，点头。
蒙泰嫌弃赵嘉话多，但是每次叮嘱沈默起来也是没完没了，“无聊的话先看会儿电视，等我们回来泰哥带你在这里好好玩几天，这次听话，乖乖在家里别乱跑。”
沈默穿着一身棉质的套装站在玄关处点头点头。
蒙泰笑了。“好了，我们走了，记得锁门。”
沈默点头点头。
关门前还很乖巧地冲两人挥了挥手。
蒙泰忍不住又回头：“这次真的不能乱跑了。”
“好。”沈默张嘴又点头。
刚一合上门，还能听到赵嘉的抱怨。“不公平啊，墨宝怎么这么听泰哥你的话。”
“是吧，默默他其实很听话。”这声音里还有些隐隐的得意。
沈默背靠着门，听着电梯上下的声音，在心里默念了三句对不起，然后……
开始脱衣服。
脱下外衫便飞速地冲到房间里换上轻便的衣服，又伸手打开门，从门背后拿起背包，蹑手蹑脚看了看猫眼，看到外面无人在，立刻打开门，抬脚就冲进了楼梯间。
沈默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嗯，以赵嘉泰哥的速度，他从十五楼下去估计就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嗯，没事，他知道那位置，等会儿去那里找他们，沈默在心里嘿嘿笑。
沈默原本是打算的很好，等会儿前后时间和赵嘉蒙泰汇合的，但是没想到一出楼梯口就撞倒了人。
“小妹妹你没事吗？”沈默一脸抱歉地弯下身扶起跌倒的小女孩。
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一身碎花裙，刚才这么一磕，双手手掌心磨破了皮，眼眶里的金豆子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哥哥不是故意的。”沈默反复道歉可是眼下一看却没有看到小女孩的家人，一扭头眼看着蒙泰他们的车屁股都已经没影了。
女孩睁着泪眼看着眼前的大哥哥，也不说话。
叹了口气，沈默从包里拿出酒精和棉花擦了擦女孩手上的伤口又给她扎了个蝴蝶结，“是哥哥不好，你家住哪里？哥哥送你回去吧。”扭头四看，只有小女孩一个人，女孩摔倒了也没有一个大人出现。
沈默说完女孩也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沈默站起来看着四周的房子，心想，这个女孩的亲人应该就在附近吧。
“你和谁一起来的？”沈默弯下腰，“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女孩抬着头，不说话。
女孩一直不开口也没有办法啊。
沈默左右看，心想这里应该有保安之类的人在……突然衣角一紧。
沈默低头就看到女孩拉着他的衣服，沈默歪头。
小女孩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前面的一栋高楼。
“你家就在那里？”沈默问道。
女孩没点头，也不说话。
沈默觉得很奇怪，这个华人女孩难道是个哑巴？
小孩也才七八岁的样子，又是个女孩子，让对方一个人呆在外面不合适。
转头看向蒙泰他们远去的地方叹了口气，看来一下子也没办法了。“哥哥先送你回家。”
女孩拉着沈默的手往小区里面走，沈默转头四下看了看环境，这个小区也是海景房，但是住在这里的房子看起来就是住宅区，不是他们租的出租公寓，沈默之前买房的时候了解过这些知识，所以有些研究，加上有好几家的窗台上还挂着晾晒的衣服和被子，放着几株盆栽满是生活的气息。
“你家住这里？”沈默低头问道，女孩点了点头。
走到了一幢三单元的位置，两人进了门坐上电梯，沈默看着上面闪动的红色数字就感到掌心一片湿漉漉，低头看着小女孩的脸，心里很疑惑。
回家了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这里是普通住宅区，并且也没发生什么离奇的异动，沈默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牵着女孩的手慢慢走到了房号门口，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沈默没有让小女孩敲门，而是把头靠在了墙上，疑惑地看着女孩的眼睛。
……里面有什么吗？
小女孩还在害怕，手脚都抖了起来，但是还是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门。
沈默皱起眉，没有声音啊。
不对……
有声音。
沈默刚要离开的耳朵连忙贴了回去，他贴到了门把手的位置。
门没有锁。
沈默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从背包里拿出了匕首，女孩看到眼前的大哥哥竟然拿出了匕首一个哆嗦就要跑，沈默眼疾手快抱住了对方，冲女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摸口袋，赵嘉早上离开的棒棒糖还放在口袋里，拿出来给女孩叼上，回过头，小心地推开门……
沈默没敢把门推太开，只留了一条缝，只是把耳朵凑近了。
“……没来？不可能……回京市……”
“那三个人怎么办……”
“……处理……”
沈默瞪大了眼睛。
这个声音，是……毛东民！
沈默小心地将门又拉开了一条更大一点的缝隙……那个背影……
“这个人小心点，我们出诡界还要靠他……”
沈默不会听错的，这是毛东民的声音。
“怎么办，醒不来了……是不是药剂加多了，我看他心脏好像不跳了……那是一头大象的剂量……怎么办好……”
谁？这是在说谁？
沈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捏着门把手已经汗湿一片，那个被注射药剂的人是谁？张辰？还是棺材脸。
眼珠子慌忙地四看，一个人侧躺在地，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头发……是棺材脸。
沈默无声地张了张嘴，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不敢吞咽口水，沈默小心地下蹲，想要在乱发中看到棺材脸的脸……别有事情啊，棺材脸……千万别有事啊……
双腿往后轻轻地弯曲，沈默舔了舔唇，睁着眼睛使劲往里看。
“……沈默……”
提到他了？
“找到他，一定要想把办法让他做诡首……”
为什么？为什么要他做诡首？
沈默还没听完，电梯就在背后响了，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在电梯里响起，沈默连忙转身抱起女孩就跑。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站住。”